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全集Zei8.com》第99/125页


太宁十六年八月二十八,本女侠我达成了十月怀胎的任务,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此前的十个月,萧瑟时常离开家去外面奔波忙碌,而我被萧瑟他娘牢牢的看在侯府中,除了偶尔萧瑟回来时大发善心带我出门溜一圈儿,他娘连侯府大门都没让我出。我被闷得快要发疯,他娘看着,大约是不想她孙子将来也遗传了变成一个小疯子,就将我的一群小伙伴叫到家里来陪我玩耍。

开头三个月,大家都很乐意往侯府跑,管吃管住不用干活,顿顿都有茶叶蛋和切糕,谁能不乐意呗。但后来就觉得无聊了,先是白秋仓不大过来了,而后花间过竟然也时不时的消失一阵子,连着特意从寒家堡搬来陪我解闷儿的小鹿也在某天悄悄留书出走……

我琢磨着,做点什么也好,绣花?我不会。跳舞?我这身子没法跳。唱歌,好像有点扰民。看戏?我不喜欢……想了一个圈儿,还是觉得无聊至极。于是我向萧瑟他娘申请回锦岐山去——回去还可以调戏我师弟,不至于这般无趣。

他娘一口回绝了我,却在第二天就发帖将含烟姐姐请了过来。我心中一动,其实调戏师弟和调戏含烟姐姐也是一样的罢。于是,被我折腾了有月余,含烟姐姐面容消瘦憔悴不已的回去了。

那之后,唐画锦和段晖专程来看过我,但没待够一个时辰就匆匆离开了。师父也来过,但却只盯着我的肚子不说话,过了一阵子就走了,没带走一片云彩。

萧瑟那家伙越来越忙,终于到了终日不见身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守活寡一样。每日里倚在水榭栏杆上唉声叹气,叹着叹着,就到了生产的日子。

撕扯的疼痛,难以言说的痛苦,这是一种有过一次绝对不想再有第二次的感觉。所有亲人家人爱人被隔离在门外,身边只有满脸皱纹的稳婆和手脚麻利的丫鬟。痛到不想喊,有一瞬,连睁开眼的气力都没有,甚至会想,就这样吧,一起死吧,谁都不要了,谁都不管了好不好……

不过现在那令人厌烦的感觉和无聊的日子都过去了。孩子他爹还是时常忙碌,除了花间过会时不时的跑来看看他主人我,我的小伙伴们已经不大常过来了。不过也无妨,我有了玩耍的新的小伙伴嘛,啊,对了新小伙伴的叫萧清安,不要问名字是谁取的,反正不是我。

太宁十六年腊八,在教了萧清安几个月后,他还是不会说话,我又气又急,耐心都给磨光了,可萧清安他奶奶却说:“要再过几个月才会说话,他还小。”

我觉得实在是无聊,在花间过的怂恿之下,我连腊八粥都没喝,就把我那傻儿子扔在家里,揣半声笛出去找他爹去了。

23 乱乱乱乱乱乱

说是去找萧清安他爹,可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

花间过说:“去明安吧,百里阁总堂在那,萧阁主应该也在罢。”

我想了想,觉得也对,虽然帝国的暗涌叫他和哥哥都很是头疼,但百里阁的事情也是需要他去处理的。于是决定南下。

才出了帝京,还没走出城门多远,我便遇上了一个人。他快马风尘,一晃而过的脸上带着些焦急的神色。我勒马回身望着他的背影,掉转马头回帝京走去。花间过跟了上来,有些疑惑,却只挠着头不出声。

我同他解释道:“方才过去那位,是我师弟,他这么急,该是出什么事情了,若是锦岐山师父出什么事儿,我又跑出来了,师弟怕是找不到我。”

一路跟着师弟飞马,却见他果真停在了侯府门前。

我想了想,绕到后门,又回到了侯府,于是我们的第一次离家出走江湖的计划就以失败告终了。

师弟来找我,的确是师父那边出了点事情。

师弟说:“师姐,师父前些日子跟人交手受了重伤,每日里就念叨着你的名字,你若是有空儿,就回去看看她罢。”

“跟人交手?”我皱起了眉,师父隐居十二年,从没有仇家找上门,这次怎么……

师弟说:“前些日子师父路经乐其山,被人伏击……”

“伏击?!”我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有些急了,“师父怎么会去乐其山?又怎么会被伏击!小风,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神色微微犹豫,师弟抿了抿唇,开口道:“师姐,去年九月,阿寂哥哥被下毒,谢大哥和寒公子去漠北调查,事情的确与黄纱教有关,而且……还与几十年前西楼故国有关,不过这也只是猜测,查了一年都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前些日子,有人传闻承影剑出世,武林盟联合前辈尊者寻找此剑,以阻止天下之乱,师父受托前往乐其山,然后就……”

上古名剑承影,只见剑胄不见剑身,传闻中,得之可凭古剑神力覆乱天下。

怪不得萧瑟这些日子这样忙碌,原来在这十几个月中,既然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

我定了定神,靠在桌子坐下来,抬眼看向师弟,“师父现在怎么样?”

“好多了。”师弟说,“就是经常念叨着想你。师姐,你若不忙,就回去看看师父罢。边境犯乱,君上召我回来守边,你不在了,我又离开了,师父一个人,很寂寥。”

我点了点头,“好。等过完年,我就回去。”

我想着总归是到了腊月了,现在去了锦岐山,怕是等过年时也回不来了,虽不是第一年在侯府过年了,可这是我与我那傻儿子的第一个新年。我觉得,我得陪在他身边

我是这么想着,却没有想到,直到那一场并不惊心动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唯美的杀戮之前,我竟再没有回去看过师父。

师弟只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我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子愣,眼睛突然被幽幽金光闪了一下,我连忙回神,却见师弟刚才坐过的椅子上,一枚精巧的令牌安静的躺着,令牌上上古白虎之兽怒吼嚣张。

我捏在手中看了一阵子,也没瞧出着令牌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没有一个字符,只有一只虎兽张狂,这样奇怪的令牌,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叹了叹,正想着起身去将军府将令牌送还回去,一阵震耳的啼哭声由远至近而来——哦,我那傻儿子又在哭了。

将令牌收到袖中,刚迈出屋门,便见到萧瑟他娘亲抱着萧清安小朋友正往这边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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