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历险记全集》第43/124页


此剧在巴黎大剧院,首次上演,轰动了巴黎、轰动了法国、轰动了欧洲。

来至各地的观众塞满了剧院的海个角落。等待看下场的观众,人山人海,塞满了剧院四周的大街小巷。

《女皇》是由当时最美、最有声望的女演员扮演的。剧情时紧时松。女演员的表演幽雅、娴静、庄重,举手投足间,紧紧捉住了观众的心。

维克多雨果,静坐在最前排,心里七上八下,非常不安。

剧场很静。雨果深知,这静,这出奇的静是火山爆发前的沉默,是令人心惊肉跳的沉默。

《女皇》的扮演者,早已得到警告,不准她帮助雨果,不准她扮演《女皇》,否则,后果自负。雨果更被众多无懒之徒,指名道姓的骂个狗血喷头。一张漫画,贴在剧院的门口。其上画着维克多雨果倒在血泊中,其胸部插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剧演到中途,一场混战开始了。台下的观众一半是《女皇》的支持者,一半的砸场者。一时起哄声,铺天盖地的包围了舞台,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香蕉皮,桔子皮飞上了舞台。

此时突然爆发了一阵又一阵为《女皇》叫好声,助威声,雷鸣似的掌声。

《女皇》演不下去了。女演员蹒蹒跚跚地走到舞台的边缘,向雨果深敬一礼,以无奈无助的语气向雨果说:

“先生,您看,这剧还能演下去吗?”

雨果站了起来,两眼闪着坚定的光,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

“小姐,别怕!别怕!演下去。”

雨果的话刚一落,一群《女皇》的支持者一群虎头虎脑,满身虎气的年青人,冲到台前站成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为《女皇》挡住了,桔子皮,香蕉皮的袭击。又有一批年青人自发地组成护场巡逻队……

《女皇》谢幕了。剧场一片狼藉。翌日清晨,巴黎大大小小的报纸,都如身临其境的报导了《女皇》首次公演的实况。有的说好!有的说坏!有的将《女皇》捧上了万里长空与日月争辉,有的把《女皇》打入十八层地狱。

这场世所罕见的争论,在法国、在欧洲、在世界,整整争论了十五年。十五年啊,十五年,维克多雨果,是怎样熬过这漫长的岁月呢?

这又使我想起西班牙的巴塞罗那。那里的人际关系是多么和谐,多么清纯,多么可贵啊!

“雨哥!我怕!”小英突然拉起我,偎在我的怀里,战战竟竟地说。

啊!天黑了!满天星斗。月牙儿正在一个山哑口,偷偷地看着我。群山的暗影在摇晃着似如无数的幽灵,向我们扑了下来。

风吹树叶,沙沙的响,远处松林在呼啸。一只夜猫子在我们身后的大树上,在哭,在唱。它哼唱的小曲,一半是摧眠,一半是伤感。它似乎告诉我,白昼给它的是漫长的难耐的寂寞。夜里给它的又是欢乐少于悲苦。

一团浓重的乌云,幻化成一个巨大的人头挤眉弄眼,呲牙裂嘴的从高高的山顶,慢慢地飘了下来。

“雨哥,我怕!抱紧我。小英吓得闭上了眼睛,混身索索发抖,紧紧缩在我的怀里。

“莫怕!莫怕!”父兄是座山,是座终生可依靠的大山。仅管我才十八岁,心里直发毛,脸色已变的惨白,但我还是硬着头皮为小英撑腰,为她壮胆。唉,谁叫我是男子汉,是哥哥呢?

那乌云带来一阵寒风,一阵零散的雨滴后又化做一片淡淡的雾,向四方散去。

弯弯的凄清的月牙儿,升起来了。一群群灿烂的小星星,顽皮地眨着眼睛。

月光下,莽莽群山的模样,好看多了。但我的心情依然沉重。小英偎在我的怀里睡着了,可我却毫无睡意。

一阵清风飘来,我似乎听到远山在哭泣。不!不是远山在哭,这是一个少女在哭,在哭述自己的孤独,自己的寂寞,自己内心深处的悲哀。

少女?是谁?信子吧?

荒山古道上静悄悄的,树上静悄悄的,那夜猫子也许去捉小蛇、捉老鼠去了,早已飞得无影无踪……

哭声很清晰。它极橡呢喃的燕语,极橡草丛中低沉的虫鸣声。这声音很熟,熟得叫我混身发光发热。

啊!信子,这是信子的哭声。刹那间,我看到一团烟云,从高高的山顶,徐徐飘落我的眼前。信子眼含泪花,苦笑着凝视着我。凝视着我怀中的小英,一丝浓浓的醋意,浮上了心头 。她轻轻地张了张嘴,似乎轻轻向我说:

“久违了,雨哥!你叫我找得好苦,好累!

想不到你却在这里……

唉!一声长叹。信子又化作一团淡淡的云雾向远山,向夜空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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