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第2/330页


第一回

谈写书洪流话开头, 解难题世势不自由。

《诉衷情》、、词云; 人生何必觅封侯,清平过春秋。

要为人类贡献,自己无所求。

有志者、何先后、数风流。

不忘为国,莫计功罪,方见沉浮。

所渭黄河入海流,即滚滚洪流,不停向前,后浪推前浪,不见休止“黄河之水天上来”,这一名句,

千古相传,经渭分明,是说黄河,两条支流一清一浊,然而什么分明,一合变成洪流滚滚,都成不清,这可说清中有浊,浊中含清,但支流汇成洪流,洪流不可不包括支流,还有因须灌溉良田,不能不引出黄河之水,这又把洪流引出,变为小小支流,但皆总又汇成大流入海,故说洪流滚滚流入大海,这是千古所定之律了。这里并不说什么洪流支流,是要写一部小说,作者最难就是不知从何写起,满腹经纶下笔无言,就是争先开头,事事先写,无法安排,从大人到小孩呢?还是从城市到农村,现在看来城市集中,就从城市写起,青年一代有前途,就先写朝气蓬勃的青年吧/。

青年有理想也有幻想,有只想不干,也有只干不想,怎么会有只想的呢?那就是万事皆从小事做起,慢慢锻炼而来,也就是先从不相干主想的干起,不会挑肥拣瘦的。

夏日的南方,炎炎烈日,特别在人烟密集,工厂层设的大城市广州,真是热得每家每户风扇大开,还是不能清凉片刻,只能稍减汗流,因此在那游人很多的公园里,生意兴隆,那杨柳轻飘,湖水荡漾,就知清风徐来,天亦不失民意,故引得游人百万,你来我去,千年如此,自然这些名胜,原来不甚美,有几分姿色,就有不少名家高土,足迹,笔迹相叠而来,慢慢调成今日,所谓巧夺天工了。

1960年七月的一日,盛夏日烈,珠江两岸更是游人不绝。江两岸的栏杆聚着很多男男女女,好像塘口的鱼群,江风虽被烈日所感,热气扑人,虽不是十分凉人,只因流动快,水热度有定,故总不会热了你,在这千万对男女,散零游客之中,有一位十九岁的少女梁美静,长得面园长,目细眉清,身穿花格白衣,头上扎两朵短毛,口唇红,牙洁白,可叫做质美大方,令人可爱,今年高中毕业,因为身体有病,还没考大学,在家自习,志愿有偏,喜文学而轻理化,只得再等一年,这天来到珠江桥散心,正行间,遇到老同学曾高平,这人长得身子很胖,个子不高,面园,爱体育,是一个多趣的人,梁美静一见便迎上前去,高兴地说,“高平,你往那里来,暑假以来不见你,”她那有情的眼睛盯着对方,启口微笑,真的像还有千言万语没有说似的,“你不知道吗?我是一个体育爱好者,每天只在球场里滚一滚,人各有志,你又在做什么,‘曾高平含笑领情的说。“我更是无什么目的,我是一个高中初毕业的学生,想到农村一二年,体验生活,锻炼一下我的思想,我从小就在广州生活,所知的就是一些上班下班的事儿,什么农民的生活一点不知,我懂的东西大少了”,梁美静笑着说。“你不是志愿当一个作家吗?同学们都在笑你是一个文学家,有志气,对此景你可不可题诗,曾高平笑着相邀地 。美静看看往来的来往人,有些厌烦,

“即念”,

身的羊城自觉烦,生活烦琐几时闲,

若得移步广阔去,写出名著立人间。

高平听了,笑了笑说,志气则有,但成名成家的思想就要不得了,不讲为人民服务,也不看社会规律,单有此想,未必成功,“为人民服务,用什么去为人民服务,”“要做实际的工作,”高平若有所思,不知所以 ,地说“符合现实的需要”。那我不做实际工作吗?梁美静质问地道。高平看美静有一点气质,实际自己想激激她,使她能写一部好作品,上通情达理,下合民意,不赏千篇一律,所谓斗争的激流,人民看了摇摇头,千句说不利心头,看来看去抛在后头,学也摸不着头,永远不出头,就邀她说,“且不要发虚火了,我们到公园里去坐一坐,好说话,这里站着不好”,:得好;我们就在那里谈,反正讲清一点,对我也有启发,“美静气不平,但答应了,心中也好笑,高平客有所思地说;是了,反正我们今天中午不回家,到那个茶室搞点面食,不会三言二语了事,扯个明白,你我都有好处。;美静笑了笑说;‘‘我总觉得你这个人调皮,对别人的志气,不加鼓舞,只是打走讽刺,真不通情,我很讨厌你这种脾气;‘’青年人那怕打击讽刺,这样二句话就受不了,日后你写了大作,在报上批判时,你更难受了,洪流滚滚,正气邪气一时难情,但求正气人间,任人说高低,才是,反正你要以正气贯春秋,何愁不能成器,‘‘曾高平原是一个比较少说话的老练家,不单在体育方面能手,也有一套处世哲学,也正是叫能者不说,说者不能。

