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9》第59/281页


出于对我的照顾,曾紫墨选择了一家离唐人街很近的酒店。走进自己的房间,我立刻扑在床上蒙头大睡,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懒懒的起床将自己梳理了一遍。神清气爽的点燃支烟,我走到阳台上开始细心的观察周围的建筑物。每到一处陌生的地方,我总是会这样来记忆自己所处的位置,这好像是我的一种本能,或者说是对陌生环境的恐惧。

正当我发愣时,曾紫墨敲开了我的房门,她的精神比我还要好,站在门口兴冲冲的问“叶先生,休息好了吗?要不要去唐人街看看,这里的中西合璧很有特色”。“有卖早点吗?”我咽着口水问“有没有油条包子之类的?我好久没吃过像样的早餐了”。曾紫墨看着我的样子,强忍着笑回答“或许有吧,我们可以去看看,听说这里有好多北京人开的餐馆”。

曾紫墨的或许可是把我害苦了,我们走了半条街也没有找到一家卖油条豆汁儿的餐馆,饥饿感反而是越来越强烈。在一家叫春来茶楼的中国餐馆,我终于失去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无奈的问曾紫墨“就在这里好吗?我想要是再走下去,我就永远也不可能吃到早餐了”。说完也不等她回答,我径直的走进去选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点了几笼虾饺后就开始旁若无人的大嚼起来。

或许是我的吃相影响了曾紫墨的食欲,她只是将面前的云吞面吃了小半碗便开始对这窗外发呆。我刚想表示下歉意,却突然闻到一阵奇异的香味,忍不住问她“你用的什么香水,好奇怪的味道,刚才怎么没有闻到”?“有吗?我怎么不觉得”曾紫墨用鼻子检查了一遍自己后,确定的回答我“不是我身上的香水,不过的确是很特别的味道”。“不是你?”我听了她的回答后,疑惑的向四周嗅去,只觉得香味越来越浓,隐约的感觉是从我身后散发出来的。

扭头望去,果然是我身后有一位带着墨镜的金发美女在整理自己米黄色的风衣,不时的将一阵香风送到我的面前。见我看她,美女冲我点头笑笑,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问“先生,你有什么事吗?”“没有,没有”我收起自己的惊诧,讪讪的笑着将头扭了过来。“我怎么感觉这个女人很熟悉呢”我自言自语道“除了朴慧姬她妈,我不记得还认识外国女人啊”?“叶先生”曾紫墨见我胡言乱语,小声地问“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需要回酒店吗”?

“不必了,我没事”我又扭过头去狠狠地看了几眼那位金发美女,确定不认识这后,把服务生招到近前问“请问你知道旺德楼怎么走吗”?服务生接过我的小费后道了声谢,仔细地帮我讲解道“旺德楼就在前面的那条街上,您从这里出去望前走,转过街角后在路的右手边就可以看到”。

“叶先生有朋友要去拜访吗?”曾紫墨跟着我走出茶楼,很有分寸的问“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先回酒店”。“没关系,只是去见一个前辈”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你要是对唐人街的历史感兴趣,可以和我一起去见见他,如果你觉得累了,就先回去吧,我自己认得回去的路”。曾紫墨显然是对历史感兴趣,悄然的跟在我身后进入了旺德楼。

刚进门,就有一个中年人迎上来向我们客气道“对不起,我们还没有到营业的时间,如果您二位是来吃饭的,请等到中午或者是晚上再来”。“我找九叔”我伏在中年人耳边道“请帮我转告他,香港的麦先生让我来找他的,我姓叶”。“叶开叶先生对吗?”中年人仍旧保持着那份客气“九叔前几天交待过我们,说您会来拜访他,不过很不巧,他今天去钓鱼了,大概晚上才可以回来,您需要上楼等他吗”?“不必了”我有些失望道“等九叔回来麻烦你告诉他我来过,希望晚上的时候见他一面”。在中年人的一阵客气中,我带着曾紫墨意兴阑珊的离开了这里,继续徜徉在唐人街上。

刚走出没多远,曾紫墨的的移动电话忽然响起,她冲着那头应付了几声后递给我“叶先生,香港叶小姐的电话”。“她想干什么?”我奇怪的接过电话问道“姐,你不用盯我这么紧吧”?姐姐顾不上和我废话,略带无奈的告诉我“因为新加坡港务局突然宣布参加九号码头的竞投,环球的态度变了,他们准备将手上的码头打包出售,现在连和黄和九仓也加入进来,我们可能要有很大的麻烦”。这他妈也太巧了吧,我刚要买就有人来抢,难道历史真的被我提前了?

