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武松全集.net》第99/227页


吴用道:“小生姓张,名用,道号谈天口,祖籍山东,曾蒙异人指点,洞悉天数,能算人生死贵贱。卦金白银一两,方才算命。”
卢俊义当即令人奉茶,并取银一两递给吴用。
吴用喝完茶,卢俊义方才开口道:“烦劳先生替我一算。”
“未知员外贵庚月日几何?”吴用道。
“先生,君子问祸不问福,不必道在下豪富,只求推算上下行藏。在下今年三十二岁,甲子年,乙丑月,丙寅日,丁卯时。”卢俊义笑道。
吴用取出铁算子,排在桌上,来回推演,突然,吴用脸色大变,将铁算子往桌子上一拍,大惊道:“怪哉!”
吴用说完,二话不说,取出那一两白银放在桌子上,起身就走,鲍旭紧随其后,一边走,还一边发出似笑似哭的声音。
卢俊义大惊失措,急忙冲上去抓住吴用的衣袖道:“先生留步!留步啊!还求先生直言!”
吴用没有正面去接卢俊义的话茬,而是指着鲍旭道:“员外请看,这是家生的孩儿,相貌奇丑,更兼聋哑。他虽不识人事,却对灾祸异常敏感!当他似哭非笑时,必有大灾!”
“这……”卢俊义看了鲍旭一眼,一时语塞。
吴用道:“员外若不见怪,小生当以直言。”
“正要请先生指点迷津,但说不妨。”卢俊义心慌道。
吴用死盯着卢俊义,道:“不出百日之内,员外必有血光之灾,万贯家财不能保也!”
卢俊义闻言,顿了一下,大笑道:“先生差矣,卢某生于大名府,长在豪富之家,祖宗无犯法之男,家族无再婚之女,况且卢某作事万分谨慎,非理不为,一生从不坑害良人,如何能有血光之灾?”
“可笑啊!可笑!”吴用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冷笑道:“天下人原来都喜欢阿谀奉承!分明指与平川路,却把良言当恶言,罢,罢,罢,小生告退!”
“先生!”卢俊义再次拉住吴用,道:“先生切莫动气,卢某愚蠢,不知天机,若真有灾祸,还求先生设法化解!”
吴用道:”员外须知只要是人,就没有谁可以一辈子一帆风顺,正所谓潮水有起必有落,为人有兴必有衰!员外一生都交好运,大富大贵,然今岁煞星犯阙,正交恶运!百日之内,员外必定身首异处!此乃生来分定,不可逃也!”
卢俊义忙道:“此灾可躲过否?”
吴用再把铁算子搭摆了一回,然后道:“除非员外去东南方巽地上,一千里之外,方可脱此大难,虽有些惊恐,却不伤大体。”
卢俊义道:“若免此难,必当厚报!”
吴用笑道:“员外命中有四句卦歌,小生说与员外,员外将它写于卧房墙壁上,日后应验,方知小生乃是得道之士。”
卢俊义听了,便叫取笔墨来,然后将吴用带到卧房。吴用说一句,他便亲手在雪白墙壁上写一句,最后卦歌终成:“芦花丛里一扁舟,俊杰俄从此地游。义士若能知此理,反躬逃难可无忧。”
吴用诡计已成,带着鲍旭离去。
卢俊义空有一身好武艺,却不擅长谋略。所以这次被吴用这个擅长阴谋诡计的人给坑得这么惨!此时他并不知道,他在卧房墙壁上亲手写下的这首卦歌中,把每行第一个字连起来读,便是“卢俊义反”!

第129章 浪子燕青(上)
吴用走后,卢俊义被吴用这卦弄得寸心如割,坐立不安,连饭都没心思吃了。他叫来大管家李固,以及其它家仆,共商出行之事。这李固原本不是大名府的人,他生在汴京,因来大名府投奔亲戚不着,冻倒在卢府门前,卢俊义救了他性命,养他在家中。因见他勤劳谨慎,会写字会算帐,便教他管理一些家务,不出五年,抬举他做了大管家,手下管着二百多名家仆。
卢俊义见众人皆到,只差一人,便道:“小乙干什么去了?”
