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宋全集》第9/23页


心中灵机一动,聂云回到房中脱下了身上的书生黑白袍和黑纱襆头,披头散发穿着内衣白襟,扯下一块布来蒙住了脸。出到廊间,他斗然从二楼飞跃而下就地一个翻滚落到那观战的都头身后,电光火石间拔出了他的腰刀搁到了脖子上:“让他们住手!”

都头吓得哇呜一叫眼睛就直了,身上绷得僵硬哆嗦的喊道:“住手、都住手!”

“放下刀,全部站到墙壁边上!”

没被打倒在地的几个伪军小卒只好收手,瞪着聂云纷纷扔下刀站到了墙壁旁边。

那白衣青年倒是气定神闲,上下打量了聂云一眼,微然一笑冲他抱拳推手:“不知哪路英雄相助,在下谢过!”

聂云将刀紧紧架在那都头脖子上,对白衣青年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照面。这时店外传来一片喧华,白衣青年倒也机灵,急忙一闪身冲上去先关了客栈大门。

聂云快语说道:“堡内全是金贼齐狗,你要逃出去并不容易。跟我走!”

青年一皱眉,重重抱拳:“全凭英雄区处!”

“走,上楼!”聂云架着刀倒拖着那都头上了楼,白衣青年提了一把刀在手中殿后,也很快退进了楼上客房中。那群伪军投鼠忌器,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长官被人架走。

聂云二话不说一掌砍晕了那都头,飞快的剥他身上的铠甲:“你快换上这衣甲!”

“伪军衣甲?”青年皱了下眉头看似有点为难,但一咬牙也照办了。聂云也很快换回了自己的书生黑白袍戴上了黑纱襆头。二人将那都头捆好塞进床底的时候,楼下饭馆的大门正好被踹开,又有一群伪军大概是接到线报杀了进来。

二人推开窗户毫不犹豫的跳了出去。窗外便是屋檐,并且连着别户人家院子的屋檐,这是聂云早就观察好了的。出于特警军官的职业习惯,不管到了哪里聂云总习惯先观察一下地形。不料这一次却发挥了奇效。

二人的身手都十分敏捷,掩上窗户一纵一跃便落到了另一户人家的庄院中。运气不错并也没有惊动旁人。他们整理了一下衣装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看到邻街饭馆里已经被折腾得鸡飞狗跳了。

二人相视一笑,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前后快步往城外而去。东关堡里像他们这样装束的人可是不少,书生和士兵并不惹眼。身后就有一群人在满大街的追捕逃犯,他们有惊无险的离开了东关堡。撒腿狂奔了近半个时辰后,二人终于在一处山林里停了下来,一起喘着粗气大声畅笑。

“在下曲焕,字公明,家中独子虚岁十九。不知英雄如何称呼?”青年(曲焕)一抱拳施起了礼。浓眉大眼白面如玉,身裁高大孔武有力,颇有几分英俊潇洒又不失少年侠气。

聂云抱拳回了一礼呵呵的笑:“别英雄英雄的叫。在下聂云,字辰龙,家中排行第三虚长你一岁。”这‘辰龙’的表字,倒是聂云前世自己给取的,只因自己是出生于辰时,“龙”与“云”则相对相成,例如“赵云赵子龙”也是这般取法。

“哈哈,原来是聂三哥!”曲焕爽朗的大笑,“小弟今日便有两番痛快!一则是教训了那群为虎作伥的伪军畜类,二则是结识了三哥这样智勇双全的英雄豪杰!”

聂云的心情也挺不错,对这个一身侠气爽快磊落的曲焕也挺有好感,点头笑道:“我不如你,当不起英雄豪杰这四字。当时我尚在犹豫,你便出手了。”

曲焕一怔,随即尴尬的笑道:“三哥取笑了。小弟向来就有这个鲁莽冲动的坏毛病,家父……”

说到‘家父’二字,曲焕斗然停住而且脸皮微一抽搐,神色顿时黯淡了几分。

“令尊……”聂云也是个伶俐人,知道那恐怕是人家的伤心事因此也就不追问了,岔开话题来说道:“不知贤弟是何方人仕,现在这是要去哪里?”

曲焕也回过神来,淡淡一笑冲聂云抱拳:“小弟已然无家可归,专程到兰泉县来,只为投奔故人。只因故人音信杳然,因此才漫无目的跑到了东关堡来探问消息。”

聂云点头微笑:“不知你这位故人姓什名谁,在下便是兰泉本地人,看是否能帮到你?”

曲焕浓眉一扬笑得神秘:“三哥必然听过这个名字,但凡你们本地人大概都听过。但三哥却未必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

“是谁?”聂云不禁有点好奇。

曲焕展颜一笑,一字一顿道:“火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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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一趟交易

 乍一听到‘火凤凰’这三个字,聂云还茫然了片刻。稍后才想起,自己也的确是曾经听过个名字。

在家中养伤期间,聂云曾听朱贲和孔老实等人说起过这个名字。火凤凰,屈金支山乃至兰州一带都鼎鼎有名的义军首领,也是那支义军的代号名称。在兰州一带乃至屈金支山上,大小有五六拨义军响马,实力最为强大的就是朱贲拿聂云的铠甲去孝敬的“刀疤王”,据说这人在兰州没有陷落时就已经落草为寇了,是这一带最有名的‘老牌’响马。而“火凤凰”则是近期才悄然堀起的一派力量。短短的半年多时间,大有后浪推前浪一举超过刀疤王的态势。至少现在,火凤凰已经能和刀疤王分庭抗礼就是了。

聂云所知道的,也就是这些。至于说火凤凰在哪里,自然也就无从说起了。于是只好自嘲的笑了笑道:“报歉,在下的确是不知道火凤凰在哪里。”

“呵呵,这不奇怪。”曲焕也笑道,“火凤凰行踪飘乎不定,处事谨慎小心,断不是一般招摇的草寇响马。据我所知这屈金支山中有不少支响马都号称是抗金义军,但真正抗金护民的却没有多少,火凤凰才当仁不让担得起一个‘义’字。”

“哦?”对于这一层,聂云还真是不太了解。在他的印象中,屈金支山上的响马都是差不多的一个概念,无外乎都是打着抗金反齐的旗号行乱贼草寇之事。

“所以小弟才不远千里的来投奔这位故人。”曲焕笑了笑,说道,“既然三哥不知道他在何处,小弟也只好自己上山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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