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城全集》第304/409页


吃的,难道这些人身上都带着吃的?我是不是可以到里面找些来给自己充充饥?眼睛在前后左右四下看看,在山谷下有很多死尸,不过不是被砸扁了就是被火油烧得焦糊,很少有那些死得正常点的人,也就是说他们身上的食物很可能沾染上了很多不该沾染的东西,我身体还很弱,说不定吃下肚子后就会要了我的命,不能去,更别说,还有好多珍来国的士兵保护着他们的主帅呆在那里。要找吃的,还是得钻上阵线,我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

下午,战斗的频率似乎都保持在吃午饭的状况,太阳的烘烤让很多人都非常干渴和疲乏,双方不停地排出人送水上去。

我饿得有些轻浮,口干得开始干裂,我却更加不能动,必须得好好呆在树林里,等待机会。死亡不可怕,看着与自己有关的人的死亡却令人有些不舒服,特别是在我这种情况下,别人似乎随着自己的期望而死亡,眼看着一个人死去,自己也会跟着死去一次,自己的意识总是挣扎在死亡线上,口干肚子饿又出来闹腾,那滋味怎么感受怎么令人难受,可我又不得不继续用眼睛看着,在纷杂的战场上找那一直等待着的机会,这是怎样的一种煎熬啊?

“将士们!趁天凉快,把战线给我拿下来!为了珍来国的荣誉,将士们冲啊!”焦灼的战场突然从珍来国的主帅附近跳出一支生力军,一个主将似的人物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提着一把大刀,领着千来个人,冲向阵线的一点,离我有点远,看不清,只能隐隐听见在山谷飘荡的杂乱声音中他有些特别的声音。他带领的人没有分散到整条阵线,相反,如同一把锥子,拼命地往阵线的一点冲去,挤开一个豁口,后面的人把这个豁口扩大到三四十米宽,所有人蜂拥进去。看样子,珍来国人想要突破一点,然后进行两面夹击。

“将士们,为了飞利国的未来!冲啊!”飞利国的将军们动员整个战线的人,冲出坚守的阵线,蜂拥着向珍来国人冲去,从几个点突破出阵线,跳出阵线,往还在山坡下预备的军队冲去。

阵线崩溃,双方的人进入混战阶段。我的机会来了,深深吸入一口气,给自己的身体和心灵打打气,提着该死的破树枝慢慢地接近混战的地方,好好地躲着,看见靠近我且在战场边上的士兵倒在山坡上,阵线的人不再往山坡下跳,山坡上的人全都冲到那些珍来国的预备队跟前去了,没有任何注意这儿,更没有人注意到他,我冲过去不顾身上的伤口拖进林子,不顾管他是不是还活着,我一边注意周围的情况,一边解他的衣服和盔甲,然后再胆战心惊地给自己穿上。这个过程是一个不可能很好隐藏自己,更不能很好地保护自己的过程,那个焦急,那个紧张,硬生生把我已经快干涸的身体挤出一身大汗来。

飞利国的官兵的外壳罩住我,拖着那把带血的刀,抓起水袋使劲地喝上一通,扭身钻进树林,向战场的方向靠过去――我的战术,保命,有机会进行偷袭,救援飞利国人。体力不够,从粮袋里找出些剩余的干粮,塞进嘴里,瞅准一个个的隐藏地点,快速靠近战场。

眼前刚好有两个人在死命拼杀,我冲上去就给珍来国人一刀,然后跑出一个半圆,再次躲进树林,再次看战场,那个被我砍了一刀的珍来国人毫无抵抗地惨叫着让人砍。瞅准另一个地方的拼杀,肯定他们周围没人会在短时间内上去救援,我放开身上所有的自我保护,承受着伤口崩裂的可能,冲上去一刀偷袭在他背上,我没有任何停歇,跑出一个半圆又钻进树林里。再看过去,这下我遇到困难了,那边的地方杀得非常激烈,人的密度过大,我偷袭到一个人,可就没有机会再跑开,我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不冲上去,像他们一样拼杀,要不另外找地方,可那样的话,两次成功的偷袭就完全没用了,一切又得重新开始。眼前的战况,已经告诉我,双方的拼杀技巧应该相差不多,兵士的数量却有区别,飞利国的人似乎少些,换地方的结果就可能失去战斗的机会,只能跟着跳跑。怎么办?我的牙一咬,决定冲上去,要是在这个时候能有几个人背靠着背,那活命的机会可能会大那么些。

