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的妖孽人生校对版作者烽火戏诸侯》第166/174页


  “你每天不是想就是做,也不歇一口气,不怕把自己累死?”樊老鼠不以为然道。
  “我刚定了一个目标,必须在四十岁之前挣出我还有我孙子那一代一辈子花不完的钱,12年赚三代人的钱,不拼命怎么行。我这种人文化程度不高,回馈社会之类的不太懂。只想把自己身边的人照顾妥当了再谈其它。”陈浮生轻轻地吞云吐雾,“所以我看到乔麦张启航这些高材生,总是有点自卑,说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陈浮生好歹念书到高三,樊老鼠是彻头彻尾的文盲,最怕别人跟他感慨人生,别说张启航黄养神那批80后的人生在他眼中光怪陆离,就连陈浮生的奋斗人生在他看来也是颇有代沟。在他眼里真正能算文化人的是小爷王虎剩,肚子里的东西一点不花哨,都派的上用场,不是挣钱就是救命。樊老老鼠自认人生差不多就这样,飞黄腾达也没啥意义,只求下辈子投个好胎,至于这辈子,能看上几出类似轰杀袍哥龚红泉的好戏就足矣。
  陈浮生回到小窝,没有吵醒曹蒹葭,他站在被做成巨大黑板的墙壁前,手里拿着一根粉笔,他呆在书房最大的乐趣就是在黑板上圈圈画画,对那幅人脉图进行补充或者修正,从钱老爷子和陈春雷这些核心到李芙蓉周国器这类新角色再到陈圆殊那对双胞胎侄女这些末梢,每一名角色都有相对的解释,陈浮生对此乐此不疲,甚至连曹蒹葭都不懂为什么他近乎癫狂地痴迷于此,恐怕只有远在西藏军区某侦察连的那头东北虎才明白其中缘由,陈浮生这个弟弟小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拉着他玩角色战争游戏,比如每一块石子代表张家寨不同村民,双方分配不同角色。将石子安放在不同地理位置,然后根据陈浮生脑海里的厮杀搏斗分出胜负,总之那是一个挺幼稚的事情,可不需要花钱,又能打发时间,陈浮生直到初中毕业才放弃那个游戏,所以他一直有收藏锡制品士兵雕像的习惯,10公分上下的高度,唯妙唯肖,他不擅长上网,在书房闲暇时最大的乐趣就是摆弄一下那十几枚士兵雕像,这么一个男人,说他人生枯槁如老僧也不对,他每天都要在灯红酒绿和觥筹交错中游走,在外人眼中称得上夜夜笙歌,可如果说他生活腐败那更不妥,这简直就是一台为了赚钱和爬升不要小命的疯子。
  书房终于熄灯,此时距离洗澡也有差不多一个钟头,身上在声色场所沾染上的烟酒气差不多都消失,陈浮生轻轻爬上床,钻进被窝,因为手脚微凉,不敢触碰媳妇温润如暖玉的身体。怕吵醒睡眠质量并不好的她,可在陈浮生烟观鼻鼻观心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旖旎念头的时候,曹蒹葭却主动侧过身,将愈加丰腴的身子挪到陈浮生怀里,握住他双手,想要替他捂暖,陈浮生歉意道:“吵到你了?”
  曹蒹葭摇摇头。
  其实结婚以来陈浮生在凌晨时候哪怕再小心翼翼的钻被窝,都会让她轻轻醒来,只不过大多时候曹蒹葭都继续装睡而已。
  她和他,都用自己的方式在乎着对方,所以活得都不轻松。
  “明天你要去党校。我早点起来给你做饭。”曹蒹葭轻声道,自己男人是一个对时尚和品位都很钝感的家伙,而她现在的人生波澜不惊,谈不上半点跌宕起伏,能让她格外上心的事情顶多也就是一些例如帮自己丈夫搭配西装皮鞋领带的琐事,
  “好的,明天我就不去钟山高尔夫练拳了,你也不用太早起来,我们都稍微睡个懒觉。”陈浮生笑道,他的身体也许是小时候落下病根的缘故一直不太发热,以至于以前在黑龙江冬天的时候,他的炕热度都会高上一般人许多,到南方之后缓和许多。
  被媳妇捂着手,陈浮生突然沉默起来,他们夫妻之间已经越来越心有灵犀,曹蒹葭轻声道:“想咱们娘啦?”