自古道;话同知已讲,诗向会者吟,今日被曾高平一席说话,使美静若有所思,不知不觉去到,下九路《陶陶居》,只见门上巨额 ,金字招牌,是历史上旧名,其二个人冈走入门里,拣个清静处坐下,即时来了一个女服务员问,二位小同学要吃什么,‘她一边用布在 桌子,曾高平笑了笑说,来二碗经济面食即可,;美静说;也不妨泡一壶茶来,她向高平嘀咕着,又好笑地道,服务员应一声去了,不时来一壶茶,并拿来二样糕点,美静拿起一块松糕给高平说吃吧?你就当当我的师父,教育教育我吧、;不是什么教育。高平说了又笑,笑了又说,想当一个文艺作者有种思想,一是迎合当时,没有骨气,写的是陈词滥调。一种是不出与否,要符合客观,不怕批判,写历史的洪流,有皮有肉,有骨,看后适用,人们会学到新时代的东西,这样的小说就好,好比,《红楼梦》,文学出版,作者虽不能见,但是已成名流,《水浒》,《三国演义》,《西游记》,文学所以不同一般小说,就是不单迎合那个场合,写着时代世态的真伪,比如刘玄德虽有德而人人敬爱,当然这种德是讲当时所兴的东西,但其才学胆略不如曹操 ,这就是不过以神化设想,一个人不能十全十美,比如你要写一个共产党员,你写得他从无错误,超脱凡尘一样,人们就会觉得无什么可学,因为高平不可攀,如果你写这个党员,不断克服个人私字,又有新的私字,不断斗争,不断胜利,这就容易理解,也合手客观。

美静听得心中大喜,很有劲,更要他再说,你就再说下去吧/,我有这样想,古时有一种官名,铁笔御史,专记官之事,不怕杀头,比实而记,因此很多言中密事,传流千古,这种精神可佳,当然任何铁笔 是不存在的,只能相对的实际就紧要了,说话要有场合,写信要有一个目的,讲话要有方法,这也是一个事实,铁笔御史也只能按照一定文事形式而记即可,并非直言真实,而是取材有所挑选的。

曾高平完全冈意,更进一步说;但这比那离千里,全不讲理的就好了很多,天法虽严,也有下凡仙家,这是事实,红尘虽苦,也有见之则乐‘‘曾高平紧紧又说,。比如写仙家吧;有时能知千里,有时不知目前,如不这样写,就会写不出事来,太白金也有疏忽,玉皇大帝也有顺了犯仙而重用,都执法如山,那么官家清一色,造成千篇一律,没有矛盾存在,就不会成章,没有平常就没有突出,没有人情,就不会成为社会,对阶级这二个字怎么分析呢?阶级矛盾,新旧斗争,要怎样体现完整呢?一个人犯了错误,就归干阶级本质,那就不要责已,而责於阶级了,而人的错误也可推得干干净净了,写文章怎样歌颂正气,本附於那个立场,那就要公正的立场,存在那个阶级立场,还有公正吗?‘‘曾高平说,好似已走了题。美静笑着严肃的说,高平你说错了吧?没有立场观点怎么行呢?当然这个立场不能站在资产阶级立场上,但不能护短,而应真正站在天高阶级的立场,从分正的人民的立场出发。’曾高平略有领会的说,好了,反正不会写作,我还有很多设想,都不会符合你的想法。比如写特务,就是放毒,炸楼房,写干部就会是公正严明,是不能起到实际的教育作用的。”