我让自己平静下来思考了一阵,转而安慰姐姐“没事,你别着急,只要新鸿基手上的股份不放盘我们就没什么好怕的,他们只是参与进来,最后的结果还不知道呢”。“可是和黄和PSA的出价现在都比我们要高”姐姐有些放不下的在那头问“如果其他股东有一家和他们达成交易,他们就有控股的可能,我们是不是要和其他股东联络下”。“不必”我思路渐渐清晰起来分析道“PSA一定会去找其他股东的,他们看中的是整个香港港口业务,而不止ACT那20%的股份。所以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来完成这次收购,这个时候人情是靠不住的”。

姐姐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略带期待的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和他们一样加价,还是准备使用优先权”?“都不是”我忽然一阵奸笑道“不用我们加价,和黄肯定会死守香港市场的,让他们去血拼好了,我们静观其变。如果有股东放盘,我们只要哄抬价格就好了,反正PSA是来给香港送钱的,我们不必客气”。姐姐还是不太明白我的意思,疑惑的问“咱们手上只有23%的股份,就算真的有了ACT的那20%也达不到绝对控股,还是会给PSA留下机会啊”?

“我现在打算放弃对ACT手上股份的收购,避开PSA的锋芒,他们这次肯能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我们没有理由和他们硬拼,走捷径好了”。我继续着自己的奸笑道“你放消息出去,我们直接收购环球的码头业务,只要把它收购了,ACT自然就是我们的。不过你动作要快,一定要赶在其他股东放盘之前,否则我们的收购就没有意义了”。姐姐猜到了我的心思,在那头学着我的奸笑问“你真的打算收购环球吗?还是根本就没想过收购九号码头”?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道“你说如果我去找新地买它手上的股份,老郭会卖给我吗”?

“不知道”姐姐在那边没好气地回答我“办完事赶紧从那边回来,我现在很忙你知道吗?什么事都让我做,你才是绍基的掌门吖”!“很快很快”我小心翼翼的哄着姐姐“你是我老姐嘛,你不帮我谁帮我。你就当是在给自己攒嫁妆好了……”。

“怎么走到这儿了?”放下电话后,我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心公园问曾紫墨“怎么不提醒我一声呢,咱们好像已经离开唐人街很远了吧”?曾紫墨的表情比我还无奈,苦着脸解释道“我以为你是有意要来这边的,只好跟着走了”。“嗯?”貌似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我讪讪的冲她笑笑,刚想说离开,却被河边的几个老者的滑稽给吸引了过去。

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几位华裔老者正在一边相互争论着什么,一边把身上的衣衫脱在地上,似乎是想下河去游泳。这个时候的洛杉矶虽然算不上寒冷,但和温暖也沾不上什么边。我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几个老顽童,问向一旁转过脸去的曾紫墨“好像不止常春藤有冬泳的习惯哦?有没有让你想起些什么”?“老顽童!”曾紫墨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略带羞涩的背对着我呢喃自语。

这时更加有趣的一幕发生了,几位老者站在河边排成一排,其中一个人喊了声开始后,除了站在中间的老者跳下了河,其他人全都很有默契的拿起衣服跑掉了。看着河水中奋力向前的老者,我不禁一阵大笑,引得曾紫墨也好奇的扭过头来,看到这一幕也是莞尔一笑。

“别笑了”曾紫墨率先反映过来,跑到老人下水的地方拿起那堆衣物冲我喊道“我们过河去帮老人把衣服送去,否则他会冻坏的”!看着她那略带焦急的表情,我连忙不好意思地收回笑容,跟着曾紫墨从桥上向河对岸跑去。

“好冷!”老人从河里上来后,哆哆嗦嗦的向我们道了声谢,开始缓慢的望身上罗列自己的衣衫“这几个老鬼,又骗了我一次,没义气”。“您这样对身体伤害是很大的”曾紫墨背向我们说教道“现在这么冷,您又上了年纪,这样对心脏很不好的”。“没关系”老人渐渐的缓和过来,应付了她一声后问我“小伙子,有没有香烟,给我来一支”。

看着他还有些发抖,我帮他点燃烟后干脆将自己的大衣披在他身上。老人并没有因为我的举动而表示感谢,而是略带诧异的看着手中的烟问“你们从中国来”?“很奇怪吗?”我反问他“这里离唐人街很近的,应该有很多从中国来的人吧”?“不是!”老人冲我晃了晃手中的烟“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刚刚从中国到洛杉矶,这里的华人可没有抽这种烟的,你们是来留学的还是来公干”?看不出来,这个被人耍得老头还是有些精明的。

我也帮自己点上支烟,然后开始和他攀谈着“我们从香港来,是来这里看望一位长辈的,明天早上我们就要离开了”。“可惜”老人听了我的话,连连摇头“本来还想请你们到我家,做几个拿手的菜感谢你们一下,看来你们是没有口福咯”。“好像做几个菜不用一天的时间吧”我笑着问老人“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除了粽子的制作时间需要十个小时,好像再没有任何一种食物的制作时间要这么常吧?”