话犹未了,只见一人从阶前走过,那人六尺以上身材,二十四五年纪,两绥掩口细髯,十分腰细膀阔,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有英武之姿,凌云之气,真是相貌清秀,风度翩翩。这人姓燕名青,亦是大名府人氏,自小父母双亡,卢俊义见他可怜,便将他养在家中,教了他一身好武艺,又请高手匠人给他刺了一身遍体花绣。燕青不光擅长使用短兵器,还精通川弩,带上几枝短箭,到了郊外,只要随便瞄上个天上飞的东西,箭到物落,一箭不空!
燕青不光玉树临风,武艺绝伦,更兼聪明绝顶,能谋擅断。
除此之外,燕青吹拉弹唱无有不精,是以江湖中人都称他为浪子燕青。
燕青和李固一样,都是卢俊义的心腹。燕青参拜过卢俊义后,和李固并列立在卢俊义左右。
卢俊义这才开言道:“我夜来算了一卦,道我百日内有血光之灾,只除非在东南方一千里之外躲避,可免此祸。我知道那里有个泰安庙,一来去那里烧香求平安,二来躲灾避祸,三来顺路做些买卖,观赏景致。李管家,你与我准备十辆太平车子,装满货物,你这就收拾行李,跟我去走一趟。着燕青小乙子看管家里,库房钥匙今日便与李管家交割,我三日之内,便要起身!”
李固忙道:“主人误矣,一个江湖骗子的话,岂能全信?主人只要在家中安坐,谁能奈何主人?”
卢俊义道:“我命中注定有此灾,你休逆我!若只在家中坐,万一灾祸降临,悔之晚矣!”
燕青亦谏道:“主人在上,请听小乙一言:主人去山东泰安庙,正从那白虎山和梁山泊经过。这两伙人打家劫舍,官府奈何他们不得。听说那梁山武松倒是位至诚君子,但那白虎山的宋江却是猪狗不如之辈!若是小乙所料不差,那个为主人算卦的先生十有**便是白虎山派来诓骗主人的!可惜小乙夜里不在家中,若在家里,三言两语,盘倒那先生,倒教主人有场好笑。”
这燕青根本就没见过那位算卦先生,却能推理出那鸟人十有**便是白虎山骗来诓骗他主人的,光这一点,便足以证明燕青确实是才智过人之辈。
卢俊义道:“你们休要多言!梁山泊和白虎山不过两伙草贼而已,凭我这身本领,单枪匹马便能将这两地一窝端了!正好把这身武艺显扬于天下,也算是男子汉大丈夫!”
这时,屏风后走出卢俊义的娘子贾氏,贾氏谏道:“夫君,我听了多时了,还请夫君能纳小乙忠言,休听那算命的胡说。夫君若撇下偌大家业,非要去虎穴龙潭做买卖,真是让奴家日夜担惊受怕……”
“你妇人家懂得什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心意已决,你不许多言!”卢俊义训斥道。
燕青见卢俊义刚愎自用,不听人劝,便道:“主人若是非去不可,请带上小乙吧!小乙得主人传授武功,帮主人对付三五千个草寇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卢俊义粗暴的打算了燕青的忠言,道:“小乙休要多口!便是我买卖上的事不省的,须带李固去!”
卢俊义表面上虽然这样说,其实他心里却是这样想的:“若是遇到白虎山贼寇和梁山贼寇,我单枪匹马将他们灭光了,那是多大的威风!要是让燕青小乙子帮忙,这威风可就要被他抢走一半了。”
不纳忠言,一心想要耍威风,可见卢俊义这人武功虽高,内心却非常狂傲,并且非常的自以为是,目中无人。
李固小声道:“禀报主人,小人近日有些脚气的症候,走不了太多路……”
卢俊义大怒道:“放屁!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要你随我走一趟,你却这般推故!你若再敢放屁,我就打碎你的骨头!”
