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世鬼差全集.net》第61/289页


我挑了挑眉说,你刚才都看到了?老孙有点心虚低着头说看到了。我憋了一口气说看到了,你怎么不来帮忙?方才那是多危险?你诚心要我的命是不?
老爹一听说咋?怎么回事?他看向老孙的眼神有些不善。
老孙连连摆手,说刚才那婆娘正在凶劲上,我是万万不敢露面的,那样只会触怒她,咱俩谁都活不了。
话都说到这了,老爹哪还能不明白,他一步上去,往老孙那半边光滑的脑袋上就是一巴掌,破口大骂道:“好你个狗曰的老孙,我儿子在里面拼命,你偷看不说,还见死不救,亏得我昨天还那么相信你,你狗曰的就不是个好东西,枫儿咱们走,这事咱不管了,爱他吗谁管谁管去。”
我也憋了一肚子气,要是林锋在这,他可能不管我的死活吗?这年头能相信的人不多啊。老孙头拉着老爹手,自己抽了自己两巴掌,说老叶哥啊,真不是我见死不救,方才我也替大侄子祈祷来着,这事大侄子要是不管,老三家就大祸临头了,厉鬼不除,早晚也会成咱村的祸害啊。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的气一下消了大半,这老孙头也不是无情无义嘛,至少还顾着三伯家人的生死,其实他也大可以不必理会,现在却来求我们,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爹脾气上来了,可不吃他这套,一抬脚将他踹到一边,指着他说,你狗曰的给我滚蛋,再给我提这事,老子废了你。
我忙拉住老爹,劝道,老爹,这事咱还真不能不管,我学艺就是为了为民造福,孙叔虽然方才没有救我,但这也是人的本性,他一个外人都能这么对三叔,咱也不能摆架子不是?
老爹啐了一口说,狗屁,他收了老三的三万块钱,要看不好,老三不得给他拼命。
原来还有这茬,我噎了一下,又劝他说,咱要是不管,村里人怎么看我们,那才是真正的见死不救啊,老爹,你先回去吧,我跟孙叔研究研究,看看有没有办法搞定那东西。
老爹最在乎的就是村里人的看法,一直拿着村里那些有出息的娃娃来训斥我们,我这么说他倒是不好反驳了,想了一阵点头同意,但就是不肯走,说要留下看着老孙,怕他害我。
老孙苦笑着邀请我们去他那坐坐,顺便商量一下如何将厉鬼请走。我寻思着要不要给林锋打个电话让他早些过来,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能事事都去依靠他,我必须要独立起来。
老孙从口袋中拿出几张镇宅符?,贴在了门上,以确保无人擅自闯进来。农村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迷信,看到黄符无论如何都不会进去,甚至会绕道走。
我扶起失魂落魄兀自悲伤的三伯,搀着他低声安慰,在老孙的带领下,向他家行去。
老孙像神棍多过像个神汉,他在村里的名声并不多好,经常满嘴跑风,忽悠人钱,久而久之大家也有有些嫌弃他。要不是他还有点真本事,普通的撞邪他能够手到病除,估计这会早就被赶出村里了。
四十多岁的人了,连亲事都没娶,也没有人愿意嫁给他,家中的房子老旧不堪,住的地方还是村里的偏僻处,连我都些嫌弃。
进屋之后,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沉香味,并不是想象中那样臭不可闻。老孙家的房子只有两间屋,一个是大堂还有一个东边的侧室,那是他住的地方,倒也宽敞。他的大堂正中供着一个神位,上面写着先师之灵位,并无姓名。
灵位前是一座简易的法坛,摆着香炉,拉着黄布,上面放着三清铃,桃木剑这几个常见的法器,至于有没有威力我却不知道了,但这也足以另我对他刮目相看。
老孙拿出几个凳子让我们坐下,那他家脏兮兮的破碗给我们到了茶。我说孙叔别忙活了,咱们还是赶紧讨论一下怎么将那东西驱走,好救出我那堂弟。
三伯一听这话,又开始低声哽咽,哭得我好不无奈,再怎么劝都是没用。
老孙头半蹲在地上,捋了捋袖子说,方才看你与她斗法,我就开始想制服她的办法,此时已经有了些头绪,不过这事我还不敢轻易说出来,不然我怕老叶哥又削我。
老爹哼哼两声,说你这狗曰的又想了什么法子害枫儿?老孙苦笑道,我哪敢去害大侄子啊,他可是公家的人,又是道家正统的弟子,借我三胆我也不敢。
我疑惑问,谁跟你说我是道家正统弟子?他说还能是谁,那个公家的大官呗。还有你身上那个玉佩不就是龙虎山的信物么,真是厉害的紧呐。
我觉得他说的那人应是陈国华,想来当初怕走露风声忽悠他们的,不过听起来倒也威风,我就暂时顶着吧。
老孙看我没有辩解嘿嘿笑了两声,双眼露出精光,说大侄子,我这一计本来是想让你出面引出厉鬼,将他引到我布下的阵法中,合力绞杀,不过老叶哥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我想等布置好阵法之后,交给你来掌控,我去引那婆娘,你觉得如何?