“不一样的”老人倒是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感觉到不好意思,而是悉心的解释“做一道菜的确只需要几分钟的热烹,但是选料,配料这些事物是很花时间的,也是做菜的关键,不把这些准备好是不会做出什么好菜的。其实就和做事一样,你成功可能只是在一瞬间,但是却要为了这一瞬间准备好久好久”。貌似老人的话还蛮有道理的,我刚想跟他交流下,曾紫墨突然转过身问道“您刚才好像已经发现他们没有下水了,为什么还要坚持游过来呢”?“是吗?”老头笑着看了一眼曾紫墨“发现不发现的有什么区别吗?既然已近下水了,为什么不游过来呢?难道下水只是因为身边有人陪吗”?

老人很富有哲理的话把曾紫墨问得哑口无言,我看着老人狡黠的眼睛暗自感叹,高人啊!大隐隐于市,看来这个敢在冬天光屁股的老头很不简单啊!他看我俩发愣,将大衣还给我说“今天谢谢你们,像你们夫妻这样乐于助人的年轻人现在已经很少了。我很高兴认识你们,要是你们还来洛杉矶的话,你们可以到唐人街的旺德楼来找我,大家都叫我九叔……

第五十一章 - 四大家族

老人的话让我和曾紫墨同时的楞在原地,半晌我才忍着笑下向已经走远的九叔喊道“九叔,我是叶开,我干爷爷让我来看您老人家的”。九叔听了我的话,转过头诧异的问“你就是四哥的孙子小福”?“是我”我连忙拉着发愣的曾紫墨走到他身边“我刚才去旺德楼找您,可伙计说您出来钓鱼了,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我管干爷爷的兄弟喊叔叔,这是什么辈儿啊!我们之间的称呼让我很想笑,不过看他很受用的样子,我还是强忍住了自己的激动。

“哈哈”九叔爽朗笑了出来“没想到还有这么巧的事,我这个老头子今天在你们面前算是把脸丢尽喽”!“哪有”我赶紧帮他圆场“这说明您是老有所乐,我们小辈怎么敢笑话您呢”!“回去说”老爷子不想再把话题继续下去,转过头领着我们往前走“听四哥说你最近会来看我,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到。怎么样,在这里还习惯吧”?我尽量让自己的神色正常起来回答他“还好吧,就是被时差搞得有些难过”。

我刚刚说完话,刚刚那几个把九叔骗下水的老人突然闪了出来,其中一个笑着问他“九哥,你还是这么厉害啊,五分多钟就游到对岸了,看来我们提前认输是正确的”。“你们少来”九叔冲着他们佯怒道“你们几个老东西是不是觉得看我在孩子们面前出丑很开心啊,现在我的脸都丢光了,你们总该有点表示吧”!“孩子?”几个老这异口同声地诧异了一声,同时用奇怪的眼神开始打量起九叔和我来。“不要乱想!”九叔得意的看着他们“这是我四哥的孙子和孙媳妇,他们当然也就是我的孩子了”!

几个老者还没来得及反应,曾紫墨率先红着脸向九叔抗议“九叔,您误会了,叶先生是我老板”。“是吗?”九叔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俩一眼“我跟你们介绍下,这三个老东西是我的朋友,和我一起在旺德楼做些生意”。在九叔的指引下,我们向三位老者一一的问好,看着他们每个人都略有不同的气质,我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老头不简单,不仅仅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顽劣”。

我们互相见礼完毕,九叔将我们领回了旺德楼。刚进门,九叔就撇开我们径自的向楼上走去。旁边的泉叔看出了我的奇怪,凑到我身边说“九哥一定是上楼洗澡换衣服去了,刚才他是在强忍着难受,为了面子死撑”。“你们这样是很危险的”曾紫墨在旁边发表自己的意见“你们这么大年纪是经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的,很容易发生危险”。“孙媳妇”年纪相对比较小的海叔在一旁调笑曾紫墨“你不用这么担心,当年我们一起偷渡来美国的时候,在海里泡过几天几夜都没事,现在这么一条小河根本就不算什么”。曾紫墨被海叔说的面红耳赤,幸亏有旁边的文叔打圆场“好了!咱们上三楼去,不要在这里影响九哥生意了”。说罢率先走上旁边的楼梯,引着我们一起往三楼走。

