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英姿之小妻要逆袭全集Zei8.net》第575/692页
向来不信神佛的毕寺,第一次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蒋立军没事,希望另外两个不认识的陆军战士也没事。
十分钟后,子桑倾、步媚媚、阿史那一枝、毕寺和高子云,一行五人沿着江水朝下游出发。
顺着江水顺流而下,步行在岸边的五人,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子桑倾。”
沉默不语的行走中,高子云看着偌大江面上的滔滔江水,突然就出声了。
“干什么?”
高子云走在最后面,子桑倾走在第一位,两人之间还隔了步媚媚、阿史那一枝和毕寺三个人,乍然听到高子云叫她,子桑倾惊讶的猛然回头。
子桑倾停下了脚步,大晚上的,回头看着眼睛久久凝视着江面的高子云,子桑倾真担心他一个想不开跳到江里去。
“谢谢。”
高子云的视线终于舍得从江面上收回来了,他凝视着好两米外的子桑倾,真诚的说道。
毕寺站在高子云前一位,乍然听到高子云道歉,她脚下突然一滑,差点就一脚滑进江里。
高子云连忙伸手想要扶住毕寺,毕寺却敏捷的自己稳住了身形,高子云虚扶在半空中的双手,便收了回来。
毕寺一脚踩在草丛里,将沾在鞋底的一陀湿泥磨掉,嘴唇上下开合着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来。
他娘的吓死她了!
冷不丁就在她身后凉飕飕的叫子桑倾,她还以为高子云要干什么呢!
要道谢就好好道谢,语气能不能稍微好一点,喊得那么正经没感情,她还以为高子云想打架呢!
“不客气。”
子桑倾知道,高子云是在跟她说潜水探摸那天,她救了他一命的事情。
嗓音清冷的回了高子云一句后,子桑倾扭回头继续前进。
当时对她而言是举手之劳的事情,现在的她是一个有人性的人,她和高子云无大仇大怨的,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命悬一线却不伸出手。
队伍继续前进,依旧是谁都不说话的鸦雀无声。
旁边就是滚滚黄江水,大家赶路的同时,时不时朝江里看上几眼。
从江口堤坝下来,两岸江面会越来越窄,他们需要在天亮前赶到下游几公里的一处葫芦口。
葫芦口之所以叫葫芦口,无非是因为江面相对而言狭窄许多才得名。
漆黑夜色下,五人一路无言的赶着路,天还没亮,他们就已经到达葫芦口了。
到了葫芦口,五人就分散开来沿着岸边一路搜寻。
上游截流的原因,下游的水流量虽然说比平时大了不少,但水流不算很急。
江面直径约五十米的葫芦口,两岸各停靠着一艘橡皮艇。
子桑倾走到橡皮艇前,仔细察看了一下绳索绑在岸上树干的橡皮艇,这应该就是陆军战士事先准备好捆绑在这里的橡皮艇。
“快!你们快看对岸!那个是什么?”
毕寺看着还算平缓的江面,两只眼睛跟扫描仪似得来回扫视着,她突然就指着对岸一处黑影大喊起来。
子桑倾快速抬手,看了眼手指对岸的毕寺后,快速抬眸看过来。
☆、020牺牲?
对岸也停泊着一艘橡皮艇,子桑倾第一眼看过去时,夜色昏暗下,她除了岸边的草木与橡皮艇,并没有看到其他的可疑之物。
“好像是人!对岸有人!”
满心焦急的高子云,突然就激动了起来,站在岸边伸长了脖子朝对岸张望。
“快上船!”
子桑倾左右侦察的视线,快速锁定对岸橡皮艇上游不到五米的一个黑影。
可疑黑影一半在水中一半在岸上,子桑倾越看越像一个人趴在岸边的姿态。
子桑倾动作麻利的解开橡皮艇绑在树上的绳子,橡皮艇不小可以坐八九个人。
一行五人快速上了橡皮艇,朝对岸行驶过去。
上游截流的原因,水流不算非常急,橡皮艇安全抵达到了对岸。
橡皮艇还没完全停靠在岸边,高子云就站在橡皮艇边上猛的一跳,迫不及待的跳上了岸。
其他人一个接一个的跳下橡皮艇,子桑倾负责断后,最后一个下艇的她,未免橡皮艇被水冲走,唯有拉着绳子又把橡皮艇系在了岸边的树上。
高子云跳下后就迫不及待的冲向上游黑影。
他看清楚了,黑夜下半趴在岸边的黑影,就是穿着橄榄绿迷彩服的陆军战士。
快步冲过去的高子云,自己一个人就将趴在岸边的黑影拖上了岸。
“老夏!老夏!”
老夏被高子云拖到岸上平躺着,高子云拍着他苍白无血色的脸,激动的摇晃着他肩膀。
打从看到蒋立军三人被洪水无情的冲走时,高子云就预料到情况不容乐观。
可是,想归想,终究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当他亲眼看到老夏了无生气的躺在地上时,他压抑在胸口的满腔悲凉,终是抑制不住了。
“老夏!你快醒醒!快醒醒……说好等你巡逻回来我们要打牌的……”
高子云的声音带着泣音,声声呼喊着老夏。
步媚媚、阿史那一枝、毕寺都不认识老夏,但看到他一动不动脸色发白的躺在地上,耳边又听着高子云哭泣的低唤,她们都忍不住湿了眼眶。
一条生命,就这么没有了。
子桑倾仅看了老夏两眼,便移开视线看向江面。
大自然的灾害是最不讲情面的,再不愿接受,事实也已经摆在了面前。
子桑倾冰瞳半敛,静静凝视着争相涌向下游的滚滚黄江水。
她第一次这么不想面对死亡。
夜色下暗黑的江边,子桑倾四人或面朝江水,或看着高子云和老夏,四人皆沉默不语的站着。
雨后的夜晚清风一吹,凉意仿佛能吹入骨般寒冷。
“老夏!老夏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子文,天快亮了,你别睡了!”
高子云心里明知道老夏不会再醒过来,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叫醒他的冲动。
仿佛只要他多叫老夏几声,老夏就会醒过来一样。
心中一酸的毕寺,抬手捂住鼻子偏开了头,她不忍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一个穿着军装平日里铁骨铮铮的军人,跪伏在战友的身旁声嘶力竭的哭泣着。
往日里刚硬到宁折不屈的男人,脆弱起来杀伤力竟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