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龙池校对版作者金万藏》第43/59页
丁细细看到李狂药心事重重,便问他怎么了,在得到答案后,她就轻轻地道:“小心谨慎是应该的,不过我们不下去的话,那就搞不清楚真相了。”
“可是万一地阁塌陷的话……”李狂药望着沉重的雨夜,很是担心。
“你放心好了。这里都是石料建筑,地阁肯定也是,不然承受不住院子的重量,一点雨水不碍事的。”丁细细说道。
李狂药不想争辩,可眼前不只有院子的重量,还有满满的一潭水,那些水的重量是院子的十多倍,但愿古人建造地阁时考虑过水潭的因素。谈话之间,丁忘忧和王欧阳已经拿好了火具与灯油,那些东西是为了对付传说中的鲛人,水中之物必怕火嘛。原本大家想留一个人在地面上,若在地下出了问题,还有人在上面照应,想办法救人。可争来争去,没有一个人愿意单独留下来,他们就不再为这个问题拌嘴,雨未停就鱼贯而入,想要一窥地阁的真容。
李狂药的伞尖被鲛皮粘住了,准备下去时,他猛地想拔出伞尖,丁细细也在旁给他打伞,就怕雨淋湿了他。拔了一会儿,丁忘忧不耐烦了,认为那小子力气不够,一把伞都拔不出来。可是,李狂药却感觉到双手滑了一下,石阶上的鲛皮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拽着,呼拉一下就连人带伞地将他一起卷进地下。
第二十三章 酒天子
亏得石阶磨损严重,棱角几乎都没了,又有滑腻的鲛皮打底,李狂药才不至于摔到脑袋爆浆。纵然如此,一溜地摔下去,人也是不好受,屁股跟做了十次直肠检查一样,疼得眼泪直流。石阶很长,摔了好一下才到底,李狂药的身体失去了控制,随着黑色鲛皮滚到底时,腰就撞在一个石像脚下,好一会儿了,即动不了,也喊不出声。
丁细细一见这情况就着急地往下跑,连石阶都懒得看,好几次差点也摔下去。鲛皮被拖下去了,石阶表面留下黏液与水,让人觉得脚底抹油,站都站不稳。丁忘忧和王欧阳赶在后面,追着前面的人走了一会儿,还不忘数石阶的数目。王欧阳甚至发现,石阶是直接从潭心高地打凿而来的,并非酒商熊中仙后来所建,可能对方只是在地阁在盖了房子,下面的空间并未改造过。
走下去时,丁忘忧算了算,石阶恰恰有29阶,合数九五双尊,第15阶是个分割数,前后分别是一个九五之数。不知石阶是不是故意设置这么多。不过,地阁既是古遗址,那么此数不会有假。在古时候,九五之数都必须避开,否则会株连九族,甚至死一大片人。
丁细细哪管那么多,奔下去后,赶忙扶起李狂药,问道:“哪里受伤了?我带你上去!”