冲进飞利国官兵的夹缝中,我还是采取偷袭的战术,再一次砍伤一个人后,对方有一个人砍到了一个飞利兵,正在寻找目标,而我这个偷袭的人落入了他的眼中:“卑鄙!拿命来!”提着他的刀就向我冲来。我跑?往哪里跑啊?人家可认准了我,往哪里跑,以我这带伤的身子根本就不可能跑得掉。有了,我站好姿势,注意着周边的人,等着那个家伙冲过来,他的刀向我看来,我不是用刀迎,而是用嘴,“噗!”在嘴里嚼成糊糊的食物喷射过去,正好喷到他的脸附近,他的眼睛习惯性地一闭,头习惯性地往一边歪,握刀的手习惯性地护住脸,我趁他这个失神的瞬间,身子一低,手中的刀一挥狠狠地砍在他没有防备的膝弯处,扔掉还卡在他身上的刀,双手护住头,肩膀使劲地往他身上顶去,他一个趔趄倒摔倒在地上。我害怕自己身后有人偷袭,也跟着这个人倒下的方向冲过去,双脚轻轻一跳,我就向他扑去。目标不是这个人,而是掉在他旁边的那把刀。可是当我扑过去的时候,这个家伙的已经回过神,他没受伤的脚对着我跺来,我悬空的身子刚好落在他脚上,幸好我们两个的力气都不算大,在空中僵持了十分之一秒,他的脚往旁边一歪,我跟着就往旁边的摔去,我刚好瞟那站在旁边的正在拼杀的两个人,我这一摔,双手使劲地抓住那个珍来国人的脚,撞拉得他脚下移动两步,手中的刀失了准头,被飞利国人一刀砍掉了脑袋,然后跟我一起摔倒在地上,我刚一着地,看着旁边的我砍伤的那个人正挣扎着要来砍我,我急忙一个翻身,滚开,捡着一把刀在身边飞利国人的掩护下站起来,这个飞利国人似乎还有心来拉我,我赶忙喊:“杀!”冲着那个还在挣扎的珍来国人冲去,手中的刀对着他的盔甲狠狠地一砍,“嘭!”他被震得再次摔倒在地上,我顾不上杀他,一脚踩在他身上,借力转身,看着背后,只见两个飞利国人正向刚才的那个飞利国人扑去,我义不容辞,震得有些麻的手提着刀就向他们对冲过去。

平地,在这个接近平地的地方,我有什么办法一对二?没有,必须得拉上眼前这个还在失神的飞利国人,可是时间不够,怎么办?对,把他踢翻!我的脚似乎开始疲软了,跳都快跳不起来,怎么跳?那我就不跳,身子一斜,对着飞利国人的脚铲去,当我侧摔在地上的时候,一只脚往上举点,这个飞利国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我铲飞到一边去,冲来的两个珍来国人不知为什么还在拼命地冲,一个人的脚刚好踩在我这个刚停下滑动的人身上,一个人想跳过我,一只脚却绊在我的身上,两只脚的配合有问题,于是两个人一起向他们前进的方向趔趄而去。我得赶快站起来,否则,这些人一站起来,我就玩完啦!

顺着两个人的方向滚了两滚,赶紧爬起来,确定没有敌人接近,赶快找到一把刀,扑到那个被我铲翻的家伙旁边,紧张的气氛让我根本就没时间张嘴说话,直接冲到惊慌爬起来的他身边,用他挡住背后,自己挡着另一个方向。

“啊!”惨叫声在不断地响起,飞利国人的伤亡比对方大了些,本来对方人就多,到现在更是吃亏,有好多地方都是一个人对两个人,从上面冲下来得到的气势优势已经耗尽,不由自主地都开始收缩,珍来国的人却开始组织起包围圈,把收缩在一块儿的人死死地围住。

“将士们,赶快过来!”混乱之中,飞利国的某个军官下令集结军队,被围困的飞利国人有了近战目标,生存的恐惧化为目标的盲目,纷纷拿出生命向那个军官杀去。珍来国人的防线跟着变化,不再是死死地围住,而是组成人墙挡住对方的集结,战斗更加地惨烈,都用血肉冲杀。

