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宫荣华路全集Zei8.net》第46/81页


  一进入城里,媚娘和安北就领着自己的人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萧珫的属下也悄然分散,明面上不过剩了不到百人的队伍,萧珫骑着马行驶在清安马车的右侧,一行人还没到定国侯府,就看到古管家带着一群人等候在那里。
  一见到清安,古管家便大踏步上前,神情却充满久违的肃杀之气,“老奴等人无能,让郡主受惊了!”
  清安摆了摆手,这飞来横祸是谁都无法预料的,与古管家他们有何干?虽说她出门也带了几个人,但架不住别人有心算计啊!
  “没事,只是虚惊一场,说来还要多谢端王爷搭救。”
  古管家自然也看到了一路护送清安的萧珫,想到之前也是端王派人来古家送信,如果不是端王及时相救,等他们古家出手,只怕郡主就算还没受到实质伤害,名誉也会不保,想到这些,古管家是打心底感激端王,当即当街跪地,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大礼,“多谢端王殿下援手救了主子,古家上下都感激不尽,将来若是……”
  “古叔,”清安暗道不好,她如今都知道萧珫野心勃勃了,又怎么能给他机会将古家绑上他的船?救命之恩自然当报,却不代表她要把整个古家都搭进去,她忙出声打断古管家的话,“这么晚了,王爷连夜赶路,劳累非常,身体怕是吃不消,让王爷早点休息才是正事!王爷的情,咱们来日自当重谢!”
  萧珫似笑非笑地睨了清安一眼,却也不戳破清安的小心思,冲古管家点了点头,“郡主说的是,我一个大男人都累了,郡主年幼,今日又惊又吓,只怕更加不好受,我便护送到这里,回去给你们主子熬点定神汤压压惊,想必明日父皇会召见她。”
  古管家忙道,“多谢王爷体恤!”
  两边人马都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结束,眼看着即将天亮,当下也不多言,相互道别,便分道扬镳。
  清安回到家中,又受到了许嬷嬷白嬷嬷等人的抚慰,却没看到跟着她的晴空流云飞雪等人,她此刻脑中就跟浆糊差不多,什么都没法思考,只觉得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心头暖洋洋的——其实遇到之前那种事,她也不如表现的那么镇定,回到熟悉的环境,心头大定,却又后怕不已,本以为肯定会失眠了,谁知兴许是心神劳损过度,往床上一躺,霎时就睡死了过去。
  一觉睡到大天亮,阳光明晃晃地照了进来,清安在一片吵闹中被迫清醒过来,睡眠不足,脑子一涨一涨地疼,肝火旺盛,火气直往上拱,此刻的清安,脸色异常难看。
  “清安,求求你,姨妈求求你,放过萱儿吧……”
  “公主,我们郡主昨儿受了大惊吓,好容易才睡了过去,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郡主一条生路可好?”
  “公主,我们郡主没爹娘撑腰,一介弱质孤女,只得任人揉搓,若是真被人看重,又哪里会发生昨夜的事情?公主在这里纠缠我们郡主,不妨去宫里求求太后,想必还有用些……”
  “来人,你们都是死人么,就让公主长驱直入到紫晨园?”
  “嘭”——
  一声巨响,房门被猛然拍开,清安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口,冷冷地看着院子里分成两拨的一群女人,以安和公主为首的闯入者,以及白嬷嬷为首的阻拦者。
  处在女人堆中心最显眼的女人正是安和公主,她是现场唯一的主子,因此白嬷嬷等人虽然坚决阻挡她,却又不敢触碰到她,而安和公主仿佛也明白这群下人不可能拿她怎么样,因此不顾一切地闯了进来,但到了紫晨园门口,已经触到了白嬷嬷等人的底线,无论如何,她们也是寸步不让了!
  清安也有将近两年没见过安和公主了,此刻一见,心中也是微微吃惊——两年前还如风韵少妇般风姿绰约的女人,在短短的两年中仿佛老了十岁不止,鬓发都透出了一层淡淡的霜白,漂亮跋扈的眼睛也失去了那层光彩,纵然穿着打扮一如以往奢华精美,整个人也黯淡苍老了许多。
  况且,她此刻被白嬷嬷等人拉扯着,衣袂凌乱,鬓发散开,神情凄苦慌乱,整个人如同遭到了重大打击的街角泼妇,落魄又狼狈,哪里还看得出半分公主的雍容华贵?