  陈浮生嗯了一声。
  “对了,当初我进你们家之后,咱娘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关于我的事情?”曹蒹葭满怀期待道。
  “没。”陈浮生微笑道,他知道媳妇是想从他嘴里听到娘对她的积极正面评价。
  曹蒹葭在被窝里孩子气地嘟了嘟嘴,满怀失落。
  “骗你的,我娘说了,这闺女真漂亮,我家二狗都配不上。当时富贵就说‘只有二狗才配得上’,娘听了后就点头笑了。”陈浮生轻声笑道,没有说谎。
  曹蒹葭安稳睡去。
  她小时候看童话《睡美人》的时候就一直奇怪公主为什么只能被王子吻醒,可见她从小就不是一个庸俗的“王子控”。
  早上起床,帮陈浮生打理出一身无懈可击的妆扮,做了早饭,充满神秘地告诉他要不要见一个客人,陈浮生当然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作为一个丈夫至今为止仅仅是见了丈母娘和小舅子一面,而且还是被前者一通蔑视被后者彻底无视,这感觉不好受,陈浮生属于那种你可以咒我骂我我都不怕却最头疼对手不把他当回事的状态,所以他才格外忌讳周国器那个与众不同的北京牛人,肯定是公子哥,却没有丝毫纨绔气焰。明明起点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却要恰到好处的平易近人,陈浮生都替周国器以前那些情敌悲哀,这种对手太变态太令人发指了。
  客人出乎陈浮生意料。
  竟然是那个陪同媳妇一起去张家寨弓猎的男人,传说中能够手刃野猪王的猛汉,第一个在陈浮生心目中能媲美富贵的猛人。
  陈浮生随即释然,怪不得马仙佛曾说起一个让他摸不着头脑的细节,应该就是这个男人暗中做掉了龚红泉除周小雀之外的另一个左右臂膀。
  董赤丙,并不常见的名字,一如在张家寨第一次见面的沉默寡言,吃饭速度很均匀,基本上都是曹蒹葭和陈浮生问一句他说一句,吃完饭陈浮生提了一个让曹蒹葭哭笑不得的要求,要和董赤丙玩一下扳腕子。
  董赤丙估计是看在曹蒹葭的面子上没有拒绝陈浮生不自量力的挑战,两个人在茶几旁蹲下,虽然董赤丙手臂不如陈富贵壮硕,但当陈浮生一握住他手掌就知道这爷们不好对付,果然哪怕他面红耳赤使出吃奶的劲,也没能把董赤丙撼动分毫,后者轻轻一压就干倒强弩之末的陈浮生,陈浮生不是输不起的男人,输得心服口服,摇了摇泛酸的手臂,说没有半点挫败感肯定是自欺欺人,毕竟跟着尉迟功德练了一段时间内家拳,平常一有空就逮住陈庆之或者周小雀这两大高手过招和偷师,结果还是跟这位董兄完全没法比啊,正感慨着这辈子恐怕是都没机会武力上挑翻陈富贵了,见媳妇正偷着笑话他的以卵击石,折了点可有可无面子的陈浮生觉得有必要振一振夫纲,悄悄在媳妇屁股上拍了一下,虽然董姓猛将兄没亲眼看到状况,但他也不笨,听声音和瞥见大小姐曹蒹葭的脸红,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年轻男人,以前给曹老太爷做警卫兵的时候就知道整个曹家都在期待谁能历尽九九八十一难才“降伏”住她,可生活总喜欢说一些冷笑话,这个年轻人似乎轻而易举间就走进了她那个天之骄子的世界,哪有什么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更没啥过关斩将,这感觉是?
