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秦》第30/351页


  酒酣耳热,不熟也变熟了,人一熟就开始不讲理,赢虔这厮的酒品似乎不怎么好,搭起白栋的肩膀就要唱歌;可惜他的歌声实在算不得美妙,总让人想起老鸹在叫,最后连自家兄弟都听不下去了,嬴渠梁不得不转移大哥的视线:“平安郎,鬼谷先生果是奇人,想不到就连厨之小道,也会如此精通。小道如此,想来大道更是无碍,为兄听说道家玄妙,你这位入梦尊师已得**,莫非他也传了你未卜先知的手段?”
  白栋看了嬴渠梁一眼,自己果然没认错兄长啊,一般公侯家的兄弟说是手足还不如路人,不相互倾轧加害就算不错了,他却真为赢虔担心,不用说,自己那句血光之灾是传进了他的耳中。赢虔是个好面子的人,宁肯喝醉酒唱歌也不肯问一句,他就替兄长来问,是个厚道人啊。
  “天机不可泄露,否则就不灵了。哥哥你要知道,道家推算天机,要消耗多少心血?小弟道行浅薄,为伯公子推算这一回,只怕十年之内都无法动课了,万一泄露失灵,那不是可惜?这次卫家计算草儿,是兄弟断然无法忍受的,我只是一句话,卫无害必须死!他死了,日后伯公子大劫来临,兄弟自然会提前点醒,就是因此损耗阳寿,那又算得了什么?”
  家人就是白栋的逆鳞,卫无害与当日那个楚侗可不一样,必须要死!为了斩草除根,白栋险些就揭破了历史,现在只能用鬼谷子的名头做挡箭牌,不过必须要让嬴渠梁知道,自己可不是随便就能卜算的,否则他大事小事都请自己来算一算,那可就坑~爹了。
  李敌和景监对望一眼,这小子没说实话!不用揭穿他,日后少不了有请他动课问卜的时候。
  “好兄弟!嬴渠梁替大哥谢你了。”
  嬴渠梁很是感动,白栋从没骗过老秦国、更没欺骗过他,白栋的话,他信!卜算之道不是道家正统,却是鬼谷先生精修之术,这是天下人公认的,就连赢虔都不会怀疑,抬头看了白栋一眼:“卫无害擅用邪术害人,已致举国公愤。对这种人只是砍脑袋怎么够?应该腰斩弃市!嗯,好酒......本公子醉了,先睡一会儿。”说完往桌上一趴,没多久便鼾声如雷。
  “你我兄弟之间,说这些话做什么?我要是遇到难事,会与各位兄弟客套麽?”白栋瞥了赢虔一眼,笑着对众人道。
  “平安郎说得什么话?兄弟有同命分金之义,就如管仲与鲍叔牙一般。你如果有难处一定要说,否则就是看轻了哥哥!”
  嬴渠梁首先表明态度,他讲得就是义气。
  “正是,正是!”
  莫说公子少官等人了,就连景监都跟着微微点头,今天白崇有公事在身不能前来,否则他会第一个表态,还等着还白栋一个人情呢。
  “二哥说得好啊,那如果我今天做一回管仲,各位肯不肯做鲍叔牙呢?”
  像鲍叔牙这样被朋友无数次欺骗、还要力挺好友的千古第一佳朋哪里去找?要是能有两三个鲍叔牙一样的朋友,白栋做梦都会笑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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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寡人无疾】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而且一听白栋自比还未发迹时的管仲,就知道白家够惨的。君上也确实情薄了些,白兄弟于国有功,于私有救命之恩,赏田千亩加一点点馈赠就够了麽?屹石村有二十多户白氏族人、一百多口呢,这日子要如何过?
  要建设庄院、还要补贴族人,更要孝敬高堂,友爱幼妹,白兄弟的日子紧啊。都是融血过命的兄弟,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公子少官当场就要借给白栋三千钱,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到处混吃混喝的主儿,虽然大手大脚惯了,也还有一些积蓄,白家哥哥要用,他是欢天喜地的高兴;赢虔也恰到好处地醒来了,也是出借三千钱,日后还要指望白栋助自己消劫呢,现在多出钱,到时少流血!
  算上赢家兄弟和李敌他们的,短短时间内白栋就募集了一万五千五百钱,就是景监最小气,居然只认了五百钱,距离大贤鲍叔牙的境界太远,这让公子少官无比鄙视,不停地拿眼夹他,很想找个由头和这只兔子打一架,不过听说这只兔子很能打,似乎不是容易欺负的弱者。
  白栋也没客气,其实说到赚钱,他有的是办法,不过要慢慢来,在军营的许多表现已经太过逆天,还好可以推到便宜师傅那里,可鬼谷子再是学兼百家,也没听说过他还有聚财的本事,做得太过了难免会引人注目,如今刚入栎阳,还是谨慎一些好。现在确实手紧,难得人人争当鲍叔牙、要学习雷锋好榜样,不取这些钱那就是寒了兄弟们的心,日后还上就是。结账的冤大头他都瞄上了,现在就等时机成熟。
  临别时景监悄悄将他拉在一旁,居然又认借了五千钱,原来这家伙才是真正的有钱人,只是在装低调,白栋伸出大拇指啧啧叹道:“景公真高人也......”
