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蔚微全集Zei8.net》第3/101页


  蔚微对奶奶张口闭口“死丫头片子”很无奈,却没法反抗,她就这口头禅,逮谁都这样,她还好点,蔚梅和蔚凤连“死丫头片子”都轮不上,开口一骂就是“贱B丫头”。
  蔚微对奶奶的叫骂充耳不闻,等奶奶走了以后,又用竹栅栏把门给堵住了,她可不想再让那些鸡在家里拉屎了,真心受不了。
  看看太阳的位置估计着时间差不多要做晚饭了,蔚微有点发愁,做什么好呢?煮粥?干了一天重活,肯定不顶饱。要是做饭,一方面没有菜,另一方面肯定要占用两个锅,但蔚微却想烧一大锅热水让忙碌了一天的家人洗个热水澡。
  想做其他的吃食,但看看穷的冒灰的家,真的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思量半天,蔚微终于找到一袋面粉,决定晚上做点面疙瘩,应该比平日晚间吃的粥要好很多。
  说做就做,搅和面,加个鸡蛋,兑点盐巴,也没有味精鸡精什么的,安慰自己就当纯天然了,搅拌好,开始烧水。没有后世的骨头汤、高汤之类,味道肯定好不了哪里去,蔚微想了想,舀了勺猪油放进去,蔚妈妈应该不会骂自己败家子吧?猪油买来不就是吃的么,管不了那么多了。水开了,一团一团的下面疙瘩,又揪了把香葱切碎,丢进去,还把中午没吃饭的青菜也倒了进去,就算大锅烩吧,艰苦的日子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五短身材的她忙上忙下,终于把晚饭做得了,又开始烧洗澡水,蔚微不禁又露出苦笑,若是大点,很多事情都可以一起做了,哪像现在这样手忙脚乱的,脑袋是想到了,可是手脚跟不上,怎是一个郁闷可以形容啊。
  趁着等周萍回来的功夫,蔚微又领着蔚程一起去把鸡、鸭喂了,然后把栅栏拿走,让鸡鸭们能够进后院的笼子里休息。因为带着蔚程,弄的鸡飞狗跳的,大伯家养了一只狗,也跟着一起起哄,蔚微很无奈,可是年幼的蔚程看着混乱的场面觉得很开心,哈哈大笑。得,人家烽火戏诸侯博美人一笑,咱撵鸡轰鸭博弟弟一笑,也算效仿古人了。
  天已经黑了,周萍还没有回来,蔚程却饿了,蔚微没办法,只能用小碗盛一点出来,让他用小勺子舀着先吃,他自己还是等着。没想到远远着看着蔚青方先回来了,以往蔚青方总是要在做活的人家吃过喝过很晚才回家的,所以她有点惊奇,但还是很开心的迎了上去:“爸爸,你今天回来怎么这么早?妈妈还没回来呢。”
  相比蔚微,蔚青方觉得更惊奇,因为以往的蔚微见到他都是很害怕的,他从东边过来,她恨不能从西边溜走,今天真是反常啊,难道是周萍没回家,孩子们饿了?害怕了?蔚青方一反往常的严肃,伸手抱起了蔚微,问:“小薇饿了?有没有听奶奶话?想爸爸了么?”
  其实蔚青方是一个很幽默,很爱开玩笑的人,也许是信奉自古以来的慈母严父教导理念,也许是因为受他自幼失去父亲的影响,总之在孩子的面前,他是一个黑面神,形象高大,却表情严肃,甚至孩子们会担心他会不会随时动粗,虽然他几乎不体罚孩子。
  内心已经三十多的蔚微此时当然不会再害怕差不多跟自己“同岁”的父亲,这种“内心平等”的感觉很是微妙,让她不自觉地眼睛里有着笑意,无需刻意,已先笑了出来:“爸爸,我和蔚程都很听话,他饿了,也想你了,我已经让他先吃了,我自己做的面疙瘩,你也饿了吧,放我下来,你先洗洗再吃吧。”
  蔚微没有回答爸爸自己想不想他的话,虽然她也知道“爱需要表达出来”,但是三十多年的习惯和中国式的感情内敛,不是想改变就能一下子说得出口的,卖萌是需要强大的心理基础的。
  蔚青方对蔚微说她做的饭并没有在意,以为只是孩子喜欢表现说出来的话,可能她只是帮奶奶烧了火之类的。把孩子放下,交代了一声:“小薇,我去迎迎你妈,你带着弟弟,不要出去。”说完扛着扁担和两根根绳索出去了。
  半小时不到,蔚青方周萍俩人一人挑着一担麦子回来了。蔚微赶紧将准备好的水、毛巾递给他们,又将盛出来凉着的面疙瘩摆好,看着他们洗好脸,跟蔚青方说:“爸爸,猪食我已经拌好了,你把提过去吧,我拎不动,猪都饿的嗷嗷叫了。”
  蔚青方,一面听着女儿指挥做事,一面更是惊奇,这孩子今天真是奇了,跟个小管家似的,小嘴巴巴的说,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等会歇下来一定要好好问问。
  因为晚上蔚青方夫妻还得在睡觉之前,把白天周萍割的麦子以及油菜挑回家里,吃饭就显得很赶,只有已经吃饱的蔚程在旁边叽叽喳喳:“妈妈,姐姐做的面疙瘩比你做的好吃,下次还让姐姐做,姐姐今天还给我讲故事了,还给我画画了,恩,还给我叠小船了……”
  蔚青方和周萍眼神对了对,掩不住的惊讶,“姐姐还给你做了什么?”
