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魂镜全集.com》第85/108页


那么,玄冥他现在不见了踪迹,是不是因为听说钱半城在见到钦差以后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忙着收取她的魂魄去了呢?

纤阿守护了锁魂镜千年,不是没有看见过它失去法力,龟裂如龟壳的样子,如若没有美人魂魄的滋养,即便是上古留下的神器,她想,它也会被封印,逐渐失去法力。

光是这么想着,思绪就如潮水般得涌来,一个浪头打过,顷刻间就将她淹没了,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她想,玄冥接近她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就连那次醉酒,她都觉得是他故意透露什么信息给她。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他竟然是爱她的,爱魔族公主,爱追月女神的,为什么还要收了他们的魂魄,就为了自身的恢复?他酒后的话,突然失去了可信的力道,打上了怀疑的问好。

纤阿摇摇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不会的,玄冥纵然骗了她,也一定是为了她好。但是,他现在又在哪里?

玄冥身上的疑点太多,但是,纤阿不想要怀疑他,她的心里一直排斥着,排斥着玄冥利用她的这个猜想。

但是,万一,万一这个天将说的都是实话呢?锁魂镜吸取美人的魂魄,为什么几世以来,都只锁她的魂。玄冥不是说,魔族公主炼化镜子,收取仙子、妖女的魂魄,纯属于无稽之谈吗?

脑袋里乱糟糟的,纤阿越想越后怕,忍不住都有点瑟瑟发抖。

“犯下大罪的小仙,你快快从实招来,锁魂镜到底现在何处,镜子里的妖魔又在哪里?你掌管锁魂镜千年,也不是不知道,锁魂镜乃是天庭的宝物,轻易损坏不得 ,不然也不会专门派了一个人严加看管起来了!说!”

纤阿语言应对。

该来的,还是来了。他们没有找错人,镜子确实是她丢的,而且她确实没有找回来。纤阿坦白了一切,然后毫无反抗地被大队的天兵天将押解着返回了天庭。离开九重天一段距离,纤阿的身子自行消失在了客栈的门前。

这是又一次,人间传说有妖怪出没。

这一天,天气依旧晴朗,连被派遣到人间去抓捕纤阿的天将们也不知道,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完成了一半,没有任何的打斗。纤阿她甚至都没有反抗,被他们押着走了。知道她的身影消失在天尽头,知道街上热闹得讨论着鬼神的传说,沸沸扬扬,这期间玄冥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二 虞美人

纤阿被押回天庭以后,很快被提审带到了玉帝的凌霄宝殿上。因为人证物证尚不齐全,真正对天庭有威胁的镜中妖物还未擒获,不能确认她和玄冥之间的关系,不好妄下定罪,所以,纤阿以玩忽职守,丢失天庭宝物;擅自下凡、逗留人间等的罪行被判了刑,暂时收押在华山底下。

这时候,纤阿才知道了她行迹败露的原因。她本是一个小仙,又怎会有人关注她的行踪。她这个身份仙籍,即使独自再在人间晃荡几千年,或许也不会有人发现。如今,不过匆匆几十天,天帝竟然派天兵天将下凡来捉拿她?

原因无他,祸端还是出在玄冥的身上,其实,他们行迹的败露,也是一次无心插柳,曾近有几次,玄冥曾经用法力窥探过天命的运势,都被阻拦着没有成功。

这其中的原因有二,正如玄冥本人料想的那样。一是因为,有了高人的介入,破坏了仙法,影响了推算地准确性。二是他所推算的事情,确实与他本人有关。

这个高人正在入定中,却突然感应到了强大的法力,这个法力不仅不同寻常的强大,而且异常陌生。事关重大,他当即强用神魂追踪大法,追索那人的踪迹,想要探知他的身份,想当然的,他受到了反噬。凭着强大的毅力,最后,他还是成功了,却油尽灯枯,耗尽了修为。弥留之际,他与身边人和盘托出了自己推算到的一切。天庭接到这个消息以后,立马出兵往人间捉拿纤阿和玄冥二人。

