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历险记全集》第56/124页


王浩和史蒂切尔,几乎同时大声喊道。他们痛苦至极地预感到:

“海鸥号”毁了!船上和海边的老人,孩子水手们全毁了!

凶猛的海水,倒灌进来。它顺着狭长的水路,上了石壁,上了断桥,涌进了迷宫。

水位紧跟洞中人往高处爬的脚步,迅速上升着,上升着。当人们伸手可触及湿漉漉的洞顶时,水位才慢慢地放缓了上升的速度。

水面平静了。雷雨和信子在水面上游来游去,随时准备营救不慎失足落水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大地沉寂了。咆哮的大海渐渐地平息了满腔的怒火。洞中的水位,徐徐地降落。每个出水的洞口都出现了急剧漩转的水涡……

小心漩涡!

史蒂尔突然大叽一声。

迟了!迟了!还没等他的话音落地,一股巨大的吸力,已将信子吸去。雷雨扑过来舍命相救。他一把没抓住信子的手,自己也被吸了过去……

信子和雷雨被吸进有断桥,小湖和瀑布的那个狭长的洞子里去了。

水!水!乌黑湍急的水,带着信子,带着雷雨沿着史蒂切尔和娜沙曾走过的水路,像一匹草原上的烈马,不顾死活地向前,向洞口,向茫茫大海奔去……

几经激烈的碰撞,遍体擦伤的信子,终于看到了阳光,看到了大海。三块狰狞的礁石,挡住了信子的去路。其中两块夹住了她那纤弱的身子,一块猛撞在她的头部……

信子没有死。信子得救了。可雷雨却失踪了,史蒂切尔也失踪了。

雨哥—

一声凄绝的呼唤后,信子沉入半昏迷,半清醒的幻梦之中。

可怜的绵长的思念,使信子幻化成一只失去伴侣的雌雁,孤独、寂寞、无助、无奈的飞上蓝天,飞向松辽大地,飞向千山,落在《仙人台》的一棵梧桐树上。

雷雨和信子有约:

在漫长的生命的旅途中,一旦走散……不管千难万难,也要到当年小和尚怎么也数不清山头的坦平的山顶上去,看山、看海、看天际处的白色的帆影,苦等对方的到来……

信子决心苦守在那里,苦等在那里,那怕苦等千年万年,变成一座凄美的望夫石雕像,也无怨无悔……

一个娇小的黑影,飘落在离我不太远的一棵幽幽多情的清香美丽的花树上。

夜静更深。小英没有睡觉。她被绵长的如泣如诉的箫声,吸引到海边……听到我喑哑的哭声,她的心好疼……止不住的泪水,早已打湿了单薄的黑色的夜行衣……

月光穿起一串串委屈,一串串无奈,一串串无休无止的等待……雨哥。在你心灵的深处,什么时候能够为小英腾出一块小小的立足之地呢?

唉!伴随着一声长叹,多少随风飘落的岁月,多少缠绵的往事,又从小英的心头浮起:

在大雾弥漫,阴雨连绵的泰晤士河畔,在一片大树下的土丘上,雨哥和我支起一个仅容两人并排躺着的小小的帐蓬。

帐蓬里很黑。我看不到弯弯地月牙儿,看不到星光灿烂的夜空。我静静地躺着,满耳是呼呼地风声,雨打树叶声,泰晤士河惊涛拍岸声。不知过了多久,我睡着了。

春天微笑着,走进我的梦乡。

漫山遍野开着细碎的小花。雨哥与我在桃树里嬉戏,在小河边散步。

一阵风过,花落如雨。我用白嫩的小手,采集落花,再将花儿一个一个散到水中去引逗小鱼们赶来争食……我甜甜地笑了。

古道西风,黄叶滚滚。在欧洲十八世纪的一条山间小路上,一只黑色,高大的牧羊犬,一匹火红色的驮着行李和杂物的高头大马,伴随我和雨哥疲倦,但却坚定的脚步,慢慢地向前走着……在漫长的时间里,我们的身影,飘过荒原,飘过野岭,飘过死神出没的沼泽地。

有一日,我们来到雄浑,壮丽的欧洲名山阿尔卑斯山的脚下。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一间孤零零的十六世纪木搭的猎人住的小屋,留住了我和雨哥的脚步……在一个大湖南边住了下来。

一轮皎洁的明月,从东方冉冉升起。我化作一条美人鱼,像洛神似的渐渐浮出水面。

啊!美人鱼!啊!信子!你怎么在这里?雨哥没有细想,没有迟疑就脱光了衣服,扑入湖水中,快速向我,向美人鱼,向他心中的信子游来。

久违了,信子。雨哥狂热地将美人鱼搂在怀里,亲吻着信子火热的双唇……

一片浮云,轻轻地飘过我的头顶。大地一暗又复明,刹那间在雨哥的面前,信子变成了满面羞云,满面笑容的小英……

一阵冷风,扑入雨哥的胸怀。他失望地推开了我……风啊,能吹尽细雨蒙蒙,尘封已久的往事,但吹不去雨哥对信子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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