  “姐姐,还给我……”
  而此时的蔚微内心羞愧,她只不过嫌弃蔚程在自己剁猪菜的时候捣乱,随便讲了一个故事,还前言不搭后语;在做饭的时候糊弄他不要去玩火,拿着一个烧黑的小棍子,在地上给他画了一只四不像的小鸡;在等父母回来的时候,哄他给他折了一个纸飞机……结果蔚程就把她夸的像一朵花,已然三十多岁的蔚微脸红了。
  

  ☆、第五章 子夜奇景

  等到蔚青方和周萍将白天收割的油菜,麦子都挑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11点的,幸亏是个满月,否则家里连个手电筒都没有,夜里走路深一脚浅一脚,这个点是肯定完成不了的。
  这个时候,蔚微早已带着洗好澡的弟弟进入了梦想。
  用着女儿烧好的开水,洗去一天的疲乏,周萍又一次感叹:“人家说女儿好,以前没觉得,今天深有体会啊,要不然,哪还有劲烧洗澡水啊!”
  “嗯?今天的晚饭还真是小丫头做的啊?洗澡水也她烧的?我还以为儿子说的玩的呢?”
  “不是她做的谁做的?难道你妈还能来给我做饭?想的我肝疼差不多。”周萍横了丈夫一眼,还不忘挤兑自己婆婆一下,“小丫头这么点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着我做饭就学了,今天第一次做,你别说,还真不错。”
  一听老婆说自己妈,蔚青方赶紧扯话题:“那丫头的头也是自己剪的?这么小就这么大主意,像谁啊?以前不是总出去疯玩不着家?”
  “嗯啊!可不就是她自己弄的,说有虱子,还偷用了我的洗头膏。死丫头不知贵贱。”
  “不就一点洗头膏么,回头我拿到工钱再给你买,她剪的那头坑坑洼洼的,回头逢集给带去重新剃一下吧,要不人家看到说你这个妈磕碜呢。”
  “还就一点洗头膏,你给我买过什么啊?那还是她二姨给送的呢,我都舍不得用。你就光说你发了工钱,你每次发工钱的时候,你妈和你哥就轮番来借,而且家里哪处不要钱?生了小薇,刚出月子就分家,除了一身债,啥也没分到,连个锅都没有……”
  一听周萍开始翻旧账,蔚青方头皮发麻,他自己的哥哥和妈,能说什么呢?媳妇也没啥错,只能装睡着不吭声。
  周萍一看丈夫不理自己,也知道他装睡,其实她也就抱怨一下,见他不搭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又从蔚微的小床上把蔚程抱到自己跟蔚青方的中间,最后才关了灯渐渐的睡熟。
  而这边,天热了,周萍忙的忘记给女儿换小被子,蔚微自小睡觉就不老实,原本该盖着的被子,早已被踢到一边,她一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小床上,睡姿相当的不雅,还露出一大片算不上白的肚皮。
  天上的满月也走到正中,透过老屋的明瓦,月光洒在蔚微的小床上,此时若是蔚微醒着,会发现,之前洗澡的时候发现的胎记,在月光的照耀下,慢慢的发热变色,隐隐的与月光辉映。
  夜似乎比平常更静,平时偶尔的狗吠、蛙声、蛐蛐声似乎都消失了,而村里的人们睡的更沉更香,蔚微梦到自己仍然开着车在大雨中奔驰,雾蒙蒙的天,瓢泼的雨像倒在前挡玻璃,雨刮开到最大,也看不清前方的路,有一种窒息的无助,让睡梦中的她满头大汗。
  恍惚中,脑子里闪过后世父母苍老的脸,李沫专注的眸子,老年痴呆最后离世的外婆慈爱的脸,梁力冷漠的面孔……像看不见的丝缠住她,无法摆脱,而肚子上桑叶型的胎记,在月光的倾洒下发出的荧辉越来越亮,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慢慢包围着蔚微,胎记的颜色也在由深变浅,再变得浅绿、嫩绿,最后明亮的绿色一下子蔓延全身,将她的全身笼罩,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是极短的时间,绿色渐渐收拢,又回归到桑叶胎记里,这时的月光突然大盛,胜过午时的太阳,没有那种强烈,却那么耀眼,床上本来熟睡的蔚微突然消失不见,只有数分钟的时间,又复出现在朴素的小床上,最后莹亮的月光一闪,仿佛前面的事情从未发生,一切归于平淡,天上的满月像吐尽了光华,无力的渐渐西垂。
  不远处的床上,蔚青方翻了个身,周萍睡梦中习惯性的拢了拢儿子的被子,对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梦中的蔚微在绿光包容之时,被带入了一个雾蒙蒙的天地,仿佛是雾霾的首都,能见度只有0.5米,看不见前方也看不见脚下,一时间,蔚微反应不了自己身在何方,到底三十多岁的自己是一场梦,还是5岁的自己是异想天开?
