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城全集》第192/409页


军士的划分开始,我们这些人就六神无主地看着:军士们胡乱排了二十三列,任国王骑士选!选出一队,就出去巡逻……选出一队就探路……选出一队就去抢修营寨,清点粮草――选的顺序是按2525小队里的实力与威望的高低,几分钟就搞定!呈尚云领着一队跟在教会法师屁股后面,监视着那些无人可管的军官回到了一个帐篷――然后那些留在营寨里的队伍,一队一队冲来抢我们这些六神无主的家伙。

军士大概有三四百人,我们这支后勤队有多少人就搞不清楚,反正比军士多!

我和感召男爵被外强中干的挫山率领的一队给抢去了――现在,他没看见凯奔,威风得很,霸气得很,一不小心就可能成为千古一帝。我们两个总算在一支队伍里了,打败土匪的议程也该盘算盘算了。

修防御工事的事刚开始,就传来了命令停下――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粮食不够了!――新的命令是收拾一切能用的东西准备拔营――这却让人有些搞不懂了,拔营,又到哪里去扎营?能有什么用?现在去偷袭土匪还说得通点!

我们刚在烂杂物的营地里捡了点东西,探路的与巡逻的都回来了,开始拔营,方向,东北方――按这个方向走下去,应该是土匪窝,可是要偷袭那就麻烦了,必须先找到条路下山,在土匪发现以前先到山脚,最好能在山腰上修一道防御线,这个大行动,我们这点人肯定不够,我们这些人的本领更加不行,除非他们找到了什么特殊的偷渡之路。

粮食有多少,一上路就知道了,我们这些后勤人员每个人都想背点,那简直会难死最聪明的人――挫山一遇到凯奔,地位就下降了几级,成了国王骑士中最低级的一人,分配到的任务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任务,殿后――你说这事怎样能干好?在这个林子里,我觉得就是使用天下最完善的计谋也没用,我们人就这么点,真正能战斗的就一二十人。埋伏、制作陷阱,把追来的土匪惹火了,追了上来我们得不偿失!伪装我们的去向、消除我们走过的痕迹?人家把那么宽的地方都围住了,根本不用找,我们早晚都会为了吃饭去找他们的。所以,我做的事就是走在最后,等土匪一口吃掉我们。

饥饿在队伍里传染着,那九个教会面对着这种情况,也不在费精力去赐福了,只能哀伤地瞧着大家,任凭后勤人员的哀求,死死地守住那头“妖怪”。跑到一边去找点食物充饥又不可能,掏点运送的粮食那就是自杀,只好用顺手牵羊的战术,弄点树叶、树枝嚼嚼。

天黑的时候,我们总算接到了停下休息的命令:“每个人马上原地休息十五分钟,五分钟准备好杀人的武器,集结到一处,听候调遣!”――不是埋锅造饭?队伍中的老弱病幼一下晕倒在地,或者说是在采用极端的方式进行休息。

刚坐下,眨了眨眼睛就到了,挫山已经一个命令就把他手下的士兵给叫了起来,然后一起向我们叫嚷:“起来!全给我起来!想吃饱饭的马上跟我走!”――我和感召男爵站了起来,借着那弱得什么都看不见的星光朝有点火星的挫山那里走去――可还没走近,那火星就带着那那十多二十个士兵向前奔去了,我也就不管踩着人没有紧跟上去。

要去战斗的人都挤到一处,所有的火星熄灭后,黑暗中传出了低低的命令:“不准点火,不准说话,不准弄出声音!出发!”我们就朝着不远处的火光冲去。

“亮火!”一声大吼传出,紧接着一个闪着亮光的光球升上天空,把我们周围照得一片通亮,“冲啊!”我找不到挫山了,也不去找他,挥着手中的棍子就向眼前的营地冲去!感召男爵还在身旁,还没缓过神的他被抓在我身上的手拖着也往前冲去!

前面的营地马上传出各种混乱的声音,火光越来越多,可惜他们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这是送死,还是在捡便宜――在这时,我心里的一切都成了空白,唯一能表明我还是我的就是自己的呐喊,还有就是苏醒过来的风中石的问话:“马蹄铁!怎么啦?”

