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记全集》第249/400页


聂荣臻笑道 蒋介石的心血也就随着这江水北流?? 哈哈哈哈

林彪便问 政委 我们到底要到哪里去

不知道 聂荣臻的脸上立刻失去了笑容

林彪惊讶地说 怎么 连你这个当政委的也不知道呀

聂荣臻极为严肃地说 确实不知道 不哄你

他们到底要 林彪一边嚼着炒豆子 一边将目光缓缓移向江对岸那一片蛮烟瘴雨的西山

聂荣臻说 走 上桥

因为桥窄人多走不开 且喜水浅 一些急性子人干脆就脱下衣裤嘻嘻哈哈从水里过

突然 云缝中钻出十几架飞机 银色的机身映射着晚霞 发出刺眼的光芒

岸上的红军迅速躲入林中 但江中和桥上的红军无遮无盖 全都暴露在飞行员的视界之下 飞机不断俯冲 飞得只比树尖子高那么一点点 穷凶极恶地追着红军炸 裸露在江中的红军成批地倒在水中 随波逐流而去 澄碧清澈的江水顿时被染成了殷色

躲进林中的林彪忧心忡忡地问军团参谋长左权 中央纵队明天能全部渡过湘江吗

左权显得很无奈地说 中央纵队和军委纵队尚在百里之外 且行动迟缓 一夜还翻不了一座山

什么 林彪全身一震 冷冷地说 谎报军情是要掉脑袋的 你难道不清白吗

左权急道 我身为军团参谋长 敢开这样的玩笑吗

林彪急道 命令杨得志 火速抢占全州

命令杨得志 火速抢占全州 左权一字不漏地复诵一遍 立即起草电文

等等 林彪又叫住左权

左权抬头一看 原来是参谋相溪和匆匆跑来了

相溪和向林彪报告 前卫杨得志发来急电 湘军占领全州 他们被挡在全州以南三十里铺

他娘的 左权骂一句 对相溪和说 命令杨得志 拼死也要拿下全州

慢 林彪叫住相溪和 吩咐说 命令杨得志就地抗击湘军 掩护中央纵队过江

相溪和走后 林彪焦躁不安地在江边彳亍 踱过一阵 突然走到聂荣臻面前 紧绷着一副脸 默默地看着聂荣臻

聂荣臻一见林彪如此神态 顿时全身发热 血液奔涌 赶紧招手叫参谋长左权政治部主任朱瑞保卫局长罗瑞卿都过来 态度极为严肃地说 军团长担心会有一场前所未有的生死攸关的大血战 我们要认真仔细筹划一下 看如何样才能坚守到最后一分钟

中央红军出发之时 中央纵队和军委纵队被团团围护在各军团中间 行进在中央革命根据地的土地上 起初还军心激荡 豪情满怀 怀着必胜的信念 高歌行进 尤其是那四位年过半百鹤发童颜的老革命和三十位女红军 活跃在队列中 以他们的朗朗笑语和悦耳欢歌 为远征的队伍增添了几分行色

可是好景不长 湘南一过 进入纯粹的国民党统治区 队伍里的很多人立时陷入到无穷无尽的疑惑苦闷沉思哀怨之中 虽然没有与围追堵截的敌人地面部队直接接触 可脑袋上每天八九十架次的飞机空袭 逼得中央纵队和军委纵队不得不在夜间专门找那些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走 黑夜黢黢 老人孕妇伤兵挑夫一大溜人 既不准打手电 更不许点火把 艰难竭蹶地摸索攀缘在崎岖陡峭狭窄的羊肠小道上 真是不好过 时不时有人和牲口连同所携物品坠下悬崖 前后战友既无法救助 又不能喊叫 只有干着急 好不容易利用一个大白天行军 却又被一台大机器卡死在某一个地方 上不得上 下不得下 前面走得不见影了 后面的还在等 等到能移动时 一天又过去了 只能宿营 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野谷 既无粮食 又时常下雨 不少日子都是饿着肚子顶着风雨前进 累了朝地下一倒 不论干湿 三秒钟不要便鼾声大作 不少病号体弱者在睡梦中离开人世

血气方刚却又少有实践的中共中央总负责人秦邦宪对此束手无策 只晓得一个劲地下死命令 向西 向西 心里却不停地自我安慰说 到了湘西就好了 到了湘西就好了

面对着接踵而至重重围裹上来的湘军桂军南京军 面对着各军团如雪片般飞来的告急电报 李德华夫奥托布劳恩这个军事顾问更是一筹莫展 老是挥舞着两只毛胡笼登的洋手臂干吼顶住顶住 心里却一个劲地朝天祈祷 到了湘西就好了 到了湘西就好了

周恩来对此极为反感 说 45万敌军向我们压来 如此死打硬拼 人拼光了怎么办

这我不管 李德华夫奥托布劳恩凶狠狠说 我只管完成贵党领袖王明交给我的任务 至于说到失败 那绝不是我无能 更不是我的错 而是你们的敌人太强大

王明给你什么任务 周恩来惊讶地问道

夺毛泽东的军事指挥权呀 李德华夫奥托布劳恩洋洋得意说

呀 周恩来心里好似一道闪电划过 又急着问 那你来之前在军校学的是什么

嘻 我学的是如何埋地雷 工兵科 李德华夫奥托布劳恩说

啊 周恩来只觉眼前一黑 差一点倒了下去 忙咬着牙抓着树干硬挺着站住了

这可急坏了秦邦宪 他怕李德华夫奥托布劳恩再说下去要穿泡 忙对周恩来说 现已到了山穷水尽生死关头 除了抢渡湘江外别无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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