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将》第14/48页
沈虎禅悠然道:“你没听说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几句话吗?”
“听过,”燕赵微笑道,“但不是人人都能做到。一个不择手段的人,本身也需要有雷霆气魄、霹雳手段,不是人人都能优而为之的。”
沈虎禅一剔眉毛道:“我只是奉将军之命行事。”
燕赵笑道:“是真的吗?”
沈虎禅反问:“难道你要我抗将军的意旨?”
“那也不出奇。”燕赵捻着须角道:“我不是将军的敌人么!”
“只不过,我倒是提醒你一个事。”他又附加了一句:“你杀不笑上人的时候,用的方式,跟杀省无名相同:一个好的杀手是不该重复他杀人的方法的。”
然后他下结论地道:“系人的方法一旦相同或相近,就予人有迹可寻,很可能便杀人不着反杀已了。”
“我却认为:不管古刀宝刀,只要杀得人就是好刀。”沈虎禅不以为然,“只要杀得了人,用什么法子都可以,包括用重复的办法;这正如对症下药一般,药苦、药涩、药毒以攻毒都无所谓,只要能治得了病就是好药。”
“可是好药是要名医才开得出来的,刀能手人,不在刀,而在人会不会用刀;”燕赵说,“你是能用刀之人,所以你曾利用一个死去的人安然复生,震住了对手,把‘青帝门’的第一流高手公羽敬也一刀就杀了。通常,你一刀行手,别人连你的刀也看不见,根本不能对抗你的刀法。不过,你杀人的手法,却不似刀法那么难以捉摸,莫测高深。”
沈虎禅正色地道:“你是要告诉我:杀人的方法要似刀法一样让人倏忽难防?”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沈虎禅庄重地问,“可是,你为啥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要和将军一起出去对付万人敌,我希望你是他的强助。我希望是你一刀砍下万人敌的头颅,而不是将军遇了祸;”燕赵说,“将军是我最好的敌人,我不想这么好的一个敌人,却让别人家给杀了。”
“你不怕我知道了这些,却用这些法子去杀将军吗?”
“如果你要杀将军,就算我不告诉你这些法子,你也一样会去杀他;”燕赵不慌不忙他说:“假如将军是这么好杀,我早就得手了,何用劳你费事。”
沈虎禅笑了:“你真的是将军的敌人?”
燕赵也笑了:“你真的是将军的朋友?”
“你知不知道如果要试出那人是不是人真正朋友,有什么法子?”沈虎禅反问。
“什么法子?”
“跟他交朋友,”沈虎禅说,“只有跟他交朋友,才能知道他是不是你的真正朋友。”
“你知道怎样才能试出他是不是你的敌人?”
“请说。”
“与之为敌,”燕赵说,“只有在对敌的时候,你才会确切的知道,他是不是人真正的敌人。”
“看来,要知道一个人是敌是友,通常都是要付出代价,”沈虎禅说,“相当大的代价。”
“除了敌友,我现在还想知道一件事,代价可能更大。”
“什么事?”沈虎禅诚正地问。
“你的武功有多高?”燕赵眼里闪着精灵一般的烁芒,“或者,你的刀有多快?”
“你很想知道?”
“嗯,”燕赵沉着地道:“惟有知道了这些,我才能确定:你或者将军,有没有希望活着回来。”
“知道这答案只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逼我出手。”
“而逼你出手也只有一个方法,”燕赵沉吟道:“是我先向你动手。”
沈虎禅沉默了一阵,凝肃地道:“是我先行闯入这里,你大可为此向我动手。”
“对,你闯入这儿,却被我发现了,要不然,说不定你是来谋刺我的,而今,你只好说成有刺客暗杀你,你一路追到这里――”燕赵道,推论下去:“为此,我为自保,杀你也是应该的――假使我杀得了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