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秦》第103/351页




第一百八十五章 【鞭箠啮臂盟】一更

  挨打是让人恼火的事情,哪怕打人者是赢姝这种大美女也不成,不过一旦反打回来,凶吼吼的小公主顿时成了娇媚婉转的绕指柔,顺带兼职做个洗脚~女、异性按摩师什么的,还是很令人赏心悦目的。这就是块贱骨头,必须要揍得她舒服了,才能做回大家淑女,这丫头明显口味稍重,属于那种一天不打就会全身痒痒,就要上房掀瓦的类型。
  士可杀不可辱,换了那些土生土长在先秦时代的名士们,被一国公主如此羞辱,那是必须要拼命击杀之,而后走进栎阳殿怒斥赢连,发动天下舆论力量攻讦老秦的,纵然是拼了命也要留下士子一怒、流血君前的千古佳话;若换了杜挚这种奸滑小人,他会把仇恨埋在心里,用自己所受的屈辱交换更大的利益,比如金钱、权位。
  白栋来自现代,比起那个无数明星名人口味渐重的时代,赢姝这点‘爱好’实在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他与小公主前期的接触似乎不怎么阳光,毕竟是挨揍了,后期却算是渐入佳境,毕竟享受了;白栋不会叫嚣什么辱我者死,然后撅起屁股跑到栎阳殿跟老赢连打对台、生生搞臭老秦的名声然后带上全族玉石俱焚,那是脑~残才会做的事情,他在稳坐钓鱼台,等着骊姜这条大鱼上钩。他如今是什么身份?那是在各国文坛已有薄名的白子、是高人子弟、是上了嬴家家训的忠臣贤良,却被秦国公主如此‘侮辱’,骊姜若不拿出最大的诚意来。只怕此事很难善罢。
  “小子不敢。在夫人面前。小子怎么能算是聪明人呢?”
  白栋没有去看骊姜,却是望着范强和景监轻笑不已,骊姜仔细看看他,也笑了,范强和景监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长的意味。
  白栋其实没说错,骊姜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他被赢姝一棍子打晕拖进院中,消息应该很快就报进了栎华宫。可骊姜还是耐下性子等了一夜才来,这是为什么?那是因为她知道,若是来得过早,只怕刚好赶在赢姝凶狠虐待自己之时,自己怒火最盛,说不准真会演出一场‘士可杀不可辱’的戏码,那时就算她如何疼爱女儿,赢连也无法宽容赢姝,大有可能将她直接处死。
  拖一个晚上,就有了变数。或者是自己将小公主‘解决’了;或者是像别的倒霉蛋一样,白白挨上一顿胖揍。最坏也只是这个结果。却有极大的机会被自己翻盘,如果真是这样,时间会稍减自己的怒气,这才是骊姜最希望见到的。
  骊姜对自己很有信心,自己也没让她失望,当满心忧虑的她赶到时,看到的却是‘小公主义救白左更,衣香绕檀郎,款款如佳侣’的场景。这真是太和~谐了。而且这个和~谐的场景还是自己一手赢造出来,远远超过了她的期待,现在就要看她够不够聪明,会用什么样的条件来安抚自己了。
  白栋又看了眼范强和景监,这样的丑事本该是国夫人一人前来,她却故意带了两个臣子,哪怕都是近臣也与理不合啊?不过仔细想想,范强与景监的身份却是最合适不过的,范强号称内相,与赢连骊姜早就超越了普通的君臣关系,且在朝中也有威望,若是骊姜要给自己某些承诺,他是唯一有资格做证的人;景监与自己的关系匪浅,而且比白崇、公子少官他们更适合出现在这里。
  骊姜带了他们两个来,就是为了表现出一种态度,当然如果自己不够聪明,那是看不出什么的。
  “就算在君上面前,本夫人也不肯承认姝儿有病。卢医先生到了栎阳,本夫人也不曾请他为姝儿看病,你如此聪明,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不是不肯承认,是夫人知道这不算病,也知道这种病随着年龄的增长,将会渐渐消失、不治而愈,如果强行去治,反为不美。夫人不是医者,却会有如此见地,其中的缘由,小子还是不说了罢......”
  “臭小子,你说得已经不少了。”
  骊姜脸一红,狠狠白他一眼:“好了,本夫人希望你能放过姝儿。姝儿伤过章蟜的儿子,只因人家多看了她几眼,便就断了章家的嫡系香火,君上曾为此大怒,要将姝儿贬为庶人,若非本夫人苦苦哀求,她此时只怕早就流落民间,不知是生是死。若是你与姝儿的事情再被老秦的士贵阶层知道.....她就真的活不成了。本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我......”