  在雾霾中走了很久,也曾大声的呼喊,没有人应答,甚至没有回声,玄妙的虚空以及前方似有若无的联系,使得蔚微没有害怕,一步步前行。忽然她的脚被一颗大石绊了一下,摔了下去,头仅被磕破了点皮,摔出去的力道也不大,蔚微却诡异的昏迷了过去,流出的血迅速的被大石吸收,奇怪的是平时若有擦碰,只会些许的渗血,而大石却像吃饱了一样,震动一下,剥落石壳,显露出月白光辉,原来是一块巨大的玉石,若是此时蔚微没有昏迷,她一定会发出惊叹,世间少有,精美绝伦。
  在玉石显现本来面目的时候,雾霾也在迅速后退,玉石脚下大片的土地渐渐展露,土质绵软细腻似是乌黑肥沃,却没有一颗植物生长,让人感觉缺少了什么。远处,目力所及是绵延的山丘,一条如玉带般的河流,自高山涧顺流而下,环绕着一片约数十亩的土地,而被环绕的土地亦如同玉石脚下的土地一般细腻肥沃,奇异的是硕大一片土地上只有一颗矮小的仅有50公分的小树,细看过去,会发现,树叶的形状与蔚微肚子上胎记的模样一般无二。
  

  ☆、第六章 农忙

  次日,天刚蒙蒙亮,蔚微就醒来了,感觉昨夜睡的很好,身体很是轻盈,只是遗憾脸上灰油油的,身上也差不多,衣服、枕头、床单上甚至都有一点汗酸味,她不由的感叹,这收割时候的农村,灰就是大啊……
  又得洗衣服了,在这没有洗衣机的年代,洗衣服对于五岁的她是多么苦逼的一件事。已经接受自己诡异重生的蔚微,觉得重生固然好,可是已经习惯了各种现代电器以及智能产品,再重回缺衣少食的80年代,不适应的地方真的不是一点两点的。
  没有习惯的电脑、手机、ipad,也没有电视、电话、冰箱,甚至连个收音机都没有,所有的一切生活电器都没有,即使有,目前这个家也买不起,没见着,连最基本的电都没有接上,晚上照明用的还是传说中的煤油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收其电脑,夺其手机,断其wifi,使其焦躁无聊,百无聊赖,便可认命生活。
  蔚微敲敲自己的脑袋,一大清尽想这些有的没的去了。既然已经决定好好重活这一世,就要认真、努力、向上,那么就要用自己的双手和努力挣得所想要的一切,这样也不枉上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看着蔚程还睡着,轻轻的走出房门,发现周萍蔚青方已经喂好家里的牲畜下地去了,蔚微这才想起之前周萍说过,这几天农忙,蔚青方不会出去做工,要和周萍俩人一起先把地里的麦子油菜全部收回来。
  先刷牙,一提到刷牙,蔚微又一阵怨念,家里压根就没有她的牙刷,别提还有儿童专用牙膏了,怪不得后世的她年纪轻轻就有2颗蛀牙,可也不能不刷牙啊,那么多年的卫生习惯也不允许她这么做,只能用小毛巾蘸点粗盐仔细的擦着牙齿,虽然家里有大人用的芳草牙膏,可总不能用手指或者毛巾蘸牙膏刷吧?
