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全集Zei8.com》第98/452页
凤夙蹙眉道:“坐不得,也要坐。你看这燕国帝都,喧哗闹市,无非是一城繁华半城烟。残云如席,帝都看似卷动着城里城外的烟尘喧嚣,可谁又知将来有一天天下大乱,三国打破鼎立僵局,届时城外厮杀,血溅白纱,兵临城下,三军齐发,也许再见之后已是生死无话。坐了这龙椅,还有可能生,倘若不坐,唯有死。”
凤夙话语出口,燕子墨和燕箫相视一眼,均是脸色沉凝,若有所思。
燕子墨似乎对凤夙略有改观,至少话语没有之前那么冲了:“白玉川势力遍布朝堂,斩草需除根,我们现在担心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届时朝堂需要大换血,那么多职位空缺,届时找不到良才替补,朝堂势必大乱,更会被吴、楚两国钻了空子。”
凤夙淡淡的笑道:“白玉川结党营私,势力固然庞大,在朝堂枝节丛生,近年来私利多于大义,事事不为大局着想,纵使全部诛杀也不为过。更何况乱世奇才辈出,国家求贤,招贤是公道,内史举荐是私道。先公后私,入政大道也。同理可云,良才多出市井,因为他们深谙民间疾苦,嫉恶如仇,职位空缺可从招贤纳士里面晋选,为了防止有人私吞银子,举荐作弊,可一层层官员逐层下达,届时入选之人,还需殿下亲自面试,若无才蒙混过关,可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凤夙辞色锋利,燕子墨虽赞赏附和,但却眼眸深幽,望着凤夙愣愣发起呆来。
而燕箫呢?凤夙说话的时候,燕箫端着茶,听得入迷,茶杯倾斜,茶水在杯中颠簸了几下,洒出几滴落在他的手上,不禁如烫着般放下了茶杯。
她怎么这般像……“她”?
燕箫,云妃诡异【5000】
从云阁出来,东宫太子身上似有一根紧绷的弦,含着某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危险和复杂。爱残璨睵
尽管他步履间淡漠从容,但燕子墨还是发现了异常。
燕子墨皱起好看的眉毛:“六哥,你在想什么?”
“想你心中所想。”声音冷漫,还有些漫不经心。
燕子墨一惊,话语脱口而出:“不会吧?难道六哥也觉得她言行举止很像顾太傅?栉”
燕箫没说话,岂止是像,就在阿七侃侃而谈时,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把她当成了夫子。
燕子墨脸色黑了一分,声音从牙缝中蹦了出来,“这个念头就此打住,大白天难道见鬼不成,她们只是长的相似,纵使都颇有才情,那也是巧合而已,你可别忘了,正主此刻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不日即将醒来,放眼云阁这位,虽说行径蹊跷诡异,却决计不是顾太傅。”
燕子墨话音落下,仿佛有刺骨冰水沿头浇下至。
燕箫原本身体就畏寒,如今更是从头到脚,瞬间凉了下来,原本混沌的神智也清醒了不少。
燕子墨将燕箫的反应看在眼里,话语凝重了许多:“六哥,顾太傅自挖双眸,但你看看云阁这位,容貌长的像顾太傅不说,就连眼睛都是一模一样。顾太傅眼睛早在之前就给了白芷,若她是顾太傅,那她的眼睛从何而来?”
沉默良久,燕箫静静的抬眸看着燕子墨,目光漆黑深幽,带着莫名的暗潮:“老八,我有说她是夫子吗?光天化日之下将她和夫子混为一谈,实在是荒唐,这话今天你我兄弟说说也便罢了,若是传扬出去,岂还得了?”
燕子墨心思一紧,眼中似是升起了微弱亮光,心事渐沉:“也对,父皇历来对怪力乱神,瓦釜雷鸣之象嗤之以鼻,若是传到父皇耳中,只怕又将徒增事端。”
“她……怎会是夫子?若是夫子,此刻躺在合欢殿的人又是谁呢?”燕箫的目光如蜻蜓般轻轻飘过水面,清美绝伦。
燕子墨迟疑道:“六哥,或许顾太傅有孪生姐妹也说不定。”
燕箫怔了怔,失笑道:“老八,你有听说过凤国七公主有孪生姐妹吗?”
燕子墨心中一动,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燕箫,却见他垂眉敛目,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想起夫子死去那一日,他冲进合欢殿,燕箫当时正喝的酩酊大醉,他忘记身份,忘记那人是他敬仰的六哥,一把将他抓起来:“六哥,难道真的是你杀了夫子?”
他不敢相信,夫子是被六哥杀的,他一向爱她,敬她,又怎么忍心杀她呢?
燕箫无言,那样的沉默,足以让燕子墨发狂。
紧抓燕箫衣襟的手背青筋暴露,他怒道:“为什么啊?难道一个燕国江山竟让我的好六哥迷失了心性吗?”
燕箫那天很平静,轻轻推开他的手,咳嗽声中,他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话语似悲似戚,良久之后,他才说道:“因为她是亡国公主,不是我不肯饶她,是父皇让她死,你明白吗?让她死的人是父皇,从来都不是我。”
燕箫的话宛如掀开迷雾的晨曦之手,姿态决绝,就那么让燕子墨如遭雷击。
如今,燕子墨还能回忆起当时内心升起的震惊,跟六哥相处八年的顾太傅竟然是亡国公主,怎不令人心惊胆颤?
燕子墨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眸光望着燕箫,好久才道:“……六哥,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当年毕竟是燕国灭了凤国,害太傅无家可归,国破家亡的人是我们父皇。我知道太傅待你好,事事以你为先,难道她真的就心甘情愿放下仇恨,心中一点都不恨吗?”
燕箫笑笑,那笑意宛如冰雪,静静道:“我和她相依八年,若想报仇,她早就报了,又怎会迟迟不动手?你很清楚她的本事,她若想复国,别说朝堂盘踞着一个白玉川和武原,就算有十个白玉川都不是她的对手。那日,她原可以逃的…….”
燕箫这席话,原本透着说不出的寒冽,但他的语气偏偏又是平静无比,令人难以窥探一二。
燕子墨微愣:“哪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