李狂药半饷不能出声,好不容易才站起来,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丁细细不肯留下,坚持要带李狂药回到地面。地上的鲛皮一下子不见了,本来应该留下拖痕,可积了太多的水,所以很难分辨鲛皮被拖到哪里去了。要拖动那么长、那么重的鲛皮,速度又那么快,一个人肯定办不到。李狂药不肯回到地面,只想找到拖鲛皮的元凶,瞧一眼谁那么缺德,故意害他摔得屁股开花。
这时候,王欧阳就提着油灯,把地下的空间照亮,鲛皮没找到,却一下子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去。地阁的穹顶是坚硬的红色岩石,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如今潭水不断地渗透,让这里弥漫着浓浓的水气。四壁之上刻了许多字,还有图画,虽然腐蚀了不少,但刻字的人很用心,刻得非常深,所以现在还能看出字体。
“乖乖,原来这就是〈醉龙神篇〉!”王欧阳提起油灯,走到墙边,一睹墙上的古经秘文。
李狂药疼得直打颤,可一听到《醉龙神篇》四个字,他就坚持走过去,想要看一眼。丁细细扶着李狂药,与王欧阳和她老爹靠得很近,生怕有什么危险,大家好相互照应。可他们很快就被这份秘文石刻吸引了,渐渐地放松了警惕。
墙上的刻字并不难懂,因为惜字宫是在宋朝建立的,那时的文字已经很接近现代字了。李狂药只看过下卷,没有见过上卷内容,传说中地阁的石壁就被守宫人刻满了《醉龙神篇?上卷》的全部内容。虽然李狂药记住了下卷的内容,但他从没想过为什么要写出《醉龙神篇》这本书,还以为是七皇的人要看呢。直到如今,他看到了上卷才明白,《醉龙神篇》竟不只是一本酒学,它还涉及到许多朝代的战争。
上卷开篇即讲到,大禹之子“启”建国称帝,夏启就是史上第一个嗜酒无度的天子,被称之为酒天子。在夏启称帝时,夏朝虽然一派欢乐的景象,但已埋下祸根,使得后世的天子——太康、后羿、寒浞、桀都竞相攀比。夏桀更是用池子盛酒,酒糟堆积成山,并令人奏起“靡靡之音”,使得民声哀怨。
殊不知,那只是酒师所为,利用了“酒能乱性”之法,迷惑了天子,乱了朝纲。此事在夏商不算秘密,到了周朝时,当朝天子为了不让酒师破坏新皇权,所以才大肆禁酒。酒师是七皇之中最先出现的一个门派,比起琴棋书画诗茶都早许多,但也是历史上数次被禁的对象。实际上,天子们禁的不是酒,而是惧怕酒师们利用酒来乱掉皇权。
李狂药看着石刻秘文,这才想起来,王欧阳跟他提过,在历史上,隋朝曾以商周酒器狞厉恐怖形象不祥为由,在全国大规模地毁灭;宋代又以商周钟鼎酒器怪异神秘为祟,再次毁灭无余,所以后世很难见到传世青铜器物。原来并不是那些朝代的天子害怕酒器本身,而是怕酒器上记载过酒师的传说,怕有人再利用这个秘密毁掉一个朝代。
不过,酒能乱性,也能助兴,后来就被皇权收编,变成了七皇之一。这个秘密一直是七皇之中最顶级的秘密,因为琴棋书画诗酒茶之中,只有酒最能快速地迷乱人的本性,其他多是修身养性、延年益寿的东西。也因为如此,所以酒境之中的人必须最为清心寡欲,超越佛道之心,接近六根全净的神仙,否则酒境就会先乱掉。
李狂药心想,若非在大海石见过那名蓝纱女子,他肯定不会相信酒境的人能够清心寡欲到接近神仙的程度。前段时间,李狂药就觉得世上若真有神仙,那名蓝纱女子就是其中之一,原来酒境的人都必须比常人还要修身养性,不能有任何私欲。只可惜,那个女的在大海石匆匆一别,骑着九虺远走东海,再也没见过了。
上卷在开头提及了七皇与酒天子,后面就都是酒学奇术了,无一不让人叹为观止。不过,丁忘忧早前看过上卷的内容,所以没那么惊奇。看过了石刻秘文,丁忘忧就去找鲛皮,还有先进来的万长青。地阁并不复杂,只有一个阁间,里面有许多书架,但早就腐朽,泡在发红的水面上了。偌大的一个阁间里,没有可躲藏的地方,丁忘忧没看见人,心里就想是不是水下有洞,鲛皮和人都水遁而走了。
积水中有几尊石像,都是正常人的石像,不过好像没完工,只雕琢出人的轮廓,没有具体的模样。李狂药刚才滚下来,正好撞到其中一尊石像。在地阁最里面的角落里,那么堆了许多石像,有高有矮,显得有点不合衬此时此刻的气氛。丁忘忧一看便想,石像堆成那个样子,后面肯定有问题,不是躲着人,就是挡住了什么。
果然,丁忘忧淌水过去时,石像后面就露出了一个被炸口的裂口,不大不小,正好能融两个成年人同时通过。裂口是被炸药炸开的,不仅留下了迅猛高温的琉璃化痕迹,还有残留的火药味。不过,火药味不明显了,裂口旁也有许多青苔了,这肯定是很多年前就炸开了。在裂口里面,还有被刮掉的黑色鳞片,有点像鱼的,又不大像,很难看出那是什么东西。
“老酒鬼,你过来看!”丁忘忧找到线索了,便大声一喊。
李狂药和丁细细随着王欧阳走过去,看到裂口了,他们就猜测:“难道鲛人的巢穴在里面?可他们不是要泡在水里吗?水潭干涸了很久,只是最近才渗水进来的吧?”
