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城全集》第234/409页


“啊!大哥!这里是粪坑,这些混蛋把他们全给扔进了粪坑!”――一个接一个开始愤怒地咆哮,“我要杀了他们!”所有的土匪都放弃了尸体向我们冲来。

“都是你,下等兵,都是因为你!这下把他们给惹火了,你说该怎么办?”车轮儿等人向我射来愤恨的眼神,似乎要把杀了献给土匪。

“大家别埋怨下等兵,我们还是有责任的!”感召男爵马上替我挡掉部分眼光。

“算了!这么苟且地活着,还不如死了!反正风中石已经成熟了,管他以后是好是坏?我的身份已经完全暴露,早晚也逃不出他们的追杀!在这里死了,还值得!”心里一盘算,我不声不响地走向下山的路,迎向那些该死的土匪。

“呵呵!我可不会傻到让你们杀哦!”我选了一个绝好的地方――路窄得只能侧着身子走,高高的一个石头几乎能挡掉下面射来的所有箭矢,围着石头转的路使得下面的来人只有一两个人可以同时看见我,拔出风中石,扭头看看还在吵闹的自私军――他们竟然又没发现,我不见了――如果有间谍,简直是直来直去,要是能跟对方的间谍来一场智斗,那该多好啊!

想着想着,土匪的咒骂声和脚步声来到石头这里,我沉住气,等着第一个人伸出头让我砍――“啊!”“噗!”风中石坚硬的锋刃划过我还没看清楚的脸,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手松开了武器捂住伤口,不停地挣扎,抽搐,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他那双绝望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我――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杀人,心情如何?鬼才记得。

我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第二个人,只露了一下面的第二个人――“怎么啦?前面怎么啦?”“埋伏,他爷爷的有埋伏!”……一大串的吵闹――手上突然传来湿漉漉的感觉,动动眼珠,只见一溜殷红的鲜血留到我握刀的手上,一溜是刀上杀人的血,一溜是我右手手臂上的血。

“给我冲!”一个人被推进来,一个趔趄,他手中的弓弦一响,箭“嗖”地一声从我旁边飞过,然后平举着弓就向我冲来――我来不及细想,一刀再一次迎着这人的弓和身子砍去――“啪!”弓被砍成两半,弓弦探出来,给我脸上一鞭子,冲来的人肯定没有好好注意脚下,踩在似乎还在挣扎的土匪身上,脚下一晃,立即栽倒在我的面前――手中的刀深深地嵌入他的身体,惨叫,血喷,挣扎――没关系,我现在是麻木的,只知道有活人冲过来就是一刀。

再一次举起刀,等着――“你们两个给我上!”“大哥,这可是办法啊!”“给我上!”――安静了十来秒钟,两个一前一后架着两把长矛向我冲来――结果,“啪啪!”两声,却被这狭窄的全是弯道的路给破坏得一点进攻作用也没有,两根矛卡在路中间,后面的人松开已经卡牢的长矛,迅速取背在背上的弓和箭,前面的一个人被两根矛死死地卡在中间,开始奋力地挣扎――我不给他们机会,手中的刀连人带矛狠砍第一个人,接着冲过去撞倒被砍的这个人,推着人和刀向正拉弓的人撞去,脚下一绊,扑到地上的两个人身上,但手上的感觉告诉我,刀再一次插进了血肉里。

一脚蹬着身前的血肉,拔出刀来,急忙后退两步,看着两个还在喘息的人不甘心地倒下去――继续等。

“四个,这就死了四个!”“妈呀!大哥我不想死在这里!我宁愿回去攻城!我不要在这里不明不白地死!”“大哥,我们先退!”……土匪们开始犹豫了。

“天啦!”我背后也开始了惊叫,“你们快看,下等兵在那里!他在那里挡那些人!”“我们该怎么办?扔下他逃?”“快,我们快去帮忙!昨天晚上我们逃了,现在就十来个人我还逃什么啊?”“这都是他惹的祸,我们为什么要去帮他!”……

看着面前根本没法再走人的路――已经被不知是死是活的四个人塞高了半米左右,要想过来,必须有个跳跃动作,但这个动作在我们的偷袭下,只能是送死――我再后退两步,退到更高的出了弯道的地方,这才发现疲劳的我竟然脸和身上都结出了一层汗垢,没有吃早饭的我整体上已经快虚脱了,意识和眼睛差不多一样地模糊,该死,我也许还能强撑几分钟,不过时间一旦超过十分钟,我的身体就不会让我再一次偷袭成功,那么失败的结果肯定就是一箭穿心――希望他们就此退去。

