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全集.com》第75/587页


陈震龙点点头说吧:“看看去!”

一群人走到阵地前沿,经过一番交涉后,一个柔然人手举白旗,穿着光鲜服饰,走了过来,在下层士兵的指引下,走到这群军官面前,那使者见到陈震龙军阶最高,便恭恭敬敬地行个礼,操着熟练的汉语对陈震龙说道:“见过陈使军使,现在我方大军压境,为免刀兵之灾,请护军使阁下认清形势,做出明智之举。”

陈震龙还没回话,柳镜晓便问道:“请问什么是明智之举?”

那人能说会道,说道:“请贵方交出武器,当然军官佩戴的冷兵器可以保留,个人物品亦可保留,我方保证绝不虐待贵军官兵,所有被贵军俘去的勇士请好生照看……”

话未说完,柳镜晓大喝一声道:“既然要求我们无条件投降,我军惟有死战到底!我还没忘记共和二十一的库仑白骨!”

柳镜晓这话等于把投降的路给堵死,而关健的原因在于柔然人素来有杀害俘虏的恶名。

要知共和以来,南北双方都有优待俘虏的名声,力战到最后一刻的军人经常受到双方的尊敬,双方都重申不许擅自杀害俘虏,当然在战时还是难免出现少量擅自杀害俘虏的现象,甚至有少数中下层军官参与其事,这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一般来说,要处决一名战俘,除非你能指证其有“不可饶恕的罪名”,并通过军事法庭进行审判才能进行处决,否则战俘一般情况下,会通过海上沈家的渠道进行一比一的战俘交换,如果战俘数量不成比例,另一方可能会以金钱或其它方式赎回战俘。

当然这一制度也存在非常多的缺陷,因为其时的军事法庭不象民事法庭是三审终裁制,而是一审终裁制,在形式也是非常草草,并没有辩护律师的存在,一般情况下只要一名法官就可以做出判决,而且被告人通常得不到申诉的机会,因此也产生大量冤案。

当然,在南北混战中还有一种更受军人欢迎的形式,那就是所谓的“退出内战”,最初出现在共和二三十年间的“新大陆独立战争”期间,这一时期国内争战不止,很多部队并非处于绝对的劣势,因此不愿背负不战而降的恶名,宁愿死战到底,而另一方面,共和国和阿尔比昂联合参加了新大陆的战争,需要大量的志愿兵员,或者说是廉价的炮灰。

沈家就和南北各个派系谈判,搞了个古里古怪的“退出内战”,“退出内战”实际就是“参加外战”,退出内战的部队要退出防地,并交出所有的武器装备给对手,然后辗转到达上海,再乘船到达新大陆重新武装起来,负责镇压当地民众的独立运动。

不过这算是一件三方皆利的事情,对于胜利者来说,无需付出血的代价就摘得丰硕的果实,而对于败方来说,既可以不用背负投降的恶名(甚至可以弄一个“为共和国开疆拓土”的美名),又可以保全自己的性命,战后还能获得一笔相当丰厚的收入,何乐而不为。

而对于沈家来说,这简直太妙了!这些廉价的炮灰既久经军阵,相当能战,又是成本低廉,对于家族的事业太有助益了!

“新大陆独立战争”结束后,这种“退出内战”反而成了一种惯例,随着新大陆南方的迦太基人控制区爆发大规模的独立运动,对廉价炮灰的需要进一步增长“一个共和国家帮助一个帝制国家镇压共和人士的血腥战争”道出所谓“退出内战”的实质。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退出内战”也不一定去新大陆参战,也会在部队解除武装后投奔某个相对中立的国内势力,王善诚就是很好的例子。

可柔然人对待战俘,可以说是仍停留在中世纪,只要守军说过“死战到底”这句话,即使守军投降了,也要随机处死一半的军官和五分之一的士兵。

共和二十二年,当时驻守库伦十二师一部约二千人向柔然人投降,可柔然人因为他们曾进行坚强的抵抗,违背诺言将这些俘虏全部屠杀。

柳镜晓的朱雀学校刚好是十二师的余脉之一,柳镜晓对此事相当清楚,他自认投降之后必死无疑,唯有死战到底才有一线生机。

第34章 决战前夕1

柳镜晓的干脆回答,断绝了守军投降的一线可能,因此陈震龙当即就送走了使者。

他也不愿投降,柳镜晓的话只是坚定了他的决心,好不容易升到护军使这个位置,怎么能轻易放手,投降柔然人的话,保住性命就是最好的出路。

再说陈光明死于柔然人之手,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投降。

而各个营长虽然各有打算,却也不愿意投降。要知道向柔然人投降,这可是一生一世都难以洗去的污点。

等使者走后,趁定边军的三个营长和瑞军的两个营长都在,陈震龙便召集他们开个小会,会上陈震龙首先问道:“你们伤亡有多少?”

柳镜晓仔细清点了一下定边军的伤亡,第一营伤亡了一百一十二人,第二营伤亡八十七人,(包括白斯文连亡两伤七的数字,这对于白连来说,简直是空前的巨大伤亡),辎重连伤亡四十七人,第三营伤亡七十四人,总共加起来,定边军伤亡了三百二十人。

而瑞军方面刚伤亡了八十六人,这样双方加起来伤亡了四百人。

表面看起来,总兵力超过三千人的守军,只是伤亡了八分之一的兵力,实际不然,柳镜晓的定边军所部,战斗兵员只有一千五百人左右,因此实际上战斗兵已经伤亡了五分之一,战斗骨干的伤亡还更大一些,可以说是大伤元气,而瑞军方面虽然好些,可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柳镜晓依然向陈震龙拍着胸膛保证:“请护军使放心,我们这三个营一定死战到底,真撑不住我亲自带着勤杂人员上阵冲锋!”

三个营长也坚决死战,这样一来陈震龙大为放心,也保证瑞军方面问题不大,柳镜晓又说道:“敌军伤亡约千人左右,虽然挫了他们的锐气,却还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柳镜晓的估计相当精确,一般来说估计敌军都会有所夸大,而根据《柔然独立战争秘史》的记载,当天上午柔然军的多次进攻共伤亡八百七十六人,这个数字八百七十六人的伤亡即使略有缩小,但也实际相差不大。

当然后来的正史观点和柳镜晓的估计完全不同:“……我军官兵抱必死之决心,柳镜晓先生更是数度亲冒矢石上阵杀敌,各连官兵也全力奋勇杀敌,尤以第二营第五连白斯文部最为勇武,白连长征衣尽是血迹,杀自毙敌数十人,全连虽受空前重大之伤亡,仍奋勇杀敌,柔然人战后闻白斯文之名无不胆战心寒。”(以上摘自白斯文等编纂的经典战史著作《定边军军史》)。

柳镜晓这话一出,几个营长都表示同意,柳镜晓继续说道:“我有个主意,请大家参谋参谋!”

陈震龙笑道:“镜晓直管说便是!”

柳镜晓却是许久才说出两个字:“撤退!”

见大家还不明白,柳镜晓继续说道:“毁掉城关,退守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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