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的妖孽人生校对版作者烽火戏诸侯》第71/174页


  四个人已经解决掉三箱啤酒,面红耳赤的陈二狗不理会这对活宝,拿起一瓶酒咬开,站起来,对陈庆之道:“庆之,这酒敬你,你的命我现在还不敢接,我也不想有那一天,只希望你能跟虎剩和解放一样陪着我吃一天苦享两天福。我一直不是可以把话说得很漂亮的人,但我能拍着胸脯向你保证,我陈二狗,绝对不出卖兄弟,你们既然敢跟我有难同当,我就能跟你们有福同享。我要是做了白眼狼,这辈子都没脸去上坟。”
  “浮生,再漂亮的话我都听过,不信,即便有些人跟我说真话,我都不会相信,但我信你,假的都信。”
  陈庆之温和道,提起酒瓶,一饮而尽,抹嘴后极为难得地开起了玩笑,道:“要不是你有媳妇,我非把象爻嫁给你,做一做小舅子,也好让虎剩跟解放喊我一声陈哥。”
  “我操你大爷,真他娘卑鄙,果然是斯文多败类。”王虎剩笑哈哈道。
  陈二狗喝完酒坐下后,刨了半碗米饭,然后抛给三人一人一根烟,点燃后狠狠吸入肺中,吐出去后沉声道:“其实郭割虏找上我,也许一开始就没打算出那个门。如果陈庆之输了,他可能真会要我一条胳膊,但陈庆之赢了,他知道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赌这么大,搭上一条命,值吗?”
  王虎剩半知半解,王解放一头雾水,只有陈庆之了然于心。
  陈二狗沉默着抽完烟,咬开一瓶酒,倒在脚下,然后自己又喝了一瓶,道:“郭割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我一定不会让你白挨那一刀子,有你这一步,我才能在南京踏出第一步,以后每年的今天都会敬你最好的酒。”
  事情的答案和真相,已经随着郭割虏的死去彻底湮灭,就像魏端公为何会被乔八指在青岛发现行踪一样,像郭割虏一直守望嫂子方婕一样,都不可告人,只能深埋于心。
  这场庆功宴简单到近似寒碜,加在一起的开销也就300多块钱,却是四人吃得最香的一顿伙食。
  陈庆之举着瓶子跟每个人都碰了一下,对陈二狗道:“浮生,有第一步,就会有第二第三步,总有一天你可以莫道前路无知己。”
  “啥意思?”陈二狗愣了一下。
  陈庆之没说,王虎剩也没解释,两人相视一笑,豪爽喝酒。
  因为“莫道前路无知己”后面一句便是,天下谁人不识君!
  明天的南京,将是谁人不识陈浮生?


第六十一章 陪我看星空灿烂,心中江山如画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如今在污染严重的大城市是很难看到月亮了,加上物价房价一股脑飞涨到了逼良为娼的地步,兄弟哥们之间要尽欢也不容易,毕竟口袋里钱包不乐意,说不定家里的红旗也不答应,但对于陈二狗四个大老爷们来说,300多块钱就足够让他们尽兴。
  先把醉醺醺的王家兄弟和陈庆之送回郊区小窝,本打算就此睡下的陈二狗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给曹蒹葭打了个电话,结果对方嗓音清冷语调清醒,竟然也没有睡觉的姿态,灌了一箱多啤酒后差不多就等于吃了八九个雄心豹子胆,陈二狗于是试探着询问是不是能开车带她兜兜风,曹蒹葭在电话那头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下来,因为是酒后驾车,陈二狗耐着性子稳妥驾驶,去陈圆殊公寓接到曹蒹葭后更是龟速爬往目的地,其实以他的驾驶技术车速翻倍也出不了事故,最终来到陈二狗越来越钟情的山顶,因为鸭舌帽前一天已经交给陈二狗,现在的她只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头青丝简单扎成马尾轻巧甩在后头,穿着依旧随性却不随便,没有明显的牌子,却自有一股不媚俗的大家风范,接曹蒹葭的车是陈圆殊送的悍马,颇有气势,到了山顶下车后曹蒹葭笑道:“二狗,悍马H3这车当下都是富二代或者年轻暴发户开的,你去唐山和大连看一下就知道,差不多只有他们中意这头吃油如鲸吞的油老虎,我听说山西一个煤老板就一口气买了两辆,在家门口左右各放一辆,当石狮子用了,你也想学?”
