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枪人TXT全集》第24/28页


“不够秘密。”亨特说。

邦德猜想亨特一定也发现藏在电话里的窃听器了。

莱特很热心地从柜台后面走出来。“请到这边吧,先生。大厅里的电话间是隔音的。”

亨特冷冷地看着他:“那么电话呢?也是隔音的吗?”

莱特装作听不懂他的话,恭恭敬敬地说:“对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先生。那电话当然是直线与总机相通的。”

“算了,请带我去吧。”亨特随莱特来到大厅的角落,进了电话间。他小心地开了门,拿起听筒,对里面讲了几句话,然后他倾听着,看着莱特回到帮德前面。

“刚才你说什么,先生?”

“我的抽水马桶水箱坏了。有别的卫生间可用吗?”邦德说。这是他和莱特约好的一个暗号,意思是有紧急情况,要找个地方谈谈。“对不起,先生,我立刻找人去修。是的,客厅里也有卫生间,还未装修好,所以没有公开启用,你暂时用用还是可以的。”他压低嗓子:“那里有门通我的办公室,十分钟后进来,我先放录音带,听听那狗杂种在电话里谈的是什么。这长途电话打来就表明情况不太妙,也许和你有关系。”

他微微一鞠躬,向中央放了杂志的桌子挥挥手。“请稍候,先生,我立刻替你办妥。”

邦德点头道谢,走开了。亨特在电话亭里打着电话,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邦德。邦德觉得肚皮直发紧。一定是克格勃的复电来了!他拿起一份旧的《华尔街导报》,小心地在中央戳了一个洞,举起报纸,通过那小洞观察着亨特的动静。

亨特一面打电话,一面留心注视着邦德。突然他放下听筒,出了电话亭,脸上大汗淋漓。他取出一块干净手帕,抹抹脸和颈上的汗水,沿着走廊急冲冲地走了。

尼克松向大厅走来,向邦德礼貌地向点一点头,笑一笑,便到柜台后面去值班。这时是八点三十分。五分钟后,莱特从办公室出来。他对尼克松嘀咕了几句,便向邦德走过来,脸色很难看。他说:“现在,请跟我来吧,先生。”他领着邦德穿过客厅,打开了男卫生间的门,让邦德先进,在里面关上门。他们站在洗手盆边的木工工具中间。

“是的,邦德。他们讲的是俄语,老是提起你的名字和编号,我看你得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邦德冷笑道:“现在我至少占了知己知彼的优势。我早就知道,莱特。

亨特是奉克格勃之命来干掉我的。他们的头子对我恨之入骨,改天我再告诉你其中原因。”他对莱特说了玛丽的事,莱特皱眉听着。邦德最后向莱特说:“所以即使我现在想走也没有用了。今天十点钟,史可拉要和亨特单独开会,到里我可以偷听他们怎样对付我。会后他们要坐火车到海边去钓鱼。依我看,史可拉是想和我比枪法,而且要等火车到了郊外,在没有目击证人的地方。

你和尼克松最好能想个办法,阻止他们的火车开出去。”

莱特沉思良久,忽然眼睛一亮。他说:“我知道他们下午的安排。先是乘小型火车通过蔗田,野餐,然后乘船出祁岛港钓海鱼。他们的行动路线还是我安排的。”他不由自主地伸起左手的拇指,去摸右手钢钩的钩尖。“对了,这次手脚得快,运气得好,我还得赶快到法郎姆去向你的朋友晓高要些日用品。他肯交给我吗?最好你张条子给他。驾车去找他只需半个钟头,尼克松可以代值班的。到这儿来。”他打开一扇侧门,进了他的办公室,招手叫邦德进去,从里面把门关上。

邦德写了张条子给西印度糖业公司的经理,然后回到洗手间,从洗手间的门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喝了一大口纯威士忌,在桌边坐下,呆呆地望着窗外,想象着自己怎样在众多枪口之下迅速把枪拨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回到现实。看看表,已经九点五十分了。他站起身,用两手搓搓脸颊,走出门,沿着走廊往会议室走去。

第十三章 宣判“死刑”

