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全集.com》第263/362页
而且柏霜说,那一阵他混混噩噩,似乎什么都记不得了,隐隐约约就感觉自己要跟着这队人一起走,有种很莫名的召唤。
幸亏逃离得早,要不然出现什么问题真得很难说。
许大志看他精神很是萎靡,就打了个车把他送回家。在路上许大志犹豫,还是没把自己在神龛上看到《阴间》书稿的事情告诉他。柏霜是个非常敬业的人,说不定他得知了书稿的下落,再去一次徐同家。那个地方太诡异,就算再去也得请个高人防身。
许大志是个有神论者,他是相信世界上有神鬼存在的。虽然不知道徐同家里到底是什么状况,但他凭直觉认定肯定很不简单。
夜里,许大志辗转反侧,心神不宁,做了一宿噩梦。第二天,他正在吃早饭,就接到柏霜的电话。柏霜在电话里很焦急,告诉他说,自己出事了,让他赶紧来一趟。
许大志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胡思乱想,一路忐忑不安地来到柏霜他家。
柏霜看他来了,把门插上,开始脱衣服。举止虽然很怪,许大志知道他是有情况的,也就没多说什么,眯着眼看。
柏霜脱了上衣,转过身:“你看看肩膀。”
“啊!”许大志看到在柏霜两个肩膀上,一左一右各有一个手印。这手印呈深黑色,面积很大,甚至能看到关节很粗,一看就是成人的掌印。
柏霜哭丧着脸说,昨晚他洗澡,无意中发现了这两个手印,心里非常害怕。先用香皂后用牙膏,拼了命地搓,可怎么也去不掉,比纹身都瓷实。
“我以前见过类似情况。”许大志说:“你这是阴毒入体,昨天我们肯定是撞邪了。等我帮你找个师父问问。”
许大志立马打电话,到处联系。柏霜唉声叹气,就这么光着身子躺在沙发抽烟。事业上的打击加上遇到那样的邪乎事,让他意志极为消沉。
许大志终于联系上了一位师父,那师父在电话里听了他的叙述,也没多说,只说了两个字:“来吧。”
许大志赶忙带着柏霜上路,柏霜心里焦急,问许大志那是什么样的师父?
“道行非常高深。我是托了朋友,打了很多人情才找到。算你小子有福,这位师父经常不在家,在外面云游,今天让我们赶上了。”
柏霜有气无力地说:“靠谱吗,别遇到骗子了。”
许大志气的差点没把他从车上撵下去:“人家师父可厉害了,法力高深。给你小子看病那是你的福气。”
这位师父住在一个很普通的小区里,还是一处老式的筒子楼。两人到了五楼,看到这家门上贴着发黄的倒“福”字,两边挂着积了厚厚灰尘的对联。这还不算啥,在门楣那里居然还悬着一把生了锈的破镰刀。
柏霜呵呵笑:“这师父真够寒酸的。”
许大志也是第一次和师父打交道,心里有点惴惴不安,这人靠谱吗?不过推荐给他的朋友,信誓旦旦,说这位师父非常厉害,抓鬼降妖除魔圆梦,斩鸡头跳大神就没有他不会的。
许大志轻轻敲敲门。时间不长,就听里面鞋响,门打开了。里面站着一个光着膀子,留着光头的年轻人,他睡眼朦胧看着这两位访客,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哦,打电话过来的,叫许大志?”
“对,对,是我。请问解铃师父在家吗?”许大志客气地说。
那光头年轻人让开门,嘻嘻笑:“两位进来说话,我就是解铃。”
柏霜“嗤”一声笑了,带着浓浓的瞧不起。本来他不是这么没有涵养的人,可现在遇到这样的邪事,心情郁闷焦躁许多,一时控制不住自己。
解铃明显听到了,可微微笑着,不以为意。
两人跟着他来到客厅。这客厅的家居风格就有那么点意思了,神龛供桌上供奉七盏莲花灯,厅正中是一古老的八仙桌,桌旁是几把老式藤椅。墙上挂着横轴山水,日落江流,孤帆远影,意境惟妙惟肖。
整个客厅的布置,带着浓浓的中国传统古风。家具简约看似随意摆放,其实俱在大象之中,极富层次,让人看了心里这个舒服。
柏霜和许大志论起来都是文化人,平时也爱好看个诗词歌赋啥的,看到眼前这一古色古香的场景,都不禁点头:“有点意思。”
这时,解铃穿了一件上衣从里屋走出来,哈哈笑:“两位,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光着身子,有些唐突。”
解铃这人非常随和,许大志就爱和这样的人交朋友,赶忙笑笑:“没事,都是男人,怕啥。”
解铃用个铜盆子洗洗手,取来一块非常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脸色有些疲惫:“我刚从四川那边回来,累的不轻,回家就昏天黑地睡觉。让二位见笑了。”
许大志有心想问问他去四川干嘛了,但毕竟还不熟悉,询问**也不礼貌。他便说:“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们。我们昨天遇到些怪事,我这位朋友中邪了,所以想请解师父看看。”
“怎么回事?”解铃挽挽袖子。
柏霜苦笑着,把上衣脱了,把后背展示出来。解铃走过来,俯下身细看看,然后伸出手摸了摸,说道:“这应该是七爷的手印。”
柏霜和许大志面面相觑,两人张着大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七爷的手印?啥意思?难道昨天那个莫名的怪影和眼前的解铃还有什么关系?
