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秦》第310/351页


  两人力拼之下,显然是李敌这种脱胎于战场的狠厉剑法略占上风,赤鹰拼了几招就不肯硬来了,只望凭借身法觅得先机,围着李敌飞腾绕圈;李敌瞪他一眼,才不管什么公平不公平,呼哨一声:“十近卫齐上!”十名秦宫高手立即纷纷亮剑,从外面围了一个大圈,也不与赤鹰正面接触,只在他背后趁机出手,赤鹰既要一心应付李敌,又要随时小心背后暗算,偏偏这十名秦宫高手都是一流好手,只要存心不与他力战他也无法在短时间破去十人的联手合击,心中又气又急,只管大哥黄鹰太托大了,早知如此就该多带些蜀中高手来,也不至如此狼狈。
  比起勇猛直进的李敌和灵动迅捷的土屠紫鹰,范强与黄鹰就仿佛两只老龟,两大高手并没有使用任何武器,彼此相距数尺,皆是笑眯眯地望着对方,范强笑道:“老鹰,真要打麽?”话音未落,便抢先一拳捣出,他与黄鹰距离还有三尺,这一道拳劲竟然离拳而出,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卑鄙!范强,你还是这个鬼祟的性子,居然偷袭!”黄鹰大怒,也不用武器,反手一掌接下拳劲,身体晃了几晃,顿时骂了起来。
  范强接下黄鹰反击的一掌,嘿嘿笑道:“何必说得如此难听,高手对决自然是脸皮厚的赢了,你这只老鹰多年隐退,明明就是反应慢了一拍,还来怨我?”说着又是一拳,却是用上了八成功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哪里像是高手相争,却像是两个泼妇当街互骂,若不是拳掌有力,将内家绝顶功夫展露无遗,真是要丢死人了。紫鹰和赤鹰与大哥多年相知还不觉得怎样,李敌和土屠却感觉活不成了,尤其是李敌,勇猛直进的剑法不觉一缓,险些被赤鹰找了便宜去,心中暗暗慨叹,范伯一向老成持重、最有高手风范,今天这是怎么了?秦国的脸都要丢尽了!
  不过这两大高手口中虽然轻薄互骂,手下却是越来越快,带起砰然巨响,俩老头儿身形渐渐变得臃肿,衣裳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慢慢撑起,就仿佛两个圆球;只见这两个球滚来滚去,所到之处草木尽摧,偶尔撞在一处,却发出仿佛金铁交鸣般的异响,就像是两个巨大的铜铁球在相互撞击。
  遇到同级的对手,什么高手风范也顾不得了,黄鹰与范强狠狠对了几百拳下来,感觉一阵心浮气躁老脸泛红,心知如此下去是多半要输的,口中厉喝一声:“老白猿,你竟然偷袭!”
  “哪里来得老白猿......”范强方才一愣,黄鹰大笑道:“老贼子,你也有今日!”猛然间凌空跃起,臃肿如球的衣裳就像是被针扎破的皮球猛然泄去,又如先前般贴服,不过他的双手手指却猛然膨胀了一倍,十指如铁勾般弯起,十根脚趾更是刺破鞋子伸了出来,带着淡淡的脚臭狠狠蹬向范强的面部,同时身体弯曲如虾,双爪狠抓向范强的颈部!
  鹰扑!正是黄鹰厚脸皮不要脸看家要命的绝学,这一招是要凝聚全身功力于双手双脚,忽然欺近敌人蹬面扯颈,正如苍鹰扑击小白兔,在全力攻击敌人的瞬间绝不为自己留下半分退路,正是苍鹰一扑必建功,如果不能得手就会空门大露,那时就连小白兔的反击也无法承受。
  “好臭的脚,老黄鹰,你还要脸不要脸了,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过脚!”