周围奔来两个珍来国人,我背后的家伙似乎要往那个军官那里跑去,挥舞着刀开始冲锋,我的后面一下就失去了屏障,我一个人面对两个人,我正面面对一个人都吃不消,两个,我还对上去,那就是死定了,向那个军官那里冲去?不,那是一条过于危险的路。后退,已经没有路可以后退了,我四下一阵环顾,选中一个看上去没人的地方,也就是我冲进来的那个树林,拔腿就往那里冲去,手中的刀避开别人的刀锋,尽量减少力量的消耗,只是稍微阻挡别人的冲来的速度,挡不住我就转弯,与他的冲锋错过,就这样,冲向我的两个人就变成我背后的追捕者,我拼命地采用弧线跑的方式,让这些体力明显比我好得多的人多跑些路,险险地逃过这两个人的追杀,冲进还算完好的树林,找树掩护住我。

靠着一棵树,看着追累了的两个珍来国人歇脚喘气,幸好他们杀人的时间很长,我起码逃掉了十多分钟,要不是我身上还有那么多伤,这两个家伙我可以利用这些树干掉。掏出水袋喝上一口水,对方看见这个机会,横刀就向我砍来。

不动,五米,四米,三米,三米了赶快抱头往下面蹲去,最先冲来的人一刀狠狠砍在树上,刀卡在里面了,一时半会抽不出来,我却没时间去偷袭他的腿,一只手抱住树,蹲在地上转到这个家伙的反手方向,刚好把第二个冲来的人给避开,一边站起来一边跑,一边掏出一点干粮放在嘴里,现在我是吃不下的,等会儿逼得我没法子的时候用来当暗器。

一百三十三 第三方的消失

我刚跑出三四米,两个家伙又开始追我。有树在我身边,我可以进行各种角度的转弯,利用这种几乎算是圆周的弧线转弯,追我的人有些不太适应,有几次我直接撞到他们的背后,吓得他们大叫一声跳开,他们幸运的是,我这种转弯会让我手中的刀使不出力量和更是没有准头,几乎是撞到他们身上,自己才发现。如果刚好转到他们面前,我的嘴巴一口黏糊糊的东西吐过去,身子使劲往后倾斜,脚直接铲过去,把他们铲翻在地,或者撞得他们后退几步,然后我赶紧调整方向继续往前跑。他们吃了几次亏以后,都不敢追得太紧,给我留出了活命的空间。

这样逃不是办法,我得想办法找到一堆行动比较明智的飞利国官兵,钻进去。我再一次逃出树林,战况对我来说更加不好,这附近的飞利国人都集中到一块儿,被珍来国人死死地包围住,现在冲过去是羊入虎口,没有一点用,我只好再次钻进树林,跟身后的两个家伙周旋。

“胆小鬼,有胆给我站住,我们单对单拼个你死我活!”身后的两个珍来国人追得有些不耐烦,站住向我挑战。

我跑到离他们有十来米的时候也停住,好好地休息,吞下一口有些辣喉的唾沫,赶紧拽出水袋抿上一口,放好后,扶着树大口大口喘气,这才回应他们的挑战:“这是打仗,不是街头斗殴,有本事继续来追,要是你们支持不住了,就该我追你们啦!”

“混蛋,有胆你就过来!”挥舞刀,“你这个狗屎都不如的飞利狗!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一大堆向我挑衅的咒骂。

我休息得差不多了,时间也过去了几分钟,我该回到战场看看情况才行。往嘴里放点吃的,向他们比一个咒骂人的手势,慢慢地往战场走去。

“真他妈的不是个男人,狗娘养的!老子不信杀不死你!”两位发狂的珍来国官兵拖着他们疲乏的身子向我追来。比正规战,我不是你们半个人的对手,可是要比这逃生的山地技能,我可是天天在练啊,肯定比他们强些。

再次来到战场,局势总算有点变化了,飞利国人开始向阵线上撤,不过珍来国人在外面,无论他们往哪里杀,地理优势全都不在手中,除非阵线上有人敢在现在再次发动向下的冲锋。我是冲过去还是在这里继续等待时机,不,我要采取主动才能真正地打入飞利国官兵这个群体。

我向后面的两个追兵看一眼,深吸一口气,开始向山坡上的阵线冲去。这一路非常的顺利,上面的还在混战,下面的正在围攻,珍来国人基本上是无视我的存在,除了身后的两个混蛋。

