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秦》第167/351页


  虽然看不上白栋的什么‘格物学’,老颜俭却是十分认同这次军训;想起当日自己怕去训练谷中痛骂白栋,老头儿都有些惭愧,这是借着夸奖易贰叁来向白栋赔不是。
  “呵呵,老夫子过奖了,学子们已经进入教室了,我们也去罢。”
  这是白栋的第一堂课,不过并非是‘格物学’,而是‘思学’。颜俭等人虽然有些失望,却还是要跑来听课,就是公输清和许行没来,这两位对思学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正在准备他们明日的课程。
  《思学》其实就是后世的哲学,考虑到这个时代的限制和政治因素,白栋要讲述的基本是朴素主义和古典主义哲学;在遥远的西方,亚历山大大帝的老师亚里士多德先生已经创立了比较完善的‘古典哲学’体系,这或许不是希腊文明产生的直接因素,却因为哲学体系的建立,成功激发并统一了古希腊学者的思想,让希腊文明更为辉煌,这也是此时的西方没有出现百家争鸣的原因之一,更符合‘轴心时代’的特点。
  百家争鸣也未必就是不好,有竞争才有进步,不过也会因此产生政治上的迫害,造成各种优秀的思想无法相互融合,反会彼此挚肘严重影响思学界的统一和发展;战国可不仅仅是战场上的战国,同时也是思想上的战国,原因就是没有一门提纲领契的‘哲学’,这个时代的百家哲学只能算是应用哲学,与白栋提出的纯理论哲学,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所以白栋对这门‘思学’课的期待甚至还要超过了‘格物学’,他非常欢迎老颜俭他们能来听课。这些老夫子都是执见极深的聪明人,‘思学’问世后绝对会引起他们的思考,却无法让他们全盘接受,这需要时间来改变。
  看着笑嘻嘻的白栋,老颜俭微微点头,‘此子可教也’,却不知某人正在想着该用多长时间来教化他们......
  “我思故我在!同学们,本夫子的《思学》中开篇就是此句,这说得并非是人与动物之分,而是思学需要解决的关键问题,也就是‘思维与存在’的关系、以及由这个问题引发出的一系列的争论,是我思便有在,还是先有在而后有思呢?前者我们称为‘唯心主义’后者我们称为‘唯物主义’.......不用迷惑,因为本夫子不需要你们现在就搞清楚何为唯心主义何为唯物主义,只需要让大家明白,唯心主义未必是绝对错误的,唯物主义却是绝对正确的!我们目前要讲的是唯物主义,这是一个基础,从它我们将引发第一部分的学习——‘物质是什么,我们如何来定义物质’......”
  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物质?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学子们听得如堕云雾,哪怕是木京赵姬这样的好学生都有些莫名其妙,无颛这种天才理科生干脆就趴在桌子上,若不是草儿推了他几把,这小子能当场睡着......
  白栋的《思学》虽然卖了不少,可无论看过还是没看过的学子,要接受这样的哲学观点还是有些困难。因为华夏不同于古希腊,古希腊学者是从核心思想出发,先确立哲学思想才发展各类学说,而华夏则是秉承‘工具论’,诸子百家谈及的都是相对务实的哲学观点,为得是给天下人开出一副‘药方’;后世的学者称华夏古代科技发达,却始终没能建立起完善的科学体系,也是源于纯哲学思想的缺失。
  “慢,请白子先等一等。”
  说话的不是普通学子,而是孟珂,他皱起眉望着白栋:“白子,本夫子曾经看过你的《思学》,可谓是一本,有时令我若有所得,有时又给我流于空泛的感觉。我以为,白子应该对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稍做解释,而后再开始后面的课程才是......”(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四章【原初物质和‘男人病’】第三更

  “我还是有些不够明白,白夫子说,大风卷动风中的旗杆,有个士兵说这是风吹旗杆在动,这就是唯物主义,还有个士兵说旗杆没动,是心在动,这就是唯心主义?如此奇葩的士兵是老秦国的麽,前面那个士兵也还罢了,后面这个说得好生精妙?”
  “呸,你管是哪里的士兵?这分明就是夫子举出的例子而已,关键是体会其中的道理。你看人家木京和赵姬同学,就不会像你这样大呼小叫,下了课都还在认真思索,要不怎么说人家是优秀学子呢?”