李固吓得面如土色,哪敢再开口?众人亦不敢再劝,各自散了。
意气风发的卢俊义带着满腔自信出发了,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一条死亡之路。
数日后,他已经带领一行人运着货物来到白虎山地界,卢俊义命令手下张起大旗,上书一行大字:河北卢俊义,远驮货物离乡地!欲杀尽白虎山和梁山泊两山贼寇!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卢俊义的手下们没有一个不吓得肝颤:“这两山强人不主动惹你,你就应该烧高香了,可你倒好,竟然还主动挑衅!”
又行了半个时辰的路,李固大着胆子谏道:“主人,小人曾听坊间传闻,说那白虎山贼寇和梁山贼寇绝不是普通草寇,里面多有手段高强的好汉,您……您还是把这大旗收起来吧!”
“放屁!放屁!”卢俊义大喝道:“只凭我手中这杆朴刀,这两山贼寇,来一个死一个,来一万个死一万个!”
李固和众家丁哭哭啼啼半天,最后也只能依着卢俊义。
山路越来越崎岖难行,众人都说先回去找个旅店住下,明日再行,卢俊义却偏要连夜行过这座山岗。众人无奈,只得随他继续前行。突然,一声哨响划破天际,山林中闪出四五百名喽罗兵,大叫道:“卢俊义!你中我家军师之计,快来上白虎山坐一把交椅!”
卢俊义大怒道:“杀不尽的强贼!我正要将你们这两山贼寇斩尽杀绝,你却偏来讨死!”
鲍旭从人群中一闪而出,大叫道:“卢员外,认得哑道童吗?”
卢俊义也不打话,提着朴刀冲向人群中与鲍旭拼命,不出三合,鲍旭抵挡不住卢俊义神枪,落荒而逃。
“哈哈!你们这些草寇,就只有这点本事吗?”卢俊义仰天大笑道。
“卢员外休得猖狂,秦明前来会你!”话声起处,一名手舞狼牙棒的猛将骑马杀来。
没有骑马的卢俊义不慌不忙,挺着朴刀在地上步战,不出十合,神枪起处,搠中秦明腿股,秦明败走,打马逃回本阵。
“卢员外,我朱仝前来会你!”朱仝亦飞马而出。
不出五合,朱仝抵挡不了卢俊义的神枪,险些被刺中心窝的他死命向后翻身,总算从死神手中捡回一条命,连滚带爬的往回跑,卢俊义杀心大起,飞速追上,卢俊义手起一枪,正欲结果了朱仝的性命,却被背后射来的冷箭射断了枪杆!
原来卢俊义用的是普通的长矛,枪杆是木头做的!因为他根本就不屑浪费时间特意去打造一把铁枪,他觉得以他的非凡实力,天下难寻敌手,只凭一杆木枪也能横行天下!
今天,他注定要为他的狂傲付出代价!
“谁人暗算我?”卢俊义提着断枪,回身大喝道。
他这一回头,猛然大惊!原来他与白虎山头领拼命时,白虎山喽罗早就将李固等人捆得结结实实,连同那十车货物一同朝着山寨押去。
“鼠辈,放了我的手下!”卢俊义正待欲追,一支羽箭又到,擦着卢俊义的头皮过去了!
“卢员外,休要逞能,花某这两箭若是想要取你性命,如探囊取物!”花荣打马出阵,大笑道。
“狗贼,有种下来拼个输赢!”卢俊义大怒道。
“还怕你不成?”花荣收了弓箭,挺枪飞马来战。卢俊义在地上拿着断枪与花荣斗了三十余合,花荣自知不是敌手,拨马便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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