  范强笑嘻嘻地骂了一句,然后脑袋一缩便消失在颈中不见,这下真就变成了一个球。可怜黄鹰全力一击顿时走空,无奈下只得改变目标拉着范强衣领猛力撕扯。他的鹰爪鹰足也真是犀利,这一扯如裂金铁,发出无比刺耳的声音,范强上半身顿时变得光洁溜溜。李敌等忍不住停下手望去,只见范强一身肌肉囚结,单论体态竟然不弱青壮,就是那颗脑袋有些滑稽,也不知他修炼了什么古怪的功法,此刻一整颗脑袋竟然完全陷入腔中,脖子上面就是那一头白发,硬生生的没脸了......
  “方才老夫还忘记了告诉你,高手相争其实是没脸的赢!”
  腔子中发出范强的声音,就是有点嗡嗡的有点听不太清楚,未等黄鹰有所反应,那陷入腔中的头颅猛然跃出,狠狠撞在黄鹰胸前。
  “你......还是如当年那般卑鄙......”
  黄鹰哀号一声,竟被这一头撞飞了五六丈远,身子犹如风中败草硬是在空中翻了几翻,口中鲜血狂飙。(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二章 【神兵天降】

  黄鹰一败,紫鹰赤鹰就仿佛得了默契般同时停下手来。三只老鹰彼此对望,似乎没有战败的沮丧,神色中却透着几分轻松。
  “怎么,不打了?来来来,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土屠也就罢了,李敌却感觉很不过瘾,战意盎然地望着赤鹰,似乎还想大战三百合才罢。
  范强拍拍李敌执剑的手,微笑道:“老黄鹰,多谢了。”
  “谢什么?我兄弟已是尽了全力,输就是输了,三鹰兄弟在此驻守十年,也算对得起开明老王的恩德,已是全了情意,这条秘道归你们了。不过你要替我告诉那位白子,但愿秦国入蜀之后,能够善待我蜀中黎民,否则就是千里万里,老夫也必取下他项上人头!二弟,三弟,我们走!”
  望着渐渐远去的三鹰,李敌咂咂嘴:“蜀中三鹰不过如此,若是再给我半个时辰,必能击败赤鹰!”
  “呵呵,那就要看赤鹰是如何想得了,你未出全力,他又何尝不是?”范强微微一笑:“今天能有这个结局,固然是三鹰也厌烦了开明王朝,本就是有心求去,却又何尝不是白栋那小子所言的‘有道伐无道’?那杜芦闭关锁国,且又妄起兵事,无缘无故跑来侮辱周天子,所行轻薄,蜀中被开明王朝统治多年,民生怨苦,经济不兴,只怕不仅是三鹰,就连那些开明王朝的臣子也早就生出求变之心,三鹰也不过是顺应人道罢了。否则你以为那紫鹰就真的拿不下土屠,赤鹰就真得不能与你对面硬撼麽?这三兄弟可是连越国那只老白猿都要忌惮的人物。你所见不过十之三四耳......好了。立即传信白栋那小子。为他指明秘道入口,让我军尽速前进,收取巴蜀,就在年前!”
  一只灰背隼‘扑嗤嗤’从谷中飞起,直向北方而去,一路穿云透雾,越过无数山川河流,直直落向下方竖立的红色鹰旗。一名守护鹰旗的传令兵抚摸了下它的脑袋,扔了块羊肉给它,取出鹰爪下捆缚的信书,迅速向中军大营传递,骏马奔腾之处,只见旌旗招展、兵甲映日,连营广达三十里,正是白栋与孙宾的大军在此汇合,足足十五万大军枕戈待战,只等范强他们将消息传来。立即兵进蜀中!