  “这样啊?”陈二狗错愕道,一脸难为情。他想法简单,就是寻思着这大家伙人高马大,拉出去溜溜倍儿有气势,他哪里懂得悍马H3和H2的区别,又哪里知道什么样职业适合什么车型,等他琢磨出适合他气势家底的车子,估摸着怎么说也得一年半载以后。
  不过曹蒹葭倒是很期待这家伙跟中国一线富人在观澜湖打高尔夫的有趣情景,也很好奇这男人第一次踏上豪华游艇或者私人飞机的心态。她望着陈二狗吃瘪的模样,忍住笑意,毕竟心底知道他多少有点证明什么的意味,她不打击也不挖苦,只是靠着这辆悍马H3轻声道:“二狗,以后别开这辆车,养起来太费钱,把它卖了弄辆实惠一点的车开,行吗?”
  “听你的。”陈二狗点头道,曹蒹葭的语气就像媳妇在跟自家男人谈柴米油盐,温馨而暖心。
  “别总是听我的,你就不怕被王虎剩、陈庆之说成那个啥?”曹蒹葭好气又好笑道。
  “那个啥是啥?”陈二狗疑惑不解。
  “你就给我装,演痴装癫,对我也玩扮猪吃老虎那一套?”曹蒹葭哼哼道。
  “是妻管严吗?”陈二狗微笑道,一脸促狭。
  曹蒹葭神情自若,置若罔闻,她对付陈二狗厚脸皮的杀手锏就是对某些东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要不然就极有可能落了下乘,掉进陈二狗的圈套,她再讲理也说不过根本不讲理的蛮子,何况这个蛮子对她来说能打能骂就是不能放下。
  “蒹葭。”
  陈二狗说了两个意义非凡的字,就开始凝视曹蒹葭,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近在咫尺的曹蒹葭定力再好,也经不住月黑风高孤男寡女眼对眼的“深情对望”,到第八分钟的时候曹蒹葭甚至想要缴械投降,心说只要不得寸进尺你要抱就抱吧,可陈二狗这一次却一反常态不揩油不占便宜,大有一鼓作气憋死曹蒹葭的阴险意图,终于在曹蒹葭崩溃前的一秒,他移开视线,抽起一根烟,靠在曹蒹葭身边,轻声道:“第一次走出张家寨,在省城哈尔滨跟张胜利汇合坐火车,当时我看着火车站人山人海,就怕把自己给走丢,那是我第一次进大城市,虽然只是急急忙忙惊鸿一瞥,但终于知道井底之蛙是什么个意思。到了上海在阿梅饭馆落脚,只想埋头攒钱,一分钱都不舍得花,存了钱想给娘买好衣服穿买新鲜东西吃,再给富贵讨个张家寨最标致最水灵的媳妇,没野心,如果有,也只有一个,就是自学考上一所大学把娘的最大遗憾填上,一进城,说不想女人那肯定是骗你,事实是我都想疯了,起初看到李唯那小妮子,我想过几年能有这么个秀气的城里媳妇就挺美,后来经历一些事情,就知道我再普通再穷酸,也不是看得上每一个城里女人,能进SD酒吧,得先谢你,然后遇见了小夭,王虎剩大将军说得没错,我这种穷乡僻壤苦日子熬出来的犊子,爱情观是很晦涩的词汇,即使有,也一点都不崇高,有一个漂亮女人让我推倒翻滚,我一定不清高,也不道貌岸然,脱衣服脱裤子上啊,不上白不上,要是能娶回家做媳妇那是最好,我一定做梦都笑。