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之魄》第52/180页
面色早由惨白变成蜡黄,豆大的汗珠子顺额滚滚而下,周濮挣扎着站起,他手中紧握“龙舌鞭”,狰狞的大叫,“你不要做梦,卫浪云,我‘玉麒鳞’不是那么好吃的,我定不会束手就戮,任你宰割!”
点点头,卫浪云道:“当然,我知道你不会。”
咬牙切齿,双目怒凸,周濮嘶哑的喊:“来吧,让我们拼个死活―一”快得就像流星的曳尾横过天际,当人们发觉,也已消失一―卫浪云的来势就正是如此,他从松枝高处暴射而到,周濮只觉眼睛一花,挥鞭暴卷中蓦地落空,卫浪云的右手也已闪电般点实他的小腹丹田,而周濮骤觉逆血腾翻,真气溃散,卫浪云包着白布的左手已猛一记捣在他的“天残穴”上!
凄厉的闷嗥着,这位“六顺楼”的“四道金首领”不由―个踉跄,“龙舌鞭”脱手坠落,修长的身体也一头栽倒于地!
这时,卫浪云也全身鲜血流漓一一他的伤口在方才用力之际,又有多处迸裂了,痛得他瞪目咬牙,连连嘘气,连看也顾不得看一眼仆倒在地下的周濮,他匆忙又找着另一株较为高大浓密的松枝树,连爬带攀的躲了上去!
在一阵窒息般的寂静之后。
松林外响起人们在急速奔掠时的那种衣袂飘风声及步履点地声,紧跟着九条人影如飞也似陆续跃入。
茂密的松桠叶中,卫浪云屏息如寂,镇定的俯视出去,嗯!来人是“紫凌宫”的伙计们!
以元德香为首的“紫凌宫”人马在迅速的搜查过程之后,那手提“金瓜锤”的“白带子”人物已急切的道:“禀元大哥,‘六顺楼’的人一个不见,除了满地卧尸,其他活着的人走光啦,元大哥,这里面恐怕有诈!”
元德香冷冷的道:“有什么诈?”
那名“白带子”角色忙道;“八成是他们已经找着那姓卫的小子,押着他逃往‘六顺楼’了!”
顿了顿,他又道:“说不定他们早就知道姓卫的藏在何处,却故意装出惊慌之状,诱使我们上钩,骗我们离开此地到处去找,然后他们才从容不迫的搜出卫浪云,押着他一道回转‘石高山’!”
元德香目光四闪,口中生硬的道:“你是这么想么?”
“白带子”仁兄怔了怔,嗫嚅着道:“莫非……元大哥还有什么高见?”
一瞪眼,元德香道:“马顺原,你如今也混到‘白带’带头的地位了,怎么脑筋还是这样死板?―点弯也转不过来?事情没有搞清楚就胡说八道,妄加猜测?你知不知道毫无根据的推断,除了平添麻烦之外,只会使自己钻向牛角尖,真正十足的愣头青一个!”
马顺原挨了顿刮,却摸不着头脑,他呐呐的道:“元大哥,我,呃,我是―看‘六顺楼’的人全不见了,才想到这上面去的……要不,他们何须……走得这等快……法?”
哼了哼,元德香怒道:“谁说‘六顺楼’的人已经走了?他们必将回来!”
气得脸色却有些红中泛紫了,他又接着咆哮着:“非但如此,今天我们还栽了大跟斗,吃那姓卫的小杂种活摆着道;这一下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马顺原大大的吃了―惊,愕然道:“这……呃,这话怎说?”
一指早已气绝地下,血污满身的周濮,元德香吼道:“怎说?你看见周濮那厮了么?他还躺在地下,但却挺尸似的一动不动了!”
仍然满头雾水,马顺原迷惘的道:“他是躺在那里……大哥好本领呐,这小子是‘六顺楼’的‘四道金首领’,却也吃大哥干掉啦……”虎吼一声,元德香跳脚道:“瞎扯蛋,我几时将他干掉了?我只不过重伤了他而已,这伤却不至于要命,他先前还相当清醒,而且出声警告我们卫浪云逃走的事,可见他还可以支持下去,但是,他如今却死了一样挺在那里,而我们正巧在此,‘六顺楼’的人一个不见,这,你知道会造成一个什么情势?”
马顺原呆呆的道:“什么情势?这……”“咯崩”一咬牙,元德香叫道:“你真他奶奶的呆鸟啊!我们离去之前,周濮尚能坐稳,更能开口说话,而且神智十分清楚,但我们去追赶卫浪云之后再转回来,周濮却已晕死于此,眼前‘六顺楼’的人又一个不在,这会形成一个什么场面?‘六顺楼’的人一定以为我们在乘他们的人暂离之际偷空算了周濮,如今‘六顺楼’的那群杂种未在此地,包管也同我们一样去追卫浪云去了,极可能是随我们之后立即行动的,否则,他们也不会将受伤的周濮独自摆在此处,周濮身为‘六顺楼’‘四道金首领’,身份十分重要,他们说什么也不会丢下他独自离开的――”喘了口气,他又激愤的道:“所以,我知道‘六顺楼’的人没有回去,我们叫人嫁了祸,栽了赃,又叫人耍了王八蛋!”
马顺原仍有些迷糊的道:“周濮―一不是大哥将他摆平的幺?”
“呸”了一声,元德香一双眼珠子全怒瞪得像要掉出眼眶了:“但我却未将他伤得如此沉重呀,像个死去多半的人一样!分明有人在我们离去的空档里又一次收拾了他!”
吞了口唾液,马顺原惊奇的瞧向倒在尘埃,一动不动的周濮,他期期艾艾的道;“那么……大哥……姓周的没死?他只叫人伤得更重了些?”
元德香恨恨的道:“正是!”
左右一看,马顺原开始明白了:“可是他并非叫大哥伤成此状,乃由另外一个人所伤――但眼前的情形,却十分容易让‘六顺楼’的人误会是我们干的!”
吐了口气,元德香重重的道:“总算你的脑子转过弯来了,奶奶的,简直没有几条纹路!”
窘迫的咧咧嘴,马顺原忽然又急切的道:“既是如此----大哥,又是谁伤了他?却栽脏栽到我们头上?”
用力握拳挥舞,元德香道,“除了那卫浪云,还会有谁?”
愣了愣,马顺原惊道:“他?会是他?那么。他并投有跑远?还躲在这里附近?”
气得直跺脚,元德香道:“当然是他,我们全上了这小子大当了!可恨哪,可恨!”
四周巡视,马顺原振奋的道:“元大哥,我们再在周围搜一下如何?”
大吼―声,元德香叱道:“现在还搜个卵!方才他躲在附近,现在他耍了这么个手段之后还会躲在这里么?早不晓得远飘多少里之外了,就凭你们这些猪脑筋,人家看着不就全当一群呆鸟耍弄于手掌上头?”
吐了口唾沫,他又咆哮:“气死我了,没有一个能多替我分点心的!净是出些他奶奶毫无实用的可笑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