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宫荣华路全集Zei8.net》第80/81页


  人家公主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就不是男人了,大殿里不管原先赞成或不赞成的人,都觉得这桩姻缘怕是要敲定了,虽然敌国公主嫁给本朝臣子而不是皇室,有些不合乎规矩,但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公主,况且顾牧身份贵重,与皇家也有联系,真的成了影响也不大。
  也有认识靖安郡主的心中暗暗叹息,本是好一桩婚姻,却被人半路插足,这靖安郡主的姻缘倒是坎坷,没有人觉得,皇上会允许靖安郡主与别人共侍一夫,连当年的废太子想纳靖安郡主为侧妃,太后和皇上都不允,顾牧还能比废太子面子大?这回只怕是要另指良人了。
  都是男人,倒是对公主说的“早已**于顾牧”的事实无所谓,然而顾牧却不这么觉得,就好像是好好地走在路上,却踩到了一坨狗屎,那恶心肮脏的滋味,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明白,他一直都知道阿尔琳难缠,也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岂能让她如愿?
  讽刺地看了阿尔琳一眼,顾牧近乎傲慢地道,“什么美谈?委屈我自己去迁就你?公主也不是嫁不出去的,我顾牧也不是来者不拒的,你要不服,我倒情愿再在边疆待上十年八年,叫那些狼子野心之辈无所遁形。”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胁,饶是阿尔琳心性镇定,也一阵错愕,实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种没品的男人,真是白瞎了那张举世无双的脸!
  顾牧却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往他身上泼脏水的阿尔琳,一边上下打量着阿尔琳,目光既放肆又轻蔑,一边冷冷地哼笑道,“……还有,我不妨告诉你,我打小就是服各种毒药长大,到了今天,你在酒里下迷药也好,春药也好,便是鹤顶红这种剧毒,也别想放倒小爷!那夜的记忆我清清楚楚,根本没有你,若公主只是信口雌黄,我只当是个笑话,若公主当真**于人,那就要查查,到底是谁做了你赫蝎的便宜驸马了!”
  这番话既出,阿尔琳的脸面几乎要叫他剥了个净光,再也维持不住冷静从容的神情了,她一脸羞愤,眼圈通红,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她却没注意到,当顾牧说到自己打小
  ,当顾牧说到自己打小服用各种毒药时,大殿里蓦然一静,很多原本只是冷眼旁观的人都愕然抬头,看向说出这番话的顾牧,神色及其怪异,尤其是坐在靠近上首的几位王爷宗室,都震惊不已地瞪着顾牧,那眼神,火热得仿佛要将他吞了一般。
  坐在她旁边的赫蝎使臣们没察觉这暗地里的汹涌,却也被顾牧挤兑得按捺不住,那正使也不是无脑之人,在阿尔琳的一个眼色下,他蓦然站了起来,不理睬口出狂言的顾牧,冲景帝道,“皇帝陛下,我赫蝎虽然暂时战败,但并非一败涂地,毫无翻身之力,求和不过是为了两国不再无谓地消耗将士性命,公主远道而来,代表的是我赫蝎求和的诚心,如今却被如此羞辱,你们大秦有句话说得好,士可杀不可辱,顾将军如此对待我赫蝎公主,还请您给我们赫蝎一个交代!”
  说来这使者到底出自草原上的民族,纵然是战败求和,也并不知低声下气,换一个国家的使臣,怕是就忍辱低头了,这赫蝎正使却丝毫没有战败者的觉悟,气汹汹质问,惹得殿中许多大臣都投来不满的眼神,尤其是那些有资格参加庆功宴的武将,更是个个怒目而视,恨不得将人揪过去打一顿,让他们再试试大秦武将的厉害!
  到这时,景帝也失去了脸上莫测的笑意,眉目冷淡尊贵,高高在上,垂眸看着这气势汹汹的使臣,大殿中因为景帝的沉默而跟着鸦雀无声,充斥着一股逼人的窒息感。
  不管是大秦的文武百官还是那赫蝎的使臣,都不由自主地被这股看不见莫不着的威压所震慑,不由自主地离席跪了下来。
  满地权贵,只听上首的景帝悠悠然开口,“当年明妃救驾身亡,小五年幼失母,又早产体弱,一时也寻不着贴心照顾他的人,朕本就子嗣单薄,唯恐小五夭折,故而左思右想,便将他寄养在安信伯府上,顾卿忠义,对小五宛若亲生,照顾得很是周到,让朕这个做父亲的都感到惭愧!只是小五虽非养在皇室,然亦是朕的孩儿,一众待遇,自然与众皇子同。今儿且与公主说开也无妨,我大秦皇子,自幼都是服过皇室秘药的,等闲药物,自难近身——公主只怕是寻错了人。况朕亏欠小五良多,他那点子儿女情长,朕也只有成全啦!”
  ……卧……卧槽……
  满地的王公大臣心底都滚动着一个大写的——“懵”!
  少数反应快的已经在偷偷骂娘,大部分人却还被景帝骤然抛出来的惊天秘闻打得蒙头蒙脑——啥,陛下您说啥了?臣怎么听不明白呢?