“快逃!对方有魔法师!”营地里的人大叫起来,一哄而散地逃走了!我们冲进去还没动手他们就被天上的光球吓得连滚带爬,我们跟着再一追,他们中就有人开始投降。

这一阵冲杀只花了三分钟左右,一座百来人驻守的哨营就被我们占领了。还没喘过一口气,我们又开始向前面的另一个地方冲去,那里应该是一座营寨,甚至可能是座小城――有好多人从营帐找到了吃的,一边冲还一边吃!可以说我是比较蠢的一个,在营地里四下里一阵乱冲,一听见向前冲的命令,我就冲了过去――我似乎成了一个战争狂。

当我们冲到这座小城的时候,一个光球飞进了正在关闭的城门里,一个响雷炸开了城门,英勇的国王骑士们第一个冲杀了进去――不愧为专业的军人,我这半吊子军人比他们先起步,却比他们后到,而且也没多少力气去冲杀了。

一个光球又在小城上空悬着,小城里的战斗有点血腥了――当我终于赶上了国王骑士们时,只见他们手中的刀不停地往人群里砍杀过去,我似乎又有了力气,扔掉手中的木棍,捡起一把土匪们的武器,冲向几个士兵的方向――今天,我要杀人!我要杀人!我一下冲过还有点胆怯的士兵,甩着我的兵器向面前的三个土匪的兵器上砸去,“啪!咣!乓!”他们的兵器被磕到一边去了,对我没什么威胁,马上反握着手中的兵器一撩,一阵鲜血喷洒出来,跟着又飞起一脚,跺到一人身上,把那人跺飞了,我身后的士兵这时把兵刃向另两个土匪招呼而去!喷出恶魔的哼哼,拖着刀又往前冲去。

一把刀丛左边砍来,一支矛从右戳来,我身子一旋,甩着刀把两件兵器隔开,跟着甩开手又一转,那刀又砍到什么东西了!站定一看,身边已经没有敌人,只有几个人在远处害怕地往后退着,一会儿胆战心惊地看天上,一会儿慌慌张张地看着我――我的暴力已经发泄完,只剩下喘息,也许我该休息一下,也许我可以俘虏他们,“是土匪的过来跟我拼杀!是良民的赶快扔掉兵器,老子没时间理你们!”我喊出这么一句离间话。

有一个人扔掉兵器站到一边大叫:“我是良民!”我不理他迈步走过他身前,向那些人走去,又一个扔掉兵器,又一个,这个死胡同里的所有敌人都扔掉了兵器,我扭过身就往外走,刚走几步,面前的士兵大叫:“小心!”我急忙往旁边靠,一边转身,一边握紧了兵器,只见一道白光从我眼前晃过,我胡乱挥出去的兵器却砍中了对方,赶忙往后退两步:“他妈的!敢在背后砍我!来!继续来!”不知道是流汗流多了,还是哪里受了伤在流血,脑袋有点晕沉沉的!偷袭我的人慢慢地坐到了地上,站着的几个良民似乎有了什么想法,或者什么冲动,我大吼一声:“来呀!”把兵器伸到斜侧方,提着一抖,这才发现这是一把凶刀,一把正在滴血的刀,

头上的汗,或者是血开始眯眼了,我见没人动,又一抖刀,“走!马上给我走!”这几个良民的想法和冲动又回到肚子里去了,开始像个俘虏样往外走去,我成了他们的尾巴,这时才横起衣袖抹抹眼,借着光一看,是血!我一边找伤一边往外走――战斗已经结束,可是有士兵们围住了一伙身份不明的人,那伙人正大声叫嚷着和我们是自己人,我身边过来一个士兵,拍了拍我的肩,“好样的!”我的手却摸到了伤口,一阵剧痛:“妈的!要不是老子闪得快!这颗头就是两半了!”――一种爽快油然而生,不,是一种自我憎恨,自我嘲弄的感觉从胸口直冲脑门,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我一展才华的地方吗?有!她又在哪儿?我又该如何去?突然又来一阵急喘――我有才华吗?我有哪方面的才华?我只不过是一个听惯了别人的安排的奴隶,所谓的才华只是让别人如何愚弄!