  貌似是平庸了点。
  对感情不太了解的董赤丙也如此认为。
  不过观察久了,这位猛汉最终还是认可了陈浮生或者说陈二狗。
  甚至有点欣赏。
  他出门的时候确定那男人肯定连他喜欢什么口味的香烟都摸索出来,而且小姐也肯定不会对他有任何隐瞒,伸了个懒腰,董赤丙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


第三十四章 闭关
  对苦尽甘来的陈浮生来说。老爷子钱子项是一个很负责的领路人,具备高超的领导水平和实战技巧,能让陈浮生少走许多弯路,在一些重要分水岭总能给陈浮生高屋建瓴的建议,所以陈浮生格外珍惜老爷子的循循善诱,老爷子要他在党校静下心来总结和展望,他就真的准备将党校外的事情都暂且放下,包括山西的煤矿暗战,江亚楼已经着手的外省酒吧扩张,由计划书走向前台的富太太俱乐部,还有一些消化魏端公最后几块地下版图的尾段工作,他都不打算带去党校。
  陈浮生驱车赶往虎踞北路50号,记得老爷子说过他和陈春雷都参加过这所省委党校新校区的开工奠基礼和揭牌仪式,谁曾想两位原本势同水火意味的两位老人最终能一起在省委大院里下象棋,偶尔还能一起散步,周末约出去水库钓鱼,这一切恐怕归功于陈浮生和陈圆殊这两个各自家族的核心后辈,想到干姐姐和那位北京大少周国器,陈浮生就没的轻松,陈春雷老部长显然不会让自己成为干姐姐和“周情敌”和睦婚姻的拦路虎,这是他与陈家之间一个不容忽视的隐患。是个不好解开的结。
  陈浮生按照干妈黄丹青的叮嘱去党校之前把李芙蓉捎上车,她负责给陈浮生讲解一些党校学习的相关事宜,不用说这也是那位最为护犊子的干妈在暗中撮合,陈浮生一直无法理解干妈拿已经是有妇之夫的他跟也有未婚夫的“芙蓉姐”凑对做什么,老爷子对这件事情不支持不反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陈浮生也无可奈何,李芙蓉似乎也不太反感,上车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副驾驶席,先给陈浮生几份文件资料,然后一路上给陈浮生补充基础知识,陈浮生对党校这一块相当陌生,之前就连省委党校和行政学院实行两块牌子一套办事机构都一知半解。
  “9年前工委党校、管理干部学院和省青年管理干部学院并入省委党校,后来省团校也并入其中,江苏省的省委党校在全国还是比较前列的。你这次去的是刚建成的新校区,具体资料我都帮你准备妥当,如果还有问题就打电话找我。”李芙蓉略微公式化道,对于钱子项和黄丹青的“小动作”,她不好拒绝,但不希望给身旁同龄男人造成她是很好说话的错觉,李芙蓉从来就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角色,可现在她的确在扮演这样的角色,根据钱老爷子的意思,党校培训期间就由她来负责陈浮生的“额外”请求,抵触说不上,可终归有丁点儿不舒坦。
  其实李芙蓉跟陈浮生性质相仿,都是结果导向很鲜明的好战人士,对于注定没好果子的事情。若非人情,很难提起兴趣,李芙蓉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男女之间的暧昧,和所谓的红颜蓝颜知己,所以陈浮生想要攻破她这座堡垒,难度系数很大。
  “你怎么不买辆车,有车子也方便一点,上下班方便,还可以周末去郊区或者上海浙江一带散心。”陈浮生不太理解李芙蓉上下班挤公交车的行径,以她的身份背景,只要不是作直升机去省政府上班,哪怕折腾一辆比较出格的高档车,旁人至多也就是肚中腹诽,决不敢说三道四。
  “习惯了。”李芙蓉瞥了眼在红灯停车那半分钟十几秒时间都要去翻一点资料看几行字的男人,心情没来由浮躁起来,似乎她觉得在陈浮生眼中她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高干子弟,不食人间烟火,其实她从小到大没坐过一次公家车上下学,到高中前都是一个星期几块钱的零花钱,她初中时代最大的乐趣就是攒下十几块钱去买一本插图本的童话故事集,那一套七八本书现在还留在她小书房。时不时都要翻一翻,对于陈浮生的成见,她并不想试图去解释什么。
