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历险记全集》第51/124页


帐外是零下40度的严寒。帐内却暖如春天。我们吃些干硬的食物后,小英累了,困了,脱下虎皮大衣,就钻进被窝里睡觉了。我可没有小英那份啥心都不用操,倒头便睡的福气。

我是男子汉。我是一家之主。保护小英,保护阿黑,保护红马的安全,是我应尽的天职。我不敢睡,我只能半依帐蓬,半卧在小英的身边闭目养神。我似睡非睡的任思想的野马,奔向天涯海角,奔向遥远的东方。

我从小就胆大心细,上山抓狐狸,捉老蛇,下山打狗,从没有吃个亏。

天黑前,我曾在周边的土地上,发现野人的足印和孤狼的爪痕。它清楚地告诉我,这里是危险四伏的地方,稍有不慎,死伤难免。

漫长的雪夜,时空倒转。

我记得,13年前,妈妈曾背着5岁的我,来到山东泰安城内,拜览了始建于泰朝的岱庙。

庙很大。庙中高大的宫殿式的建筑物,一个个古色古香。飞檐翘角,金黄色的琉璃瓦,灿烂夺目。

大殿和长廊上的壁画,人会走,马会飞,水会流……龙飞凤舞,栩栩如生。

泰山,古称岱山,又名岱宗,春秋时改称泰山。此名一呼千年,至今没变。此山长约200公里。它的主峰海拨1524米,耸立于泰安城北。它山势雄浑、奇伟、兼备古、丽、幽妙四大特色。它享有“五岳之长”的美称。

妈妈背我在微风细雨中,既艰难,又心情舒畅地向上爬着,我们途经王母池、斗母宫、关帝庙、壶天阁,攀上美丽的中天门。我们又过五松亭、升仙坊、十八盘,沿着又窄又陡得吓人的盘山小路,爬上了巍峨的南天门。过了此门,西有月观峰、东有天街。我们从刻有《天街》的石雕的牌坊下,步入云雾缭绕的天街。沿途有长廊,有庭院,有大殿……这些都是神仙居住和散步的地方。

我美滋滋伏在妈妈背上,撑着一把桔黄色的花伞,笑看来来往往的游人,在雾中走,在云上行……似乎个个都成了长生不老的活神仙。

在蒙蒙细雨中,我看山色变幻。看佳景叠出。悠哉!

悠哉!心中格外的高兴。

妈妈背我爬山,气喘如牛,挥汗如雨。她每到一个景点,都要把我放下来,看看景,看看刻在石壁、石坪……上的诗词、经文,再坐下休息一会儿,才肯重新背我向更高处爬去。

几个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几乎是十步一叩头,跪着往山上爬,她们要上玉皇顶拜神、朝圣。一年一渡,年年如此。她们从黑发人,爬成白发人,执着感动了游人,感动了妈妈。她向我说,儿子看到没有。她们能爬上山,你就不能自己也往上爬吗?

“妈妈!我能!”我边说边从妈妈的背上跳下来,紧随在老奶奶的后面,从十八盘一直爬到南天门。妈妈笑了,妈妈的眼里含满了泪花。她又背起我向天街走去。

在《斗母宫》东北山谷-经石峪附近,有一个古老的凉亭。它的名字叫《高山流水亭》。

诗曰:天门倒泻一帘雨,梵后灵呵千载文。

说的是,石峪有《金刚般若波罗密经》刻在一块巨大的石坪上。每个字,高宽各半来。现存1043字。字字古朴、苍劲。

在斗母宫之上,在柏洞附近,有升仙阁。因其山形象壶,乾隆12年扩建时,改名壶天阁。

在泰山平顶峰上有孔子崖。据说,约两千四百年前,孔夫子登临此处时,曾发出:“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感叹。崖壁上刻有“孔子小天下处”六个粗壮的大字。

巍峨,高耸云天的南天门,傲立在十八盘的尽头。其上刻有“摩空阁”三个大字/

门两侧刻有一付对联:

门辟九霄,仰步三天胜迹。

阶崇百级,俯临千嶂奇观。

此对联说的是,此门打开了通往九重天的道路。三天指的是清微天、禹余天、大赤天,泛指整个天上世界。

在岱顶,在玉皇庙,在日观峰,在月观峰,我们本可以看到黄河金带,晚霞夕照,旭日东升和云海玉盘四大奇观。

千古遗憾。妈妈病了。在玉皇庙整整住了七天,没见雨停,没见云散。

我们除了雾山,云海之外,连站在鲁台一览众山小的壮观景象,都没有看到,更不可能看到岱顶的四大奇观了。

泰山,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每当思念母亲时,我总是先想起妈妈背我爬山那段美好壮丽的行程。特别是妈妈为了磨练我的意志,让我跟在老奶奶后面爬十八盘时的心灵感受,更永远刻在我心灵的深处……

夜里,塑风怒吼,大雪飘飘。

泰山从我的眼前悄悄地隐去了。我本想借助冷冽的雪光,看看小英梦中的笑容。但是透光,透空气的小洞口,被厚厚的积雪堵死了。我伸手看不见五指。我心一惊,坏了,厚厚的积雪,把帐蓬变成了黑暗的坟墓。

我连忙用手摸到了洞口,又将胳膊探出去掏雪。雪太厚,根本无法掏开。我连忙把小英推醒,一起去掏洞。

掏呀,掏了好久,也没看见天。我让小英站在我的肩上,挫身一跃,冲开积雪一看,天已亮,山崖下的雪堆有小房子高。雪橇不见了,大红马不见了,阿黑也不见了。一场大雪,埋住了一切。

我吹起尖励的口哨,急召红马起来。但不见动静。我又连吹了三次口哨,依然不见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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