事实上小夭是个好女孩,好到出乎意料,如果我没有碰到赵鲲鹏,没有被赶出上海,我一定娶她,然后跌跌撞撞到了南京,在山水华门做保安,挺滋润,看书玩扎枪,有空就教三千练字拉二胡,没事还能跟虎剩、解放一起打打篮球,一个月还能拿一千多块钱,这钱赚得舒服,魏端公,魏爷,扶了我一把,因为他,我才认识陈圆殊,才认识诸葛老神仙,才睁开眼睛按照你说的说法尝试着登高了看南京,第一次去一个叫廿一会所的地方,那小曲儿唱得那叫一个缠绵水媚;第一次住希尔顿大酒店,那大堂富丽堂皇得让我只觉得鞋子太脏不好意思踩进去,那服务员给我开的车门,估计看我在酒店门口抬头看了半天,他也纳闷能坐玛莎拉蒂牌子跑车的我在看什么,其实我就是在看那酒店,高,真高,可能张家寨十几幢房子加起来都没那么高,在一间套房的大床上翻来覆去一个晚上,愣是没睡好,果然是贱命,只能一辈子睡硬板床;进魏家别墅,当时听周惊蛰说方姨的一饼普洱茶能值一辆车,我就真他娘没话说,贫富悬殊以前在高中政治课本里也天天念叨,可真进了钟山高尔夫那别墅区,才真了解悬殊到什么地步。给方姨做事,我就想出十二分力办好每一件十分事情,也许我太幼稚,以为付出十分就算没有十分回报也有个三四分报酬,更没有想到会被自己在意的人背后捅上一刀子,人心叵测,那是方姨给我的最大一笔财富,比那张卡还要重要。这一路走来,被人揍会疼被人砍会痛,被人嘲讽轻视会憋屈,但每次一想到你,想到你说的那些话,我就咬咬牙告诉自己,这狗娘养的生活就算把我踩成一坨烂泥,我也能给你捏出一朵狗尾巴草来。”
  陈二狗慢慢讲,曹蒹葭仔细听。
  听到最后一句,曹蒹葭莞尔一笑,这一次是她主动凝视陈二狗,柔声道:“上次在燕子矶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我当时跟你说的其实很空泛,男人喜欢女人,第一眼无非是容颜气质,然后再论内涵底蕴,无可厚非,我不计较你是看中我的脸蛋还是我的家世。但我喜欢你什么,今天有必要跟你说清楚,我喜欢的陈二狗,陈浮生,是那个独自哼‘天安门紫禁城,永乐大钟,千古鸣’的弟弟,是那个对爷爷心怀愧疚却没有把一个字放在嘴上的孙子,是那个为了娘敢豁出命的儿子,一个男人抛开光鲜的外衣,显赫的身世,不错的相貌,剩下什么?是满腹脏水猥亵?是一腔无病呻吟的怨天尤人?还是一胸襟的山河锦绣?我没吃过苦头,没过穷苦日子,也许是这样,我对富家公子红色子弟并没有额外的憧憬好感,他们有的,我都有,他们能做到的成绩,我也可以。我有精神洁癖,薄情寡义沾花惹草的男人不要,精于权谋不留底线的男人不要,刻意标榜离经叛道的男人不要,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男人不要,同情泛滥好好先生的男人不要,二狗,你再帮我看一看数一数,我的圈子再大,能找到几个顺眼的男人?本来以为我可以对待婚姻对待爱情跟处事一样,闲看窗外庭前花开花落,漫随海角天边云卷云舒,一切随缘,可当一桩善缘和一桩孽缘摆在我眼前的时候,我不犹豫不挣扎地选择了你,这不是你的荣幸,只是我曹蒹葭自己选择的幸福。”
  陈二狗不纠缠自己是曹蒹葭的那桩善缘还是那份孽缘,也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个无伤大雅的答案。
  过程如何都不重要,结果才是唯一。
  结果就是他敬畏她感激她仰视她,却最终拥有了她。
  这个年轻男人丢掉早已经熄灭的烟头,伸出双手,学着曹蒹葭教他的在空中构架出一个较大的长方形,呢喃道:“蒹葭,你看我现在不仅敢喊你的名字,也能看到更多的天空,这么大,以后还会更大,而你,会一直陪我看下去吗?陪我抬头看星空灿烂,心中江山如画吗?”