  确实得夸一声高人,这才是战国初期,景监居然就能嗅到‘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会带来的弊端?这才是真正有远虑的人啊......白栋只是很奇怪,如此一个行事谨慎嗅觉灵敏的特务头子,为何会在变法中坚定站到卫鞅一边?莫非卫鞅真是个男人中的男人,不但讨女子喜欢,还对同性有着强大的吸引力?太邪~恶了......这种念头不可再有,没的寒了景兄弟的心。
  看到一辆辆装满了铜钱的马车停在府前,白迟都激动坏了,一面招仆佣点算钱数,锁入内库,一面做起了投金入市将本求利的美梦。主人就是主人啊,如今有了厚厚的本钱,还怕日后赚不进海样的铜钱麽?看来前主人比起这位新主人还是大有不如,看看出钱的都是什么人就明白了,那可是咱老秦国的三位公子!同时让三位公子出钱谁能办到?在咱老秦国除了君上,怕也就是主人了!
  “白迟,如今有了钱......”
  “主人放心,白迟明白的。咱老秦国眼下最紧要的就是通商旅,兴关市。现在有了本钱,老奴先去买上十几家铺面再说......”
  “慢!我几时说过白家要经商了?蠢!”
  白迟其实没说错,卫鞅入秦前,老秦国对商业发展也是支持的,甚至有很多外国商人在栎阳开铺经商。就算是卫鞅入秦后,那也只是重农抑商,可没说过要彻底杜绝商业。从春秋到战国,商人的地位虽不如士农,可也没有多麽低贱,上有范蠡下有吕不韦,哪一个不是商人出身的?白迟前主人就是秦国有名的商人,近朱者赤,他见到有了钱,第一反应自然就是将本求利赚更多的钱。
  白栋也知道很多秦国老贵族老世家都在暗中经商,其实他们公开经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怕被人说贪图财利,丢了贵族的面子而已。比起这些老家伙,他这个新晋贵族自然要更加谨慎,就是要经商赚钱,也要慢慢来,更不能由自家出面;得学这帮老贵族,嘴上是君子泱泱那一套,转身就数钱数到手抽筋,那才是高人呢。
  “这些钱都要用在兴建白家庄、补贴族人的事项上,若是被我发现你有任何挪移,当心家法伺候!”
  白栋狠狠瞪了白迟一眼,这货恐怕天生就是个商人性子,将来或许会成为自己的好帮手,可眼下不是。衣锦荣归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福泽乡里!族人们容易麽?白氏旁枝,而且还是庶出,按照这时代的宗族规制,就连建立祖宗祠堂的资格都没有,如果要祭拜祖先,还要远去雍都白家,承受多少冷眼热讽?如今他封了七等爵大夫,算是有了建立宗祠的资格,首要做的就是建起庄院、开设祖宗祠堂,否则白龙爷会指着他的鼻子痛骂,还不能回嘴!
  “是,老奴明白了,这些钱都会用在兴建庄院一事上,请主人放心。”
  白迟有些懊丧,却也十分庆幸,主人没忘记祖宗啊......跟着这样的主人,他心里有底。
  ***
  蜀地特产的红罗锦帐挂在打开的牖窗上,总算有那么一丝凉风透入,才让老赢连感觉稍微好过些。
  身下是个超大号的木盆,盆里撒了好多花瓣,还有各种奇形怪状叫不出名字的药草,水热得紧,这才坐了没一会儿,两条老腿就被烫的发红了,就像白栋那小子做出的蒸螃蟹。
  据骊姜说,这是秦越人曾经开过的一个药浴方子,专能固元培气,既可助他伤后恢复元气,又可治疗他的‘寡人无疾’之病。记得回师栎阳的那天晚上,光溜溜的骊姜趴在胸前划圈圈儿,划他的脸,说是替他害羞,白栋那小子可没说错啊?别国的国君好~色是种病,那叫做‘寡人有疾’,君上您就反过来了,您是‘无疾’,臣妻认为这比‘寡人有疾’更严重,,一定要治!
  那小子该死!记得还是君臣交心那日,自己问那小子病恙如何,那个懈惫家伙竟笑眯眯的说了句‘君上身子暂时无恙,就是会落个寡人无疾’的毛病......问他何为寡人无疾,臭小子就说古有桀纣这类见色智昏之辈,那就叫‘寡人有疾’,您啊,刚好是反过来,这次伤了元气,以后怕就无疾了......
  这也就罢了,自己就不该一时糊涂把这事告诉了老妻,如今可好,每天都要泡药浴喝苦汤不说,还要被妻子取笑,臭小子!寡人饶不了你!
