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秦》第82/351页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东阳的橄榄枝】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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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范家食肆便有一股鱼腥气扑面而来,看来聂诸很有吃福,真的是有黄河大鲤鱼,正在地板上扑腾着,足足有三尺长,估摸着能有一百多斤!这样大的鲤鱼可是罕见的很,难得还是条活的,渑池距离黄河不算太远,却也说不上近,也不知是如何运来的。
  一帮子食客围着大鲤鱼啧啧称赞,有说该红烧的、有说该青炖的,还有说如此大鱼就该做成了鱼丸,配合窖藏秋菘煮了,那才叫好吃呢!
  一名华衣玉冠的胖子笑嘻嘻陪了一人站在旁边,这人青衣高冠,,面白无须,五官很平凡,说不上俊秀却也绝对不丑,就是双眉间一道竖立的剑纹十分显眼,眉毛微微一皱,就仿佛要刺破了苍穹一般。如此样貌的人未必是大贤、却一定是大忠,平生不侍二主!
  “这才叫贵人登门,必有吉庆呢。今天承蒙东阳君为小店赐字,结果运来的鱼车上就出了这条特大的黄河鲤,没什么好说的,此鱼当为东阳君食,凡人岂可沾染?该如何吃这条鱼,还请姬公示下......”华衣玉冠的胖子语带讨好的道。
  “姬姓,东阳君?这可是周室王族,范家老店光彩啊......怪不得店主今日光彩照人。原来是攀扯上了天子近人。范家想不发财都难了!”
  “是啊是啊。早闻东阳君之名,这可是当代大家。不知他是如何吃鱼法,咱们都要用心记下,日后传给子孙,就说这是王室食鱼之法,可以光耀后代!”
  当今虽说是礼崩乐坏,天子失势,但这是诸侯层面的事情。一般的贵族黎民对周王室还是有种发自内心的尊崇;文王与周公教化之功绵延数百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呵呵,如此鲜鱼,自当食脍,不知白子可愿与东阳对桌同饮,共品鱼鲜麽?”东阳君抬头望向白栋,却见白栋也在笑着看他:“原来东阳君还未离去,真是好兴致啊?”
  换了是别国的贵族大臣,一定会因为政治上的需要亲近或者疏远周王室中人,白栋就没有这许多的顾虑。在老秦生活了十八年是没错,却有一颗穿越者的心。与人接触交往只凭本心,管你是不男不女的景公公还是慷慨悲歌的聂诸?看得顺眼就可以做朋友。这位东阳君还算顺眼,至少不会让他讨厌。
  “未能与白子一醉,如何肯去?”
  “好的很。刚才说到要吃鱼脍,巧了,我这位兄弟手法一流,让他来切鱼才不会糟蹋了这条黄河大鲤鱼啊。”白栋笑嘻嘻地望着聂诸,这家伙早就手痒了,刚才摸了几回鱼肠剑。
  食客们也跟着起哄,胖乎乎的店主很有广告意识,当即命人抬了菜案过来,聂诸瞥了一眼菜刀,微微摇头,抽出自己的鱼肠剑,脚尖轻轻一挑,这条百多斤重的黄河大鲤鱼便飞上了菜案,东阳君看得双眼一亮:“好一位壮士!”