  “芙蓉姐。”陈浮生见李芙蓉兴致不高,稍做思考就下定决心。
  “干什么?”李芙蓉一听陈浮生理直气壮说出这三个字,外加那一脸灿烂笑容,她就知道这准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所以格外警惕。
  “想麻烦你一点事,事先声明,你要是最近很忙,我就不麻烦你了。”陈浮生笑眯眯道,这类高干千金,最难琢磨,他也不费神去研究心理,只管抱一条信念走到底,那就是死缠滥打无中生有,不怕李芙蓉心生不悦,最怕她将两人关系做冷冻处理,打群殴出身极为擅长黑拳投机的陈浮生最喜欢千军万马大乱战中获得预期利益,要是对方摆明姿态要防守到底,甚至是坚壁清野,那才是陈浮生最忌惮的状况。
  “我的确比较忙。”李芙蓉没有陷入圈套。
  “哦,没关系。那我让高缘去办。”陈浮生不动声色道。
  “你说说看什么事情。”李芙蓉皱眉道,她对埋头钻营腹黑十足的省委名人“高大秘书”一直没有好感,下意识也不太希望陈浮生跟高缘走太近,毕竟因为她爷爷和钱老爷子的关系,她和陈浮生也算半个世交关系,她要处理权衡稳妥与陈浮生的距离,太近了惹人闲话,太远了不符合一名成熟官员的行事准则。
  “我刚才随便翻了下你给我的资料。我就有个想法,就是把《江苏党校报》、《唯实》和《江苏行政学院学报》两刊近几期都读几遍,还有你这份资料上说党校获省级以上格各类科研课题将近200项,我对其中国家社科基金课题和省社科基金课题比较感兴趣,国家自然科学类就不用了,我本来说你要是有时间,就把这些东西都帮我整理一下,多多益善,我想在省委党校培训期间把它们都消化掉,不过既然你忙,就算了,也不是太难的事情,高缘也能搞定。”陈浮生笑道,安稳开车,万事讲求一个循序渐进,对付李芙蓉这类女人还真就得急火猛攻外加文火慢炖双管齐下。一味追求快,那是要犯错误滴。
  与人交往,尤其对方还不是普通老百姓,何尝不是一场场小规模战役?
  与魏端公陈春雷这类成功上位者是如此,与成元芳李芙蓉这些骄傲女性也是如此,陈浮生的这25岁之后才步入正轨的彪悍人生啊,既然一开始不具备太好的视野和战略性眼光,那就老老实实做好身边每一件小事。交好每一个人。饭一口一口吃,才能稳步上升。
  “资料的事情我帮你搞定。你别告诉我你去省委党校就一门心思成天泡在图书馆里。”李芙蓉终于有了笑脸,碰上一个有趣的异性给自己做司机,实在找不到不开心的理由。
  “拉帮结派就算了,芙蓉姐,上次吃饭你也听到了,被老爷子知道我在党校里头动歪脑筋,就算有干妈撑腰,也要吃不了兜着走,既然在人事方面没什么大目标,那就在书本方面充实一下。我也确实对国家政策这一块不够精通,这大半年都是蜻蜓点水查阅过一些东西,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安静下来读书的机会,而且还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省委党校,再不认真一点,我怕被雷劈。”陈浮生哈哈笑道,与李芙蓉对话虽然得处处小心机,可左一口芙蓉姐右一声芙蓉姐,还是十分惬意,他现在开始明白夏河死之前那番话的含义,男人到了一个年龄和境界,就喜欢征服有身份的女性,而非花点钱耗点小心思就能玩弄的漂亮小美眉。当然现在的陈浮生绝没有在外头竖起彩旗的念头,否则以他现在的手腕和身家足够让不少漂亮花瓶主动投入怀抱,哪怕是当红的二线女明星,也是差不多可以让陈大公子哥随便挑。
  “喊我李姐!”李芙蓉瞪了一眼道。
  陈浮生笑而不语,李芙蓉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摁着这家伙让他必恭必敬喊她“李姐”,好不容易撞上一个敢不知死活大胆喊“芙蓉姐”的牲口,李芙蓉心底是恼火占了上风还是雀跃多一点真不好说。