  安和公主眼睛骤然一亮,见到正主,她哪里还有心情和一群下人纠缠?蓦地冲清安扑了过去——
  “清安,清安,姨妈求你,姨妈求你了……”
  还没等她扑到清安身上,就被霁月一把挡住,她带来的下人到底也不敢在侯府的地盘放肆,或轻或重地拉着安和公主,神情怯怯的,也不像安和公主这么疯狂,仿佛豁出去了一般。
  清安冷冷地盯着安和公主,一句话都没说,安和公主隔着阻挡她的霁月,望着清安冰冷无情的面容,忽然就流下泪来,神情哀恸绝望,却又残留着一线希望,殷殷切切地看着清安。
  “清安,姨妈就萱儿一个孩子了,她混账不懂事,差点伤害了你,好在你没事,不然姨妈就算再有心护着她,也绝对不会前来打扰你。可是现在,清安,就看在我和你母亲的姐妹情分上,你放过萱儿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一定管教好她,绝对不会让她再伤害你……”
  “所以,因为她是您唯一的孩子,您就不忍心束缚她,放任她为非作歹,害人无数,您的女儿是人,别人的女儿就不是人了?”清安脸上泛着冰冷的笑,盯着安和公主轻声道,“您只有这一个女儿,而我的父母也只有我一个孩子,您就这么放任她伤害您姐姐唯一的血脉?如今,您还想让我放过想害我生不如死的人?您不觉得您这是强人所难?您这是打算用长辈的身份逼迫我?”
  安和公主慌忙摇头,“不不不,我没有,没有这么想,清安,我真的是来道歉了,只求你放过萱儿这次,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其实清安才刚刚清醒,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安和公主这疯狂无措的样子,也猜到大约是白若萱已经被制住了,她一点也不想为这个恨不得她比死还惨的‘表姐’求情,难道在安和公主眼里,自己是那种被打了左脸还会伸出右脸让人打的傻瓜?
  正在清安准备冷言拒绝时,古管家阴沉着老脸,领着一名身着四品内侍宦官服的人走了进来。
  “奴才魏保,给郡主清安,郡主,皇上担心您的安危,特下口谕,请您即刻进宫!”魏保脸上漾着亲近体贴的笑容,弯腰恭敬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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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这两天好多了,还在吃药,但是不发烧了,紫脑子里木木的,写的不是很满意,请大家谅解哈……

  ☆、第六十七章 羞问

  慈宁宫外,白若萱已经跪了整整两个时辰了,那平滑坚硬的青石板,往常看去端方大气,此时竟如世间最锋锐冰冷的利器,似乎已经狠狠地扎穿她的膝盖。
  她只觉得两条腿犹如被千针万刺,痛得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眼前直冒金星,虽恨不得昏死过去,偏偏刚被太后派人强逼着灌了一肚子的参汤,精神极其振奋,竟连昏倒也不能了。
  哪怕是做下了那等凶残的事情,做好了被查出来后处罚的心理准备,白若萱也没有想过,从来都慈眉善目的太后,竟也有如此狠戾残忍的一面,压根连一个字都不听她辩驳,让人将她挟进来后,直接便被压着跪在了慈宁宫外的院子里。
  直到这时,她才隐约生出了一丝悔恨之意。
  ……早知道,她就忍一忍,忍一忍,这般匆匆出手,到底过于粗疏,才漏下了许多破绽,被抓住把柄,若是能从长计议,慢慢布局,做得更加隐蔽些……
  清安领着一帮人匆匆进宫来,才发现景帝也在慈宁宫,萧珫面带倦色,坐在景帝下首。
  “靖安拜见皇上,太后娘娘,见过端王殿下!”
  这一回,太后没有搂着她流泪,她眉梢高高扬起,显露老态的脸上夹杂着一股雷霆之怒,格外凌厉慑人。
  “起来,安儿,坐到祖母身边来!”太后言简意赅地道,语调铿锵决绝。
  清安没有二话,默默地顺从太后的意思,坐在了太后身边。
  想到跪在堂外摇摇欲坠的白若萱,清安垂下了眸子——安和母女是不作不会死,可她被太后亲自抚养了那么多年,却深深知道太后的性子,自己这外祖母,从堂堂元后做到太后,从未失过宠,甚至高龄产下女儿,又地位尊崇,凭先帝多少宠妃,也不曾撼动她一丝一毫,这一路走来顺顺利利,纵观上下千年历史,无数后宫嫔妃,留下多少野史传奇,可像她这样全方位的后宫胜利者也是少之又少,这样一位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生大赢家,怎么可能真的是慈眉善目的菩萨?
  只不过到了太后如今的地位,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动怒的了,而安和公主和白若萱,则明明白白地触犯到了太后的底线!
  而她,就是太后既愧疚又疼爱的那个人,不可跨越伤害的底线。
  “出了长安那回事,哀家还以为她当真改了,谁知狗改不了吃屎,天生下贱的坯子,跟她那个娘一样,不知所谓,明知道就这么一个女儿依靠了,仍旧不肯好好管教,也罢,哀家便受一回累,替她好好管教!”
  搁在往常,太后是万万说不出这样粗俗打脸的话来,可这回显然是气狠了,况且她面前的几个人都是她的至亲,也无须在他们面前遮掩什么,那狠戾的语气深处,更透出一股尘封隔年的恩怨。
  “当年要不是那贱人耍花样,阿曦怎么会被远嫁边疆?哀家看在那贱人死的早的份上,饶了她女儿一命,谁知道她们不愧是母女,大的纵容女儿陷害阿曦,小的同样纵容女儿暗害安儿,皇帝,今儿无论看在谁的面子上也不行,长宁心思狠毒,罪大恶极,必须要治罪!”