  只见剑光如雪,所到之处鱼鳞尽去,鱼肉纷纷落入盘中,无丝毫偏差;店中顿时彩声大作,东阳君拉住白栋的手哈哈大笑:“好,好一位剑客!白子如此奇人,正该配此等奇士也。”周王室的人原来也会拍马屁的,而且拍的十分内行、不落痕迹,轻轻一句话,将白栋捧了,也将聂诸捧了;聂诸这般冷漠的人,居然也抬头看看东阳君,露出一丝微笑。
  这个范家食肆居然还藏得有冰,整块的大冰被碾碎了放在一个尺半长的陶盘上,铺上一层层薄如蝉翼的鱼脍,用食箸夹起一片对着光亮处看去,仿佛透明的美玉。聂诸的剑太快了,鱼血未及流出,便被冰镇住,形成了一条条红痕,就像是玉中的血沁。
  这盘鱼脍无论‘刀工’和选材,都要远远超过了后世的岛国鱼生,唯一遗憾是没有芥末;不过范家食肆自有手段,特别调配的拌料十分不错,轻轻蘸上些许,入口鲜美冰凉、丝毫没有鱼腥气,而后才是咸、麻、辣的味道升起,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口中炸开,冰火两重天;其中应该有酱油、盐、花椒、姜和一些不知名的中药,调配出的味道竟不比芥末差多少,而且更为王道。否则让东阳君吃芥末估计就是个悲剧,不难受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才是怪事。
  “我为天下人敬白子一尊!这位先生也请吧......”
  东阳君是个很豪爽的人,他们这是长桌对饮,并非分案而食,聂诸一看就是白栋的随从,刚才甚至还亲自操剑切鱼,白栋却让这样一个人同坐,东阳君却毫无芥蒂,而且主动敬酒。聂诸都有些触动,双手举起酒尊道:“多谢先生。”
  “多谢东阳君。不过栋受得是先生之酒,天下人敬酒就不敢当了。我的身体很瘦弱、肩膀也不够宽阔有力,太重的担子会压垮它的......”白栋笑着喝尽尊中酒,话中有话。
  “哦?可在东阳看来,白子却是双肩可担日月,一身能挑乾坤之人,担得了的。”
  “东阳君看差了,担不得滴......”
  两人四目相对,忽然爆发出大笑。白栋笑得很轻松,东阳却笑得很是沉重,笑毕长叹一声:“清溪高弟、舌服卫杨、一张绫纸动天下、笔墨纸砚兴文事......这些也就罢了,若白子不肯为天下担,何以来得法令新行?若白子只是夸夸之辈,以魏婴的聪明,会甘心拿出一城之地、千万军资?白子啊......天下诸侯坐大,世人只见魏齐强盛、楚国富庶、韩赵虎狼之心、老秦纠纠勇武,可还有人记得在洛邑的周天子麽?天子统御四海,岂只是趁礼送肉之人!呜呼,呜呼呀......”说着说着眼泪横流,居然还哭上了。
  “东阳君忘形了,还是喝酒吧。”
  白栋连忙阻止。真怕他学屈原啊,这里没有江,却是在二楼,范家建的楼还挺高......好好的喝顿酒,若是变成了‘周天使泪对白大夫,东阳君大义坠楼’,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东阳之意,白子当真不明麽?东阳不敢奢求,只求白子日后若掌老秦权柄,能够感慨王室遭遇,略有旁顾,则东阳感激不尽,天子亦有报还......”
  “好吧,东阳君既然这样说,那就莫怪小子直言了。周天子除去虚名,还剩下什么?我是老秦人,为老秦出力就是为自家出力,老秦强盛了,我的亲人族人就能安定生活。可我为何要为周王室出力,略有旁顾?东阳君可真是会说话,需知王室衰落至此,非是旁人不肯旁顾,而是自做孽也。自做孽,不可活!”
  若说对老秦有好感,那是因为出身老秦、家在老秦,人不亲土亲、土不亲水还亲呢。至于天下诸侯,还有这个奄奄一息的周王室,白栋是没有半分好感的,周王和魏婴的区别无非一个是‘成功的吃~人者’一个是‘不成功的吃~人者’而已,做个吃~人者都做不好,凭什么要自己旁顾?