  “你想知道?”曹蒹葭轻轻歪着脑袋问道。
  陈二狗使劲点头。
  曹蒹葭然后做了一件让陈二狗刻骨铭心一辈子的事情,她跑到山顶边缘,望着南京市区万家灯火,双手放在嘴边,喊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我叫曹蒹葭,我是陈二狗的媳妇!我要陪他抬头看星空灿烂,心中如画江山!一辈子!”


(第二卷 陈家有人叫浮生 完)


第三卷 其兄如鹰其父如虎


第一章 北方龙蛇要过江
  吴煌坐在禄口机场候机大厅椅子上,膝盖上放着一款老旧的IBM商务笔记本,盯着屏幕上的曲线指数,他有不少同学都在基金和股市领域厮混,一个个怂恿吴煌下水投资,其中一个猛人靠着家族关系一毕业就进入工商银行从事固定收益研究工作,前年进入一家公募基金,担任基金经理助理一职,有望今年篡位,成为那家国内排行前五的大型基金公司一支货币基金一把手,到时候他就将掌控60亿资金的动向,吴煌很佩服这些在公募基金淘金或者在私募玩火的哥们,一天上下手也许就破亿,心理神经一定得非常坚韧。
  他玩股票投资基金只是熬不住,投入不大,盈亏都不可能让他伤筋动骨,所以心态轻松,抬起头看看手表,因为天气关系飞机延误,连带他也得多等半个小时,吴煌望了望大厅门口方向,琢磨着谈心和小逗号也差不多赶到禄口机场。
  今天这场开在南京的同学会比以往似乎热闹了许多,一些个差不多能称作遁入空门或者远走他乡的怪胎妙人都将现身,难得地浮出水面透口气,要不是如此,吴煌也不会推掉去摩根士丹利在加拿大举办的一场投资会议,特地从连云港跑来南京,今天是来禄口机场接一个从祖籍河南如今在天津大展拳脚的大学死党。
  他们是睡在上下铺的兄弟,交情格外不俗,最滑稽的是同窗四年,毕业后吴煌才知道那小子比他还深藏不露,爷爷是中石化的高干,外公是中石油的大佬,一正一副部级待遇,国家取消行国企政级别的正式文件一天没下来,就都是当之无愧的红顶商人,这孩子如今在天津和山西据说风生水起,一手在跟国家生物医药国际创新园捣鼓什么现代中药研发,一手在山西跟煤老板谈笑风生,两手抓,两手貌似都抓得盆满钵盈,要知道在大学那家伙学得是行政事业管理,两者八竿子打不着,以前在大学谁都不看好吴煌跟他,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他们两个最靠谱。
  就在吴煌脑子里回忆大学时代跟那鸟人一起闷骚看A片一起胆怯嫖妓的情景,一个熟悉的温婉清凉嗓音在旁边响起,“吴煌你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情,笑得这么隐晦情色,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别人不知道你跟徐北禅是败絮其外加败絮其中,没徐北禅给你出馊主意也好,他一在你身边,挺好一社会主义好青年就被教唆成为外表憨厚内里奸诈的刁民。”
  说话的是谈心,这一次她没有穿旗袍来祸国殃民,这位谈家女人跟吴煌也是大学同学,少数几个一开始就对吴煌和徐北禅青眼相加的“伯乐”,也只有她一开始就善于良性投资,才跟两位低调内敛到令人发指地步的公子哥大学时代便结下深厚友谊,一直延续到今天,殊为不易,谈心身边站着刚刚偷溜回国放松的小逗号,窦颢,因为小女孩在场,有些话少儿不宜,谈心也就没把吴煌和徐北禅联手在大学里做的流氓勾当抖搂出来,她当初是学生会干部,加上学校里几个领导都跟她家关系不错,所以吴煌跟徐北禅类似比赛勾引学校外语学院美女老师的壮举都没能逃过她法眼。
  “吴煌哥,你的同学还没到?”小逗号瞪大眼睛张望,在她心目中谈心差不多是最优秀的女人,吴煌哥虽然没赵鲲鹏那么符合90后美眉口味,但在她看来极有男人味道,不说一句大话,却总能让人大吃一惊,能让他们同时时常挂在嘴边念叨的徐北禅又该怎样?