梁美静看看日影西斜,时在下午三时,就说;“有关立场问题,我现在也不能实解,往后再看才知,目前国家经济困难,市场很紧,是非该从何辩,日后自有分解,今日法伦不了。

二个人说说,付了款,步出大门,分手而去,高平向梁美静点头示意,表表别情。

梁美静顺着斜阳夕照步行回家 。

这晚白云路火车站,和往常一样,下车旅客忽忙从门口而出,等客的主人探头望着下车的旅客,各怀心望,不尽描述,且说这时火车站在旅客当中,来了一个戴眼镜的少年郎君。长得眉清目秀,精神丰满,脸带喜色,步出车站,眼见他上穿白色夏衣,约十八岁的年纪,手提青色帕布行李袋,慢慢步出车站,他无什么迎亲之友,不过乘这暑假来广州欢光游览,似访老一辈的朋友,来到车站门口白云路边,见到三轮车工人说;“同志,这里到永汉路有多远?”

“不远!坐车吗!几毛钱就可以”。那工人说。

“好吧!”这少年说着爬上三轮车坐着。

不一时三轮车到了目的地《云平攴馆》下了车付了款,见到门口一个服务员出来就问;“同志,林运华同志在上班吗!”

“啊”!是在上班,价钱找他吗?我叫他出来。”

这服务员进去内房,不一时,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妇人出来说,“是谁叫我”。她东看西看在询问,辩认着找她的人,笑容满面。

这少年上去说;“是我,林大姨,还可认得?”

“啊;你是张庆欢吗?你怎么来到广州,请里面坐吧!我上班到下午七时,下班后,才带你回家。“说完便去接他行李;好不好”。

张庆欢笑着说;“真巧,今天你还没下班,我就来了,不然我今晚不知到什么地方去挂勾呢!据说广州旅店很难找,也很麻烦,官家生意,每日挂着满字,不是有亲朋,来广州多叫人担心。我一路上也有很多设想,找不到你,可要成为流浪者,歇在街头,被人收容了去,”

林运华笑着说;“也是的,广州从1958年后,外地人员很从流入,特别全各地在政策的变化后,农村的人都向往城市,物质紧张了。城市还保证供应一些,也不如前时了。我在饭店酒馆工作,食品上可以说比别处容易搞些。买些次品就是”。

张庆欢见饭店人员,川流不息,忙不过来,餐馆的食物也紧张,吵吵嚷嚷。顾客一时叫没桌子,一时叫没凳子。有的在吃饭,有的在后面踏着人家的凳梗,争取着能吃下一轮的位子。广州饭店的规矩,先食后计数交款,有位才有食,张庆欢看看黑板牌上写着各色各样菜名。再看那收款台上,收钱,收米票,接应不暇,桌上写牌挂着;“自带零钞,钱票当面点清”。一时心烦就说;你忙吧!我的行李你同我拿进后面放好,我在附近走走,七时你下班前我来和你一同回去好了。”

“好,好!讲实话,现在工作忙,食品紧张,家中少油水,一些人都想来饭店食点糖油制品,一开门,就生意很忙,不可开交。”

张庆欢走出店门,来到珠江河岸,望着路上行人,来来往往,衣着很是随便质朴。有的拿着粗糙的面包,走路很急,好像要赶着上工一样,又好像要去抢买什么似的。有的说;“走慢了,什么也买不到,为了要买点甜品,我们一天进几次公园,买门票只是为了能进公园买食品,那有心玩那公园。过去为游公园,今天为肚填。”另一个人又说;“进公园又要遇到食品售卖时间,他们不收米票,样子神气,慢腾腾的,有什么好卖,真像大老爷一样,要求他恩赐似的。”

张庆欢想;“过去听说,广州怎样繁华,今天变成物质紧张,一说苏联迫债, 一说遇到百年未有的大旱,三又说公社化,又说三面红旗的大跃进,这些究竟是那一个因素。就是百年未遇大旱,今年歉收今年紧,一年紧张也可以了吧!欠苏联的债有多重;付苏联人的债每人要一百元吧!多少,总不会这么重啊!影响如些深!大跃进破坏了一些财产,公社化共产风,也只损失一些财产,也不会如此啊!这些真耐心寻味,还是现行的政策不长五谷呢!旧时说广州一日千猪百羊万石米。各地源源不断运来各色货物,而今日市场到处紧张,是什么因素啊!我不想来广州工作,想来看一趟,我的心怎么呢!我做什么事业才好,国家怎样才能建设好呢﹗人心怎样才会缓和,我真不知应该怎样去对待这紧况,政策有错,就怕不改,损失再大也可复回,要及时回头,如何说呢?我也过於天真了吧!”

当前:第2/330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