  这是一堂非常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课,有没有这样的的哲人士兵根本就不是关键,本来事例中的就是和尚而非士兵,关键是看问题的角度。
  一个风吹旗杆,就让人理解了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区别、引起诸多思考。若是在后世,一定会有人鼓吹唯心主义,可在这个哲学发展还处于空窗期的先秦时代,白栋说什么是标准答案什么就是。唯心主义未必都是坏的,至少可以让人保持足够的乐观和宁静,甚至引发出类似佛学的思辩,可这是绝顶聪明人玩的东西,用来普及大众基本就是坑爹。
  后世出现的佛学研究者重思辩哲学,代表唯心主义者阵营,这个是一定会出现的,白栋也不会太担心;可是那些以神佛骗取香火,教育善男信女守规持戒,自己却挂着个出家人的名头做大地主的教徒们还是算了,早些宣传正确的哲学观念,有助于华夏人增强对这些教派的免疫力。
  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争论在聪明人中由来已久。不过现在被白栋一锤定音后。就算是木京赵姬这类绝顶聪明的学生也不会在这个问题投入过多精力。最吸引他们的还是白栋提出的‘原初物质’。
  什么是‘原初物质’?也就是最初组成这个世界的物质本来,看似是一个十分空泛的概念,其实却是一切自然科学乃至人文科学的基础,在白栋提出原初物质前,没有人知道世界是由什么形成的,甚至就连老颜俭和孟珂这样的学宗,也无法解释人类的由来,女娲造人的传说在这个时代是非常有市场的。要不怎么周天子都要祭奠天地神灵呢?
  先秦时代不是黑暗中世纪,而且华夏有史以来都是君权高于神权,列国君主祭天时也是半信半疑,所以白栋才会提出这个世上的万物都是由‘火水土风’和‘元气’形成的。在后世人看来这不过就是朴素唯物主义的观点,可在这个时代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当时老颜俭和孟珂他们都是面色微变,低头苦思不已。
  白栋还没敢提出原子说,虽然这同样属于朴素唯物主义的观点,却实在太过超前,他可没有亚里士多德的勇气;事实上亚里士多德提出这个观点时。也是受到了许多质疑,因为他无法证明。华夏人可比傻乎乎的古希腊人聪明多了,白栋可不想整天被人堵着门论辩。
  火水土风都是人类肉眼可见的东西,人活着离不开土地,死后更是离不开土地,所以不用他多做说明,学子和列师们就会将人类和土地自然联系起来,所以他提出的‘原初物质’还是很有说服力的。世界的物质性解决了,推出物质的运动性,绝对运动和相对静止的观点也就自然水到渠成,这也等于为格物学打下了一个良好基础,本来哲学和物理学就有部分是互通的。
  第一堂思学课没有讲太多东西,必须要让学子们慢慢消化,白栋甚至没有期待他们在毕业前能够真正接受‘思学’;哲学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伴随人的一生,需要慢慢体味,然后才会受用无穷,现在‘学’了就好,死记硬背是不二良方,日后慢慢达到‘学知’的程度,甚至举一反三,越是青出于蓝他就越会感到欣慰。
  可就算学生们还无法领会哲学的真正内涵,白栋这节课也是帮他们打开了眼界,眼界一开,列师们再想要勾搭学子可就没这么容易了;我现在都是在考虑世界构成的问题,什么亲亲之爱烈日骄阳的,还能有多大的吸引力?在从未出现过纯理论哲学的先秦时代,白栋的‘思学’其实更容易吸引学子们的目光。
  现在是学子们一思考,白栋就会发笑,这就是轴心时代大智慧者的乐趣;长达三刻时的课程结束了,学子和列师们都在兴奋地讨论着他讲授的内容,白栋却看见草儿在对自己招手,走过去询问,草儿笑嘻嘻地道:“姐姐嫂嫂要你回家去呢,说是齐国来信了......”
  齐国来信?白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赢姝。被草儿叫做姐姐嫂嫂的就只有苦酒一个人,赢姝的事情她也知道,就是有信来,也可等自己回到家中才说,怎么还特意派了人来叫自己,莫非是赢姝那边出了什么事情?想到赢姝现在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腹中还是自己的良种,白栋面色一变,忙叫上聂诸回返白家庄。
  苦酒现在越来越像个家中大妇了,白栋风风火火赶到家中,她便拿着净身布拂迎上来,亲自为他掸去身上的尘土,趁着白越氏不备,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书信是田因齐传来的,第一个接到的是白迟,被我压了下来,娘亲可不知道这件事......”
  这妮子分明就是话里有话,笑容也透着诡异,白栋却是心中微惊,他娘的,苦主终于找来了?这个田因齐倒是个谨慎的人,等了这么久才来书信,莫非是一切都查证清楚了?不好,堂堂白子抢先睡了齐国世子的女人,偏偏这位世子还颇有文名、跟孟轲都是好朋友,这事若是处理不好,只怕会损害书院的名声,我也会面上无光。
  陪着娘亲说了会儿话,哄着她老人家睡了,白栋才拉着苦酒进房:“信你看过了?”