“我也不清楚。”丁忘忧实话道,“你们看这些炸开的裂口,石像应该都被震开了,可现在却堆在裂口前面,会不会是炸开石墙的人后悔了,想要堵回去?”
“喂!丁老妖,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裂口是你发现的,现在让我好奇心起了,又唬我里面有妖怪,你是不是故意的!”王欧阳不乐地道。
这时候,李狂药咳嗽了一声,终于能说话了,于是就赶紧道:“欧阳公,你看裂口里有鳞片,我想拖走鲛皮的人就在里面。那速度太快了,人不可能拉拽得那么厉害,还是小心为上。”
“就是嘛!”丁细细附和。
“好啦!你们三个合伙对付我一个,我认输好了!”王欧阳又气又笑,故意道,“那你们说怎么办?难道就对着裂口喊,里面的人快出来,不然我放火烧了?”
“这倒不必,只是……”丁忘忧欲言又止,顿了顿才说,“我怀疑里面有鬼。”
鬼?这个字吓了另外三个人一跳,好端端地忽然提鬼干嘛?这里是地阁,用来放置古代旧书的地方,烧书又不是烧尸体,哪里会有鬼。丁忘忧也不愿意这么想,可自从走下来了,他一直嗅到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先说那29阶古代石梯,合数九五双尊,这是第一个异常的地方。地面上又曾有一处水潭,在红色的石滩上碧绿可人,潭新高地高于远处山村的房子。潭水与九五双尊的石阶即是龙吸水,而高地的房子若是阴宅,那就是阴宅高于阳宅,取意天宫,葬在潭心高地的人瞬间从九泉之下变为九天之上,这分明就是一处被高人改动过的风水格局。世界上的龙穴宝地很少,几乎被皇帝占光了,其他人只好去改风水,造出宝地墓穴。
“你是说……惜字宫以前是个墓穴?”王欧阳不信,“这怎么可能?我王家的龟灵酒免不了要用到古墓,若真是古墓,我会看不出来?你说得挺好听的,但要在高地上立个东西,那不是叫古代的盗墓贼来挖宝贝吗?你当人家是傻子。”
“是啊,老爹,这不大可能,古代留下的大墓不会在地面留下标记吧。”丁细细也同意道。
李狂药倒不觉得奇怪,既然佛塔的前身是惜字宫,为什么惜字宫就不能有前身?或许这里以前真的是一个大墓。他早觉得水潭与周围的石滩格格不入了,搞不水潭也是人造的。不过,王欧阳也讲得对,古代的盗墓贼太猖狂了,皇帝老子的墓都敢挖,其他人的就更别提了。这几点自相矛盾,很难领悟,只有穿过裂口才能搞明白。
丁忘忧被人怀疑了,却不气不恼,拿着手电朝裂口深处一照,低声道:“你们说得没错,盗墓贼连皇陵都敢挖,其他人怎么敢胆大妄为地在地上做标记。可是世界上还有一种墓,连盗墓贼都不敢去挖,你们往里面看一看就心知肚明了。”
李狂药听到丁忘忧说得那么玄乎,有点怀疑,可歪着头往里面看了一眼,立刻就睁大了双眼,呆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第二十四章 河神
石墙是天然的沉积岩,地阁是直接利用了地形挖出来的,因此地阁在建造前,墓穴就应该早就存在了——倘若真有墓穴的话。李狂药不大相信墓穴和惜字宫会重叠,古人认为焚烧书籍是很神圣的事,不会把这种建筑盖在阴气缭绕的墓穴上。不过丁忘忧的说法没错,所以当人家打着手电照进去时,李狂药就顺势看进去。
