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许文强全集.com》第34/282页
梁上的电灯依旧在风中摇晃,灯光在摇晃,灯下两人的影子同样在忽长忽短地摇晃。
谢四喘着粗气,双手合拢,轻轻活动着自己的手掌,刚才那一脚,他虽然借力躲过了,然而,那脚上附着的力道,仍然震得他掌心发麻。
好个马永贞,果然名不虚传,一直没有机会和他交手,所以对那些对他畏之如虎的家伙非常不屑,事实证明,那种畏惧是有道理的。
他慢慢转过身,目光中,马永贞也在慢慢转过身来。
没办法了!今天只有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了。
谢四,本名谢观潮,河北沧州人,北地螳螂拳第十四代传人,早些年因生活所迫,做过土匪,去年因病流落上海,被徐明所救,因此成为了徐明的头号打手。除了后面那些内容外,许文强对他的前半生毫不知情。
一般流传在外的螳螂拳只是外家螳螂,如果不配合螳螂门的独门内家心法,威力非常有限,谢四的内家心法离大成还有很大一段距离,然而,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也只有冒险用上了!毕竟,螳螂神功异常霸道,不能伤人就只有伤己。
他深吸了一口气,含在胸间,不曾吐出,在膻中穴附近急转,小腹鼓起陷下,陷下再鼓起,脸上的神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红,迅速变幻着,最后,如白纸一般惨白,那口气方才吐出,吐气之时,隐隐发出风雷之声。
然后,他一脚前探,后面那条腿随之弯曲,摆了个不怎么工整的弓箭步,双手手指并在了一起,左手紧贴在弯曲的右手手肘旁。
正是北地螳螂门的标准起手势。
马永贞的武功一半来自家传,是道道地地的外门拳脚,另一半则是内家功夫,一个叫青鹤的游方道士所教,据说,那门心法曾经是历史上显赫一时的全真教秘传的道家心法。
目睹谢四提气运功的情形,马永贞也不敢怠慢,缓缓朝他行去,行走间,丹田内已然运足了一口气。
螳螂拳的特点,他也有所了解,善用肘膝,利于近身缠斗,而他自己的家传招数,硬桥硬马,绝招在腿上。虽然,不知道对手的螳螂拳和流行的螳螂拳有什么不同,在最初的时候,保持一定的距离是最好的选择。
这次,两人都不再像第一轮过招那样,快速地冲向对方,同样迈着缓慢的步子往对方靠近,在彼此相距还有两米多一点时,同时发难。
两人的胳膊在半空中相碰,只听得蓬地一声,那一瞬间,似乎停止了半秒,两人同时低喝出声,各自往后小退半步。
后退之际,谢四往后踏的脚使劲一蹬地面,整个人突然前冲,五指并在一起啄向马永贞的脖子,马永贞往后退了一半步后,并未就此止住势子,仍然继续往后,侧身再退一小步,腰一扭,飞起一腿,一个侧踢,直奔谢四腰间。
谢四身子往左一偏,躲过马永贞的侧踢,抢近身来,曲肘砸向马永贞面门。
马永贞那一踢踢空,也不慌乱,他立掌如刀,挡住谢四肘尖时,却变刀为抓,谢四想要使力之际,肘尖的受力处却空空荡荡,重心不禁往前一跌。
这便是道家心法的秒处,随时可以变实为虚,也可变虚为实,虚实之间的转换令人难以捉摸。
谢四同样也不慌乱,就借着前冲之势,猛地一跃,右腿膝盖在空中弯曲,顶向马永贞的胸部。马永贞稍一侧身,便躲过了他的膝撞,不过,对此谢四早就料到,已备有后招,膝盖在空中突然伸展,小腿一弹,脚尖勾向马永贞的下巴。马永贞脚下的步伐再次一转,有如行云流水,另一只手轻轻在谢四脚后跟一托。
谢四身不由己地从空中飞了出去,他并未摔倒在地,而是抓住了一架摆放在米包上的竹梯。他脚在米包上一点,回转身来,就这样撑着竹梯,朝马永贞荡去。
在即将荡到马永贞身前之际,他松开竹梯,飞在空中,双腿屈膝,收在腹间,一招双风贯耳,双手手指并在一起,啄向马永贞的太阳穴,马永贞稍稍后退,然而,谢四这一招只是虚招,他身子突然后仰,其中一条腿往前一弹,趁马永贞步伐未稳,疾奔他的面门而去。
马永贞一见无法躲闪,只好匆忙伸手,托着谢四的脚后跟,这一阻,谢四的脚尖离他面门约有两寸之后就无法再往前了。
然而,噌地一声,从谢四的鞋尖处,突然弹出一把明晃晃的利刃,错不及防之下,马永贞使劲地把头往旁一甩,终究没能完全躲过去,那把小刀带着一溜血光贴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扎在一个米包上,露出在外的那两分在微微颤抖,一些白色的米粒随着那缝隙沙沙地往外流着。
许文强的脸一阵铁青,周身散发出难以压抑的杀气,令他身旁的人都不禁往后退了半步。
马永贞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口,摊手一看,鲜红的血染红了手掌,脸上的伤口处仍然有血在慢慢流出,还好,由于躲闪及时,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而已,并无大碍。相比之下,谢四的脸就显得沮丧多了,就像受伤的人是他一样。
自己使出了浑身解数,对眼前这个人,仍然没有办法,对死去的徐老大发下的誓,实现的希望是越来越渺茫了!
既然如此,就死战到底吧!人,除死之外,并无大事。
于是,他怪叫着向马永贞扑来,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
谢四的招数已然失去了章法,招招毒辣,以命博命,完全不顾及防守,在最开始那一阶段,马永贞应付得还很吃力,不过,习惯了他的这种打法后,马永贞的反击就变得凌厉起来,谢四连连中招,如非他抱着必死之心,早就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谢四嘴角含着血丝,再一次摇晃着从地上爬起来,马永贞和前几次一样,原地站着,没有抢先攻击的意思。
谢四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他手扶着米包,这才站稳。
“老四,算了,不要打了,格老子,你龟儿都这样了,徐老三不会怪你的!”
楼上观战的黑豹忍不住出声劝止,情急之下,连家乡话都钻了出来。
谢四充耳不闻,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听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