  “看君上气怒的样子,莫非又在想那小子麽?”
  双手捧着苦药汤的国夫人来了。今天骊姜打扮的很清凉,着一身粉色丝衣,肌肤若隐若现,快五十岁的人了,身形竟与小姑娘差不多,蓝不蓝黄不黄的双眼中尽是暧~昧之色。老夫老妻数十年了,赢连还能不知道她的想法?忙重重咳嗽几声,摆着手道:“寡人早忘记那小子的话,只是今日不想喝药汤了,好不好?”
  “不好。说到白栋那小子,今天他可又做出一件怪事来,君上想不想听?想听就乖乖的喝药!”骊姜温柔一笑,像是在哄小孩子。
  “那小子又做了什么?”
  赢连有些疑惑地望着老妻:“骊姜,你总是盯着他做什么?卫无害是自家该死,也怪不得他。这小子是懈怠成性,难成国之柱石,却毕竟救过寡人性命,你就放过他吧。”
  “看君上说的,好像是臣妻要害他一样。乖,先把药汤喝了,臣妻再对君上说那小子的事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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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卫鞅西入秦】

  “公大夫不过爵七等,禄百五十石,就算有君上赏赐的千亩良田,也不过养十几户人家而已,何况赏田中也还是青苗,当不得饭吃,屹石村来了二十多户族民,合一百三十六口,君上你说那小子是不是很难支撑?换了是臣妻就会节减支出,先挨过这段青黄不继的日子再说,可这小子却是大手大脚,又是修庄墙,又是贴补族人,听说连贱民奴隶都被分发了新衣新鞋,还要求每天都要洗热水澡,烧热水难道不要柴麽?老秦国山多树多,是不缺柴,可就算樵夫砍柴,也要转换人力,那都是钱啊!”
  堂堂一国之后,居然说得眉眼乱动,喜不自胜,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君上怕是猜也猜不到的,这小子居然借钱!您的三个儿子,还有李敌景监,个个都出了大钱,嗯......就算景监最清廉,只出了五百钱,可见是个极好的臣子,至于您那三个儿子,臣妻就不说了,免得您怪责。”
  “他借钱?债主还是寡人的三个儿子?哈哈哈,这小子脸皮倒厚,这才刚入栎阳就四处借债,就不怕满朝文武在背后笑他麽?”
  “君上还笑呢?臣妻对这小子好生失望,还以为鬼谷先生的学生有什么通天的本领,原来也不过是个四处求借的乞者,不过如此。”
  “鬼谷先生又不是范蠡,估计也没传他赚钱的本事......骊姜,这些事寡人还未曾得报,你如何就知道了?还有,寡人得报屹石村有百多口族民,已命再拨两千亩良田了,就是要帮助那小子安置族民,你刚才略过了不说,莫非是动了手脚不成?”
  “臣妻以为,像白公大夫这样的高人弟子,必有办法解决族民之事,君上为此加赏两千亩良田,那不是看轻了咱们的大功臣,看轻了鬼谷先生麽?”
  骊姜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药碗:“这药熬了许多呢,君上是否再喝一碗?”
  “不用了!爱妻所言有理,那小子懈怠成性,逼逼他或有好处。不过,他若是还不上欠债,我那三个儿子岂非很吃亏?”老赢连十分狐疑地望着妻子。
  “以臣妻看来,只怕那小子是很难还钱了,本以为他是要见本求利,也学那些世家贵族暗中经商,不想这些钱都被他拿去修庄子了,据说还要修什么湖泊、凉亭,如此奢侈享受,竟比君上更甚。”
  “怎麽又说到寡人......算了,不提这小子了,老公叔那边如何?我大秦国后亲自出马,想必是没有什么困难了?”
  “那就是个想不通的老家伙,臣妻说了几次,他只是摇头,依臣妻看,与魏和谈之事怕有极大困难......君上,一定要半分河西麽?公叔痤不点头,魏王怕是很难接受的。”
  “半分河西是秦国最后的底线。河西古来有争,求此半分之局,不仅是寡人要对国人有所交代,也算是秦魏两国百年交兵的一个较好结果;如果寡人算计不错,此次和谈可为我秦国带来最少十年生息时间,骊姜,老秦国苦啊......你在栎阳坐守,袖顾雍都,应该比寡人更为清楚。”
  “魏婴仁慈宽厚,就是凡事犹豫不决,缺少一代雄主当有的决断。臣妻猜测,魏婴按住我国国书,不问和谈之事,必是要派一个公叔痤最为信任的人,西入老秦,询问这位魏相的真实想法。所以秦国要力成和谈,就需要先说服老公叔,要说服老公叔,就要先说服这位入秦使者。景监已经去查了,相信不久就有消息,我们只要知道入秦之人是哪个,循其弱处攻之,则和谈之事半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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