《重生之后宫荣华路全集Zei8.net》第39/81页


  顾牧若是知道清安不但不明白他的心意,反而在心里转着“义结金兰”的主意,怕是吐血的心都有。
  ……
  芳怡馆的百花大会两年举办一次,算是京都风花雪月一行的盛事,去的人并不限于追逐风流的王孙才子,也有真正的名流贵族,以及才女千金,算是全民欣赏的娱乐盛事。
  百花会上出现的俱是京都乃至整个大秦有名的花魁,不仅有京都各大青楼的台柱子,更有南方最繁华城市南华州的各大名魁。
  所谓北有芳怡南有媚语,说的便是大秦境内一南一北两大着名青楼,坐落京都的芳怡馆名声更胜一筹,因它每两年举办的百花会得到了大秦上流社会的官方认证,底气足,而媚语楼虽稍逊一筹,然它内部经营包括了青楼和南风馆,其中南风馆小倌类型之齐全优秀,闻名全国,使得它另辟蹊径,异峰突起,成为南风馆中的翘楚。
  因百花会选的俱是花魁,媚语楼自然不敌芳怡馆,拱手让出主场优势,南方佳丽被一群相好的倾慕者簇拥着,浩浩荡荡,齐齐于三个月前北上,一路自然是风光逶迤,香风飘荡,堪称大秦民间一大胜景。
  清安乘着顾牧的马车进来时,现场的大厅以及包厢已经坐了八成满,清安从中不乏看到熟人,男女老少皆有,都是笑容满面,或四处走动和熟人打招呼,或三五成群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虽不至于熙熙攘攘,却也格外热闹。
  数百支臂粗的红色羊蜡点缀在树丫上,石台上,高耸的烛台上,单单这些蜡烛,就需数千两银子,鲜红的灯笼一排排地悬在半空中,此时还是白天,若是在晚上,将这些羊蜡灯笼全部点着,能把绣楼和平台照得亮如白昼,连人身上的身上的配饰纹路,手指间的戒指镶嵌着什么宝石都一清二楚,那场景绝对堪称辉煌!
  顾牧领着清安,负手行走其中,所过之处,八成的人都避散不迭,投过来的目光,有忌惮的,害怕的,疏离的,却没有一道是鄙视不屑的。
  能出现在这个场合的人,不到一定高度是进不来的,而到了这种高度的人,在心底都将顾牧以及安信伯顾家列作了京城第一难解的谜团――盖因顾牧纨绔归纨绔,不得宠归不得宠,却着实不是个好惹的。与人对上时,他很少伤及人命,可是被他打断手脚言语羞辱的不知凡几,能让人痛不欲生羞愤欲死求生不能,偏偏顾家虽然冷待这个嫡次子,对外却十分护短。
  顾承泰父子俩也是奇葩,宁愿怀着一股子闷气为顾牧这个不肖儿子(弟弟)收拾烂摊子,宁愿事后将顾牧一顿胖揍揍得三个月下不了床,在外人面前,却从没下过顾牧一次脸面,这些吃亏的人家找上门讨要公道,十个有十个会被安信伯府轰走,维护之意溢于言表,所以,吃够了亏却丝毫动不了顾牧根基以后,这些人也学乖了。
  ――总而言之,安信伯府上上下下都是奇葩!
  顾牧根本不在乎外人的眼光,这厮颜值实在逆天,气质更是出类拔萃,只面带一抹轻佻性感的微笑,深邃幽黑的电眼扫一扫那些路过的面带幕离的少女,甚至少年,于是十个有九个当场就红了脸,羞羞怯怯地跟身边人打听,再然后一个个面带恍惚不可置信的神情,时不时地回头偷窥几眼,惊诧怀疑伤感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数次过后,顾牧几乎成了在场所有视线的中心,顾牧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无差别播撒的魅力,惹得跟在他身旁接受了无数审视目光的清安无语至极,她甚至怀疑,自己和顾牧同进出根本是一个馊得不能再馊的决定!
  “靖安怎么跟顾牧那个浪荡子在一起?”二楼某个包厢中,一名身着宝蓝锦衣气势矜傲中透着贵气的男子,眸光忽然微凝,皱眉看向楼下。
  他身后白面无须的下属闻言瞟了楼下一眼,随即压低了头,轻声道,“主子,可需要奴才去查查?”
  那锦衣男子面色微微有些难看,但还是摇了摇头,现在去调查靖安郡主,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着,去挑战自家老爷子的怒气底线,不过――“这件事记下,爷回头再查。”
  看靖安冰清玉洁的模样,居然喜欢和顾牧这种浪荡不羁的纨绔子瞎混,这么看来,她也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好!
  二楼左面一处靠近中间位置的奢华包厢里,三名珠环玉绕的贵女,在四个年轻公子的簇拥下,早早就坐在了包厢旁边,自然也将下面发生的骚动尽收眼底。
  “那美人是谁?”
