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历险记全集》第23/124页


寻寻觅觅,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发现一个有“哗哗”流水,有上山之路的较大的石洞。他让水手在靠口处的水湾子里停泊小船,并守候洞口,史蒂切尔将绳子的一端的两个头,分别拴在娜沙的腰上,拴在自己的腰上。他笑笑向娜沙说:

“一条绳拴了两个蚂蚱,跑不了我,也逃不了你。对吗?”

“我们好像连理枝,并蒂莲。”娜沙柔情似水看着火光映照下的史蒂切尔那高大健美的46岁的身影,心儿一颤,信口反问道:“你说对吗?”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娜沙在史蒂切尔的心中,只是一个26岁的小妹妹。这个小妹妹既顽皮,又任性。总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他对娜沙的这类的问话,早已习以为常,从不做答。

史蒂切尔一手高举火把,一手拉着娜沙绳头沿着水边的小路,慢慢向水流的上游走去。

娜沙紧跟在史蒂切尔的后面,一手扶着石壁艰难地向上爬去。

在洞中爬着,这可是件苦活,但她却不觉得苦。她为能和自己心上人,拉着手在黑咕隆咚的水洞中爬上溜下而感到格外的甜美。

娜沙心里清楚,自己比史蒂切尔小20岁。史蒂切尔说,这是两代人年龄之差,是不可跨越的代沟,但娜沙却认为,只要心中有了浓浓的爱恋,有了非他不嫁的坚定信念……天暂可变通途。

青山不老,缘水长流。

有一天,她偷翻史蒂切尔的一本,珍藏了二十多年的日记,从中发现了一朵久已枯萎了的小花,心猛的一惊,一首俄罗斯近代文学的始祖普希金的小诗从她的口中诵了出来:

我在书里发见了一朵小花。它早已干枯了也不在芬芳。因此,我心里就了许许多多的奇异的遐想。

是哪一个春天,是哪一处,它盛开的?开了多少时间?谁摘下的?是外人?还是熟人?为什么放在这书页中间?

可是为了纪念温柔的相会?还是留作永别的珍情?或者只是由于孤独的散步,在田野的幽寂里,在林荫?

是他?还是她?还在世吗?哪一个角落是他们的家?啊,也许他们早已枯萎了,一如这朵不知名的小花?

娜沙很想探索史蒂切尔内心深处的秘密。她常用撒娇,用柔情,诱使史蒂切尔打开尘封已久的历史岁月的记忆,但无用。史蒂切尔总是用一丝淡淡无奈的苦笑,表示无可奉告。

有一日,娜沙从史蒂切尔的日记中翻出这一样一首小诗: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

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魂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娜沙是记者,是学文的。她知道这是中国古代文学家苏东坡,为悼念亡妻而写的一首诗词。史蒂切尔为什么却把它,搬到自己的日记中来了?

娜沙细看日记的时间是一八八一年五月。啊!她明白了,这是《巴黎公社》五月流血周的祭日。这日记是十年祭文。

日记中记的露西是史蒂切尔的亡妻吗?不,不是,据说他们没结过婚啊!他们只是一齐长大的相亲相爱的情侣……露西是绝代美女吗?不是。据说她只是一个长相一般的女人。史蒂切尔对她爱得怎么那么深呢?

史蒂切尔在日记中说,他的心已失落在巴黎。他的一颗心,已与露西合葬在《巴黎公社》烈士公墓里。

啊!娜沙可弄不明白,史蒂切尔对露西怎么会痴迷到为其终生不娶亲的地步?是理想?是信念?是青梅竹马少儿时代结下的深厚情谊?

娜沙心里想,我又不会和露西争风吃醋,史蒂切尔的心中,为什么就容不下我呢?

那么我又爱史蒂切尔什么呢?爱他多才多艺吗?爱他是思想家,史学家,航海技术专家吗?不!都不是!

“汩罗江上,万古悲风。深思高举,洁白清忠。”这是中国人为悼念爱国诗人:屈原,而写的一首小诗。

史蒂切尔恰恰是一个典型的洁白清忠的人。他那一对秋水般明亮而美丽的大眼睛,是他灵魂的窗口。透过这个迷人的窗口,娜沙能看到史蒂切尔那正直、坦诚,以及助人为乐的精神;能看到他追求真理,捍卫真理,无私无畏的精神;更能看到他对已故情侣,忠贞不谕。

洞府一怀幽梦,难叙难说难为情。

万两黄金易得,一生知已影无踪。

娜沙认为,能与史蒂切尔这样的君子相识,相知,相爱,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份。

地下河的水是温泉水,很浅,水面也不宽。娜沙足下一滑,跌落在河里。史蒂切尔也被绳子拉落在水里。刹那间,两人均成了落汤鸡。

火把跌落在河里,熄灭了。洞内顿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史蒂切尔-”娜沙边喊边顺着绳子摸了过去。并急切地说,“我好怕,快来抱抱我。”

“别怕,别怕!”史蒂切尔边说,边向娜沙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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