老爹趁机说了句,算你识相。他这样说好像我占了便宜,他很危险。
但我却不这么认为,掌控阵法之人必须要是精通阵法,道行足够之人,如我这般一不懂阵,二道行不高的半吊子,就算执掌阵法也无法随心而行,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反而会激怒厉鬼,自保都成问题,更遑论除鬼?
我推脱说,孙叔这万万不可啊,我并不懂阵,这如果她发起疯来,我们不仅除不了她,说不得你我的小命都得赔上。

第十九章 诱敌
老孙怔了怔笑道你不懂阵法?那就不好办了。
看他那熊样,哪里有点担心,反而带着笑意,摆明了就是说是你不会阵法,可不是我强迫你去的。
我问:“你要摆什么阵法?有没有十足的把握?她能出来追我,肯定是被激怒了,咱们可是要一次成功的,不然那就闯了大祸了。”
老孙凝重的点了点头,说我晓得,我这个阵法名叫金罡阵,是我那师父传给我的,他老人家一生也就学会了这一座阵法,用之无往而不利。
我说希望有你说的那么神,咱们什么时候开始?老孙挠了挠他前半部分的光头,说白天你伤了她,今晚正是好时机,容我准备准备。
我答应了,他就起身去忙活,我让老爹带着三伯先回家,等过了今晚明天还他一个活生生的儿子。三伯听后泣不成声,连连道谢,差点就给我跪下了。
他们走后,我就在老孙家帮他准备东西,老孙要布的阵法实属茅山派的金罡阵,他的师父能懂这阵法,想来跟茅山派多少会有点关系,就是不知道怎么会流落到这里来的。
老孙布阵需要的东西,有黄幔,黄布幡,桃木枝做成的杆。他说这些东西都是他那师父留给他的,只是多年以来他都没有使用过,黄布幡上有着驱鬼镇煞的符咒,画的驳杂繁多,看的我眼花缭乱。
只是上面的符咒经过这么多年的放置已经失灵,朱砂早已蒙上灰尘,老孙取来笔和搀了狗血的朱砂,准备将这符咒在描写一遍。
老孙要画符这着实让我有些期待,我还从未看到过真正懂气的高手画符,《司命太极玄真经》上对画符虽有所注解,但也甚少,我想这本书奇特无比,玄妙深奥,留下他的人应该从没有想过,它的主人会不懂画符那么简单的东西。
而现在的我,偏偏就是什么都不懂,简直就是侮辱了这本书的存在。
老孙当然也不知道我不会,他并没有在意我,燃了香之后,他面色严肃,手中握笔,口中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之后他便集中精神,小心翼翼的开始描写黄幡上的符咒,黄幡长有十余米,总共四个幡,他这么描写完,怎么也得要个几小时。
我看了一会便去一旁盘坐吐纳,以应对晚上的恶战。
当我精神饱满的睁开眼时,便看到老孙在不远处正贼兮兮的盯着我,他那模样很古怪,让我很诧异,不解的问他盯着我做什么。
老孙嘿嘿笑了两声,说:“不亏是大派弟子,呼吸均匀,气息长远,这是正宗的玄门心法吧?抽时间教教老叔呗?”