提审那天,纤阿再次见到了仅有一面之缘的王母娘娘,她还是一样的雍容华贵、威严端庄,整个刑讯的过程中,她始终都不执一言,只是在玉帝快要宣布处罚的时候,她突然出声咳嗽了一下,成功地阻止了玉帝欲言又止的话,把刑法改成了压在华山底下。

为了防止纤阿脱逃,或者被镜中妖物救走,纤阿的身上被素有锁魂钉骨之称的锁魂链缠住了,双手吊起挂在崖壁上,任由醍醐而下的池水灌顶冲刷着身子。她本来就是一个不成器候的小仙,法力低微,如何抵挡得住上古神器之一的锁魂链,一身勉强得来的修为短时间内顿时消耗殆尽。锁魂链吞噬仙家的法力和修为,可以说越到最后,越是受罪。

纤阿素来疏于练功,修为从晋升为仙开始,就一直都未曾提升,在拷上锁魂链的一刻,顿时双唇失色,脸色惨白,精气寸寸耗尽。如今,时间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煎熬。

华山底下,纤阿被压的洞口,玉帝还派了天兵天将秘密守护洞口,方圆五百里之内又设下了结界,打算着,纤阿如果真和镜中妖物有所关联的话,就来一个瓮中捉鳖,顺藤摸瓜。

春去秋来,山头的果子又成熟了,山顶金灿灿的,一派秋的风韵,一晃间,百年过去了,玄冥却好似消失了般影藏了踪迹。天庭的兵马还在四处搜寻这个魔镜中幻化出来的妖物,但是,三界之中却始终没有消息传来。如此又过了百年。不觉间,已经三百年了。

凡间的面孔变了又变,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丹凤国,平阳环城县,朱红大门内,厢房错落有致。鹅卵石铺道,两旁栽种着各色的花卉,如今,各种品种的菊花正竞相争艳,都是一些名贵的品种。

这是环城县令虞浩阳的府邸,也是环城唯一的一家朱红大门的人家,可以说,朱红大门已经成了本乡县令家的标致。此处,是后花园外一处僻静的角落,寻常是丫鬟等粗使的婆子处理杂物的地方。

鹅软石小道的尽头,有一口井,远远地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正挽起衣袖,摇着橹,向井里面打水。

绳子一寸寸地盘起来,行动却格外的慢,腕粗的绳子起着毛,相当的粗糙,女子的掌心被磨得一片赤红,消瘦的手臂虽然白皙,但是因为用力,已经看到了顶起的骨头,而她的旁边,是一桶堆积如山的脏衣服。

虽然才入秋,但是井水还是微凉,女子的衣衫单薄,冻得瑟瑟发抖,差一点一个不察,让绳索下滑了几分,打水的桶离井面又远离了几分。

很难想象,这个正在洗衣做粗活的姑娘,名义上其实也是这家朱红大门人家的小姐,县令的亲生女儿。

姑娘闺名虞千夏,是县令虞浩阳年轻时候荒唐,于烟花之地贪欢寻乐留下的孽种。因为母亲是个妓子,虽然因为怀孕进了门,赎了身,做了小妾,却还是地位卑微。加上县令喜新厌旧地早把她忘在了脑后,于是日子过得更加的难熬。正室刁难,丫鬟白眼欺凌,卧床大病一场的她,就这样撇下女儿,撒手人寰了。

是个庶出,母亲又是个卑贱的妓子,纵然是县令的血脉,但虞千夏的日子未必好过,倒像是寄人篱下的乞丐,身份比寻常雇佣的下人还要卑贱。若不是老太太偶有怜悯,恐怕早就荒野埋骨了。

虽然有老太太,也就是县令的亲娘照顾着,下人和主子明里不敢做什么,背地里却还是使劲地拿虞千夏当下人使唤,有时候,甚至恶意的,换着法地折腾她。由正室夫人顶着,老夫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更不要寄托什么希望于她那个打出生就没来看过她的爹。

洗完了衣服,早就过了晚膳的时间了,虞千夏捧着一些冷菜剩饭囫囵吞枣地吃了几口,就打算去自己的房间尽早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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