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全集.com》第131/362页
林妙生接下来说的这句话,让我非常惊讶。他说:“老丈,我会一术法,名曰天眼观想,能看前世今生。你这位小妾大有来历。”
“怎么呢?”老员外问。
林妙生大笑:“她乃我一故人,待我前去相认。”说罢,他大摇大摆走进院子,老员外拄着拐紧紧跟在后面。厢房门口是铜钩挂着大红撒花的软帘,一掀开,里面透着香香的脂粉气。那小妾正在桌旁针绣,见有外人来,十分惶恐,赶忙站起来。
屋子里的人谁也没有说话,互相看看,气氛还挺尴尬。老员外道:“林神仙,我这个妾哪里都好,可惜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林妙生坐在桌旁,颇有兴趣地看着那小妾,忽然道:“圆印长老,故人来访,何故怠慢啊?”
小妾放下针织,双手比划,嘴里“呜呜啊啊”,显得楚楚可怜,十分无辜。
林妙生指着小妾,哈哈大笑:“自大观元年一别,至今五百余年。你我又有重逢日,真是因缘莫测啊。”
老员外在旁边听得稀奇,问怎么回事。林妙生道:“你眼前这位小妾,是我五百年前至交,彼时我和他一起修过寺庙。那时,他还是寺庙长老,垂垂老朽,而今机缘造化,成了一方妾侍。老丈,我和他虽同为长生,却义理不同。我长生的法子你学不来,不过她的法子很适合你这样的凡人修行。”
老员外上上下下打量小妾,怎么看都看不出她会什么长生。
林妙生笑:“老丈我且问你,自从收了这房小妾,你们可行过男女之事?”
老员外嘿嘿笑,像他这样猥琐的老头子居然也有点不好意思:“林神仙,老朽身力不济,只是同塌而眠,没有行过男女之事。”
林妙生说:“这就难怪了。”他指着小妾:“她所修行的长生,不能行男女苟合之事,行之必亡。你如若不信,一试便知。”
那小妾眼见的脸色变了,神态迅速阴郁下来,周身气质发生很大变化。
老员外也是久历江湖的人精,马上看出不对劲的地方。林妙生在他心目中本来就是神仙人物,再加上此时情况有异,立时就信了几分。
林妙生站起身,冲老员外拱拱手:“老丈,长生之秘皆在她身,我先告辞。”他又对小妾说:“圆印长老,日后有缘再见。”背着手溜溜达达出了房门,长笑而去。
等他走了,老员外脸色阴下来:“巧巧,老朽待你如何?自娶你过门,好吃好喝供着,我也只是在房间里和你说说话,没动过一个手指头。做人要报恩,你现在把长生的秘义告诉我吧。”
那小妾呜呜呀呀,用手指着自己喉咙,摇摇头,表情很痛苦,表示自己说不出话。
老员外吩咐下人把官家叫来,准备了宣纸毛笔,亲自研磨:“巧巧,我知你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既然口不出声,写下来也是一样的。”
他颤巍巍把毛笔递到小妾手里,谁知那小妾“啪”一声把毛笔摔在地上,胸口起伏,做着一系列手势。
老员外气的胡子都撅起来,问管家那是什么意思。管家看了半天,大约揣测着说:“老爷,她的意思是你……”
“我怎样?”老员外问。
“她的意思是,不让你长生。”管家喃喃地说。
老员外用手点指:“你,你,好你个巧巧,不为我生一男半女也就罢了,老朽就想多活几年你也推三阻四。我看是你嘴硬,还是我的心硬。”
他嘱咐屋里管家和丫鬟,从今日起不准给她送东西吃。
入夜后,院里冷冷清清,只见房间窗户上映出孤灯半垂,那小妾孤独的身影晃动。蜡烛燃烧的蜡油滴落在桌面,形成一个个诡异的图案。小妾拿出三尺白绫,倒垂在房梁,然后踩在凳子上,把脖子挂了进去。
一个点着灯笼的丫鬟正巧进到院子,听到“哐当”的声音,眼见得一个悬在半空的身影摇晃着映在窗户上,她推开房门,惨叫声响彻整个宅子:“上吊了,有人上吊了!”