  杜芦的怂包行为倒是大出白栋意料之外,因为他主动放弃散关回守南故道和新都。孙宾大军得以轻取南郑,结果白栋率领的五万大军刚出褒谷不久就来了个‘三军齐聚尽欢颜’,如此一来倒是省事许多,那些苦巴巴的民夫倒是不用靠肩扛手提才能将粮草运过褒斜路上险要的栈道了。南郑既得,粮草辎重便可沿北故道一路南下,有公输马和墨牛就可保障后勤运输能力,再加上从南郑缴获的粮草,后勤已然无忧。
  白栋和孙宾正蹲在一个小山头上放飞灯,这会儿天色近晚,几百个飞灯在卫士手中被放飞起来,照耀的半个山头都明亮了起来,秦观站在一旁一面指挥卫士放灯,一面将自己亲手烤熟的羊腿切成薄片后抹上饴糖送上,孙宾拈了一片吃下,微笑着望了白栋一眼:“这灯的做法也是老师传授给你的麽?他倒是偏心,我与庞师兄在鬼谷门下多年,却只是每日苦习兵法,也不见他传授这些奇技淫巧,如今看来,这些小东西也有大用,若不是有它们,只怕就算有内应,西虢城也没这么容易打下来。”
  “师兄这是冤枉恩师,也是看轻了小弟,你与庞师兄倾心兵事,自然难有旁顾,我却是个不做正经事的,最喜欢研究这些小东西,这飞天灯便是偶得灵感。”白栋偷偷抹了把汗,对不住啊诸葛先生,如今已经有人为这灯冠名‘白子灯’了,就是怎么听怎么感觉这名字太过古怪。
  “呵呵,若是说到立家国、争天下,你也算做了一半,而且十分成功,只不过强秦之后并不在华夏用兵,却将心思用在联法各国,西顾戎人方面,倒是与古来将相有些不同,不过这也说不上是不做正经事,你若是不正经,这天下还有正经的人麽?”孙宾哈哈大笑,望了白栋一眼:“你今日邀我来看灯,莫非是这‘白子灯’上还有什么奥妙可用麽?”
  “上将军,有飞书至。”几经辗转,传令兵手中的密信却是白家贴身卫队递到白栋面前;白栋看了眼飞书上的封签,不觉哈哈大笑道:“秘道已得,我大军不日将至蜀中新都也,在师兄看来,此灯在袭破新都之时,可还有用麽?”
  接过白栋打开的飞书看了,孙宾不觉啧啧称奇,还真被这小子给猜中了,其实从一开始他便对这条秘道是否存在十分怀疑,若果真有此道定是蜀国最大的秘密,白栋又是从哪里得到风声?他总该不会是如传说中的列子那般可以御神而游、一日间探查四海罢?如今看到范伯和李敌的来书上已经标明了秘道入口的位置,这才信了,只是心中越发惊疑,总感觉白栋就如恩师鬼谷子一般神秘,似乎总是能够掌握一些他人永远无法得知的秘辛......
  “再放一次飞灯?蜀国人心不稳是没有错,可新都毕竟是开明王朝十几世立都之地,对蜀人而言就是家国,可不比西虢,只怕再用这飞灯也难乱敌军心。何况蜀人前次在这灯上吃了大亏,你又要做仁厚之态,将那个石仲放归蜀国,蜀人这次必有准备,只怕新都城上的蜀军人人都要备下强弓硬弩,关注空中的时间比地面更长,你还如何能够施展?”
  “这次我不准备放飞灯了,我准备放飞人。”
  白栋轻轻一笑:“若是蜀军忽然见到空中密布我军,犹如神兵天降,不知道会不会恐惧惊怕?是否一样会军心大乱呢?这灯本就是靠热力上升,若是扩大百倍千倍,以皮囊盛放热力,便为‘飞天器’,可在空中载得二三人,若是做成千只飞天器,便可载军三千,这三千人就是我大秦第一只‘空军’了!”
  “空......空军?”
  孙宾都听傻了,这个时代是有老子列子的传说,据说这两位道家大能都有飞天遁地的手段,一日遨游四海如翻掌之易,可又有谁见过?传说毕竟只是传说而已,而且据说墨子曾在稷下学宫论战老子与列子,也没见这两位如何的神奇。白栋却开口闭口就是‘飞天器’‘空军’,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他听了都想放声尖叫,就像栎阳城内那些看了白栋的新诗后脸红心跳的小姑娘一样......
  谈及兵事孙宾就会莫名兴奋,紧紧抓住白栋的手道:“就算你可以做到,这三千士兵该如何攻击蜀人,只是坐了飞天器上天可算不得真正军队啊。”
  白栋微微一笑:“师兄是见过我的霹雳弹了,若是这三千人都抓了霹雳弹投入新都,那又如何?”
