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风云之诱爱成瘾》第410/448页


  听了这话,卫母的心凉透了,这样羞辱她,她还死赖着不走,就太没自尊了。
  把床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叠起来。
  叠着叠着,眼泪掉了下来。
  手背一抹,**的泪水就渗入了干燥的皮肤,渗入了指节间的深深的纹路中。
  操劳了半辈子,换得夫离子散的下场,她到底图的是什么。
  收拾完了衣服,又把几双半旧的鞋子用塑料袋包了两层,也放入了行李箱。
  出了卧室,卫母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和她孱弱的身子形成巨大的反差。
  而邹胜不为所动,“你看哪天有空,去民政局办手续。”
  “明天上午。”卫母死心了,拖着箱子就出了门。
  走出家门,到了路上。
  细碎的星光漫天,照不亮天黑路滑,人心复杂。
  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火,可没有一盏灯是属于她的家,再也没有家人在灯火下等候她。
  此处是南郊的大学城附近,小旅馆还是不少的,大多是为了满足学生情侣的性需求。
  比起主城区和商业区,这里的小旅馆便宜多了。
  尤其是家庭旅馆,主营日租房的,更加便宜。
  卫母兜兜转转了半天,总算找到了一个家庭旅馆,四居室里最小的卧室,还是朝北的,内有空调、电视机、台式电脑,不过都是二手家具市场淘的便宜货,租金只要75元一天。
  她跟老板讨价还价了半天,老板看她一头发花白的妇女挺可怜的,500元钱一个星期,租给她了。
  ~
  一整晚,卫母都没有休息好。
  躺在单人床上,四肢摊开,疲累的抬都抬不起来。
  身体虽累,神经衰弱。
  对面主卧里传来小情侣“嗯嗯啊啊”的**声,和欲盖弥彰的电视机的声音,吵得卫母每次刚有一点儿倦意,又被弄醒了。
  大清早,她还是很累,坚持按照平日的作息,早早起了床。
  下楼吃了个早饭,没带手机。
  饭后回到楼上,就发现手机里多了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邹胜打来的。
  还有一条新消息:几点去民政局?结婚证我带着了。
  丈夫果然是一刻都等不及,要和她撇清关系。
  卫母自嘲的笑了,给邹胜回拨了电话,敲定了时间。
  离婚,花了几百元,都是邹胜出的,这一回他没有“比比叨叨”的念叨她花他的钱了,只求快一点办妥。
  赶在午餐之前,两人终于办妥了手续,从民政局大厅里出来了。
  夏日晌午毒辣的日头底下,卫母有些体力不支,头晕眼花,但意识还是清楚的。
  丈夫,已经变成了前夫。
  儿子,还是她的儿子,斩不断的血缘。
  她一定要救救儿子,儿子能依靠的人也只有她了。
  卫母去路边的报亭,买了一瓶矿泉水和一份报纸,顺便讯问了一下,到四海集团,应该怎么坐车。
  昨天她去的太匆忙,打车花了四五十块钱,想想就肉疼。
  今天,她先坐公交车,再转地铁,出来后步行了一段,耗费了一个多钟头,总算到了四海集团的大楼楼下。
  这栋写字楼,30层以下,都被四海占用做酒店及办公区域,30层以上则租出去做写字间、健身会所、培训中心、咖啡厅、酒吧等。
  保安已经认得卫母,就是前一天下午来闹事的妇女,直接拒绝她入内,还把她赶出了酒店的院子里,并威胁她“一旦闯进来,就报警”。
  卫母是弱势群体,论体格,论人数,都不是一众保安们的对手。
  但底层人士,自有底层人士的办法,她可以做到:不要脸!
  卫母在大楼正门的正中央的马路上,把报纸打开,平铺在地下,用矿泉水,和人造革的廉价手袋,压住了边角。
  然后,她坐在上面。
  不闹事,不拉横幅,不喊口号,也不挡着行人出入。
  她只是静静的,默默的,坐着。
  门口的保安,想撵她走,“你还是走吧,别赖在这儿了。”
  卫母翻了个白眼,“马路是你家开的?有规定不允许坐这儿了?”
  保安,“你这样让我们很为难,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影响不好。”
  卫母,“什么叫‘影响不好’?我吃你家米,喝你家水,占你家地儿了?乞丐都能在马路上乞讨,我又不乞讨,就坐着都不行了?”
  保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很是难看,忽然瞅见不远处,穿着制服,带着‘协警’徽章的人,忙上前把人给请来了。
  协警,就是协助警方的临时工,薪水很低,没有保障,可照样有找不到工作的人愿意干。
  协警上前,瞟了一眼外形比实际年龄大了一辈的卫母,伸出手,“老太太,麻烦把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卫母从手袋的夹层里,掏出身份证,递给协警。
  协警一看,是外地人,接着问道,“老太太,是不是钱包丢了?需不需要接受救助,遣返回乡?”
  卫母夺回了身份证,“我家人,我儿子都在江滨,我不走。”
  协警张望了一圈,行人道上,人流穿梭,来来往往,还不乏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他低下头,接着劝道,“你都一把年纪了,坐在马路上,多不安全啊,那么多人,把你弄伤了就不好了,还是赶紧回去,或者让你家人来接你回去,好吧?”
  卫母摇摇头,眼神坚定,“我就在这儿坐着,我很安全,我不乞讨,我也不讹人,有法律规定不允许坐在路中间吗?”
  协警彻底熄火了,“……”冲保安摊了摊手,示意这事儿,他也管不了!
  几分钟后,卫母在四海酒店门外静坐一事,就传到了杨冰心的耳朵里。
  阿宝九十度鞠躬,迁就着窝在沙发里的千金小姐的身高,板着面瘫脸,“大小姐,卫津他妈又来了,坐在门外呢。”
  杨冰心正抱着平板电脑看爆笑的网剧,听了消息,按下了暂停键,一抬头道,“赶她走啊,还用得着说嘛。”
  阿宝,“已经赶走了,本来她差点儿闯进大厦,说是来找你,保安已经把她赶到了酒店大门外面了,谁知道她在马路中央铺了几张报纸,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怎么劝也劝不走,刚才把协警喊来了,也都没用,她就是不走,大概是见不到你,不死心吧。”
  丢脸!
  丢的不是卫母的脸,没钱没势的人,本来脸皮就不值钱。
  丢的是杨冰心的脸。
  气的她把平板往沙发上一丢,“穷人就是穷人,一旦沾上了,甩都甩不掉,跟狗皮膏药似的。”
  阿宝连连附和,“对对对,大小姐说得对,我们四海门口又不是某安门广场,还学习上访群众了?”
  “一家子都是没骨头的东西,不是跪,就是哭,再不行就耍无赖,你们想想办法,把她赶走,别让她跪在门口,以后都别让我看见她,看见她就来气!”一看见卫母,杨冰心就会想起卫津,以及卫津伤害过她父亲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出来,“你说说,我养条哈巴狗,还会摇摇尾巴,讨我欢心呢,花着我的钱,还反咬主人一口!还想让我原谅他,有这么傻的主人嘛,等着再被他咬一口?”
  ~
  这几天,周陌陪着宋海澜又来了一趟医院,把切除病灶的手术给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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