  景帝苦笑着揉了揉额头,温声道,“母后,您请息怒,莫吓坏了小安儿。朕是想着,安儿的及笄礼就要举办,这时候见血恐怕不太妥当,朕担心会冲了安儿的福气,不过出了这样的事,安和母女也不能不罚,这样吧,剥夺安和母女的公主郡主封号,贬为庶人,收回公主府,将她们母女发回昌云侯府吧!安儿你觉得呢?”
  清安哪里会有什么意见,忙开口道,“一切但凭舅舅做主!”
  太后却很不满意,皱紧了眉头,誓不罢休,“就这样?未免太过便宜她们了!”
  景帝笑着摇头道,“母后您忘了,那个昌云侯白彦辅,当年曾有一位青梅竹马、情深义重的原配。只不过这位鼎鼎有名的风流才子,被安和在元宵灯会上一眼相中,求了先帝赐婚的旨意,这白彦辅为了保住前妻的性命,不得不写下休书,转头尚了安和,这么些年,两人磕磕绊绊,过得也不甚如意。”
  太后凝眉细想,果然有些印象,当年安和一边陷害阿曦前往边疆,一边自己给自己挑中了夫婿,还是个有家室的男子,闹得很大,她当初只顾着阿曦出嫁,不大留意这些,况也u存了看安和作死的念头,不曾提醒,所以印象不深,只面色依旧冷然。
  “就算是这样,也太便宜安和了!”
  景帝继续道,“您有所不知,昌云侯明面上只有白若薇姐妹两个女儿,实际上当初那原配被休弃时,腹中已经有了孩子,昌云侯将原配以二房的名义藏在了老家,孩子也安全地生下了。那孩子比白若薇还大几岁,以庶长子的名义上了白家族谱,先帝过世前,昌云侯瞒得密不透风,也是等朕登基后,白彦辅将此事告知了朕,朕以为这毕竟是白家的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况法理不外乎人情,那孩子从嫡长子变成庶长子,本就是皇家做得不地道,朕还能出面为难一个孩子不成?”
  景帝低头抿了一口茶,冲瞪着眼专注听他说话的清安一笑,眨了眨眼道,“前儿白若薇出事时,昌云侯已经将那庶长子接回了侯府,悉心栽培,那庶长子也是个争气的,已经中了举人,很得昌云侯的宠爱,在京城学子间也小有名气,只明面上以侯府二房的身份行走,安和这些年只顾着吃斋念佛,竟完全没有察觉,至于长宁这丫头,只顾着追逐长风,又哪里在乎别的?”
  景帝都说得这般明白了,太后也恍然大悟,到底是她的儿子,哪里真的心慈手软了?这竟是要安和母女生不如死,下半辈子就活在种种求而不得中!
  所谓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在这种情势下,安和一旦回到侯府,里面有个虎视眈眈的仇人继子,以及从来不同心同德的丈夫,安和下半辈子不可能好过了。
  照太后说,这样的惩罚也的确深得她心,只有女人才知道什么才是女人最在乎也最致命的弱点,只不知清安年幼,能不能明白其中深意,会不会觉得不甘心。
  太后和景帝都看向清安,清安很是乖觉,“皇祖母和舅舅一心为清安打算,清安岂是那等不知好歹的,况且我不过是虚惊一场,连点油皮都没蹭破,若是追究得狠了,说不得会伤到舅舅的声望,这就得不偿失了,舅舅已经罚没了安和公主母女俩最在乎的东西,清安觉得很是解气呢!”
  景帝哈哈一笑,“到底是朕的安儿,心里向着朕,你且等着,舅舅给你出的这口气,钝刀子割肉,可不比一下子让她们死更好受!”
  清安笑得心满意足地道,“就听舅舅的。”
  清安越是这般知情识趣,柔顺懂事,太后越是心疼她,转眼看到默不作声的萧珫,太后心中似乎闪过一道灵光,一时间也没去在意,只是笑着对清安道,“这一回也多亏你表哥,他难得热心这一回,安儿回头好好谢谢他!”
  清安看了萧珫一眼,萧珫低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笑道,“瞧您说的,安儿觉得表哥一直都是这么面冷心热啊,这回又蒙表哥出手相救,安儿都不知怎么感谢表哥才好。”
  太后欣慰地笑道,“你们小辈处得好,我心里才高兴。安儿也没个亲哥哥,往后就当你表哥是亲的,他如今也开府在外了,你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儿,大可以上门去找他帮你,你也说了,凤楼是个面冷心热的性子,品行还过得去——总比顾家那小东西强出几十倍,你这孩子在外面行走,咱们鞭长莫及,你自己更得擦亮眼睛,别什么人都来往!”
  清安眨了眨眼,小东西?看样子太后老人家对顾牧当真是不满得很哪!
  面上,她却是乖乖地连连点头,“您说得我都记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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