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历险记全集》第68/1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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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

半山坡一片呼声，一片哭声。

风去云散雨停。老天爷又呈现一付温暖和善的笑容。

山洪过去了。小溪雨岸遍佈残枝败叶和奇石。小溪的水，又浅到将漫过脚背。

李清云带领学生们顺山谷小溪九曲水路而下，边哭边细细地寻找楚天剑和刘梅的踪迹。

在一片乱石中，李清云发现了楚天剑的屍体，发现了被天剑高举过头的还残存一口气的刘梅。

从现场看，楚天剑被乱石围住，夹住了脚，夹住了身子。他本可抛掉手中的刘梅，本可自救。但他没有自救。他在水已漫过头顶时将刘梅用双手高举过头……

天剑把生的希望献给了学生，把死亡留给了自己……

师生情，天伦爱，惊天地，泣鬼神。

李清云是学生的主心骨。在大灾大难前面，不能只顾哭丧啊！

她拉拉这个手，抚了抚那个头，口中梦呓般喃喃自语说：

“孩子们，不要哭啊，不要哭，你们看，老师不哭、老师不哭……”

她一转脸却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往事休矣！

蛇岛上，局面非常严重，群蛇在围攻。

雷芳和楚雄艺高胆大。一个像狸猫，一个像猎豹异常敏捷。他们借助手中的一条条手指粗的坚韧的树枝的威力，打死了许多逼进雷英，逼进肖云的面目狰狞残忍的老蛇。

借着洁白的月光，肖云看见遍地蛇尸，看见满身蛇血的雷芳和楚雄，心中无限感慨。

自己和楚雄同是恩师：天剑教出的学生上，怎么连一点自卫的能力都没有呢，实在是惭愧。可他又一想，雷英和雷芳同是武功称绝的大师的女儿，连一点武功都不会……他又觉得这乃天意，何必强求一样呢？

蛇阵绵延数里。蛇群毫无退意。

雷芳终于累垮了，一屁股坐在死蛇前，再也无力出击了。

楚雄又坚持击打一阵子，也累垮，半依石壁，半坐地上。“呼呼”直喘粗气，眼睁睁地看见一条条蛇逼近了，已无力再打了。

雷英双目紧闭，脸色刹白，全身抖抖索索。一颗脆弱的心，嘣嘣乱跳。她像只胆小的小白兔，紧紧偎在肖云的怀里，口中喃喃说：“抱紧我，抱紧我……我怕，我好怕！”

冥冥中，一条长长的大蛇，缠住了肖云，缠住了雷英……缠得好紧，好紧，手脚发麻，不能动。那蛇头高昂，凶神恶刹般张着血盆大口，快速吞吐着火红的带勾的舌头……

“蛇！”

“蛇！”

“蛇！”

雷英惊叫数声，头一歪，昏死过去。

“啊！雷英你怎么的了？”肖云见雷英脸色惨白，昏了过去，连忙连喊带摇。

过了一会儿，雷英醒过来口中依然在喊：“蛇……”唉！其实，蛇缠身，只是雷英的幻觉。

肖云惊讶地发现，一条条爬到他足边的蛇，又慌慌张张地退了回去。

他又看见，那些爬到雷芳和楚雄足边的蛇也慌慌张张地就像迁到天敌似的惊恐万状地逃了回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真是英明奇妙。

肖云细思之，愰然大悟，老天爷只将他们身上浓裂的胡椒粉气味，冲洗掉。但混漉漉的裤脚还残存着胡椒粉的气味。

胆大的雷芳，将脚慢慢地伸向老蛇，那老蛇立刻惊惊惶惶的退回草丛。这一发现，使小英顿时精神振作起来。楚雄稍稍休息一会，也重新振作起来。

东方出现一线曙光，天快要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