邦德走进会议室,看见里面的情形几乎没变,只是稍稍收拾了一下。史可拉大概吩咐过清洁工不准入内。几把椅子已摆回到原来的位置,但摆得并不整齐。烟灰缸里仍是上次会议的烟头烟灰。地毯上没有血迹,也没有清洗过的迹象。大概洛可逊是被一枪射中了心脏。史可拉那种软头子弹在体内的杀伤力一定极大,子弹在体内爆炸,碎片没有穿过体内,所以就不流血了。

邦德绕桌走一圈,装作把椅子一一摆好。他发现史可拉对面的那张椅子缺了一条腿,便断定洛可逊死时一定坐在史可拉对面。他认真地检验过了窗子,又看过窗帘后面。不一会儿,史可拉进来,后面跟着亨特。史可拉粗声粗气地说:“好了,马可先生,象昨天一样把两道门都锁上。不准有人进来,知道吗?”

“好的。”邦德答应。他经过亨特身边,十分自然地说,“早上好,亨特先生,昨晚玩得痛快吗?”

亨特只是点一点头,没有说话,眼睛鼓得象大理石。

邦德走出去,锁上内外两道门,又拉过椅子坐在门口,用酒杯对着门缝偷听。门一关上,亨特就立刻开口,用他那很不地道的英语说:“史可拉,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妙的消息。今天早上,我的上级和我通过话。这个人,”

他估计向房门指了指“正是那英国情报员邦德,毫无疑问。他们向我详细描述了他的外貌特征。他今早去游泳时,我曾用望远镜看过他的身体,他身上的伤痕都清晰可见。而且右边脸上的伤疤同上级的描述正相吻合。还有他昨夜表演的枪法,这傻瓜还自以为很得意呢!要是我手下的人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我立刻将他枪毙。”他象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似的。稍倾,语调变了,显然现在已对着史可拉在说话。“但是,史可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能眼睁睁让这种事情发生呢?我的上级对这个错误大为震惊。如果不是他们明察秋毫,后果是很难想象的。请解释吧,史可拉,我必须详细报告。

你怎么认识这个人的?你居然还把他带进了我们的组织。请详细说明。”

邦德听见划火柴的声音,他可以想象到,史可拉一定又用鼻子来吸烟了。

只听史可拉冷静地回答:“亨特先生,我很感激你的组织对此事如此关注,更佩服他们的消息如此灵通。但请转告你的上级,我和这人完全是意外相识,至少在当时的情况下是这样。现在事到如今,也不必后悔了。开这样的会议并不是件容易事,我需要人帮忙。我特地从美国请来两个经纪人。他们都干得不错。但我还需要一个私人助手处理日常事务,因为事物巨细,我不可能都照顾到。当我无意中遇上这家伙时,只是觉得他干这种事正合适,所以就带他来了。但我也不是傻瓜。我知道这事过后我就要把他干掉,以防他把这里的一切泄漏出去。现在,你告诉我他是情报员邦德。我早在会议开始时就对你讲过,我从不把这一类人放在眼里。听了你刚才的消息,我只需稍稍改变一下我的计划,也就是说,把他的死刑提前一天,让他今天就死,而不是明天。我是这样安排的……。”史可拉压低嗓门。现在,邦德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片段。他出了一身大汗,把耳朵在杯底贴得更紧。“我们的野餐……

蔗田里的老鼠,……不幸的意外,……在动手之前……可怕的惊诧……细节由我自己安排……你会觉得很有趣的!”史可拉一定是又坐好了,因为现在他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因此你不必担忧。这人今晚便会在这世界上消失。

你满意了吧?照我的脾气,一开门就可以打死他,但这里的保险丝已经坏过一次,再坏一次,人们会认为一定有鬼。况且,用我那个办法来解决,大家还可以在路上开开心,好好玩一次。”

亨特的声音听起来仍然一本正经:“是的,这是个好办法,我会高兴地看着你去实施这个计划。现在再谈点别的事情。登子计划……”

接着亨特和史可拉商量怎样使美国国内黑人发生暴动,如何把鸦片运进美国以毒化美国人民等等。然后他们的秘密会谈宣告结束。

邦德推开椅开,用毛巾把耳朵上和杯底的汗擦干。他觉得实在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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