三楼的装饰和旺德楼的风格截然不同,站在大厅,明显可以感觉到深色的基调给人带来的一种压抑。文叔熟练的推开了旁边房间的门说“大家先进去喝杯茶,九哥因该很快就好”。众人在他的吩咐下走进屋子里坐下,一边喝茶一边等九叔。果然没过多久,九叔就精神抖擞的走进来,坐下来笑着问我“小福,四哥现在还好吧?我们好多年没见过了,难得他还记得我这个老兄弟”。“爷爷现在很好”我恭敬的回答“爷爷经常跟我说起你们年轻时在香港的故事,他是因为年纪大了坐飞机不习惯,所以才让我代表他来看您的”。

“应该我去看他才对”九叔爽朗的说“我早想回香港去看看他,要不是前阵子忙一些事情,或许我现在正和四哥在旺角喝茶呢”。“爷爷现在每天早上都会去赞记吃云吞面”我向九叔献宝道“他总是抱怨碧婶说云吞面做的没有你们以前一起去的时候正宗了”。九叔被我的话引入了一阵沉思,半晌才唏嘘道“快二十年没回过香港了,没想到四哥还记得我们一起吃面时候的情形,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去赞记分一碗面”。

看着九叔的情绪有些低落,文叔在一旁问我“小福,不要在酒店里住了,搬到四哥那里去,你们祖孙两个好好的相处几天”。“不用麻烦九叔了”我不好意思地回答“我住酒店就可以,没什么不习惯的”。“你刚才在河边的时候说你明天就要离开洛杉矶?”九叔回过神问我“为什么不在我这里多呆几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吗”?“倒是没什么要紧的”我解释道“来得时候我怕占用您太多的时间,所以就顺便约了几个硅谷的朋友见面谈点事情……”。

我话还没说完,九叔就连连摇头道“那可不行,我一个老头子清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你们来看我,怎么能就让你们这么走呢。今天就跟我回家去住,等我明天给你们做几样拿手菜尝尝”。说到这里,他饶有深意的对曾紫墨说“曾小姐,想不想和我学几手绝招,保证可以让你将小福牢牢地拴在餐桌上”。曾紫墨现在对这几个老头是彻底无奈了,向他们礼貌的笑了笑后,将求助的眼光望向我“叶先生,我有些累,先回酒店休息好吗”?看着她那可怜的眼神,我只好答应下来,不过海叔还是不肯放过她,愣是向外面的一个女孩儿吩咐说让她送九叔的“孙媳妇”回酒店……

看着曾紫墨的背影,九叔意味深长的说“不错的女孩儿,小福你可要好好珍惜她”。“九叔”我苦笑着再次向他解释“我们只是老板和雇员的关系,您误会了”。“很不对”海叔听了我的解释后凑趣道“九哥,我觉得小福看曾小姐的眼神很不对,难道是我眼花了”?“有吗?”我怀疑的望向几个老头怀疑我的目光“各位老前辈,你们就不要拿我这个小鬼头开心了,要不然我可要会去告诉爷爷你们位老不尊喽”。

“听四哥说你想从我们这里借条路?”九叔收回了笑容,严肃地问“小福你知道吗?我们从来不碰白粉这种东西的,害人害己啊。咱们祖孙两个很投缘,我想劝你一句,最好是别和这种东西沾边”。“我绝对不会碰它”我信誓旦旦的冲九叔保证“我只是想让全世界的华人都远离这种东西,我想没有谁会比受这种东西的毒害更严重了。但是别人种的苦果不能由我们来吞,我要让它血债血偿,从哪来还回哪去”!看着我愤愤地表情,文叔不理解的问“小福,你的话我不太明白。既然你不希望和这种东西有关联,那么你打算怎么借路呢”?

我帮他们每人点上一支烟,见九叔示意我可以说,于是小心的解释道“我想各位前辈帮我在华人地区做一次清剿,把那些大小毒贩尽可能永久的赶出去。另外会有人联络拉斯维加斯的唐尼家族,把从金三角来得东西全部交给他们去打理,我会抽四成分红给各位,各位只要保证华人地区没有毒贩就可以了”。“只是这么简单吗?”九叔饶有深意的说“小福,刚才曾小姐在我不好介绍,你知道吗?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四个老东西是美国西部华人四大家族的掌舵人,我们在这边还是有些能力的。你要是信得过九叔和这几个前辈,就把想法大胆的说出来让我们帮你斟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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