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系列银钩赌坊》第10/118页


难道这地方真是昨夜冷若霜拉着他走下来的地方?

但这时却偏偏是一片荒野,连个草案都没有,那里来的金钩赌坊?

陆小凤躺下来,躺在―棵木叶已枯黄的大树下,看着黄叶一片片被风吹下来,吹在他身上。

泥土还是潮湿的,冷而潮湿。

他的人也刚刚冷静。

我明明走的是这条路,到了金钩赌坊,可是这里却没有屋子。

我明明听见屋里有人声,可是屋子里却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纸条上明明要我在那里留天二,却又偏偏把我送走。

他越想越觉得荒廖,这种荒廖的事,连他自己都不信,何况别人?

他既然没法子证明自己的行踪,难道就得永远替人背黑锅?

陆小凤叹了口气,实在连笑都笑不出厂。

树后面好像有只小鸟在“吱吱喳喳”的叫个不停,陆小凤皱着眉,敲了敲树干,落叶纷飞,后面的小鸟居然还在叫,还没有飞走。

这只小鸟的胆子倒真不小。

陆小凤忍不住用‘只手支起了头,往后面去看,谁知树后“吱吱喳喳”的鸟语,竟忽然变成了“汪汪汪”的狗叫。

―只鸟怎么会变成一条狗的?岂非也是绝不可能的事?

陆小凤正在奇怪,忽然看见树后伸出一个孩子的头脑来,朝他吐了吐舌头,作了个鬼脸。

原来狗吠鸟语,都是这孩子学出来的,他显然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学得居然维肖维妙。

这孩子又向陆小凤挤了挤眼睛:“我还会学公狗和母狗打架,你给我两文钱,我就学给你听。”陆小凤眼睛忽然亮了,忽然跳起来,抱起这孩子来亲了亲,又塞了一大锭银子在他怀里,不停的说:“谢谢你,谢谢你!”

孩子不懂,眨着眼睛:“你给了我这么多银子,为什么还要谢我?”

陆小凤:“因为你救了我的命。”

他大笑着,又亲了亲这孩子的脸,也学了二声狗叫,一个跟头翻出去两丈。

孩子吃惊的看着他☆直到很多很多年之后,这孩子已长大成人,跟朋友们谈起这件事,还确定那天自己遇见的是个疯子。

“可是那样的疯子实在少见得很。”他向他的朋友们保证:“他不但很有钱,而且很开心,我保证你们也没有看见过那么开心的疯子。”

若有人告诉他,这“开心的疯子”刚上了个天大的当,又受了天大的冤枉,几乎连性命都难保证他绝不会相信。

你若要别人不断的花钱,不但要让他花得愉快,而且还得让他有赚钱的时候。

蓝胡子一向是个有原则的人,这就是他的原则。

所以银钩赌坊并不是十二个时辰都在营业的,不到天黑,绝不开赌,未到天亮,赌已结束。

白天是赚钱的时候,就该让别人去赚,晚上才有钱花。

现在天还没有黑。

陆小凤穿过静寂的长巷,走进银钩赌坊时,赌台还没有开。

门却是开着的,天黑之前,本不会有人闯进来,这里的规矩熟客人都知道。

不熟的客人,这里根本不接待。

陆小凤推门走进去,刚脱下新买来的黑披风,摘下低压在眉毛上的大风帽,已有两条魁梧大汉走过来,挡住了他的路。

无论什么样的赌场里,一定都养着很多打手,银钩赌坊里的打手也不少,大牛和瞎子正是其中最可怕的两个。

瞎子其实并不是真的瞎子,正在用一双白多黑少的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陆小凤,冷冷:“这地方你来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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