墓穴再可怕,也无非就是棺材、尸骨、人俑之类的玩意,李狂药觉得那些东西已经不可怕了,但刚看到裂口里面的情况,整颗心脏就加速狂跳起来。裂口后面是一处嶙峋的石洞,里面根本没有棺材,也见不到鬼一样的雕塑,只有一个突起的坟包,上面覆盖着黑色的鲛皮。灯光所至,鲛皮就反射光亮,像是刚剥下来的一样。
“那就是墓吗?是不是刚建的?还是鲛皮刚放上去?”丁细细恶心地说,不敢往里面走。
“肯定是很久以前就是这个样子了!”丁忘忧肯定道,“这不是人墓,而是神墓,里面没有金银财宝,只有稀奇古怪的东西,盗墓贼不会看上眼的。”
李狂药很快明白过来,这是市井里流传的神仙冢,也有叫神墓的。在古代,有时会出现难以解释的奇兽异禽,或者不腐的老尸。人们的认知水平有限,以为那是神仙,于是就把他们的尸身葬起来,年年拜祭,以求风调雨顺。这种墓穴不会有财宝,也没有机关,因为无宝可盗,再加上凶险奇怪的事常有发生,通常不会有人踏足。
王欧阳见大家都在讨论那个鲛皮坟包,于是就挤上前,用手电往别处照了照,这一照大家又是一惊。另一片地上散落着发黄的骸骨,石洞穹顶漏水了,洒下混有红色泥沙的潭水,把骨头染得又黄又红,像是刚从肉里剜出来的一样。那些骸骨有人的,也有鸡等家禽的,还有猪和牛,一堆堆地藏在黑暗之中。
“这不是神墓吗?怎么会有那么多骨头?神仙还吃人、吃鸡、吃猪吗?”丁细细不相信地问,“这是怪物吧?”
“有点奇怪啊!这里被炸开没有几十年,也有十几年了,空气一流通,几百年前埋的骨头应该碎成粉末了吧?我看里面也不像完全隔绝空气的样子,还有水气,骨头在这种环境撑不过一百年的。”王欧阳谨慎道。
“那些骨头会不会是这些年陆续被拖进去吃掉的?世界上没有神仙,妖怪总有吧?”李狂药语出惊人,“各地不是经常有传言,妖怪偷鸡、偷小孩的?”
“以前闹文革,外面的村子的确经常丢鸡鸭,不知是不是……”丁忘忧也不肯定。
李狂药有点担心,就怕埋在神墓里的神仙没死,变成妖怪了。要不然,吃那么多家禽牲畜做什么,而且里面还有人类的骸骨。一时间,大家有点犹豫,不知要不要进去。这种神墓又没值钱的东西,以身犯险可不划算。洞内好像还有更深的空间,不过看不清楚,只能走进去了才知道。
王欧阳是四个人中最常走古墓的人,他知道神墓没有机关,就放心地走进去。妖怪倒好对付,最怕的是机关而已。一走进去,其他人就立刻下了决心,也跟着钻进去。他们之前站在外面只觉得很冷,进来后就感到一股闷热的气流堆积在石洞里,水份的蒸发更让他们觉得是在水底呼吸一样。
李狂药小心翼翼地走着,走了几步就看见地上有一层断开的鲛皮,应该是刚扯断。方才有人拖动鲛皮,拖了那么远,断开了很正常,只可惜还是没看到拖鲛皮的是何方神圣。大家不敢走散,一直聚着,走到了鲛皮的坟包处,他们就想撩起鲛皮,看一眼下面是不是真正的坟包。
一般,地下不会再建坟包,要么就直接放一口棺材,或者把神仙的尸骸放在一个祭台上面。王欧阳觉得不对劲,刚想用一把刀撩起鲛皮,那处坟包就扑地一响,像心脏跳动似地鼓了一下。
