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历险记全集》第116/124页


北伐前程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雷雨深知:革命者没有笔直坦平的道路可走。他坚信,有曲折才有激情;有起伏,才有波澜;正如山中的小河,有阻碍,有不平,有九曲十八弯,才有雄壮,豪放,欢快的歌声。在护国军的千里征战中,雷雨三次倒在血泊中又爬了起来,包扎好伤口,擦干身上的鲜血,又勇猛地向敌军冲去……

雷雨来到广东,面含深情的微笑、毅然参加北伐。当年北伐军,共拥有八个军,十万热血沸腾的健儿。

一九二六年七月九日,北伐军从广东出发,兵分三路开始北伐.。

西路军军旗猎猎,直指湖南、湖北。

中路军战马长嘶,奔向江西。

东路军如狂风暴雨,直逼福建。

以叶挺为团长,以李海、常河等热血男儿为骨干的独立团,以视死如归的英雄气魄,奔向湖南、湖北主战场。

吴佩孚为了阻挡北伐军,用主力死守通往武昌的交通要道汀泗桥。

当年叶挺率领的独立团,英勇善战,猛打猛冲,击败了吴佩孚的主力军,又乘胜打下贺胜桥,占蛇山、占武汉、取得了一个、一个、又一个辉煌的胜利。李海和常河不怕苦、不怕死,果敢冲锋,立下了赫赫战功。

中路军和东路军的北伐健儿,风风火火三打南昌,战九江,消灭了孙传芳的军队。在残酷地铁与火的战争中,雷雨和高英以视死如归的胆魄,率先冲锋,高英身负重伤,不肯下火线,一直坚持到最后的胜利……

在工农大众强而有力的支援下,北伐军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占领了湖南、湖北、江西、福建、浙江、安徽和江苏等大半个中国。取得了震惊中外的胜利……

俱往矣,千秋功罪,谁能细评说?

人有朝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

小海轮在白令海遇上了八级狂风。惊涛骇浪滚滚而来……雷雨重返大海,又蒙受一次战斗的洗礼。

水的咆哮声,巨浪的拍打声,水手们尖锐喊叫声,一股脑儿钻进雷雨的耳中。

天塌了,地陷了。整个世界一会儿上升,一会儿又猛然落了下来。把船上人弄得头昏眼花,茫茫然不知自已魂去何处?

“久违了,大海的狂风恶浪。”

雷雨心里嘀嘀咕咕道。他想起一八九四年在《海风号》上所经历的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风云突变,恶浪袭来。

《海风号》大约在南纬五至十度,西经三百二十度之间那片广阔的大洋面上,遇到了狂暴的大风大浪。

《海风号》似如一片枯萎的落叶,任风浪摆布。它那破旧的船身,处处发出撕裂人心的即将破碎的轰响。船上一些没固定的东西,乱翻乱滚。船上的人们,个个东倒西歪,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稳。

一个小山般的恶浪,扑面砸来,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左舷裂开一个大口子。汹涌的海水似如下山的猛虎,闯进了船仓。

镇静的史蒂切尔和众水手,拼命地用衣物,用被褥,堵塞裂缝……

生与死,激烈地搏斗着。

《海风号》在恶浪中,时上时下,疯狂般摇摆着。我的心随着大船的沉浮一会儿欲从口中吐出,一会儿沉入无底深渊。

我知道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蒙受这么大的风浪的考验。

当时,我和信子同住在中仓的一间狭小的屋里。我透过密封的圆圆的舷窗,能清楚地看到窗外的恶浪,是怎么样将我们送上浪山之顶,继而又将我们无情地抛入深深地浪谷。

小屋里有两张固定在船板上的小床。原来我和信子,各在一张小床上,紧握着床栏杆,摇摇摆摆的半卧半坐着。后来,信子一扫昔日的娇羞,跄跄踉踉地爬到我的小床上,紧紧偎在我的怀里,让我搂着她。我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紧握床栏杆。随着大船激烈地摇摆,我们的身子,也激烈地摇摆着。

信子说,她好怕。她怕我一松手,自己就会被甩出船仓,抛到大海里去。她怕自己会被无情的大海吞掉。

“嘭”的一声巨响,大船触礁了。

史蒂切尔带着我和信子,刚刚驾着救生艇离开大船,就见《海风号》渐渐沉没了。我们的生命,系在恶浪中的一叶孤艇上。

我握紧船板,心中不平地怒吼道:

“大海啊,你为什么一扫昔日宁静美丽的面容,变得如此狰狞,如此残忍呢?”

可怜娇小的信子,一手握住船板,一手在胸前划着十字,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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