  说着眼圈儿都红了,堂堂国夫人居然也有如此柔弱可怜的一面,看得范强和景监都有些唏嘘了。
  白栋却一直在笑嘻嘻地望着骊姜:“夫人何必欺我?我听说大良造战功显赫,石门一战,斩首魏军六万,大良造才是首功。这样的国之重臣并非弄臣小民可比,他的儿子被断了要害之处,便算他如何孤忠体国,为老秦颜面不去揭穿此事,君上就能轻轻放过公主麽?若如此,何以为我老秦百年来有数的英明君主?所以小子猜测,公主与这位章家子多半都爱鞭箠之道,虽未必有啮臂之盟,心结却是相同的;公主见了这等志趣相投的同~好之人,一时收不住手才有此举,又或是那位章家子比公主‘病’的更重,在他的强烈要求之下才有此结局,大良造羞于启齿,自然要隐瞒此事了。夫人,不知小子猜得对不对呢?”
  所谓鞭箠啮臂,说得就是一种夫妻间的私房乐趣,鞭打了还不够,还要在爱人手臂上狠狠咬上一口,最好是能够见到骨头,永远留下印记;当然不仅仅限于夫妻,赢姝和章横这类‘志同道合’之人也是做得出来。
  这是个很诡异的时代,贵族士大夫们学习礼仪,个个学富五车,就连行走坐卧都有一定的讲究,可偏偏也是在这个时代,既没有后世理学的束缚,更无可以威胁到贵族阶层的舆论监督体系,贵族们表面上冠冕堂皇,暗地里却是无所不为。
  这是一个同~性恋大张的时代,有多少名君重臣皆不能免俗,至于什么姐弟恋、公媳恋就更不算稀奇了;孔子也是出身野地,他的父亲和母亲都称得上是‘爷孙恋’了,你说奇怪不奇怪?甚至就连《诗经*淇奥》中都有‘善戏谑者,不为虐兮’的描述,这应该算是华夏历史上第一篇有文字记载的‘虐~恋’研究理论了。在这个礼仪与疯狂并存的时代,赢姝与章横之间的那点猫~腻儿能瞒得过别人,又岂能瞒得过白栋?
  骊姜紧紧盯着白栋瞧了半晌,才微微叹气道:“你小子现在又不像个聪明人了,看清楚了是好事,说出来就未必是好事了。”
  “呵呵,面对夫人,就像是面对小子的长辈一般,说了又如何?小子只是憋闷,夫人既已准备与小子交易,甚至带了范伯和景大哥来做见证,那就应该有百分千分的诚意才是,似方才那般轻轻掠过公主与章横的事情,若非欺小子无知,那就是不把小子当成是自己人了,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滚蛋!智计百出的白左更什么时候变成爱伤心的人了?倒说得自己好像受了委屈的大姑娘一般。别废话了,说说你的条件吧,不要过分到让老秦无法承受......”
  骊姜瞪着白栋,心里是又爱又恨。爱的是这小子够明白,跟明白人打交道最省心;恨得是这小子算计太过,嬴家和章家保守了多年的秘密他也要当面揭开,无非是为了掌握更多的谈判筹码而已,真是太狡猾了,可偏偏狡猾的让自己喜欢,因为自己也是这类人。
  “小子不是个贪心的人,金珠美玉我不缺、美人儿也就算了,我只要‘私盐售卖权’,夫人以为如何?”
  白栋正色道:“若能得此售卖权,小子一定会很开心的,开心之下自然见人就会夸奖公主。那天是我喝醉了,头都摔了个大洞,幸亏有贤公主相救,公主之宽仁慈厚,可是不在夫人之下......”
  “你......”