  今儿这是怎么了,先是赫蝎公主不知羞耻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谈及私密之事,接着他们居然听见陛下说,陛下说顾牧那纨绔嚣张的小霸王,居然是温润无双才气纵横的端王萧珫,怎么可能,陛下这是在开玩笑吧?
  就是稳操胜券的阿尔琳也被景帝这神来一笔给打懵了——她算计的是大秦君臣离心,算计的是皇帝多疑,臣子跋扈,长期以往,必然能废了大秦边疆的军力,可顾牧若是皇子,整个大秦都是他家的,大秦又无太子,所有王爷都有一争之力,在这种前提下,她这计划哪里还有成功的可能?
  直到这个时候,所有人的脑子才终于达到了同一条线上——顾牧,是景帝的儿子,端王萧珫?
  顾牧也没料到景帝居然这么爽快就承认了他的身份,虽然他揭露自己不惧毒药的体质,就是有逼迫景帝公开他身份的意思,但想不到景帝这么配合……他略有些傻眼。
  最懵逼的还是几位王爷,勇王攥着拳头嘿然不语,心中恍然,舒王目瞠口呆,随即以僵硬的笑容掩饰了失态,至于诚王,则瞪着顾牧,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几乎咬牙切齿地道,“父皇,顾牧和五弟亦有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的时候,况且两人气质南辕北辙,儿臣实在难以置信……”
  安王萧珏挑着眉毛,半天没有说话,作为最早投靠萧珫的皇子,萧珏当然知晓萧珫的身份,不但知晓,他甚至还知道萧珫另有一个替身,安信伯世子顾狩,时时为不方便的萧珫出面,而萧珏,就是那个专门为他们这对表兄弟做掩护的人。
  若说顾牧这么多年分饰两角一点破绽都没有,那也不现实,但如果有景帝和上任鹰卫首领副首领为他扫除尾巴,又有个贴心的弟弟为他打掩护,那暴露的可能性只会无限降低!
  定王萧玠则翻了翻眼皮,没说话,心底有些烦闷也有些钦佩,若顾牧真的是五哥,那他真是佩服死五哥了,他是怎么把两个迥然相异的人扮演得天衣无缝,二十多年来从无一人怀疑?
  只是,这么多年来他唯五哥马首是瞻,一心做个兄友弟恭的好弟弟,却不知道日常与他谈笑来往的五哥,到底是真是假,到底是虚情还是假意……
  顾牧仿佛是无意的动作,随手按着萧玠的肩膀,带着些沉稳的力道,似乎是一种无言的安抚,打断了萧玠的胡思乱想,萧玠默了一瞬,洒然一笑,他本就不是钻牛角尖的性子,况且平日萧珫和他来往,到底是否真心,这点他都看不出来的话,他就白生在皇家了。
  罢了,想必五哥也有他的苦衷吧,否则堂堂一个皇子寄养于母族,说出去没有内幕都没人信,大秦史上可没出过这样的事,若是给五哥选择,五哥也未必愿意如此尴尬。
  顾牧不知萧玠这憨实弟弟心中的百转千回,却不妨碍他情商高,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地安抚住了差点想歪的弟弟,然后面向景帝,朗声道,“如今既然证明了臣的清白,索性臣再求皇上一个恩典,臣倾慕靖安郡主多年,还求将郡主指给臣,臣定然待她如珠如宝,一心一意,绝不会辜负她半分!”

  ☆、第一百零九章 结局

  最近京城里最疯狂的传言就是关于端王萧珫的。
  当然了,这消息只在王孙贵族中流行,但上层都普及了,渐渐的,也就慢慢流传到中低层,不到一个月,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在边关打了大胜仗的顾牧顾将军,居然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端王萧珫!
  从来口口相传的流言最后都与最初大相径庭,反正传到最后,已经变成端王自幼不得景帝喜欢,被景帝放在母家抚养,长大后能力出众,才被景帝勉强认回去了。
  但这流言也不过是少部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猜测的,真正有脑子的哪怕一肚子想倾诉的**,也不敢在这当口闹出一点事来——
  一个对皇子漠不关心的皇帝,只会将孩子丢在深宫不闻不问,而景帝却将端王寄养在母族,表面上看是疏远是厌弃,但实际上,分明是一种另类的保护,还有什么比皇子生活在母家更安全的?就不信安信伯府的人敢让皇子损伤一根毫毛!
  也由此,众人对顾牧横行京城二十多年的行径有了深刻的理解,更多人看到了更深远的地方——倘若顾牧真的如表面上那么纨绔,怎么可能一上战场就立下大功?怎么可能成长得如此优秀?
  显然,景帝背地里并没有放弃端王!
  与这个消息相比,顾牧被赫蝎公主求婚以及他向靖安郡主求亲和两件事就显得不那么震撼了。
  这顾牧和靖安郡主的事风风雨雨也传了不少时候了,没见皇家来阻止,那就说明皇上本来就打算亲上加亲,将外甥女留给儿子,至于那赫蝎公主,呵呵,一个战败的公主,还想嫁到他们大秦享福,脸怎么那么大?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流言经久不息的时候,靖安郡主去城郊为父母上香祈福,回来的途中遭到匪徒劫杀,虽然古家侍卫打退了匪徒,但靖安郡主却身中一箭,生死不明!