一阵眩晕,我快站不稳了,这真不是个好兆头――哎!为什么,刚才怎么没有把我给杀了?那样我的心就可以解脱了,有理由放弃我一直走的路了!可是,好像刚才我杀了人,而且不只是一个人!天啊!我真的杀了人吗?我真的杀了人吗?为什么我一点陌生的感觉都没有,为什么从我的手到我的心都是一片空白,连那点杀人的记忆也正在消失!哈哈!我应该死去了,让那刀砍在我身上吧!让那一切痛苦的折磨都降落到我身上吧!让我的血化为绳子把我越勒越紧……我只有一个目的――让我忘了那不现实的理想吧,让我迷失在这无数的诱惑中吧!我要忘记那幻想出来的魔鬼的灵地,我要忘记那血腥的生活,让我血液沸腾的生活……求求你了,站在人类世界之外的力量,求你让我真正地解脱吧!我这个小小的人总算有借口放下这沉重的包袱,舒舒服服地享受神经的跳动,再也不用去瞎忙了!

眩晕没有让我在人群众昏倒,反而让我看清了这个世界,都是那么的空虚――一个人忙活了一生,最终的收获肯定不是什么金银财宝、什么信仰,而是真真实实地过了一生――可是,这一生有多少日子是在干着自己活着的事,我看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为别人而活――我的理想又摆在眼前了,每一个彻底地自私,连用自己的生命去救我们已踩死无数的小草都是彻底的自私,这才是人生!

我感到有些乏力,倚着一根木头,一堵墙,谁知道什么鬼玩意儿的东西上,滑到地上,眨几下被眯住的眼睛,咧开嘴一阵吃力地苦笑,一个希望外力把我毁灭的希望瞬间炸开――我还是死不了,我没有找到死亡的感觉,就这样死去的话,我相信,那个包袱永远也丢不掉了,最后的印记始终让我以为自己还会醒过来。

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害怕再过平淡的生活,我的恶梦快出来吧,现在你是我唯一的食粮……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呼喊了起来。

“嘭!”一声巨响打破了我的呼喊,睁开眼睛的第一印象就是好多人啊!我的心情有点闲适了――也就是有点舒适,有点清闲,我的嘴角应该挂着一丝可爱的微笑。

“嘭!”又一声巨响――哦,原来这些人在搬东西,不是堆到我的身边,而是砸在我的身边,怪吓人的!我活动活动脑袋,撑撑空得直不起来的肚皮,甩甩脑袋里外都有的麻木,站起来,原来天已亮了,不会是几天以后了吧?看来我又没死成,不过有了这么好的心情,那就再向目的地奋斗几下吧!

风中石,昨天醒了一次,不知道现在在哪儿?昨天晚上,他竟然没有保护我,看来他的思维又向前迈了一步,被疑问缠住了――他又在我身上睡觉――或者他贪睡不想起来,真够意思的!

感召男爵呢?四下望望,没有他的影子!我现在怎么样啦?又没有镜子,谁知道少了多少头皮、头骨,挪动脚步走向一位正向货物仓里走去的大哥:“嘿!大哥!哪里有水?我口好渴!”

“去!去!去!没看见我正忙着啊?”看都不看我一眼。

这是昨天晚上的小城,我好像杀了几个人的地方――用脚擦擦地上的血迹,挣扎出一点力气去接收我的战利品。刚走几步,头又有点晕,刚一甩头,更晕了,还有点痛,急忙停下来,保持原样往前走去。

这里,似乎没有一个士兵,全是一家人一家人的后勤队――不可能是土匪,这两天的土匪除了杀人抢劫还有点干劲儿外,干这种活,不如跟他打一架。

我这个日游神就在这个粮仓城里找水喝――粮食已经在往地上掉了,或者是地上的粮食不值一看。我奋斗了老半天,总算找到了厨房,不在城里,而在城外,城门口又出不去,后勤队正把粮食当石头砌在城门两边,只留下一人能过的夹缝――一边两三米宽,两米多高,差不多都有十多米长了,这就是守门工事?挺能想的!我能从这里走出去吗?我站在城墙上四周看,只发现了这一条路,而且还人来人往的,我这虚弱的身子,不被挤成砌墙砖也得再瘦上三四圈。

这时,一位正在赶路的大姐,掏出一个水袋,边走边喝,我大喊:“大姐!给我喝口,我快干死了!”

“去!去!去!你这种好吃懒做的人,也配喝水?”向我大大地“呸”了一口,洒了我一脸的水后,走了!

我到底得罪了谁啦?我又不是故意不干活的,我现在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你叫我怎么干活?这些就是我昨天拼杀得到的战利品?

“啊哈!”我的眼睛突然一亮,发现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桶水,那位大姐刚好灌了一袋,这时没人管他,我就上去抢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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