小妾躺在床上,盖着红被,一个上了岁数的老郎中一手掐脉一手捋着胡子,摸罢,对老员外说:“老爷,幸亏发现的早,贵夫人身体无碍,休养几日便好。”
老员外脸色在幽幽烛光中阴晴不定:“想寻死?哼哼,林神仙都跟我说了,你这一世死后会转世成另外一个人继续长生。你想死,我偏偏不让你死。老郎中,老夫有一事相托,不知你能不能帮忙?”说着,让人托出一个盘子,上面盖着红色绸布。
掀开绸布,下面露出黄澄澄的金子,耀得老郎中满脸生光。
老员外看着床上的小妾,低声道:“她藏着一个秘密,就是不肯说。老郎中你想什么办法,既让她和盘托出,又不能让她寻死。”
老郎中摸着胡须,眯缝着眼:“办法倒是有,就怕老爷你心疼啊。”
老员外嘎嘎笑,脸上是阴恻恻的神态:“我不心疼,你弄便是。”
从这天,这间院子开始戒严,门口站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看守。全家上下除了老爷、郎中和管家,任何人不准出入。天色昏黄,乌云翻卷,似乎要下雨,起了风。大风吹着满院竹响,绿荫森森,幽静异常,只是偶尔能听到屋子里传出“呜呜”压抑之极的声音。这声音似乎是从嗓子眼里发出的,凄厉痛苦,听来让人浑身酥麻。
屋子里,小妾被倒吊在房梁上。她双手捆在背后,一身大红衣向下张开,露出一双白皙的腿,能看到两条粗粗的绳索正捆缚在双脚的脚踝上。一头黑色长发,由于倒吊,全部散落下来,盖住满是冷汗的脸,头发缝隙中是那一双翻着眼白的大眼睛。
她头上插着密密麻麻的银针,活像个刺猬。
老郎中坐在旁边,一手拈着银针,一手摸着胡须。老员外拄着拐杖,站在女人对面,女人倒吊的脸正和他的脸相对,眼神交接。
老员外恶狠狠的,眼神简直能杀人,对女人恨之入骨。他点着拐杖,骂道:“贱奴,你阻我长生,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他问老郎中这招能行吗。老郎中笑:“老爷放心。小老儿早年在刑部当差,专门对付江洋大盗。行针插的都是痛经穴位,使之极度痛苦,既疼且痒,头顶如万蚁啃噬,就是铁嘴铜牙,也会张口。一小女子,更不在话下。”
说着,他又把一根针插在女人头上一处穴位中,轻轻拈动,眼见得那根针越来越深,几乎插进一半。
女人因为剧烈疼痛,不停地在空中摇晃颤抖,豆大的冷汗,顺着头顶,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第七十四章 前世因后世果
看书窝网阴间到底是什么 我模模糊糊如坠云雾,如同在无边的黑暗中不停下落,像一片飘在空中缓缓旋转的树叶,周围一片混沌。在冥冥之中,我吓得颤栗,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会不会被永远困在黑黑世界里?身体本尊成了无知无识无所察觉的植物人。
这种感觉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因为压根就没有时间概念,突然我就疼醒了。
那种疼是从小腹发出来的,是真正彻骨的巨疼,像是什么东西从肚子里挣扎咬噬要冲破出来。我一下醒了,猛然睁开眼睛,见到了光亮,人影晃动,好半天才缓过来,我看到眼前的人影是李大民。
他已经能站起来,双手撑着一根木拐,一条腿撑地,一条腿软绵绵拖着。我打量一下四周的场景,这是一间破烂狭窄的寺庙,微微光线透过窗棂而进,头上是横七竖八交错纵横的横梁,梁上雕刻着许多古代的祭祀图案。因为年代久远,这些图案都已经泛着岁月的深黄,苍凉古朴。我看到自己躺在一张破床榻上,全身**,双腿开开,尤其那肚子,好家伙鼓鼓囊囊的,起了个大肚子,像是塞进大枕头。肚子表面,还凸起不平,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动挣扎。
李大民拄着木拐,一步一步移动到我的双腿处,紧紧盯着下身,温柔笑:“快出来了。”
“我好疼啊。”我听到“自己”说话,声音很熟悉,是王雪。我这才意识到,我附身王雪了。
李大民走到身边,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王雪,前世造孽,今生偿还。你应该感激我,我是给你消业。只有消业,才能了因果,安安心心转世,重新为人。”
剧烈的疼痛让我睚眦欲裂,一大滩乌黑的血迹从下身喷涌而出,我看见从自己下身生出一样东西,黑黑乎乎,又粗又长一截,还在那动弹,看的头皮发麻。李大民走过去,把拐扔掉,捧着一大丛燃着的香火,嘴里念念有词,用渺渺白烟熏着我的下身。我惨叫一声,肚子瞬间瘪了,那东西生了出来。
李大民拿在手里,我满脸冷汗,眼睛几乎凝固在那个东西上。他拿着的,竟然是一条粗壮的腿,上面挂满黏液,一只脚呈嫩嫩的粉色。我恍然大悟,李大民正在借用王雪特殊体质,用她的身体血脉为自己修炼抽骨换胎弄来的肢体。
这一幕如同恐怖的噩梦,既诡异又虐心,我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听到耳边有人窃窃私语,我稍稍动了一下,全身每个关节都在酸痛,特别冷。慢慢睁开眼,看到解铃正在擦拭湿漉漉的脑袋:“师妹,我让你拿水泼,你还真就泼啊。”
秦丹嘟着嘴说:“哎呀,你还赖我。你成天满嘴跑火车,谁知道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我到无所谓,看看刘洋吧。”解铃说。
我轻轻挪动了一下,哎呀呀呻吟,李扬和铜锁用大毛巾给我擦着身子。可怎么擦,我都觉得如坠冰窟,寒气不消。解铃摇头,示意他俩让开,让秦丹取来一个空的汽水瓶子,也不知怎么弄的,他双手一掐瓶底脱落,然后捏着那玻璃瓶底,扣在李扬额头。
李扬惊呼一声,还没做出反应,只听解铃说:“借阳气一用。”
随即,他把瓶底拿下来,扣在我的额头。真是神了,我就觉得一股阳火从额顶灌入,全身暖洋洋,如同洗了热水澡,舒服劲别提了,美得直哼哼。
解铃又翻翻我的眼皮,道:“没啥大事。”
我挣扎着坐起来,在铜锁的搀扶下,勉强站起来。眼前香炉里三根长香,大约只烧到五分之一处,香头齐齐截断。我看了看,问:“我们去了多长时间?”
“大约十分钟吧。”秦丹说:“香头突然就断了。我怎么也招不回你们,没办法只好用冷水浇头。”
李扬还挺惋惜:“老刘,你这一去挺凶险的。可惜十分钟太短,什么也看不到,不过人没事就好。”
“十分钟……”我喃喃:“我在观想境界里度过了十天。”
“啊?!”他们几个一起大惊失色,就连解铃都注视过来。我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杯热茶喝,感觉好多了。回忆起,穿古越今的那十天,点点滴滴,恍若大梦。十天大梦,不过现实中的十分钟。这就是黄粱一梦吧。
“你看到王雪了吗?”秦丹轻轻问。
我点点头:“我已经知道他们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