  这个消息顿时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了。
  好好地在这当口遇刺,傻子都知道问题大了!
  要知道,靖安郡主虽然是一介女流,可一来,她是太后和皇上的心尖尖,靠山硬得吓人,二来,她还是堂堂一家之主,整个古家都在她手上,古家背后的那些资源自然也在她手里,这样的人物,哪个不长眼的敢去行刺,敢冒着触怒太后和皇上的危险去刺杀靖安郡主,这幕后主使的身份……
  靖安郡主昏迷了三天三夜,端王府常年紧闭的大门开了,顾牧,哦,现在是端王了,犹如煞星降世,强势地将靖安郡主接进了自己府中,
  “呵,动不了我就动你,安儿,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快点醒来,我给你报仇!”
  端王府正院寝室内,清安宛若熟睡般躺在床上,萧珫坐在床沿边,抚着清安冰凉的面颊,心中的怒火被千年寒冰包裹着,几欲咆哮着往外冲!
  当天,他单枪匹马砸上了诚王府!
  具体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只知道第二天诚王鼻青脸肿、好不狼狈地去御书房告状,谁知状没告成,却叫景帝狠狠训斥了一顿,诚王妃也被太后召到宫中,申斥了一顿!
  景帝下旨,着诚王闭门思过,在这诸皇子竞相表现的时候,诚王被禁足思过,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但这当然不够,朝堂上,属于诚王的势力被言官纷纷参奏,尤其是诚王的外家,忽然被数十条罪名给弹劾,而且条条证据确凿,不容置疑,让杨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所剩无几在朝堂上的位置就被一撸到底,毫无翻身还手之力。
  这一招杀鸡儆猴,顿时将其余王爷都给镇住了。
  与此同时,逗留在京城尚未离去的赫蝎一行,赫蝎公主阿尔琳,忽然接到暗报,留在草原上的她的嫡亲兄弟,赫蝎的继承人,忽然病逝,赫蝎皇族,只剩下她一条嫡系血脉!
  在没有男性继承人的前提下,草原上并不禁止女人继承汗位,阿尔琳丝毫没有犹豫,立刻向景帝递交了求和文书,姿态放得很低,大秦提出的要求几乎都答应了,然后请求景帝派人护送她回草原!
  阿尔琳是个决断的人,她知道凭她目前的势力,即便她是唯一的继承人,也不能保证她能最终坐上汗位,唯有仅仅抓住大秦,从大秦获得助力,才能使得草原上诸方忌惮,等她在草原上站稳脚跟,到时候再重新考虑与大秦的关系也不迟。
  五月初,景帝忽然病倒,诸皇子入宫侍疾,分班轮值。
  养心殿内,景帝披着薄披风,捧着热茶,指挥着萧珫将奏折分门别类地放好,然后一本一本地念给他听。
  如今的萧珫,一身宝蓝锦袍,束腰窄袖,高大劲瘦,完全是顾牧当初的那副天神之姿,又摒弃了作为顾牧时的那股乖张恣意,以及作为端王时的那份淡漠病容,竟宛如刚玉寒冰,光彩夺目,比身为顾牧时更加抢眼出众。
  他如今随班上朝,站在应站的位置,一身皇子官服,尊贵凌人,态度从容潇洒,旁若无人,王公大臣们看得久了,却依旧有些不适应,心里不免嘀咕几句,深觉萧家人都有点神经病,其中以景帝最莫测,不然好好的儿子,为啥让人一人分饰两角,难道只是好玩?
  大约唯三觉得赏心悦目的,只有景帝母子以及安信伯顾承泰了。
  谁也不知道,隔两日轮值侍疾的萧珫,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不是端汤捧药,而是为景帝念奏折。
  帝念奏折。
  不过萧珫丝毫没有为这样的特殊待遇而膨胀,他自己很清楚,景帝给予他的这份殊荣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曾经的鹰卫统领身份,不知道暗中为景帝处置了多少朝政下面的**,每日接触的来自全国各地的军政事务,怕是比丞相内辅还多,对于各项朝政,除了景帝就没有谁比他更精通了,所以在景帝确实没有什么精力的情况下,辅助处理朝政而丝毫不乱的人,也是别无二人。
  景帝的确病了,但没有外面流传的那么严重,只是不知道景帝到底有何打算,对外却是宣称病体沉疴,难以起身。
  萧珫对此不置可否,他尽到自己的本分就好,至于景帝想试探谁,想吊出事谁,反正不是他,到底是谁,他心里有数,就不掺和了。
  只是——诚王虽然为了阻止他得到古家的人脉而派出了杀手,但以诚王的那点脑子,他顶多只是放在台面上的凶手,而真正让安儿昏迷不醒的,却是另有其人,下了宫廷中禁用的秘药。
  ——连太后都只是听说而束手无策的宫廷秘药!
  “今年想必你是没什么心思南下了,你说说,你那些弟兄,哪个接你的班?”
  听完一封关于江南水患的奏折后,景帝忽然开口说了政事意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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