  哎!一定要改变这个现状,从牙刷开始。想办法一定要让周萍给买个小牙刷!没办法,一分钱都没有,只能先“啃老”了,太没有节操了,蔚微捂脸。
  因为身上一层灰,脸上又灰油油的,蔚微的小洁癖发作了,趁着父母不在家,迅速的烧水洗澡,古老的盆浴,伤不起啊,此刻她万分怀念某品牌的热水器!
  待她洗干净擦干了身体站在大衣橱的镜子前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发现自己白了不少,细瞅身上的皮肤似乎也细腻了,但5岁孩子本来就细皮嫩肉的,只不过原来喜欢出去疯玩,皮肤晒的有点黑,恩,也许是这几天没出去疯跑,在家养白了?
  …………
  揭开锅盖,发现蔚妈已经做了稀饭,里面还有2个鸡蛋,只是大概时间匆忙,粥没有炖的香醇软化,蔚微又给灶洞塞了几把草,把粥做好,又找到昨天的面袋子,挖出一杯子面粉,加入一个鸡蛋,一点葱花、盐巴,决定做一些油饼,农忙时候需要很多体力,一上午只喝粥肯定是不顶饿的。
  在油饼散发出阵阵香味的时候,蔚微听到了蔚程哭喊着要妈妈的声音,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给蔚程穿衣、漱口、洗脸,并哄他给他吃好吃的油饼,总算破涕为笑。
  若说蔚奶奶这时候在哪里,怎么会放任2个这么小的孩子独自在家,她自然是在蔚青荣家里,蔚青荣家四个孩子,大的需要吃饭上学,最小的比蔚微仅大一岁,平时也是个惯会哭闹的,俩家虽然是分家,但也就住的隔壁邻居,蔚奶奶平素就偏大儿多一些,每当忙不过来的时候,更是谁家孩子哭闹的厉害去谁家帮忙。
  而这边,蔚程也不过是哭闹两声就被哄住,蔚奶奶自然也就没听见,即使听见了,仅仅哭闹两三声,蔚奶奶也是不会过来看的。蔚微作为成年人的心理,压根也没想到可以向奶奶求助,初时的忙乱过后,她也渐渐适应下来,给了块饼让蔚程吃着玩,她则忙着收拾一大家昨夜换下来的衣服,泡上洗衣粉,开始揉搓。
  等到蔚微把家里里外外清扫干净,收拾停当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很高,蔚青方和周萍才终于一人挑着一担麦子回来了,他俩每人头上都顶着个草帽,草帽下还隔了条毛巾,方便擦汗,可即使这样,俩人的脸还是晒得通红,汗珠顺着发髻大颗大颗的往下落,蔚微看了,难掩心酸,这样的辛苦,一年到头能挣几个钱呢?此时的农业税费还没有改革,农作物的产量也还没有提高,并且农民在中国永远是最辛苦的人群,却挣的最少,处于社会的最底层。
  蔚微迫切的希望能够改变现状,却无从下手,她知道自己年岁太小,人微言轻,做,做不到,说,也无人听,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困窘。自古农民就如此耕作,即使辛苦,在这个思想相对朴素的年代,没有人想到需要改变,即使蔚爸读到高中毕业,他也没有那种发展的意识,不能读大学,斩断了他曾经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意味着只能继续祖辈的职业――当农民,学木匠的手艺,也是为了农闲时,补贴家用,挣钱存钱养活老婆孩子,再远大的理想或许曾经有,但也慢慢埋没在日夜的操劳中了。
  即使蔚青方夫妻回来,看到两个孩子和家里都收拾干净利落,还有美味的煎饼,也许是因为太辛劳,俩人都没有多想,都以为是蔚奶奶早晨来帮忙做的。
  饿着肚子干了一早晨的体力活,蔚青方抓起饼一口咬了许多,只有周萍吃着还嘀咕了一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然还来帮我们做饼……”
  蔚青方听见了,没有吭声,眼神却撇了周萍一下,大有“我妈对我们还是不错的吧”这样的意思存在。
  蔚微也没有吭声,她自认是个成年人了,一不想做这点事就邀功,二不想加剧周萍与蔚奶奶的婆媳矛盾。
  一家人正吃着,蔚奶奶进门了:“啊!吃上了?俩孩子也起来了?”又看到锅台上的饼,“周萍烙的饼?还挺香,给我来一块吧。”
  蔚微一听要坏事,再一看周萍脸色已然变了,蔚青方也一时镇住了,赶紧打圆场:“奶奶,你来了。我给你拿块饼,你尝尝,放了葱花,很香的。”
  幸好,蔚程这时候也来凑热闹,“奶奶吃我的,我的也很香,姐姐做的。”
  周萍本要发作,被两个儿女一打岔,一口气憋了回去,再看看丈夫求情的脸,忍了回去,脸色虽不好看,却也没有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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