  “你......你好毒辣的手段!”
  孙宾指着白栋的鼻子,半晌说不出话来。人类总是会对超越时代的东西产生恐惧,两军阵前用剑戈弓箭杀人似乎就是平常事,坐了飞天器到天上丢炸弹就是毒辣手段,好像有人在后世引爆了核武器。白栋白了他一眼:“能毒辣到哪里去?那新都可不是草原,人只要躲在屋子里甚至有一墙相隔也不会被此物伤害;这东西也就是先声夺人罢了,吓唬吓唬那些蜀人还可以,杀伤力未必就能超过剑戈弓箭。”
  “此言也有道理,可那新都城号称有十万精锐驻守,只凭这飞天器怕是也难破城罢?就算你我大军齐至新都城下也不过十五万数,强攻坚城可不合兵家道理啊?”
  “所以就要靠师兄了,新都城中还能剩下多少守军,就全看师兄在南故道的作为了,潜水之畔,只怕要有一场硬仗了。”
  “你是要我不惜伤亡,与蜀军激战潜水之畔?战事一紧,蜀国驻扎在梓潼新都的大军就会驰援潜水城,那时新都自然空虚?你便可领军自秘道突袭?”孙宾不觉苦笑:“潜水城前皆为石地江流,我大军无所遁身,只能拼死力战,只怕这一仗下来,我大军十成中也剩不下两三成了......”
  “师兄说得是,都是我秦国好男儿,我难道就忍心麽?不过要破蜀国,非如此不可,若无师兄力战吸引蜀国大军,我军纵得秘道,也是无法袭破新都的。”
  白栋微微一叹,他并非庞涓那样的战争狂人,为求目的伤亡再多士兵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潜水之战只能靠人命去堆才能吸引蜀国源源不断派出援军,就算有巴国苴国相助也要付出极大牺牲,正如孙宾所言,十万大军只怕剩不下两三成,可要为老秦定立百年基业,令孙宾血战潜水却又是势在必行,他也是别无选择。(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三章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进入冬季的巴蜀与华夏不同,因为气候温泽,雪落得迟,秋雨却迟迟不肯离去,常常是一雨数日,潮湿的空气让习惯了面朝黄土的秦人很不习惯,必须要服用大量的秦椒才能祛除湿气,免得患上疮芥之症;尤其对于受伤的士兵,这种天气是最为不利的。
  在潜水城外的秦军伤兵营中,秦越人带了十几名亲传弟子和营中医师,正在仔细检查伤员的创口,有时还会亲自为伤兵换药。南郑如今归了秦国,又有公输马和墨牛为运输之具,秦军的补给完全不成问题,士兵们不仅可以得到足够的药物治疗,还可以每隔两日换上新的伤布,营中每日都有民夫打扫卫生三次,一率用具伤布都必须要高温消毒,这都是白栋定下的规矩,如今秦国的伤兵待遇是最好的。
  正如白栋所言,潜水一战拼得不是阴谋阳谋,也不是比拼庞涓孙宾这样的兵家天才,而是拼实力。硬实力自然是弓弩之盛、士气可用,软实力则是饭食够不够精致、士兵的业余文化生活是否丰富、在战场上受了伤的将士是否能够享受到最好的待遇和最细心的照料?
  这将是一场可怕的消耗战,在消耗蜀国兵力的同时也在消耗者老秦人的意志。当高喊着‘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旋踵’的秦国勇士像飞蛾扑火一般不停投入潜水城这台绞肉机时,老秦人的意志还能坚持多久呢?如果早于蜀军崩溃,那一定不是将士们的错,而是为将者的错误,是他这个战略制定者和孙宾这个战术执行者的错误。
  “忍着些,很快就好了......”