风中石,这个风中石变化出来的刀,比真正的刀好像锋利了些,以我的力气根本不可能砍断了两根矛,还能砍倒一个人――靠在路边,眨着眼睛看着弯道――“糟糕!”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该死我没有守着路两边,他们不会绕过来!”我急忙站直起来,几下爬上路边的斜坡,一眼望去,正有一个人在旁边的树林里悄悄摸索――“给我滚下去!”他一看见我就不顾一切地向我扑来,已经上了弦的箭“嘣”地一声向我射来――这么近,要是在他射出后我根本没法躲,还好当我看见他抬手的时候,已经跳下了山坡,身子贴着地铲向他的脚,手中的刀横在胸前,抵挡一下可能射来的箭――箭射了个空,而我的脚狠狠地铲在他的脚上,手中的刀稍稍一扭就在他的腿上拉出了一条口子,我停止了下滑,却看见他骨碌碌地往下滚去,嘴里的惨叫也戛然而止。

九十 暴露的结果

不要以为我很怕死,其实我勇敢起来,谁都不能忽视我――甩掉手臂上流下来的血,感觉一下眩晕的脑袋,爬上去,可是我的后退却又引来土匪的攻击――三个土匪的身影在路边一闪,钻到树后面,搭在弦上的箭向我瞄准,“去死吧!”

我可不想死,身子在他们瞄准的时候就往树后面滚,险险地躲过两箭,剩下的一箭射在树上,刚想停下来喘口气,他们又在上箭,那娴熟的手法,看得我直翻滚,身下突然遇到一个空处,我翻滚的身子坐在了雪橇上一般,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去。

箭矢的威胁暂时没有了,可眼前的山崖更恐怖,如果我不能在下面的两三米宽的耕地里停下来,我救会变成石头,“呼”地一声在空中飞出完美的弧线,“嘭”,最后落在下面的河滩上,变成一堆肉泥。我抓住一根树枝,“啪!”断了,我歪了歪身子继续往下滑――我要抓树干,手掌刚抓住树根,身子就开始为着这棵树做圆周运动,身子跟着就是被动地开始翻滚,直接把手给别下来,身子失去了拉扯,继续往下面滑去,最多是换了一条航道――前面刚好有一棵树挡着我,我叉开双腿,拼着绝后也要停下来――不,我可以并着腿,直接撞上去,在还没有完全停止下来前,死死抱住树干,那不就行了!“嘭!”下半身被挡死在这棵树前,可脑袋却不受控制地狠狠碰上另一棵树,眼前直冒金星,手脚失去了控制――当我清醒国来到时候,我还在“哧”地往下滑,只不过更危险,头在前脚在后,就算我成功地在那个平地上停下来,可能脑袋已经在肚子里――我张开双手拉住一根树枝,看着树枝变弯,我的速度慢下来,我的上半身被树枝吊了起来,大部分重量逐渐从树枝换到脚上,脚几个乱蹬站在了斜坡上,刚要站稳,脚下一空,上半身跟着就往斜坡摔去,“啪!”这坚强的树枝没断,可我被狠狠地弹在斜坡上,气一下就喘上不来,手中的劲儿变小,眼看着树枝一点一点地从手中逃出去,手却违背我意愿,不但不使劲,反而彻底放开,我又继续往下滑――身子突地腾空,“嘭!”身子不动了,摔在那个救命的荒地里――我好不容易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却又听见有人在咒骂:“该死的!怎么还是没有把他给摔死!”

“挺住!挺住!”――心底发出求生的嚎叫,“擦伤,撞伤,摔伤,里里外外的伤都给我让开!挺住!马蹄铁给我挺住!”憋红了脸,终于缓过气来,手脚稍微听话,赶快向那个咒骂声看去:“该死!”――刚才那个摔下来的土匪正靠着耕地里面的土坎,向我吐口水。

“妈的,他如果跳过来,给我两脚!我就死定了!”争取到更多的身体控制权,找我最勇敢的兵器风中石,却只看见,一堆跟着我落下来的碎石。我赶快后退,往远离道路,远离他的方向后退。

“跑!你小子跑不掉啦!我的兄弟已经来了,你死定啦!”背后的狂笑声令我更加拼命地跑,往杂草丛生的地方跑,往树林里跑,我跑,我跑,我跑――我实在跑不动啦!一跤摔在地上,麻木生涩的身体只是被轻轻震了一下,不痛,却使不出更多的力气往前跑了。

喘气,喘气,抓紧时间喘气,猛地一发力翻过身子来,看后面又无“追兵”,只见一片杂草挡住了视线,听是听不清了――只觉得后背心发凉,把四周看了个遍,更觉得不安全,还得跑!挣扎,憋住气,站起来,我跑,也不知是身体拖着意识在跑,还是意识拖着身体在跑,两方越来越不带劲,最后一个瘫软,摔进一堆草里,背靠着土坎睁大眼睛警惕四周,抬衣袖抹去脸上的血和汗,张大嘴巴放缓喉咙的烧痛,但愿能躲上一会儿,暴露的结果只有――死!他们至少还有五个活蹦乱跳的人!