  “嗯......”苦酒点点头,嘴巴紧紧抿着,脸上的表情很像是尿急。
  “就有这么可笑麽?”白栋松了口气,看苦酒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会很糟蹋,打开信书一看,他也哈哈大笑起来,毕竟是未来的齐宣王啊,果然是个有头脑的家伙,至少还知道珍惜羽毛。
  田因齐不是傻瓜,相反还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家伙。赢姝的肚子一大他就知道问题很严重,这孩子绝然不是自己的,不过身为侯父最宠爱的儿子,他真的很需要一个后代,城中坊间早都有好事者嚼舌头根子了,说他这个齐国柳下惠并非是洁身自好,而是力不能逮,这种风言风语太可怕,需要用事实来狠狠回击!
  事实就是赢姝是他的妻子,怀了他的儿子,侯父开心了,嚼舌头的人住了口,人人交口夸奖世子因齐是真正的洁身自好,当得起一国重任。至于帮孩子找父亲这种秘密的事情,当然是要他最心腹亲近的臣子去进行,老秦可不大,要调查公主的过往经历不算很困难的事情。
  于是一场千里寻父记在齐秦两国成功上演,经过一番逻辑推理现场还原证据搜集,田因齐终于把目光投向千里之外的白家庄,好你个白栋啊!亏我还拿你当做朋友,你也算对得起我!
  马车中的风流韵事被揭破后田因齐也曾经历过短暂的疯狂,他冲进宫中指责赢姝,本想着一振夫纲,可悲的是却再次着了赢姝的道儿,被四马攥蹄捆绑起来的齐国世子痛并快乐着,他忽然可悲的发现自己这个病人只有在赢姝这里才能找到私房中的快乐,换个女人可万万不成。
  被鞭子抽醒的田因齐开始冷静下来,发现他这种病人被人逮上绿帽子其实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何况给他这顶帽子的人还是天下豪富的白子?好吧,这事老子可没吃亏,不但占了你的老婆孩子,还要你小子还我一份厚报才是!赢姝对此也是非常支持的,她也认为白栋应该对田因齐略做报答,这孩子不错,本来就是咱们对不住人家麽......
  看到白栋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苦酒轻轻捅了他一下:“那个田因齐太贪心了,你跟赢姝有了孩子,便宜他做爹也就是了,还说要什么治病的方子?他那种病也说得出口......若是治好了他,难道要他去‘欺负’赢姝妹妹麽,这种事你怎么可能答应?”
  “我为什么不答应?田因齐的病不好,日后总有泄露的一天,纸里是包不住火的,这个世上没有什么秘密可以永远保守。到时赢姝和孩子又该如何自处?天下人都会说我的儿子是野种,我的女人是淫~妇,不但有损老秦国体,我也越发对不起她们母子。所以田因齐就算不来书求方,我也迟早会找机会治好他的‘男人病’......”
  “你说得虽然有理,就不怕田因齐治好了病,日后会欺负赢姝妹妹麽?”苦酒现在说话越来越有玄机了,还没怎么样呢,一个‘妹妹’的头衔就先坐实在上了赢姝头上。
  白栋看了看她:“他敢!放心吧,向来只有你夫君我送人绿帽子戴,哪里有别人送给我戴的道理?我自有打算。”
  苦酒被他说的一愣,仔细琢磨‘绿帽子’中的含义,顿时笑得弯下了腰去......
  ps:还有一更,天啊,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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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五章【釜底抽薪】第四更

  上章有个错误,将齐威王写成了齐宣王,已经修改。
  对这类男人病就算秦越人也会束手无策,甚至到了后世也属于难解之疾,不过白栋还是有个法子可以试试,成了田因齐会感激白子,不成就是他自己的运气不好,要怪就去怪王~小波先生。因为这个方子是王~小波在《青铜时代》里讲述的,据说还很有效果。
  这是物理治疗和中医手法的一次伟大结合,壮~阳药是一定要吃的,白栋都不用找秦越人就能开出方子来,田因齐很年轻,所以药可以下得很重。关键还是要从外部入手,需要一个半斤重的小铜锁,上面系以沙线,要略微粗一些,以免造成某处坏死,而后系于‘小田因齐’上,每日冥想半小时到一小时不等,想像体内有气流汇集于那个‘没羞没臊’的地方,努力让其勃~起,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等到半斤的铜锁都能举重若轻了,再换上一斤的、斤半的,据说若是练到五斤铜锁,立成天下奇男子、当代嫪毐一样的人物!
