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剪全集》第174/248页


  那大汉动作粗野,一伸手,抓住了欧阳俊的衣领子,道:“你是干什么的?”
  欧阳俊很沉着,笑一笑,道:“这是干什么?”
  那大汉冷冷说道:“你是干什么的?”
  欧阳俊道:“在下么,岭南罗大公子。”
  黑衣人道:“罗大公子,没听说过,北京城你是哪一号人物?”
  沈大姑娘接道:“我们的贵宾,快些给我放手。”
  黑衣人松开了欧阳俊的衣领,冷笑一声,道:“便宜了你这小子。”
  目光转到沈大姑娘的身上,接道:“想不到啊!沈大姑娘也接客。”
  沈二姑娘冷冷接道:“耍嘴皮子。再罗嚏,咱们就不去赴约,看你回去怎么交代。”
  黑衣人果然不敢多说话,语气一转,道:“在下奉命来此,只是请两位姑娘。”
  沈大姑娘道:“我知道。”
  黑衣人道:“这个姓罗的和那老小子,用不着去了。”
  大姑娘回身一顾岳秀,道:“他是弹弦子的,侍卫宫中的爷们,对我妹妹那一曲《有情花无情蝶》听得如醉如痴,不带三弦,到时间,你用嘴巴去弹。”
  黑衣人哦了一声,道:“好吧!带着弦子同去,但这姓罗的……”
  大姑娘道:“我们的贵宾,不能丢下不管,再说,他和侍卫宫的周堤,也有交情。”
  二姑娘冷冷接道:“我们为他弹唱一宵,要十万银子,你小子赔得起,就不带他去。”
  黑衣人道:“好贵的价钱。”
  二姑娘道:“武大郎玩的夜猫子,什么人儿什么乌,所以,你这一辈子,就别想亲近你二位姑奶奶。”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隔门缝看吕洞宾,你把神仙看扁了,我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你在罗嗦什么?还不快请两位姑娘上车。”
  黑衣人只听得脸色大变,急急一躬身,道:“两位姑娘,快请上车吧!”
  二姑娘道:“怎么?你不作神仙了。”
  黑衣人急道:“你们两位姑娘,大人不见小人怪,只当小子我刚才的话,是在放屁。”
  沈大姑娘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那黑衣人,缓步行了过去,登上篷车。
  二姑娘、岳秀、欧阳俊,鱼贯登上篷车。
  黑衣人纵身一跃,飞上车辕,扬鞭一挥,篷车向前奔去。
  原来,这黑衣人竟然是一个赶车的。
  欧阳俊轻轻叹息一声道:“想不到啊,侍卫宫中人,竟然是如此霸道,一个赶车的,就这样嚣张。”
  沈大姑娘轻轻叹息一声道:“大公子,北京地面上十分复杂,但衙门很多,最厉害的,还是侍卫宫中人。”
  岳秀皱皱眉头,没有说话。
  篷车行了约一顿饭工夫,在靠近皇城的一座大宅院前停下。
  岳秀下了篷车,抬头看去,只见那一座高大的宅院,早已大开木门,两盏白绢制的气死风灯高高吊在大门外面。
  两个穿着黑布裤褂的年轻人,快步迎了上来,道:“两位沈姑娘,请随在下来,两位大领班,已经等候很久了。”
  口中和两位沈姑娘说话,但四道目光却望向岳秀和欧阳俊。
  但却没有喝问两人的姓名。
  沈大姑娘和妹妹交换了一个眼色,紧迫在两个黑衣人的身后行去。
  穿过了三重庭院,到了一座敞厅前面。
  两位姑娘刚刚行到了大厅门口,大厅门已呀然而开。
  沈大姑娘抬头向厅内望去,只见敞厅门中摆着两桌酒席。身后还站着十几个黑衣人。
  大姑娘迈步当先,行入了敞厅。
  二姑娘紧随而入。
  岳秀、欧阳俊,紧随举步时,却被两个守在门口的黑衣人伸手拦住。
  篷然一声,两扇大开的木门,忽然闭上。
  岳秀和欧阳俊,都被关在了门外。
  敞厅很大,只摆着两桌酒席,有些单调。
  岳秀轻轻吁一口气,耐住性子没有开口。
  欧阳俊却忍不住低声说道:“公子,他们如若不听曲儿,咱们就进不了这座敞厅。”
  岳秀点点头,道:“那两位大领班,一个个神情冷肃,分明都是练的旁门奇功,不像是喜爱女色的人。”
  欧阳俊道:“这就有些麻烦了。”
  岳秀道:“这就很容易造成冲突,咱们用心听听看。”
  只听沈大姑娘说道:“门外那两位么?一个是跟咱们姊妹弹弦子的人,一位么?是岭南罗大公子,贱妾贵宾。”
  只听一个冷利的声音,道:“哼!你出门还要带着姘头吗?”
  话说的很难听,但沈家二姊妹,却暗里咬咬牙。
  原来,她们发觉了,大厅一角处,原本用黑布掩避的一处地方,此刻,已然打开。
  那是一座特制的铁架子,上面捆着一个人。
  灰色的百绽大褂,花白的山羊胡子,赤足穿着草履。
  正是丐帮中的长老,铁腿追风彭尊。沈家姊妹很聪明,目光一掠彭尊,立时把四道目光投向那说话人的身上。
  那是靠左面一张木桌上旁坐的人,滚着银色的领边,脸上还带着一份冷利的笑意,道:“罗大公子算什么东西,用不着带着他来。”
  沈大姑娘忍着气,装作一副柔和的笑容,道:“咱们姊妹么,不过卖唱的罢了,人家公子大把银子,咱们总不能推出门去。……”
  两个衣领滚着金边的大汉,年纪稍大一些,神情很冷峻,不开口,也不见有所表情,似是脸上的肌肉,早已经僵硬死多时。
  沈二姑娘暗中磋磨了一下,判定这两人,定是同出一门的人物。
  仍是那原先开口的人说话,冷冷的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算他能把银子化成水,流到北京城,也不能带他来这里,这是侍卫宫,没有传呼,谁也不能轻易进来的地方。”
  沈大姑娘道:“这个,咱们倒没有想到。”
  沈二姑娘摆出一副娇媚神情,道:“哟!侍卫宫中咱们姊妹也有不少熟人,还认为大爷们抬来作乐,所以,才带了弹弦的一起赶来,至于岭南罗公子,咱们带他来,那是他希望借咱们二姊妹的力量,和诸位攀个交情,咱们姊妹自觉着侍卫宫的朋友,可没有想到,今夜里全是生面孔,不过嘛!一回生,两回熟,今夜见到了,欢迎你大爷,到舍下去玩……”
  送过去一个动人的秋波,轻声接道:“你大爷贵姓啊,可否告诉咱们一声,日后也好称呼。”
  银领人道:“在下么?言震,以两姑娘的见识之博,想必已知在下的来处了。”
  沈大姑娘心中震动,暗付:“原来是辰州言家的人。”
  人却摇摇头,说道:“言爷恕罪,咱们识浅,不知你言爷来历。”
  言震冷笑一声,道:“两位金领大领班头,都是密宗门下高手,两位定然听说过了。”
  沈大姑娘茫然说道:“密宗,是什么密宗?”
  言震冷笑一声道:“装的很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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