我斜了他一眼,什么狗屁心法,我就是按照寻常的吐纳来修炼的,哪里会什么心法,这老小子啥都不晓得就是一顿恭维,八成是为了正一派的弟子心法。
没有搭理他,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依然接近傍晚,夕阳西下,步入凄凉的黄昏。我问他何时出发,他摆了摆手说再等等,我那朱砂墨迹还没干透,再者等一会我们还得去偷两条黑狗,取点血。
我有些无语,还要去偷,少不了要挨一顿骂了。老孙抽空做了点饭,黑糊糊的,做好之后盛了一碗放在我面前,但我毫无胃口,正想出去吃点东西的时候,老妈来了,带着热乎乎的饭菜,我一阵狼吞虎咽,看着老孙干巴巴的可怜样,也分了他一些。
老妈不知道我做什么,但能跟老孙在一起,她也猜出个*不离十,一再叮嘱我要小心点。
晚上九点钟左右,在乡村里面已经跟深夜差不多了,基本路上见不到什么人,早早的都回家中休息。我们两人扛着四面黄幡,扯着黄幔,老孙头带着我,直奔村东头的一片高坡上,他说这个位置是个宝地,属于龙头,降妖伏魔正合适。
他将四个黄幡分立四角,黄幔扯开连在四个黄幡之上,将上满的符咒包裹住,系上活扣,只要到时候一拉,黄幔立掉,符咒显出,依靠步法口诀,便可打开阵法。
布置完这些,老孙让我在这守着,别让人破坏了阵法,他自己去偷黑狗,半小时左右他捂着臀部,提着一只死黑狗回来,走路一瘸一拐的嘴中还在狠狠骂娘。
他将黑狗血接在碗中,撒在四周,唯独在西北方留了一个“门”,没有撒血,他告诉我,等下就从这里引厉鬼入阵,只要她敢进阵里来,保准有死无生。
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随后跟他借了桃木剑,拿了几张黄符、三清铃,直奔三伯家准备引厉鬼前来。
深夜前去吸引厉鬼,我心里也没有底,尤其还是我独自一人,万一失手死在那里恐怕都没人知道,离三伯家越近我心里越打鼓,在他门前徘徊了好久,想到有吏字护体,才心中大定伸手推开了门。
嗖,一条黑影在我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从门中窜出,将我惊了一跳。我看的真切,像是一只黄皮子。
我定了定神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到一个人正站在院子当中,仰头朝天,不知在做些什么。应是开门声惊动了他,我看向他的时候,他缓缓的低下头,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心中凛然,这只厉鬼应该是在借助月之精华修炼,现在夜还未深她就敢出现在此,说不得晚上还会有什么别的行动,还好我来的及时。
“咯白天让你侥幸逃脱,没想到你还敢来送死。”附身在我堂弟身上的厉鬼,开口说话,声音冷漠,是个女人。
我咽了口唾沫,说三婶,亚奇是你的儿子,你要是有什么怨恨大可说出来,我尽量会帮你…
你帮我?你凭什么帮我?我的儿子,当然要跟我走,不止是他,今天你也得跟我走。对面的厉鬼根本不容我多说,他双脚未动,身子就向我平滑而来,速度比跑可是快的多。
我不敢迟疑,几步退出门外,想就此引她到阵中去,没想到我跑了几步之后,他并没有追出来。我有些纳闷,重新到门前,院子中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我双手握剑,警惕四周,尤其是身后,以免又被她袭击。突然间,他从一旁猛地窜出来,将我吓了一跳,大喝一声,一剑刺去。
对付鬼上身的人,桃木剑的威力便削弱了不少,就算我之前将一张驱邪符咒在了剑身,能也不能弥补桃木剑的不足。
剑身刺在他的小腿,被肉身抵住。他冷笑一声,一个巴掌就抽了过来,我抬手格挡,却还是被一股大力打的一个趔趄,鬼魂个个都有千斤力,远非普通人所能比拟。
我站稳了身子,咬破手指在桃木剑上一抹,口中急速念了一遍驱邪咒,手中桃木剑轻舞,向他刺去。
嘿嘿嘿,阴森的笑声从他口中传出,带着不屑的意味,嗖的一下,他从我眼前消失,桃木剑刺了个空。
啪,耳边传来嗡鸣,我的脑袋像是被重物狠狠的捶打了一下,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有一丝意识告诉我,一旦晕过去,我则必死。
我伸手抓住脖子上的玉佩,玉佩伤的暖意,让我好了许多,我将它一把从脖子上扯出来,双指捏着,看也不看就向身后印去。
他一声厉啸震得我耳朵嗡鸣,一击得手,我不再恋战,踉踉跄跄的跑几步,稳住身形后,头也不敢回的朝高坡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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