  其中一名年轻公子,动作极其不雅地趴在窗边,眼珠子一转不转地死盯着那身着明兰胡服也难掩一身脱俗仙气的绝美少女,连询问的语气都充满了惊艳感。
  他身侧那位隐隐被众人众星拱月的俏丽少女,柳眉杏眼,肤色白皙柔嫩,嘴唇微翘,未语先笑,衣饰奢华,外裹着一条柔粉色洒满桃花的披帛,尾端长长的流苏摇曳得分外柔媚温婉。
  只是此刻,少女的脸色可着实算不上好看,那双杏眼如同喷火般,瞪着清安,只嫉妒得恨不能把对方挫骨扬灰,立刻洒进柳江中!
  她旁边一名细眉小脸漂亮得有些单薄的少女闻言探头一看,微微一愣,“这,不会是那位吧,没听说他们俩有交集啊,郡主不用担心,兴许两人只是在路上偶尔遇上……”
  她到底明白长宁郡主对顾牧的执着,没敢把话说死,但那不确定的语气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要她说,顾牧这人真是完美诠释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八个字,这种除了脸一无是处的浪荡子,也不知道长宁郡主怎么就疯狂地迷恋上了,就算喜欢上没用的文琦,也比顾牧这种声名狼藉之徒要好呀!
  更没想到的是,一个长宁郡主栽进去了不够,又来了名头更响靠山更硬的靖安郡主,而且顾牧这家伙对靖安郡主的态度也耐人寻味,那么殷勤亲密,可不像对长宁郡主那般不假辞色――看样子,长宁郡主只怕是没戏了……
  “闭嘴!”长宁郡主恨恨地低喝一声。
  包厢里其余的男女同伴也不再交谈,互相使了个眼色,谁都知道,一向端庄大方的长宁郡主,只要一碰到顾牧,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迷恋得不可自拔,理智全无,他们还是别去挑战长宁郡主的心头肉为好。
  “对了,听说那花魁云裳,今儿也要来参加百花大会!顾公子难道是为故人而来?”另一名容貌不显气质却十分温柔的少女,此时柔柔地开口。
  一句话,就夺走了长宁郡主的注意力,也彻底点燃了长宁郡主心中的恨意!

  ☆、第六十章 欺人

  要说清安在京城中声名鹊起,横空出世,受损的自然是原本那些声名远播的闺阁千金们,心性豁达的不过一笑置之――女人一生的际遇好坏又不在于闺阁这几年,焉知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事情不会发生?
  而争强好胜的,未免对清安心存芥蒂,多有针锋相对的心思。
  清安对这些情况心知肚明,她又不是银子,总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喜欢她,遇到顺眼的,说笑几句,你好我好,遇到不喜欢的,端起靖安郡主的架子,满京城也没有哪个女眷敢不给她面子。
  要说这么些年来,她也就和林雯、赵雁关系处得十分不错,其余纵有一二朋友,也谈不上深交。
  而聚集在长宁郡主身边的朋友,可想而知,对她不可能会友善。
  清安并不知道头顶上发生的一切,她紧跟着顾牧,走进了顾牧在二楼的包厢。
  一个巨大的红木圆桌摆在半开放窗台中间,三把红木交椅上塞了厚厚的锦垫,围绕着红木圆桌,圆桌中央摆放着一篮绢花,其中一支牡丹,两只红白芍药,另有七八多蔷薇月季桃花杏花,都是栩栩如生,娇艳欲滴的。
  窗台靠边位置则摆放了数把椅子,几案,上面放着描绘精美的双层攒宝食盒,里面摆放着干果蜜饯瓜子之类。
  清安往窗下看了一眼,只见遍地王孙公子,衣袂风流,满眼姹紫嫣红,环佩叮当,当真是酒醉人,景醉人,风月更醉人。
  清安心情还不错,笑着对身后的顾牧打趣道,“两年前我根本想象不到自己会有进入青楼参观的一天。”
  若是两年前,有人带她来青楼,不说太后皇上会不会灭了带坏她的人,她自己就先接受不了,但现在,拜顾牧深夜将她弄出皇宫的刺激,似乎被刺激着刺激着,她的胆子也无形中就大了,不但敢出门交际做生意了,甚至还女扮男装来过芳怡馆许多次,如今出入这些青楼楚馆,早就习以为常,她连易装都懒得去做,一身女装照样大方进出,可比来这里欣赏百花会的大部分女眷坦荡自然多了。
  顾牧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那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就为了带你玩儿,我可是被太后亲口盖上‘浪荡无行’的戳子,屁股都打花了,这罪遭的,也不知是为了谁。”
  清安回头啐了他一口,骂道,“早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在我面前说那些粗话,免得真带坏了我,一不小心学了一句两句在长辈面前失仪,到时候挨骂挨罚的还是你。”
  她就一次不小心在太后面前冒了句粗话,太后当时那震惊崩溃的神情,她到现在都忘不了,过后她的近期交际名单就摆在了太后案头上,其中来往最频繁的顾牧就被提溜到宫里,据说挨了皇上好一顿训斥,又被太后叫到宫里敲了几板子,她那会儿心里还十分过意不去,谁知道中了这家伙的苦肉计,倒把她和顾牧的交往放到了台面上,惹得一干心系顾牧的贵女千金醋海生波,给她下了好几回绊子,想想她就生气。
  想到那时候还十分纯良的小郡主被几个心怀嫉妒的女人联手坑了几回,顾牧有点理亏心虚,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虽说他事后也悄悄帮清安报复了回去,但清安遭的危险和排挤已经发生了,若不是暗卫警醒,清安不是被毁了名声就是丢半条小命,哪点也不是事后发作可以弥补的,说到底,还是他给清安带来的祸事。
  “哈哈,百花会快开始了,据说演绎的都是这些花魁的拿手绝技,挺有看头!”顾牧打个哈哈,忙转移话题,他身后的随从阿大领着东南西北四个小厮十分有眼色,立即忙忙碌碌地收拾起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清安差点咬碎了一口玉齿,每次都这样,只要她稍微提高嗓门,这厮就一副窝囊受气认打认罚的架势,搞得她跟河东狮一样――呸,她都被顾牧这厮气糊涂了,干嘛要自比河东狮?