“七爷是……?”许大志问。
解铃拍拍柏霜的肩膀,呵呵笑:“没事,阴毒而已,好拔。你们昨天去哪了?东狱殿吗?哈哈。”
柏霜听他说没什么大事,一晚上的担心顿时卸下,可又好奇,东狱殿是什么东西?
解铃没急着解释,而是搬来一套茶具放在八仙桌上。精美的玻璃壶加热,里面的水咕噜噜烧起来。他拿出两个小瓷杯子,放在两人近前,然后有条不紊地泡茶换水,透着一股气定神闲的劲头。
许大志越看他越喜爱,是的,喜爱。解铃身上有一种很难言的气质,说句不要脸的话,男人都想和他交朋友,女人都想成为他的情人。他沉稳不做作,开口就笑很随和,而且偏偏给人一种特踏实靠谱的感觉。
解铃泡了两杯茶:“两位尝尝,不是什么好茶,铁观音,不过很正宗。”
柏霜轻轻饮着,这热茶进肚非常舒服,好似周身晦气一散而消,全身暖洋洋的。
解铃喝着茶说:“东狱殿,在大陆已经很少见了,那个年代基本都砸光烧光了。现在在香港台湾那里,香火还挺鼎盛。这么说吧,东狱殿就是供奉鬼和阴魂的专门地方。你如果被鬼缠上了,被鬼压床什么的,就可以到那里烧香磕头,甚至可以书写诉状进行上告。”
“这是迷信吧?”柏霜小心翼翼地说。
解铃哈哈大笑:“我说柏兄,你跑我这个神棍家里谈打倒迷信,明显是砸场子来了。”
“不敢不敢。”柏霜尴尬笑笑。
解铃说:“东狱殿正统格局是五殿一室,一共供奉四尊主神,一殿一尊。剩余一殿为偏殿。那一室,是特设外室,专门接纳无人供奉的各路弃神。就说四尊主神,其中有一位名曰酆都大帝。酆都你们都知道,鬼城。酆都大帝就是掌管鬼域枉死城之类的神,他手下有十二鬼差,也叫勾魂使者。柏霜背后的手印,就是排行老七,我们俗称叫七爷,他留下来的。”
第六章 戒了吧
“你说我后背这手印是鬼差留下来的?”柏霜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大。
“对啊。”解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许大志又凑到柏霜身后看了看:“你就那么肯定?”
解铃呵呵笑:“七爷那大巴掌在阴间也算是别具一格。我和他老人家特别熟悉,当年我在地府修行的时候,跟过他老人家一段时间。他是个粗暴脾气,遇到那样不着调的阴魂就会动了真怒,大巴掌‘啪啪’扇,一巴掌就可以扇掉你一分的福报,能活生生把一个人打回禽兽。”
许大志和柏霜互相看看,实在是无力吐槽。看解铃这样子,不像个疯子,说话有礼有节的,可刚才这番话怎么听怎么不着调,像编小说一样。他还说,自己曾经在地府修行过?这么荒诞无稽的事情,偏偏说得煞有介事,信还是不信。
许大志道:“照解师父的意思,这个世界上还真有阴间了?”
解铃喝口茶说:“这可怎么说呢,我实在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来回答你。它的存在已经不是你们理解的有没有的概念了,而是……打个比方,就好像我拿着黑格尔德语原版的哲学巨著,你非要我用刚果土著语来翻译一下,进行解释。那我确实做不到。”
“你的意思是,刚果土著语的词汇范围已经无法解读和理解,这么高深的哲学思想了?”许大志说。
“勉强可以这么理解。这不是高不高深的问题,而是压根就不是一个纬度的思考面。算了,先不讨论这个问题,我给柏兄拔拔阴毒。”解铃起身,到了厨房,也不知他在忙活什么。时间不长,就闻到从里面飘出一股浓郁的酒香。
解铃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铜盆。盆里放着两条毛巾,里面包裹着什么东西,热气腾腾,冒着酒意的香气。
解铃拿起一条毛巾展开,许大志和柏霜看到里面居然包着蒸熟的米饭,白花花一堆。解铃把这条毛巾迅速缠在柏霜的肩膀上,米饭那一面结结实实压在黑手印上。
柏霜烫的一呲牙:“热,热……”
解铃把手巾抻出来的两头牢牢打了个扣,使毛巾可以捆缚在他的肩膀上。许大志没好气地说:“你就忍着点吧,良药苦口。”
解铃又拿出那一条毛巾,还依此法,把另一条胳膊也缠好。
柏霜挂着两条厚厚实实的花毛巾,此时也不叫热了,一脸宁静地坐在藤椅上,表情非常安详舒服,就跟蒸了桑拿一样。
解铃洗洗手说:“里面是糯米,用我泡的酒一蒸,能够拔毒驱邪。这一拔就得一个时辰,才能去根。正好两位中午就别走了,在我这对付一口,有酒有肉。”
许大志咳嗽一声说:“解师父,你看需要多少这个……诊费?”
“哈哈。”解铃笑:“举手之劳而已,要什么诊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