  李芙蓉明显感受到陈浮生进入省委党校的时候涌起一股神圣感,这让她有些好笑,她大致了解过他的家世,稍加联想,也就释然,如果以后有机会进入中央党校学习,那一定更有趣,不过到时候陪在这家伙身边的肯定不是自己了,想到这里,李芙蓉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夹杂一点可有可无的小遗憾。把陈浮生领到目的地,说完一大堆注意事项,李芙蓉就撤出新党校,陈浮生非要让她把车子开出去,李芙蓉也懒得客套,一路上她都在打量车内装饰,简单朴素,有一叠小纸条。估计都是他开车时偶尔想到的东西,还有四五张正版碟,都是些昆曲京剧,车窗前摆放有一座青田石雕坐佛,笑弥勒,雕工不错,再就是几包烟,各个档次都有,绿南京,万宝路,苏烟,软中华,黄鹤楼,好烟都没有拆开,便宜的都是半包大半包的样子,除此之外,李芙蓉没有什么新奇发现。
  虽然没有买车,可李芙蓉很早就有驾照,车技也不错,早早就过了马路杀手的阶段,缓缓驶向工作地点,百无聊赖的她拿起几张纸条,翻看那些随手偶得状态下的文字消息,其中一张是“除32所中央直属大学的校长和党委书记等常委,基本上都是厅局级。10月24日。”,还有例如“丽池会所。9月4日”“《中医基础理论》需购买。11月2日”这类简短的关键词类便条,李芙蓉笑了笑,还真是个勤勉的有志男人啊,最后一张纸条突然让李芙蓉陷入沉思,“25岁前,在人之下,把自己当人。25岁之后,在人之上,要把人当人。12月27日。”
  应该是勤勉又自省吗?
  李芙蓉将纸条都放回原处,撇了撇嘴,想起被痴男怨女们广为传颂的一首诗,君恨我生晚,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李芙蓉听着不算陌生的麟派京剧《打严嵩》,毫无征兆地捧腹大笑,这位与众不同的优秀女性,在一个不太熟悉的男性空间里,笑声肆无忌惮,仿佛那首诗是天底下最幽默的笑话。笑啊笑,很开心的模样,却最终笑出了眼泪。
  而即将进入闭关状态的陈浮生自然想不到,他的几张纸条就勾起了李家大小姐从北方逃来南京的辛酸事。
  钱老爷子感慨官场只有落水狗没有逍遥人,这情场,也从来多是伤心汉少有幸福人。
  李芙蓉打开窗户,大声喊道:“我要出轨,我要做第三者,我要做金丝雀!”
  并排一辆斯科达里坐着一对中年夫妻,女人先是看神经病一般望了望李芙蓉,继而一脸鄙夷,见自己男人一脸玩味,瞪着李芙蓉低声咒骂道:“贱货!”
  “我就是贱人,你咬我啊!”李芙蓉笑容妩媚地朝斯科达伸出中指,然后关上车窗扬长而去。
  这恐怕是李家闺女近30年稳当出彩人生中为数不多的越轨。


第三十五章 学问
  陈浮生先前在李芙蓉陪同下领了学院手册和纸笔。因为下午才召开开业典礼,李芙蓉领着他先找到配套房间,陈浮生自己上楼,打开门就见到一个青年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自言自语,无非是一些对标间条件不满的牢骚,斜眼瞥到陈浮生进门,他也没有寒暄客套,很吝啬言辞地继续玩一个陈浮生注定很陌生的游戏,直到多年后陈浮生与那款游戏的中国运营商洽谈一笔业务,他才知道它叫作魔兽世界。老爷子对这位父亲是江苏省某制药公司老总的富二代给过粗略评价,生活作风糟糕。陈浮生自打密码酒吧开张后就浸泡在灯红酒绿里,对纨绔和衙内这群酒吧最大消费群没啥恶感,见他不理不睬,也不愿意拿热脸贴冷屁股的陈浮生索性放下东西后洗了把脸就坐在床上,从几种烟中挑了包相对“亲民”的苏烟,笑问道:“抽烟吗?”


青年没理会陈浮生的搭讪,也不清楚他是太投入游戏还是根本不愿意打理室友。有点小尴尬的陈浮生只好自顾自将烟灰缸放在床上,想了想,抽出一本书垫在下面,怕烟灰脏了床单,媳妇在他来党校前特地跑了趟博库书城给他买了一套书。一套是德国著名政治家俾斯麦的《思考与回忆》,一套三本,名字应该是姚峰的青年忙着敲打键盘,陈浮生则小口抽着烟,仔细阅读《思考与回忆》的 第一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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