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杀伐庶女亡妃归来》第138/668页
无数个这样的夜里,他是唱戏的人,他是看戏的人。
他们之间,谁的心事,都深似海。
“阿七的戏,是唱得越来越好了。”帝皇手指间捏着一枚黑子,面容沉静地开口。
☆、247.第247章 众生浮屠。9
“阿七的戏,是唱得越来越好了。”帝皇手指间捏着一枚黑子,面容沉静地开口。
枯骨欢魑魅浅笑,眉黛倾城。
他看向桌面上的残局,凝起眉梢说:“皇上可是找到了破解这残局的办法了?”
能摆下这残局的人,是他们。
但是,能解开这残局的,却不是他们。
帝皇轻轻摇头,有些意兴阑珊地把那枚没有放下的黑棋子,丢回了棋筒之中,棋子碰撞,在这夜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衣袖在半空之中,划了一个弧度:“阿七若能破了这残局,朕便允你回西凉一次如何?”
帝皇豪言,不得儿戏。
枯骨欢的眼底,闪过一抹名涟漪的流光,转瞬便被他低沉下来的眸色,也压抑下去,依旧是那样清雅从容的男子。
笑容温浅,无喜无悲。
“回与不回,于阿七而言,都已不大重要。”白子从他的手中滑落,正中棋局中心,四面本来被包围的白子,一下子就全部活了过来一般。
攻城掠池,踏破重重山阙而来。
帝皇战御端看那棋局,他的黑子,已经呈现败势。
男人那素来深沉不可测的眼底,隐约有寒光掠过,如同平静的深潭上方潋滟的寒光,转瞬消失不见。
这样看起来,帝皇战御和公子枯骨欢,实实在在的,都是隐藏的高手。
各自的喜怒哀乐,各自都无法参透对方。
所以,战御对公子枯骨欢,多有宠爱,常召唤,被天下人所艳妒。
帝皇仰头爽朗地笑了起来,声音无不称赞:“原来阿七早有破敌之计,却让着朕,阿七,这到底是让朕赏赐你,还是让朕恼羞呢?”
这话无害,谈笑间,却是杀机重重。
枯骨欢一直觉得,帝皇于他,宠爱中,带着蚀骨的毒。
旁人不能体会他在这其中的小心翼翼,心惊胆战,他的如履薄冰。
“非阿七有破敌之计,是皇上今晚,分心了。”枯骨欢清浅地笑,拿了战御的一枚黑子,放在了战御刚才想要下手的那个位置。
本来,刚才战御拿着那黑子,已经想要放在这个位置了。
却不知道因为什么,被分了心,心不在这棋盘之上,所以,自然没有胜算。
“哈哈哈。”帝皇笑了起来,看着棋盘上重新陷入的僵局,颇是有些意味深长地说:“这世上,还是阿七最懂朕的心。”
枯骨欢本来已经赢了。
但是,他把那黑子这么一放,这一盘棋,又重新陷入了僵局,还是回到了原来的那样,还是一盘残局,又得重头开始。
“阿七从未见皇上这般踌躇,皇上为何事如此分心?”
枯骨欢指尖夹着白子,迟迟没有放下,最终被他放回了棋筒之中。
帝皇眼眸沉沉地看了一眼枯骨欢,不动声色地开口:“阿七,你说,人怎么样才能断了痴念?”
枯骨欢那素白的手指微微地顿了顿。
这么长的时间,帝皇从未这般沉郁地和他说起过这人的爱恨嗔痴。
他是帝皇,爱恨嗔痴于他而言,是无用的,是束缚他决断果敢地君临天下的东西。
冰封王座之上的男人,没有爱恨嗔痴。
☆、248.第248章 众生浮屠。10
冰封王座之上的男人,没有爱恨嗔痴。
“众生皆庸碌,怎么断?”枯骨欢抬眸看向战御,从容地问。
战御坐在那里无甚有神色波动,却是温和地说:“这应该是朕问你的,你怎生反问朕了?”
天下人都道,帝皇无情无爱,才勇往无敌。
所以,天下人,都不允许他有爱。
这天下这么大,万丈河山锦绣,江山如画,却独独容不下帝皇的爱。
“人生来便有执念,怎么能断得了痴念,除非,入浮屠,修浮图道,不杀伐,得清心寡欲。”公子枯骨欢饮茶而笑:“可是,您是帝皇,如何能入浮屠?”
战御略微低着头,眼眸被灯火的光影晕染,看起来,有几分的落寞。
这是这个男人在这高位之上,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却无人能和他分享。
“众生浮屠,阿七,唯独朕入不得。”
帝皇看着殿内那沉沉郁郁的灯火,无端地陷入了万千的思绪之中,或许,能够入浮屠,也是极好的。
只是,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公子枯骨欢站起来,捏着兰花指,轻笑颔首:“阿七再为皇上唱一曲如何?”
“好。”
长夜漫漫,再听一曲《芙蓉衾》,君王亦有执念。
公子枯骨欢是芝兰玉树的戏子,一笑百媚尽生,芸众失色。
那一夜,清雅幽长的歌声传得很远很远,公子枯骨欢吟唱的《芙蓉衾》,惊艳世俗。
那一夜,秋意浓躺在蓬莱阁东院的屋子内,听了一整夜。
次日醒来,皇宫里已经是一派的张灯结彩之象,到处是红色的绸缎结成的喜结,系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的树上,整个皇宫,被红色的海洋包裹。
那大红的灯笼,更是耀眼无比。
秋意浓瞧着,却觉得厌恶无比,这样的红,她每看一次,都觉得恶心。
战御曾说过:“若本王为君王,定当铺十里红妆娶卿。”
到后来,他赠与了她十丈红尘的悲哀,把这十里红妆,赠与了一个她恨之入骨的女人。
帝后大婚,天下大庆。
六局中人,个个都忙得抽不开身来,唯独她秋意浓,倒是闲得很。
刘尚仪念她病了,自己操持了一下,倒让秋意浓闲了下来,这场盛世,和她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