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全集Zei8.com》第345/361页
苏湛摇摇头,没有回答,继续说道:“那日晓月原话是如何嘱咐你的?”
刘武略一思索,道:“她说,若是你问起来,我可不要告诉你兵部尚书方宾和那老和尚死了的事。若是她不提醒我,我还记不那么清晰,毕竟这两人跟我毫无关系,但是你也知道,我是不会瞒你的。”
苏湛冷笑一声,道:“不光我知道,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你是不会瞒我的。她不过是不想从她的嘴里说,这样一来,就显得没有那么刻意了。”
听到这里,刘武的脸色已十分阴冷,道:“你的意思是说,吴晓月她设计了一个局,让我们都陷了进去?但是,从中,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苏湛,这些天来,都眼见着她成天肿着眼睛,都是哭得厉害,可见她是十分心疼你的,也是心疼你的孩子,你这样怀疑她,是不是有点……”
苏湛叹了口气,道:“刘武,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吴晓月并不是想加害我,这孩子没了的事,其实只是个意外,她本来做这件事的目的,并不是这样的,没想到伤害了我,她内心愧疚,才难过至此。我回想了当时我从你这里得知消息之后,就去质问她,她当时的反应,如今想来,倒显得很奇怪。”
“什么反应?”
“她一个劲叫我劝夏煜离开锦衣卫。”
“哦?”刘武的脸上也显出了思索的神色。
苏湛严肃地点点头:“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后来我甚至也拿这个要求去要挟夏煜,不过夏煜没有答应,后来才吵了起来,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第二百三十二章 人心莫测
刘武揪了揪头发,道:“苏湛,不瞒你说,我脑子现在就是转不过来,你倒是和我说说,你怎么发现的这事?让我也听听,帮你拿捏拿捏,别再是你自己受了打击,胡思乱想想岔了!”
苏湛苦笑道:“我倒是希望只是我想错了,但是事情如今从头到尾顺一遍,确实发现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要说起这发现,起源还是方才吴晓月带给我的一根簪子。”
说着,苏湛从一旁把那簪子捏在手里,在刘武眼前晃了晃,道:“这簪子看起来不错,但是细看做工却并不是那么精细,曾经我在朝廷里当差,获过不少赏赐,更见过不少宫嫔,她们头上的配饰与我现在手里这个比起来,那真是天壤之别。就是这,让我想起了吴晓月要送给我孩子的那个玉坠,当时就觉得做工极其精细,却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回想起来,却真是令人生疑!我们远离城中,这边的乡野做工,又如何能比得上京工坊出品,可她那玉佛,却毫不逊色,反而更胜一筹!”
刘武听到这里,也是一惊,道:“这么说,她那玉佛,是别人给的?而且很可能,是宫里流出来的?”
苏湛微微颔首:“想那一等一的做工的玉坠,我只曾在宫中见过,但是宫中的人与吴晓月并不熟悉,又怎么会到她的手里?思来想去,我却顿悟,我漏掉了一个人,我觉得最不可能参与任何计谋的人……”
说到这里,苏湛的声音更低,几乎细不可闻,刘武也随着附耳更近,道:“你到底在说谁?如今来我们这里的人。除了夏煜,就是王彦公公,难道你是怀疑……他?”
苏湛道:“不错,如今虽然还不明白让夏煜离开锦衣卫到底有什么利害关系,但是能接触到吴晓月,能取得她的信任让她办事的,能神不知鬼不觉不让我们发觉的,也只有王彦能做到了!联系到这玉佛。这答案就呼之欲出了。更何况,我曾在王彦身上见过相似的配饰!”
“啊?”刘武觉得很是惊悚。
“是的,”苏湛反而更加冷静,“我记得那是从武当山回来的正月,与王彦见面时,他腰上戴着谷王送给他的腰坠,晶莹剔透、做工非凡,如今回想起来。那上等材质、超凡做工,和吴晓月那玉佛的手艺倒很是相似。”
刘武也沉声道:“那么,苏湛,你到底要叫我查什么呢?”
“我想让你借助你在乞丐帮里的渠道,帮我查一查,那日在云归寺遇到的方宾的丫鬟的下落。他家经过皇上的盛怒查抄之令,不知道那丫鬟是流落到官窑,还是被流放或者回乡?你打探一番,或许能找到她,问问她那天去云归寺,恰好第二次让晓月碰上,是不是有人的故意安排。”
“你是说,晓月第二次去云归寺的时候,我不过是她的一个人证?这么翻来覆去精心安排。仅仅是为了让你把夏煜拉出锦衣卫?我怎么想不明白!”
苏湛摇摇头。皱着眉道:“我也没有想明白,似乎这里面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刘武没有耐心,道:“不如把吴晓月拉过来问个清楚!”
苏湛摆摆手:“我暂时不想打草惊蛇,吴晓月和王彦都不会害我。这我清楚,所以我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不知道究竟什么事情能让他们俩如此合作,想让夏煜离开朝廷。如今,东厂掌管大权,夏煜在锦衣卫,王彦和夏煜的地位可算是分足鼎立、互相抗衡。我想到一个可能,是夏煜和王彦在某些问题上发生了争执,两人的观点不能一致,因而作为厂督的王彦才可能想将锦衣卫替换指挥使,能够安排自己的人上位,从而达到他的目的。但是,这仅仅是我的猜想。如果真有什么事,夏煜和王彦都隐瞒着我,那我便更不能明着调查,也不能利用锦衣卫里的资源,正好我的身边有你和刘文,我信任你们,让你们帮着查查看看。”
刘武点头:“既然你如此信任我,我定不负重托。”
苏湛偏头望了望窗棂射进来的流光,低声道:“如今快到年关了,我只希望大家都能过个好年……”
刘武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只苦笑了一声。
刘武做了些准备,转日起早骑马进了城,沿路打听,到了方宾宅府的时候,已过正午,冬日的阳光本就显得惨淡淡的,门庭衰败,红漆兽门又打了封条,枯枝漫过院围伸出点枝杈来,显得四下更是岑寂,只远远有些人声,唧唧地飘过来。
到这里之前,刘武早已在路头的茶馆里存了坐骑,此时徒步走着,风沙都扑在他干净的罗衫上。
他四下一望,不远处巷子口墙后一个人影,正往这边投投瞧着,刘武往那边一走,那人便露了怯,倏地把头缩了回去。
京城不同于山.西,更何况是刚建都城,乞丐很少,即便有,也不时地被官员派人赶出城去,说他们有碍观瞻。留下的,倒是和乞丐差不多的,但是每天不光是乞讨,也捡些破烂,换点零花,有些手快的,便偷摸些东西,也在城中流窜。
这方宅,虽被查抄,但是官府走了之后,小偷小摸还是得光顾一番,方才刘武见墙后那人蒙头垢面,却又眼睛极贼,倒提了个心眼,追了过去。
北方的胡同和南方的小巷不同,待刘武赶过去,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四下里只有穿廊而过的风声,飘过来一阵阵的臭气。
刘武循着这气味走去,不多会就来到了一处热闹的场所,虽说是热闹,但也是乱哄哄的。有闹杂耍的,摆摊卖茶饮的,架着锅卖腐肉的,那臭气就是从一口大锅里面蒸腾出来的,里面的绛红色的肉汤还在咕咕的冒泡。里面的肉也不是整块好肉,都是些血脖子和下水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