  骊姜咬着嘴唇恨恨地望着他,硬是说不成话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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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天下盐利】

  ps:抱歉,老婆半天都在头疼,没胃口,不想吃昨天的剩饭了,女儿也缠着妈妈要出去玩儿,光暗想带他们去家旁的世茂广场吃成都小吃去,今天就先两更吧,本来说的是三更,我明天补上。
  谢谢大家。
  老秦不是魏齐,盐铁两项一直都是国府专卖,这是数百年来定下的规矩,一旦假手于人,几乎等于是将国家命脉拱手于人,所以贩卖私铁私盐在秦国是大罪,莫说是白栋,就是已经被认定为日后储君的嬴渠梁有了这个念头,都要被赢连狠狠训斥,甚至剥夺公子身份。
  白栋为人谨慎,此时却借女儿之事索要‘私盐售卖权’,显然是处心积虑,筹划良久;骊姜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却偏偏是女儿理亏,这小子都不用君前讨理,只要口风稍稍不严,一个‘不小心’说出了这件事,满朝文武和天下士子都不会饶了赢姝,一国公主居然敢如此折辱天下名士白子?百家不用争鸣了,他们会立即联合起来,对赢姝和老秦口诛笔伐。
  骊姜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她只是万分奇怪,以白栋的一惯做法,绝不会用此威胁手段,这小子是被姝儿打傻了麽?
  “小子,你可知数百年来,盐铁都是由国府专卖,任何人动一动念头,也是大罪?不错,姝儿如此对你,自然是她的不对,道理全在你这一方,白子若发一言,当真不用我和君上动手。天下人就能逼死了姝儿。老秦也要颜面大失。白子握人性命、掌人国运。所有就将脑筋动到了‘私盐售卖权’上,是不是这样啊?”
  骊姜目光闪烁望着白栋,说话的语气还是平平淡淡,可隐藏在话中的意义却绝不平淡,有一种暗潮将起,山雨欲来的感觉。范强微微皱眉,似乎欲言又止;景监则是面色大变,紧紧望着白栋。虽然没有眨眼睛,白栋却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警告的味道,这个兄弟没白认,知道为自己担心。
  “呵呵,夫人错怪我了。小子没有别的心思,最爱的就是钱,而且是越多越好、多多益善。私盐有大利啊......小子想了非只一日,就算不遇到公主,日后也是要向君上夫人提出的,方才夫人问我有什么要求。小子也就随口提出,哪里有威胁夫人的意思?夫人真是多虑了。”
  白栋微微一笑:“正如夫人所说。百年来盐铁两项都是国府专卖,若是平白将‘私盐售卖权’给了小子,就算君上与夫人同意,难到满朝文武大臣就无异议?一个后进的白左更得到如此好处,那麽上大夫和大良造这样的忠诚老臣呢?那些老秦贵族世家呢?孟夫子那句‘不患寡而患不均’在某些情况下还是很有道理的,如此不公平,恐怕不用君上夫人惩罚我,老秦臣子也会视我为公敌,夫人看小子是这般傻的人麽?”
  “你当然不傻,甚至聪明的连本夫人都不知你在想什么了。白栋,你能不能告诉本夫人,你究竟想说什么?”
  骊姜很郁闷,十分郁闷。她向来自视聪慧,就连老赢连都夸奖她是秦国‘内君’,若是身为男儿身,成就恐怕可以直追穆公;可每次面对这小子时却总是会感觉脑子不够用,几次与他‘交手’,竟无一次不是落于下风,而且每次输了,心里还美滋滋的,感觉是占了莫大的便宜......
  截留人家的千亩田地主动送回去了,还顺便以国夫人之尊做了人家的大媒人,使些手段逼这小子上战场吧,结果这小子手段百出,让老秦军方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如今老秦军中的千余名‘教导员’都快认这小子做祖师爷了,偏偏教导员制度一经尝试,就被几位军方重臣视为前无古人的治军良策,撤是断然不会撤了,以后这些教导员们教导出的士兵都会听闻白子大名,摸着绑腿感佩这位兵家奇人。
  “回答夫人前,小子先要请教夫人一事。老秦盐利国有,但有妄想之人,皆需重罚,所以天下之盐皆归国有,可秦国并非产盐的国家,国府可曾因此得到盐利?”
  “盐利虽然不多,却非为国府看重。盐之重,非重在钱利,而在稳定老秦;国府控制了盐,方可合理分用,保证各郡县都有供应,不会因为开放私盐,使得那些商人囤积起价,引至国本动摇。小子,你聪明是够聪明,可惜只看到了金钱之利,却不知有时金钱之利未必是国家根本之利。这原也怪不得你,你毕竟还是年轻,小鸽子再优秀,又怎能拥有雄鹰的视野呢?”
  “可惜啊......夫人就这样轻轻放弃了天下盐利,岂非可惜可叹?”