  被白栋这样当面指责,东阳君竟然没有羞恼,反倒抹去了泪水,昂然望着白栋:“白子说得好!周室有今日,确是自作孽!不过白子可知名正则言顺、言顺则事利的道理?我观白子懈怠于外,雷霆于内,否则又岂会步局文事,掌控最为重要的印刷之法?呵呵......今天你我不做深谈,东阳先行告辞,只望白子记得你我今日之晤,他日若要正名,周王室随时都可帮助你,需知天子一日在,便是天下正统,秦公也未必能及!告辞。”
  说完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对白栋行了一礼,转身大步而去。
  聂诸望着东阳君的背影:“这人怎么说走就走了?鱼脍都没吃几块。”
  “他就不是来吃鱼的,他是来找我说话。”
  白栋轻轻一笑:“话说完了,自然也就该走了。他还留下了一件东西,你估计是不清楚的,这东西叫橄榄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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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丹书铁券】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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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栋本清溪闲人,平生无恋权位、且有不世之功。此子一日不违法纪,凡我赢姓子孙,断无相逼,千秋万世,勿忘此训!’
  景监派去的大小兔子们已经带回了最好的消息,魏婴彻底疯了。魏国是山东诸国中最先变法的一个,经过历代贤臣的努力,奴隶制度几近消除,就连公叔痤这种最顽固的老派贵族都‘赐予’了许多奴隶自由;要保证强横的经济,就必须靠那些新兴地主阶级和自由农民,这已经不需要争辩的真理。可魏婴还是强行征发了近万名奴隶,就在大梁旁建起了他的‘秘密盐场’,这一次新兴地主阶级没有反对,他们在和魏婴一同发疯,每天都做着征服天下的美梦。
  魏婴丝毫不担心白栋这个发明者。在如今这个时代只有技术没有足够的力量是不行的,秦国没有盐,就算和垂垂将死的田午穿上同一条内裤,齐国也没本事越过三晋之地将盐送到秦国来;而且在拿出武城和千万军资时他就已经与老赢连约定了,炼盐之法老秦亦可自用,若敢泄露,魏国将举倾国之兵伐秦,不破栎阳雍都誓不回师!白栋对此很欢迎,有了这个理由,日后就是齐国来问,也好把一切都推在魏婴头上;齐国与老秦向来友善,到时只会怪魏婴贪婪,原谅自己的老朋友。
  公叔痤死了,不知他在死前有没有告诉魏婴要杀了卫鞅。赢连怀着无限的悲痛去看了自己的老朋友,顺便也观察了一下魏国的风气。魏国君臣已经陷入了一种莫名的亢奋。哪怕是彼此遇到问句吃了没。也是个个两眼放光;魏国到处都是在秘密调动的军队。有些是按照两国约定奔赴义渠前线,有些则是在光天化日下消失了......
  正如白栋猜测的那样,巨大的利益终于催生出了天下第一只‘秘密军队’;在勉强让老赢连了解这个概念的同时,他的脑袋里总是会出现7、3和1这几个恐怖的数字。
  一切都在按照白栋的构想进行,魏国的结果几乎已可预见。赢连这些日子又生病了,虽能勉强起身,却也知自己年寿不久;他是个聪明人,当即下令将白栋的功劳写入赢氏家训。这就算是预付款,慷慨的老国君用最真诚的态度对待臣子,还怕日后这位臣子不忠心老秦麽?
  有个秘密赢连没对外人说过,只有嬴渠梁一个人知道。赢连一生最讨厌有人弄假,白栋对嬴渠梁的提醒甚至干扰了他选择继承人的大计,若是换了旁人多嘴,脑袋固然要砍,嬴渠梁也会被他从秦国储君的侯选名单中剔除出去。可这一次老家伙没有声张,只是告诉嬴渠梁他很幸运,交到了一个可为国之柱石的朋友......
  白栋永远都猜不到。‘柱石’这个字是赢连与老甘龙共议得出的结果。两个老家伙真心希望他能成为国之柱石,这次用苦酒的名声相胁。也是因为这小子太过懈怠,不鞭策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贵族纨绔,让人看着心疼!
