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百合的哭泣全集》第189/202页


九点半结束后,正在幕后换衣服。领队找我说,有人想请我单独吃饭。我说要赶回家没时间。领队说,恐怕这次不好拒绝,因为请你吃饭的就是这次跟公司签约的老板。

我问:“是不是今天这个向总?”

领队点头说:“是,她跟我们公司高层关系密切,你要是不答应,她会找上面要人。别让兄弟为难,吃个饭而已,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说:“也不是为难你,我真不喜欢这种应酬。这次是看在领队的情份上我才接受的,要不然没人能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

领队开车送我到北京饭店,告诉我在三楼一间叫“思悠悠”的雅座。我一听这名字就觉得别扭。一上三楼便有美丽热情的咨客盛情地接待。我问她“思悠悠”的雅座怎么走?她便领我到这间雅座门外,向她道过谢然后敲了敲门。只听里面传来一句英文“COMEIN”。我推门而入,那位叫向总的优雅的女人手里拿着张照片坐在半月形沙发里。她看我进来,起身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说:“请坐。”

我在她对面坐定,然后清了清嗓子问她:“冒昧地问一句,我们好像从来没见过面,为什么请我吃饭?”

那叫向总的女人拿着照片和我对视了一阵,好一会才开口说:“你像我一位死去的战友,说明白些,也就是我的初恋情人。他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人,而你,是第二个。”

我没想到她这么直接,竟不知如何接她的话。

她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皮肤白皙水嫩,额头没有一点皱纹,妆化得不浓不淡恰到好处。任谁也想不到她实际上已四十好几了。有钱人就是会生活会保养。

一会,服务员送来了酒水和几盘精致的菜肴。

服务员给我们摆上杯子并倒满酒水,说了句慢用,然后退了出去。

那个叫向总的女人端起酒杯说:“为我们第一次见面干杯。”

我没有拒绝,反正已经来了。

喝完她夹菜给我,她自己却不吃,只是看着我。好像我是她的一件艺术品。

等我吃了几口,又敬我酒。连干三杯之后,她脸色红润起来。

我忍不住问她,“你那位死去的战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个叫向总的女人微笑着看着我,说:“那是越战,他在前线打仗杀敌,我在后方抢救伤员。他背回来的伤员是最多的。一有空他就会在山上采些野花来送给他受伤的战友。从他战友口中我知道了他的故事。他是个不怕死的人,那时我希望他受点伤,好让我照顾他。”

我沉默着,她说的那个人也许是我父亲。

那个叫向总的女人接着说:“可惜他从来没有受过伤,不过我们还是认识了。他连长受了重伤,是他从敌营救回来的。他天天都来,当时正好是我在照顾陶连长。一来二去我们就很熟了。他说他有老婆了,要不然一定会娶我。虽然他给我介绍过几个他的战友。但在我心中除了他我谁都不想嫁。”

我终于忍不住问她:“你说的那位是不是叫杨一虎?”

那个叫向总的女人怔怔地看着我,“你听说过他的故事?不不不,这么说你真是他儿子?”

我点点头说:“是的,我生父就叫杨一虎。”

那个叫向总的女人讪讪地笑道:“世界真小,二十年后居然让我碰到你。得知你爸去世的消息后我悲痛万分,那时我真不想活了。”

说着她把照片给我看,那是我父亲与她在医院的合影。那时她很漂亮,我爸也很帅。

那个叫向总的女人说:“那是陶连长出院那天照的,说是感谢我的照顾。”

我把照片还给她,说:“我也是刚知道我的生父叫杨一虎。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那个叫向总的女人温柔地说:“你长得很像他,特别是眼神很像。当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感觉你跟他一定有某种连系。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当时听说一虎他一家三口全死了。”

我便把我如何活下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她点着头说,“原来是这样,也是你福大命大。”

我好奇地问她,“你又怎么当了花少英的婶婶呢?”

那个叫向总的女人先是一怔,然后笑了笑问:“你也认识我侄女花少英?”

我点点头说:“我和她是校友,而且,我与花家大少爷还有过节。”

“哦!”那个叫向总的女人惊叹道,“敢和花家作对的人原来是你。不错,我没看走眼,有一虎的英雄气概。说来话长,自从你爸走后,我心也死了,当时追求我的人很多,我一个也没放在眼里。当时一个叫花笑天的营长特别有耐心,天天陪我,每天送花给我,给我讲故事,特别是一虎的故事。渐渐地我接受了他的追求,后来我嫁给了他。转业后一起干事业,他很有头脑。我们很快创下了一份丰厚的产业。本以为日子会越来越好过,谁知一场意外夺走了他年轻的生命。由于他没有生育能力,在他死后我一直孤身一人。要不是为了继续他的事业,我早就崩溃了。”

我没想到这么风光的女人,背后竟有段如此心酸的经历。

那个叫向总的女人轻叹了一声,说:“笑天死后,他大哥趁我无心打理生意,半年不到便把公司架空了。当我回去时成了个空壳公司。要不是一些生意上的朋友支持,我也没了今天的地位。他大哥便从此发迹,成了一方首富。我和他不搭界,除了少英我不喜欢他们家的那帮人。笑天死后,就更少来往了。”

说完举杯向我敬酒,我和她一起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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