一分钟、两分钟……以后我估算不出时间了,只知道我的伤口慢慢地停止了流血,痛楚和眩晕感却越来越强――我得清洗伤口,然后再好好躺上一躺!“风中石!你在哪儿?你快来啊!”心里只期待着风中石兄弟能及时赶来救我,自私军的兄弟们,我看算了,恨我的人占了大多数,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发展实力吧!

风中石许久都没来,土匪们似乎也没追来,对面的战场声音还是那么混乱,我得到河边去洗洗伤口,否则,一发炎,不被人砍死,这多伤口也会因为没有药而把我给病死。挣扎着许久不动的身子,我突然感觉到背上有什么东西压进肉里去了,似乎没有破皮流血,只是压得神经和血管极不舒服,我一动才发现这种痛楚的不同,反手抹去――“一把刀!我的背上怎么会贴着一把刀?”咬着牙把它撕下来,“该死!不是风中石,是谁?爷爷啊!我的爷爷啊!你什么时候跑到我背上去啦?”抚摸着他那看不见的嵌在刀把前的圆溜溜的脑袋,我只得叫苦――昨天晚上不知用了个什么防御方法,让我向一个木偶一样杀人,今天又不知用了什么追踪方法,直接飞到我的背上,我在摔滚乱爬之间差点没让他给分了尸。

有了武器,又有点力气,想下去,又想找个安全的地方,首先,还是回到昨晚的那个石头那里,碰到了自私军的人,我至少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会儿吧!

蹒跚之中带着痛,痛楚之中带着热,热气之中带着渴,干渴之中又带着晕,我这种状态不知还能不能接住别人的一刀――试试的结果,一定是在第三刀或第四刀被人宰成肉末。

土匪们的身影不见,悄悄地靠过去,靠过去,自私军的人居然真的回到了那个石头边上,他们很安静,安静得让人以为他们是雕像,怎么回事?土匪们使用了什么魔法?不可能,哪个教会法师会跟着这一帮只知道抢杀的土匪。难道他们受到了什么打击?我看看,他们的脸全都朝着对面的战场――难道刚才的土匪把他们什么心爱的东西给抢走了?会是什么东西?不会是我吧!

要想弄清楚这些问题,我只有一个办法――暴露!虽然很可能迎接我的是一场辱骂。我悄悄地钻出来,慢慢地靠近这些突然变得很神秘的人――“谁?”突然一个人扭过头来大吼了一嗓子,跟着他们的头和手中的武器全都朝我看来。

“用不着这种阵势吧?我不过是砍了几个土匪,扔了几具尸体,现在已经半死了,想杀我,一个人就足够啦!”我那沙哑的声音好像没有恶化,勉强还可以听。

“你――你没有死?”感召男爵冲到我面前,再一次仔仔细细地看我。

“你们希望我死?哎,别灰心,用不了几天,我就会被饿死的!”拍拍掉了不少干粮的干粮袋,一滴水都不剩的水袋。

“谁希望你死啊!你他爷爷的给我们好好活着,我们一天之间竟然两次把你给弄丢了,也太丢人了!要是你不给长命百岁,我们活着也没意思!”感召男爵一边说,一边看我身上的伤口,“天啦,你为什么又是一个人去面对土匪,瞧瞧这些伤,我的心都快碎了!”他掏出水袋,帮我洗伤口,然后竟然用嘴巴来吮吸伤口里的异物――他可是一个男爵啊,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是我吗?不,我没有那个本事――一定是未来,他憧憬的未来――又来一个人,还来一个人……我陷入了一片不知真假的情谊当中。

“哎!我们一发现你不见了,所有的争吵马上就被抛弃,找到你才是重要的事。那些土匪看见我们向他们冲去,转身抬着一个人跑!我们以为那个人是你,可是当我们追到这里的时候,人家又来了很多人,抬着那个人上了河堤!”我舒舒服服地躺在一大堆垫着软草的衣服上,听着感召男爵说的故事,吃着东西,慢慢地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回忆起这么点东西!

在那个血腥的石头上,正有一个兄弟在那里吼啊,叫啊,内容不是我的计划,是直接挑明,我们要杀掉所有的土匪,叫嚣着让他们过来送死。我身边围着三个人,三个傻愣愣坐着的人:感召男爵、雾水凝、奉云承青。他们动作几乎一致,右手撑着脑袋,望着三方的天――我这面靠着大山――只有均匀的呼吸。

“嘿!我要喝水!”我嘶哑的声音响起,头很沉,可人却清醒,见三个人都急忙回头来,我抓起身边的水袋就狠狠地喝一口,抹抹嘴说:“队长,我觉得我们的那些秘密,可以向大家透露一点,用不了多久,那些秘密就会为我们身边的人带来更强大的敌人!”――智风长老他们应该发现了我老家的异动,也会发现风中玉他们运动的方向,那么他与这里的赤叶通过什么方法一联系,大军所向应该是朝着这里,国王骑士府用不了多久也会跟着来,那我们的日子就很不好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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