  这场战斗已经进行了半月有余,秦军每日都要在这座潜水关前付出上千人的伤亡。潜水已经被染红了百里江面,每日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江面的颜色居然是黑色的;兵家是最冷酷的人群,可就连孙宾这个无论伤亡多少人也不会影响他晃动胸前羽扇的兵者也开始皱眉了,这几日他的饭量每天都在减少,那把就算进入冬天也不肯丢弃的羽扇早就不知被他扔到了哪里去,秦观是个温润如玉的年轻人。哪怕在战场上也不会丢弃礼仪,可他这几日已经开始学会了骂娘。
  甚至就连秦越人也变得脾气暴躁起来,因为每天进入伤兵营的士兵比出去的多了十倍,就这样每天出去的士兵还有许多是直接被埋在了异乡之地,他已经发了十几封书信给白栋,几乎是咆哮着对白栋说这种残酷的战斗必须要停止,因为这不是战斗,这是送人命、是屠杀!白栋一封信都没有回复,因为秦越人没有说错。这场战役就算放在战国时期也太过残忍了,可无论如何残酷、没有道德、甚至是违背人性,却必须要继续打下去,因为秦国和华夏需要。
  面对这场前所未有的残酷战斗,伤兵营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哪怕白栋和孙宾做了无数这个时代无法想象的工作,如果不是有着这样一个柔美的声音、如果不是有着这样一张美丽的面庞,恐怕伤兵们睁开眼后就会精神崩溃。恐慌和厌战情绪会从这里蔓延到整个军营,就像那些快要疯狂的蜀国守军一样从城上跳下来摔死。或者被自己的军法队砍下脑袋。
  草儿穿了一身浅色布裳,头发在后脑处高高挽起,露出颀长的玉颈,弯腰蹲在一名伤兵身旁,轻轻为他拆换着沙布,那名士兵痴痴地望着草儿。一时心神激荡,只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与蜀人大战一场,受得伤越多越好,如此就能每天都见到这位美丽的少女了。
  足足忙碌了两个多时辰,草儿才从伤病营离开。轻轻撑起一把油纸伞,望了眼跟在她身旁的几名白家高手,低声道:“攻城战还没结束麽?”
  “回小姐,战事正酣。”
  “这一次攻城战已经打了三天三夜了罢?走吧,带我去战场看看,怎么说我也是《大秦时报》的战地记者,必须用笔记下这场血战,让读者们看到战争有多麽残酷,也让天下人都知道和平该有多么重要。”
  “可是小姐曾经向家主承诺过,这次到军营‘采访’只会在军营中走访,在伤兵营也就罢了,战场却是万万去不得的,太危险,咱们兄弟几个若不阻止,只怕会被家主惩罚。”这几名白家高手都是屹石村出来的白家族人,更是桑娃子和跳蚤亲手训练出的高手,草儿自从迷上了做战地记者,他们便一路跟随保护,既有上下之别,也有父兄之义,听说草儿要去战场,立即果断拒绝。甚至还有些埋怨白栋,怎么可以如此放任大小姐胡来呢?就不该让她来到蜀川!
  “你们不去,我一个人去!哥哥曾经答应过我,他会支持我做任何喜欢做的事情,做一个‘自由、独立’的女子,我做了《大秦时报》的战地记者,就连哥哥也没有阻止,你们敢阻止我?”
  草儿大怒,转身就要上马,却被一名白家高手挽住了缰绳:“小姐,如今家主不在,咱们几个从屹石村来的人就如你的兄长一般,若是一定要去,还请小姐稍等,等我去向孙将军请一百盾士保护小姐,方可去战场‘采访’,另外小姐还要答应我们,必须要在潜水城五里之外,只可远观、不可靠近战场边缘,否则就算家主责骂、小姐怪罪,我等也坚决不从。”
  “我答应了,你去吧。”
  ***
  草儿看出来了,那个笑呵呵叫她‘小草’的孙大哥其实最近的心情也很不好,他开心的时候爱喝白家茗茶、爱握着那把鹅毛扇在胸前摇啊摇,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拼命吃东西,简直无法想像,这样瘦的一个人竟然可以吃下一整条羊腿,而且还说吃了个八成饱。
  羊腿被切成一片片送上来,上面还抹了又香又甜的饴糖,透过层层甲士环绕被送到草儿面前;可草儿却实在吃不下,潜水城方向飘来的血腥气引人欲呕,哪里还有半点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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