  与秦越人相处久了,白栋这个‘当代神医’自然也要了解些草药知识,所以在给田因齐的‘大补方’中,很昧心地加了一味杀精的药物,日后就算田因齐变回了真正的男人,也休想与其她女子生儿育女。
  这一手可谓阴毒,不过为了保住赢姝母子的地位,白栋也别无选择。至于田因齐‘康复’后会不会动自己的女人,这一点白栋并不担心,他有的是后续手段防止这种悲剧出现。同时在给田因齐的信中也点出其中的利害。白子的手段天下闻名。区区一个齐国世子还不敢动他的女人,除非是田因齐的脑袋进了水。
  苦酒现在学坏了,白栋写回信的时候,她就趴在一旁看,越看越乐,最后笑得肚子疼,指着白栋道:“夫君真是越来越坏了,你这个法子......咯咯咯......”一想到田因齐会光着下体。还要在没羞没臊的地方系个铜锁,苦酒就感觉自己活不成了,必须要活活乐死。
  “我这可不是坏,等他治好了病还得来感谢我呢。你笑得如此淫~荡做什么?必须要狠狠惩罚!”
  苦酒早就不成了,什么样的良家妇女看了白栋的药方都得胡思乱想,此刻媚眼如丝地望着他,指着他的某处道:“原来夫君这么厉害都是因为有铜锁这个方子啊?啥时候苦酒也帮你弄一个十斤的铜锁,让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白子新语中的句子居然被她用在了这种地方,小白栋不怒发冲冠都不成了......
  ***
  早春的天气仿佛不足以承载这种激情,日头儿就这样伴着‘小白栋’的一出一入而一升一降。好热啊......人们开始脱下了厚厚的几层衣服,正式换上了春装。天空变成了孩子的脸,春雷噼里啪啦地打下来,是四月到了。草长莺飞、万物生发,不知不觉,凤鸣书院已经开学一月有余......
  这一个月中发生了很多事情,嬴渠梁渐渐坐稳了国君之位,卫鞅的手段也渐渐凶狠,眼下除了孟西白三家还在抱团抗拒废除井田,就连章家也在嬴渠梁的几次召见下服了软。
  毕竟章家和孟西白三家还是有些不同,章家留下井田不过是为了折抵初租,就算井田制被全面废除,也不会伤到元气,何况卫鞅手中还有从赵良那里得来的证据,章蝺虽然强横,有些族中子弟背着他做的龌龊事他也不会支持,而且嬴渠梁为了废除他家的井田,还特别赐封了半个郿县的土地,胡萝卜加大棒,由不得他不低头。
  孟西白三家则有些不同,所谓雍郿精骑倒有大半是出自这三族门下,这些传统的‘骑士们’都有家族分赏的田地和奴隶,而根据周制,奴隶本来就是依附在井田上的,实行初租禾的土地上可就是自由民了。
  这些奴隶想要响应卫鞅,老世族却不肯失去奴隶,自然就要反对废除井田制,三家家主自恃当年有拥立赢连之功,是太夫人的老兄弟,一面硬抗卫鞅,一面跑去太夫人宫中哭泣,骊姜虽然是个明白人,却拗不过这些老兄弟的面子,她的态度一天不明确,嬴渠梁还真不好对这三家老世族下手,毕竟这三家老世族是以战起家的强族,和影响力多在军中的章蝺还有些不同,若是逼得急了,他们真会造反。
  听到卫鞅谈起这件事,白栋微微点头:“逼迫的太急了不好,君上毕竟新立,未必就能完全掌控老秦,现在我修文事、开书院,其实就是在帮助君上增加老秦底蕴。章蝺能历三朝不倒,果然是有道理在的,若是我没有猜错,他已经看出君上这一代必能令老秦兴盛,否则半个郿县又怎能换取他的低头?这不是真正的低头,隐忍而已......孟西白三族就没有这份远见,自以为族中勇士如云,当年又有拥立君上的功劳就敢硬抗变法,这其实是取死之道!”
  “哼,如今老秦只孟西白三家抗拒废除井田,如此说来,我可以行法毙之?”
  “法家士子是不是都像你这样不通转圜之道?行法毙之?就凭你手下的一千士兵麽?我告诉你,你现在与孟西白三家正面冲突,只会令君上难做,因为君上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白栋拍拍卫鞅的肩膀:“不用着急,先去推行别的法令就是。我要是你,就把孟西白三家放在一旁不去动他们,他们将会比你更加着急,就让他们每天去找太夫人哭诉吧......对了,你替我告诉太夫人,若是她不胜其烦,大可来书院巡视几日,我这里有上好的精舍,她老人家若是喜欢住在凤鸣别院也成,怎么说她也是书院院长麽,女学子们可很是想念她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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