  顾牧见好就收,等清安努力吸了几口气平息了心头的火气,他忙亲自给清安斟了一杯自带的清茶,讨好地道,“难得出来一趟,咱高高兴兴的呗,你瞅瞅外面,许多人都在注意咱们呢,你知不知道,他们私底下还下了赌注,赌咱们什么时候翻脸,咱怎么也不能让他们如愿是不是?”
  顾牧说的这个赌注,是最近顾牧和云裳之间的暧昧的流言越来越盛后,开始坐庄开盘的,赌的就是靖安郡主知道这个流言后,还会不会和顾牧这个花间浪子来往,会不会一脚踹了顾牧,重新物色一个优秀的青年才俊交往……
  其实,坊间还有一种关于靖安郡主和顾牧的赌盘,只不过无论如何顾牧也不敢告诉清安――这赌盘,赌的是靖安郡主啥时候下嫁浪荡子顾牧!
  虽说谁都不明白靖安郡主这样云端上的顶级贵女,怎么就和顾牧这种纨绔中的霸王凑到了一起,但并不妨碍许多人看好顾牧的泡妞本领,私底下都道顾牧混账归混账,就凭这一手无往不利的女人堆里的本事,骗回来一个相貌家世财富背景样样出类拔萃的妻子,一辈子吃穿前程都不愁,也足以让京城的众多王公子弟们仰望了!
  ―安信伯只怕做梦都在偷着笑!
  顾牧在清安身边徘徊了一下,想坐在清安身边,到底不敢,最终坐到了对面那张交椅中。
  “这百花会酉时开始,你到这会儿也没用什么东西,先用些点心,都是你爱吃的。”
  顾牧接过阿大递来的食盒,将里面的几盘还冒着热气的点心端了出来,又配了一瓶子的酸甜杏子露。
  清安爱甜食,口味重,都与养生之道相悖,在府里被许嬷嬷和白嬷嬷管教着,不能用个痛快,倒是和顾牧在一起时,总能大快朵颐,这会儿看眼前都是自己爱吃的,心情好了不少,也不吝于向顾牧展露一个冰山美人的微笑,一瞬间光艳溢目,令人不觉神驰。
  “怎么没有你爱吃的?你不也没用晚膳嘛?”
  清安扫视一遍,自然而然地问道,两人相处多了,不止顾牧摸清了清安的癖好,清安对顾牧也有了不浅的了解。
  顾牧定定地看着清安,幽若星空的双眸,透出一股莫名的令人战栗的张力,清安心头漏跳了一拍,不由得移开额眼睛,耳朵尖上泛起了一丝红晕,顾牧却是个眼尖的,摸了摸鼻子,眸光深沉温暖,转头看向桌面。
  “……你用吧,这些我也爱吃。”
  你爱吃的,我都喜欢。
  两人不再说话,默默吃着点心,都是礼仪刻进了骨子里的,丝毫声音都不曾发出,包厢里一时静谧无比,与包厢外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酉时中,那被幕布遮掩的平台拉开了,外面的声响终于渐渐平息。
  两人填了八分饱,便移步包厢往外突出两尺多的平台处,晚风徐徐,清凉中夹杂着花香水气,氤氲朦胧,反有种身不知何夕何年的茫然寂寥。
  清安虽练了许多年的养身功法,到底是个姑娘家,这晚秋的夜风中夹杂着丝缕的寒意,也是不容忽视,只她今儿这一身胡服打扮,却没有披相配的斗篷,略觉不适。
  她待要转进包厢里,旁边顾牧却十分自然地抖开了一袭水色缎面连帽斗篷,甚至没给晴空等人反应过来的机会,就展开披上了清安肩头,修长有力的手指轻柔地拢过领口,在清安下颚处扣起了那白玉打磨的搭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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