“还没死?”丁细细惊道。
“是汽泡吧?”丁忘忧镇定道,“鲛皮盖下来,可能有汽泡在下面。”
李狂药没说话,只是想气泡专挑这时候冒出来,是不是太巧了?接着,李狂药拿着刀往坟包前面刮了一下,一层厚厚的黑鳞就藕断丝连地脱下来,清理很久才干净。大家拉长了脑袋,往露出的部分看了一眼,鲛皮下面有块巨大的龟壳,覆盖之后就像个坟包了。四个人很快就把鲛皮刮了下来,这时才知道那是一尊石龟像,不是真正的乌龟。不过,在龟壳上面刻了两个字——河神,这让李狂药很意外,他还以为神墓是虚妄之说,并不是真的。
“河神就是这个乌龟吗?”丁细细愣道。
“肯定不是。”王欧阳摇头道,“我看这只乌龟少说有几百年的历史了,那时的河神大多指黄河的河神,不像现在河神有几百个。可能是有人从黄河里捞起了古怪的东西,然后拿到这里埋起来,大家再一起祭拜,企求老天下雨之类的。”
石龟除了“河神”二字,没有太特别的地方了,只不过他们想不通,鲛皮怎么会盖在石龟上面,总不可能万长青先下来了,故布迷阵吧。他们觉得石龟没看头了,又往里面走了几步,这时候渗水越来越大,有的地方就跟瀑布一样了。石洞的尽头腐蚀得特别厉害,还有倒悬的红色石花,看来这里并不是长年干旱,以前就曾经常漏水下来。
走了十多步,李狂药一直望着黑暗尽头,就怕河神跳出来,把他们全部吃掉。李狂药可以理解古代人捞起奇怪的东西,当作神仙一样的敬拜,可他不能理解河神为什么还没死,到处都是河神依旧活着的征兆。这里干旱那么久了,河神没有水了,它还能活吗?几百年前,人们到底从黄河里捞起了什么东西?
李狂药刚走过那几堆骸骨旁,丁忘忧就停了下来,检查那些骸骨有没有伤痕,从而判断是怎么被杀死的。这时候,李狂药的手电光线里就出现了一幅石画,画中是鲤鱼跃龙门的场景。丁细细也马上注意到了,她立刻回头问她老爹,这幅石画是不是和白堕天盉里的古画差不多?
王欧阳不去理骸骨,马上走来看了看,然后点头:“果真是一样的。”
“江恨天藏的古画,怎么会和惜字宫下面的神墓有关系?难道他以前就来过这里?我太爷爷给江连海写的信里也提过,院子里的地阁有江家的秘密。”李狂药回忆道。
“嘘!不要吵!”丁忘忧从骸骨堆旁起身,忽然叫大家安静,似乎发现暗处有动静。果然,话音未落,远处就有一个硕大的东西滚过来,可是却听不到滚动的声音。
“是鬼吗?这么大的东西滚过来,不可能听不动声音吧?”李狂药狐疑地想,同时退了几步,挡住了身后的丁细细。奇怪的是,洞深处的那个东西滚了一下,又退了回去,但依旧看不见谁在推那个东西。李狂药的手电照不到深处,其他人的手电也一样,只依稀分辨得出那好象是一个装葡萄酒的橡木桶。
这里以前曾是熊中仙的地盘,他既然建了院子,那肯定发现了惜字宫下面有神墓。为了躲避文革浩劫,他把葡萄酒藏在石洞里,这倒是个好方法。可空的橡木桶滚动起来也应该有声音,不会只有影像,而没有响声。李狂药眼睁睁地看着橡木桶滚远了,心想以前听说鬼走路没声音,难道橡木桶也能变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