  听着范强高声念诵君书,白栋微微点头。他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这个时代的君王比起后世那些枭雄君主还算是有底线的,就算礼崩乐坏,眼中没有了周天子,至少还有祖宗。有这句话写入赢氏家训,他就算不能像嬴渠梁承诺的那样横行老秦,也算有了一张护身符,而后他就可以成为白家庄的护身符,做一个有力量保护自己和家人的灯中魔神。
  “收起来吧,最好是锁在铁皮包裹的箱子里,让聂诸日夜看守。如此殊荣前人未有,范伯都怕有人会嫉妒你、算计你这册副本家训。”
  老赢连真的很贴心,似乎是怕后世子孙翻脸无情、白栋手中没个凭据,居然让嬴渠梁亲手誊录了一本家训副本,然后自己签上大名,让范强亲自送来。白栋明白得很,这就像是宋太祖赐予柴家的丹书铁券,要安自己之心,让自己做一个老秦的忠臣、能臣。
  “多谢范伯。”
  白栋双手接过副本家训,转身交给了聂诸:“兄弟,拜托了!”
  聂诸顿时全身大震,面现红潮、眼中泪光涌现,若不是白栋快速扶住他,他能当场磕头谢主隆恩!
  “这个年代的士啊......总是容易激动。老赢连估计也希望我像聂诸一般吧?真是君家心思如海如江。”
  白栋不会做动不动就以身保国的死士,对老秦和嬴渠梁有感情是一回事,若是历史真的发生剧变,老秦要亡国灭种了,他保证会第一个跑路,带上草儿和娘亲,跑得越快越好。天涯何处无芳草、哪里的黄土不养人呢?不过还是喜欢聂诸这种忠心耿耿的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却希望兄弟或者手下能够做到,这是后世带来的坏毛病麽?
  “传书已毕,范伯要赶回栎阳了。小子,这一次大军开动,你独领三千军充当后军警戒,是仲公子体贴你,也是对你的考验。你可知道这三千人不是雍都老军,而是训练不到一月的屯兵麽?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君上对魏婴说过的话你也能信?雍都老军是老秦最后的精锐,这次只调动了一万人,半分在上将军和伯公子帐下,你就不用想了。”
  “君上岂可如此待我!”
  白栋万分悲愤。说是让自己殿后,谁不知道义渠人生下来就长在马背上?就算这个时代无鞍无镫,他们也是最好的弓骑兵!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绕到大军后面打野食,后军才是最危险的啊!
  这不是欺负人不懂军事麽?看着这三千人衣甲也算周整,还以为真的是雍都老军呢,若非范伯是个好人,到现在自己还被蒙在鼓里。怪不得那几名领军的千夫主个个贴心,开拔至今都没让自己操过什么心,原来是藏着秘密,怕自己知晓真相后撂挑子不干。如今可好,眼见再有几日就要进入陇东,想回白家庄都不成了,真的想哭啊......
  “君上说了,白栋那小子有神鬼手段,粗盐都能在他手中变成让魏婴疯狂的精盐,杜挚这等奸滑能人都对他死心塌地,三千屯兵在他手中必成百战精锐也,寡人十分期待......”
  范强眉开眼笑地重复了一遍赢连的话:“小子,范伯其实也很期待。其实这三千屯兵也不算差,训练了足有一个月呢。你看看,他们拿在手里的不是锄头,是真正的武器。”
  “范伯,请您回复君上,我很满意这些士兵,都是咱老秦的汉子,莫说还训练了一个月,就算不曾经过训练,也定是能战强兵!这真是太好了。”
  “你小子少来这套。阴阳怪气的说话,怕不是出自你的本心吧?上将军和仲公子将至陇东,你可是落后了,若不能迅速赶上,难免要触犯军法,赢姓家训也帮不得你。”
  范强叹口气:“别说范伯没有提醒你,我问过几名千夫主,都说你是个宽厚仁慈的好长官,身为副将,却百事不理、任由他们施展,只定下了一个规矩,每日行军不仅要午休,日头一到西山还要休息。似这样一日休息两次,每每还要士兵睡到天明才起,一日才行四十里路!你待下宽厚是好事,却会误了军期,到时上将军就是再喜欢你,也要砍你的脑袋!”
  “天气炎热,越是靠近陇东越是如此,军士们又要防备义渠游骑,戈不能离手甲不得离身,若是不能保证休息,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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