不知道我身上的伤口裂开了多少,不知道我的血还留下多少,反正我爬到了飞利国阵线的上,站到高处,看看上面混战的情况。该死,该死,那个锥子在阵线之间穿来穿去,简直是无视飞利国人,血搏的飞利国人受到的伤害和打击是致命的。当某个飞利国正站上风的时候,后面突然响起那个锥子的声音,一个愣神,或者找回避的地方,不是丢了性命,就是受了很重的伤,最后被捡便宜的家伙给干掉了,伤亡比下面的那一堆人来得更加迅速。

我看看追到跟前的两个珍来国人,在泥石墙上跑几步,然后对阵地里面的人大声嘶喊:“飞利国的兄弟们,我们不能在呆在阵地里了,我们要冲锋,我们要冲锋!我们要冲锋!”前面的话我知道是白说了,不如后面的这句“我们要冲锋”,声音喊得更大,喊得更加顺口,我们的心脏带动整个身体开始响应起这句话,“我们要冲锋!”大受打击的飞利国兵在我的瞎喊中似乎有了方向,不再跟阵线里的珍来国人纠缠,纷纷向我这边冲来,我一边躲着追我的两个人,一边挥着刀指向对面的阵线,“擒贼先擒王!我们要冲锋!擒贼先擒王!”干嘶的声音开始在阵线里传开,整个阵线纷纷顺着珍来国人开辟出来的道路,向山坡下冲去。

我掉头看着还在追我的两个家伙,“这次你们死定啦!我的兄弟们过来啦!”想吐他们一口唾沫,可是舍不得,吞下了肚子,剧烈地喘息让我的肺都有撕裂的感觉,我得好好歇几口气。

看着这些都还没有开始溃逃的飞利国官兵,我的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不知道是敬佩还是讥笑他们的无用,不过这些情绪在身边有一个人跳出阵线的时候,全部化为了激动的冲锋,我往下一跳,追着已经开始避让锋芒的那两个珍来国人杀去,可惜的是我的身体真的不怎么行,这些拼杀许久的飞利国人一会儿就追上了他们,几个人一下就把他们砍翻在地,他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战场的情况因为此次冲锋发生了情况的改变,本来在山下人数多达珍来国人受到了里外夹击,包围圈一下就崩溃了,冲锋的飞利国人迅速汇集出一条长长的冲锋阵线,席卷着比他们少很多的珍来国人向对方的阵线冲去。还留在飞利国阵线里的珍来国人进攻的方向还没有改变过来,直到他们发现阵线里再也没有飞利国人的时候,这才回头,跟着我的步伐追下来――混乱,极端的混乱的场景,我追的珍来国人不辨敌我,把追杀的人看成来增援我们的人,对面坚守阵线的珍来国人不知道该防守还是该放人进去,混杂着两国人的队伍,一下就冲入对方的阵线,开始惊慌的珍来国人又不能用弓箭,滚石檑木跟是碰都不敢碰,相反,纷纷放弃阵线开始躲避这混乱的人群,向后面的珍来国人冲去――他们留守阵线的人一会儿就被我们的冲锋给挤得干干净净。

我亲眼看见几个珍来国人的自相残杀,逃跑的人与追击的人撞到一堆,不想自相残杀都不行。我踏着轻快的步子,上到珍来国人的战线,看看前面没有敌人的阵线,然后大喊:“防守!快防守!不要让珍来国人回来!等会儿我们再冲锋!”抱起一块滚石,就向追来的珍来国人砸去,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一片。防守物资充足,冲过来的飞利国人马上掉头过来,向正在汇集冲上来的珍来国人发动攻击。

迅速的防守令珍来国人有些措手不及,还以为是自己的人没有看清人,大叫着:“是我们!”当他们看见阵线上全是飞利国人的时候,这才慌张地退后,开始组织攻击。“为了珍来国人的荣誉,我们死也要夺回我们的东西!”疯狂的珍来国人组织起攻击向他们自己的阵线冲来。

这种以逸待劳的防守,飞利国人似乎迅速找到了很多的乐趣,军官们纷纷跳出来指挥,一阵又一阵的滚石、檑木,把珍来国人打得哇哇痛哭。

十分钟后,防守的滚石与檑木用尽,飞利国人在别人家里可不会爱护任何东西,找到什么东西,就往下扔什么东西,十来分钟几乎把修建的防御工事全给拆掉了,连珍来国囤积的粮食都变成了滚石丢了下去,可惜的是这里没有准备什么滚油,都还是冰凉的,否则,再加上这些东西,珍来国人的死伤会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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