  白栋轻笑道:“在小子看来,天下之物,便是天下共有,秦国不能出盐,难道就不能以别国之盐取大利?夫人,小子在梦中之国度,曾经见过一个小小的岛国,此国之民天性凉薄、有虎狼之心,于是被上天遗弃,国中山火、地龙之灾屡屡不绝,且国中贫瘠无比,地中几无可用之资,这个国家为世人不齿,可他们却极其聪明,国家没有铜铁,远处的大陆上却有,他们就买了这些铜铁来,冶炼的更为坚韧耐用,反过来再卖给远处大陆上的国家,结果这些拥有铜铁的大陆国家反不如他们得利之大......”
  “本夫人有些明白了,你是要用精盐炼制之法?切莫忘记了,老秦与魏国曾有协定,必须要保守这个秘密,虽可自用,却不可用之牟利,所制精盐更不可流入他国,否则必会激怒魏国。小子,为了区区盐利而与魏国开战,这怕不是利国、而是误国了。”
  “呵呵,天下诸侯伐敌,必须要师出有名。否则便为无义之举。如今天下列强分立。出师有名就更为重要了。我国虽与魏国有约,约定双方却是国对国,并非一介草民或臣子,魏国知道我国多年来都是盐铁由国府专卖,更不曾想到此节,若是开了私盐,盐商将本求利制成精盐,自然是要出卖的。盐商出卖,又与老秦何关?魏国就是想要兴师问罪,也是无法找到借口的。”
  “魏人蛮横,怕是不会认同这个道理。而且就算是盐商出卖,魏婴也未必找不到借口。”
  “呵呵,若是小子能让魏人找不到借口,那又如何?”
  “换了旁人说这种话,本夫人一定以为他在欺骗我,你小子既然如此说,那就一定能够做到。不过就算有这个本事。君上与本夫人也不方便授予你私盐售卖之权,因为无法对满朝文武和贵族世家交代。尤其是雍都三大老世族,他们盯着盐铁可非一日了。”
  “夫人差了,谁说给予我私盐售卖就等同于开放私盐了?小子倒有一法,可以公私兼顾,名为‘承包经营’。在名义上,盐仍为国府专营,其实真正的运营者却是小子,只不过是国府命小子担任这个‘营盐官’而已,我是左更,又是老秦客卿,这个资格总还是有的吧?”
  “承包经营?”
  莫说是古人了,就是到了两千年后,若非华夏人都很难理解这个概念,这可是开天下法律先河、绝无仅有的特殊民事法律关系,老美的十二联邦**官都搞不清楚。
  “是,承者,担当也,包者,一体为之也。专营权仍在国府,实际担当运做之人,却是小子。小子会按国府要求,保证各郡县的盐供应,此外每年还会上缴一定的金钱,第一年就先定为千万钱,之后每年增加百万钱,君上和夫人应该不会嫌少吧?”
  “噗!”
  骊姜正在喝茶,闻言顿时一口喷了出来,双目中寒光闪闪,死死盯住了白栋:“你此言当真!”
  范强和景监都听傻了,甚至都忘记了劝阻白栋。千万钱是什么概念?这可是老秦三个月的税赋收入啊!我的天,老秦可不是产盐国,几时能靠盐业赚取这许多钱了?这小子确定没疯麽?
  其实白栋若真要赚钱,盐并非是最好的选择,可要在天下列国逐步提升白家的影响力,这却是最快的捷径。
  虽然没想过要做权臣、要争霸,白栋却必须留些后手。穿越者最忌讳的就是严重改变历史,因为那会失去最大的凭仗,比如卫鞅入秦他是不好阻拦的,否则秦国失去了崛起机会,历史将向不可预测的方向转变;可作为一名后世来的律师,没人比他更了解卫鞅是什么人了,这个人有能力、有决心、有担当,也确实有强国手段,可惜他的手段却是穷民而富国之策,而且手段过于酷毒,失之于民、强之在刑!
  娘亲和族人们吃惯了老秦的米、喝惯了老秦的水,是不会离开秦国的,既然不能走,他将来就需直面卫鞅,会成为朋友还是敌人?又或是亦敌亦友?白栋很难得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因为卫鞅这种人是最难把握的,哪怕他与你是朋友,也会随时为了自己的理想抛弃你,翻起脸来六亲不认,这就是个先秦时代的‘拗相公’!所以必须要留足后手才行,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家人和族人。
  “夫人不曾听错,小子说是千万就是千万!一年后若是拿不出,君上与夫人尽可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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