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倾落抬起头,眼底有一丝淡淡的嘲讽。“皇上,您就别安慰倾落了。这天下,如今是靖国公说了算。这后宫,便是由皇后娘娘说了算。原本,我就想和阿正远离帝都的是是非非,两人带着丫鬟们去周游列国。过那无拘无束的生活,可是偏偏,皇上硬是要将我掳进宫来。呵……其实,我知道的。在宫中,我终究避不开一死!只是,语气被人暗杀,我倒不如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语毕,倾落猛的转头看向苏燕芸,大有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皇后娘娘,您便说一个罪名吧。也好让倾落早死早超生!”
她的字字句句,无疑扎进了皇甫澈的内心深处,将他内心沉寂几日的黑暗,猛的激发出来。
“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所有的一切,皆凭朕的一句话。靖国公近日在朝中的举动,本就已经过了。若不是看在他是朕舅舅的份上,再加上他对朕的登基有功的份上,朕才一再的饶恕他。只是,这万事不过三!皇后,以下的一句话,不但是说给你听的,同时也是说给靖国公听的!……‘这天下始终是我们皇甫家的天下!苏家,永远都别妄想!’”语毕,皇甫澈便牵起倾落的手往门口走去。然而,他没注意到,即便是倾落同意他牵手的姿势,可是始终没有肌肤的接触。他们的手掌处,隔着的,是倾落的衣袖。
走到门口的时候,倾落转身看了眼苏燕芸和海棠。彼时,海棠几乎已经被她气的暴跳如雷!见状,倾落还故意对着海棠做了一个鬼脸。旋即,她一脸挑衅的看着苏燕芸。
苏燕芸,你等着,好戏才刚刚开始。既然你和皇甫澈硬是要将我拉入你们的棋局,那么这场棋局便由我来改写!
回到偏殿的时候,倾落嚷着自己累了,要歇息了。硬是将皇甫澈赶了出去。皇甫澈见今日发生的事情确实有些多,再加上她刚入宫,他也便没有强求。与张德一起又去了趟正殿,旋即便离开了。
三更一过,倾落正睡的有些迷迷糊糊。忽的,她问道一股熟悉的异香。一瞬间,她的眼睛骤然发亮,她赶忙披了件衣服,欣喜万分的等着皇甫正的到来。
那个香,叫迷醉。闻到那香的人,会昏睡两个小时而不自知,只以为是自己太累,打了下盹而已。
不多时,她便听到了敲门声,轻三下,重三下。倾落走上前,将门打开。
“娘子。”月光下,他一袭雪白的长袍,倾泻而下。由于顶着那一轮圆月,所以他的脸部有些黑暗。
倾落欢喜的捧住他的脸,旋即将手缓缓的放下,转而环住他的腰。将自己整个贴向他。
“娘子,小腿疼吗?”皇甫正满腹柔情的说道,一只手缓缓的抚摸着她的背。
他这不说还好,一开口,倾落便觉得小腿肚一阵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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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嘴!你不说还好,这一说,现在疼的厉害!”倾落有些不悦的嘀咕了一声,旋即被皇甫正打横抱起,走进了屋里。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榻上,然后一下一下给她揉捏着小腿。
看着皇甫正温柔呵护的样子,倾落的脸上不由的柔和了下来,露出淡淡的微笑。然而,一想到如今他们的处境,她又正色道。“阿正,对于如今的情况,你怎么看?”
皇甫正没有回答,反而问她,“娘子,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离开这个皇宫?”
闻言,倾落有些顽皮的一笑。她忽的倾身上前,咬着皇甫正的耳朵说道。“我准备留下来做落妃,怎么办?”
“落妃?”皇甫正眉眼一挑,戏谑的说道。看着倾落的头一点一点的,他一把将她抱回怀中,咬着她娇小的耳垂说道。“其实,我更愿意你做我的皇后!”
一句皇后,让两个人都不禁沉默了下来。倾落将自己的身子往皇甫正的怀里拱了拱,旋即说道。
“阿正,既然他将我囚禁在这宫里。我自然不会让他好过。原本,我们的计划便是在七日后离开。那么如今,计划不变。七日后,落妃便会被靖国公害死。活下来的,依旧只是安郡王妃!”说着,她灿烂一笑。
皇甫正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她微拢的小腹,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自责。“孩子,父王现在还没法给你和你的娘亲一个安稳的生活。所以,你一定要乖乖的,你娘亲怀着你不容易,知道吗?”
听着他郑重其事的话语,倾落心里有些酸又有些甜,她笑着说,“其实,我们的孩子已经很是听话了。你瞧,我连基本的孕吐都没有。阿正,七日之后,我们便要真正开始行动了。父王那里,你可有说过了?”
“恩,说过了。父王等了那么多年,便是等着有朝一日让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各路人马,他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着时机成熟,便宣布我的身份!”
七日之后,这一切的一切,也便真的该有所了解了。皇甫珏,也该在漠北打着遵循先皇遗诏,夺回自己皇位的旗号起义了。
而皇甫澈这边,她是打算弄点内乱。尤其是那个靖国公,近日实在是太过嚣张跋扈。她前些日子去看娘亲的时候,娘亲便说了,近日爹爹在朝堂上被靖国公打击的很惨。爹爹甚至存了退隐的心思,想着便带着娘亲和弟弟一起隐居便好。若是真的隐居也便好了,可惜爹爹却始终对花家军有所留恋。
一个男人,终究是舍不得权势!
两个人便那般默默无言的相拥了好久,久到倾落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看着倾落的睡颜,皇甫正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回床榻之上,随即又拉过被子替她盖好。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
“娘子,此生,我皇甫正有你足矣!”语毕,他便静静的离开。迷醉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他不能久待。
第二日,倾落醒来的时候,身边自然是没了皇甫正。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她倏忽一笑,利落的起身开门。
屋外,阳光格外的灿烂。在这深秋的天气来说,确实难得一见的好。
七日要一个人非正常死亡,说简单也简单,说难却实也有些难。面对那一堆看守的侍卫,倾落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无视他们手中的长枪,她自顾自的往前走着。昨晚,他们已经开了一次先例了,这一次也便更加的拦不住她了。
“娘娘,您不能出去。”看守的侍卫长急急的说道,用自己的身躯挡在倾落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