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全集.com》第25/587页


这轮齐射有着丰硕的战果,对方的惨叫又增加三四声。

柳镜晓这才发现,精神的过度紧张使他无瑕注意身后的事情,吴苍雷已经带着大约一个连的援军赶到自已身后十数米的地方,和吴苍雷会合。

双方停止于现在的战线,开始沉闷的枪战。谁也不敢轻易开火暴露自已的位置,枪声渐渐稀疏起来。

实际在第一轮速射之后,双方的射击都变得极其缓慢。

在黑夜中重新装填子弹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繁琐的动作,再加上巨大的心理压力,只有熟练的老兵才能顺利装填。

刚才柳镜晓能胜利生还,除了夜间极差的射击精度外,这一点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如果是在白天,在数十条步枪的轮流射击下,不要说是一个柳镜晓,就是十个柳镜晓,也会当场光荣殉国,然后会有邮差会往朱雀军校递上足足七块大洋的高价抚恤金(共和二十年间制订的抚恤金标准,已是六十余年不变,制订时为一名士兵三个月的收入,现在达到一名普通士兵的一月收入都不到的境界)。

而在射击这个方面,柔然叛军稍逊一筹,但骑兵营的援军也高超不到哪去,而柳镜晓发现敌军正在慢慢地往后撤退。

但柳镜晓并不想全力追击,因为追击下去双方很可能爆发肉博战,而夜间的肉搏战极易引起已方的误伤,除此之外,柔然人似乎天生就是白刃战的好手,而已方兵力过于单薄,实在经不起几次消耗,所以柳镜晓也是叫了声:“搜索前进!”

正这时候,柳镜晓才发现头皮又传来火热的感觉,仔细一思索,估计在第一轮枪击某发子弹擦过了自已头皮,当然如果那发子弹再偏移一分,这位未来的十七师师长就要当然报销。

这场晚风中的混战,粗粗清点后,发现战果还相当不错,敌军留下了六具尸体和两匹军马,还有一批军械,在其后的搜索中还俘虏了三名伤兵,而已方只有个不幸的家伙的腿部中了一枪,不过生命并无大碍。

“怎么不追了?”吴苍雷带着不甘心的神情询问道。

“没办法,咱们本钱太小!这种战斗本来就有没多少油水,万一敌军来个反扑,伤亡二三十人,那不是把本钱都蚀光了!”

话虽如此,但正常的战后搜索却不能免了,万一敌军去而复返,那岂不是亏大了。

正因为这个,柳镜晓拿着一把步枪站在队伍前头,步枪已经上了刺刀,在月光下不时流露着寒光,吴苍雷手握火把跟着后面,吴苍雷所在的一连则在他们身后散开搜索,郭俊卿带着二连负责清理尸体和缴获品,骑兵连负责后方,随时准备策应。

“师长及各级主官凡战皆身先士卒,堪称军人之表率……”定边军的老兵有过的这样回忆,但揭开历史的迷雾,实际的原因非常简单,定边军部队太新,士兵大多是初上战场的新丁。这样一来,干部就一定要起带头作用,无论进攻防御退却,各级干部都处在最危险的地方,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否则部队很容易瞬间崩溃。

不过也是因为这一点,柳镜晓这一批朱雀军校的失业军官才能顺利在定边军中就职。他们因为特殊原因而无法在鄂军中顺利就业,柳镜晓只有带领他们出关谋职。经过几个月的战斗洗礼,对于现在的骑兵营,柳镜晓已经是指挥自裕,但军官带队冲锋的传统却保留了下来。

吴苍雷猛地止住了脚步,因为前面隐约传来一声低沉的呻吟,但听不清楚。相对于冲在最前方的某位营长,吴苍雷危险性也不差,举着火把的他,可是敌军最好的靶子。

柳镜晓也停了一下,但他瞧了吴苍雷一眼,一思索,手指按到板机之上,用步枪拔开快半人高的秋草,又向发声处缓慢的搜索过去。

吴苍雷见状也跟了上去,一挥手,士兵们呈半圆形向着目标搜索过去。

第04章 美女俘虏

走了大约十来步,柳镜晓突地止步不行,稍一会,刺刀朝草从中一指,口里猛一声惊雷般的怒吼:“什么人!快投降!”

虽然柳镜晓用的是柔然语,但在这草原上混了几个月,哪个不会几句柔然语,纷纷一阵小跑上来。

这时候,突地一道银霜闪过,直刺向柳镜晓,柳镜晓刺刀一挑,只听一声碎响,不远的地方已多了一把银刀,然后柳镜晓将步枪将地上一插,向草从扑了过去。

草从中传来一声痛叫,紧接着见到柳镜晓自草众拉出一个人来,他使上厉落的摛拿手,一转身,将那人两只手都反拧到背后。

那俘虏长得十分俊美,柳镜晓在月光下看去,只能隐约见这人头戴黑色绅士帽,面目颇为清秀,神情漠然,穿一身上好的狐皮皮衣,一条白色长裤,打扮十分西化,估计是柔然叛军中的重要人物。

只是这人颇为硬气,身负重伤竟然尚有几分从容之色,手被重重反拧也不求饶。柳镜晓不由用柔然语赞道:“好男儿!硬气!”

说毕,又朝吴苍雷说道:“这人硬气!莫为难他!”

一转头,发现这人肩头完全被鲜血染红,脸色流露出痛苦极至的神色,却咬紧牙根毫不叫痛,不由又起了敬意,大叫道:“医务员!医务员!”

一连的医务员跑了上来,接过那俘虏,拿出医药箱就准备急救,柳镜晓则和吴苍雷等几个朱雀军校出身的干部在一旁说着今晚的事,可惜没说几句,医务员就发出一声惊呼:“营长,是个女人!”

“女人又怎么了!让我来!女人?”基于干部带队的优良传统,柳镜晓第一个自告奋勇,但显然他一时间没听清医务兵的意思,不过明白意思后,他只在原地笑了笑,拍拍手就走上去了。

那女俘虏倒在地上,侧着半张脸,看不清楚相貌,只觉得面容十分俊美,只是神情依然那般漠然,也不叫痛,皮衣最上方的扣子已经被解开,颈下显现出雪白的肌肤,左边肩头上全都是血。

柳镜晓在军校学过一段时间的战场救护,从医务兵那拿过绷带和药品,伏下身子,准备为这女子包扎裹伤,那女子也知道柳镜晓就是刚才与自已交手之人,想必并无恶意,不由强忍疼痛着闭上眼睛任由柳镜晓处置。

枪伤正好在这女子的肩头,柳镜晓取出云南白药,涂在这女子的肩头,止住了血,虽然全都是血,但手指仍然感受到肩头肌肤的滑腻感觉。

不过那柳镜晓没空享受这温柔感觉,几十号官兵不正围着自已观赏这幕好戏,便麻利地撕开绷带,为这个女子包扎完毕,又帮她小心扣上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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