  “还差20分钟左右。你们刚从上海赶过来,饿了没,我带你们先吃点东西?”吴煌关掉电脑笑道。
  “不吃,看这机场破地,能做出什么好吃的东西,我还是把胃口留到晚饭,吴煌哥,你得请我吃最好的最贵的。”小逗号瞥了眼相比上海浦东国际机场来说太过狭小寒碜的禄口机场,满是鄙夷。
  “最贵的不请,但我会请你吃最好的。”吴煌微笑道,腾出位置给谈心坐下,反正窦颢是个闲不住的主,有没有位置都无所谓,吴煌把用了将近四年的笔记本放进土气老旧的电脑包后,眨了眨眼睛道:“可不许瞧不起禄口机场,虽然这里航班的空姐不够水灵,服务态度也不够亲和,硬件设施也不够完善,但我即将是禄口机场的合作伙伴,小逗号,你这一巴掌下去,有小半个可是拍在我脸上。”
  小逗号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吴煌,我前些日子听说禄口机场负债率一直有问题,对外是称已经降到行业正常水平的30%,这个30%有多少水分,但5千万的政策性担保真能一步到位?你这么急着投资禄口机场二期工程,是不是里头有猫腻?”谈心不是不谙世事的小逗号,吴煌稍微透露一点信息就能被她揪出来扩大化。
  “没有肮脏内幕,没有灰色地带,我这次投资很干净,新航站楼国际征集方案有五个,除了我,其余四家都是欧美著名航站楼设计机构,我这边是本土作战,有主场优势,再打一打民族主义这张牌,况且我的设计规划又不比那些老外差,我身为江苏人,总得给江苏人民做点实事吧?”吴煌笑道,估计是最后一句话把自己都给逗乐,也不理睬小逗号的翻白眼。
  谈心没有深究,吴煌这家伙投资领域很广,基本上是能赚钱的都做,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这条经济学戒律被他发扬到极致,虽说项目太散太多,无法形成群聚效应,但谈心深入考察过吴煌的项目体系,6成是国家即将重点支持的朝阳产业,长线投资,剩下4成都拥有政府背景,风险低收益稳,在吴煌身上断然不会出现某条资金链断裂导致整座商业大厦崩塌的情况,吴煌家在苏北根基深厚,进入部队后也结交一群一起扛过枪的哥们,那些人不管留在部队还是走出军队,能量都不小,以吴煌不急不躁的个性,也许不能够一鸣惊人,但只会越走越远,越爬越高,谈心如果不是在学生时代见识过太多吴煌被徐北禅殃及池鱼的糗事,还真有跟他交往的可能性。
  “熊子现在怎么样?”吴煌现阶段不仅忙禄口机场招标这一笔生意,他以设备供应商的身份紧锣密鼓地跟中移动洽谈采购单,忙得焦头烂额,吃饭睡觉都毫无规律,幸好身体在部队锻炼得扎实,要不然根本经不起折腾,因为忙碌,一直没有跟赵鲲鹏联系,也不知道他的伤势痊愈如何,去北京38军的事情也不晓得有没有被耽搁。
  “病一好就去北京军区,身体没有大碍,精神状况也不错。”谈心轻声道。
  “不知道那个二狗躲在哪里,应该揪出来丢进监狱判他个无期徒刑。”窦颢插嘴道,一脸愤恨,对她来说世界上没有好人,只有认识的朋友和不认识的陌生人,熊子哥对陈二狗做什么她不在意,但陈二狗捅熊子哥一刀,让她刻骨铭心。
  吴煌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谈心也懒得说什么,护短是人的天性,她虽然不像窦颢那样天真以为应该把陈二狗绳之以法,但心底多少希望能给他吃点苦头,杀一杀锐气,至于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有谁在意?吴煌突然起身道:“来了。”
  窦颢很失望。
  因为出来的家伙一点都没有熊子哥的帅气,甚至没有吴煌哥的沉稳男人气息,一米七多一点,挺残废的海拔,长相普通,气质一般,穿着毫无品味可言,头发没有发型可言,最让窦颢几乎惊声尖叫的是这个看上去也就30来岁的男人手上戴着一块金灿灿的劳力士手表,俗,俗不可耐,简直让她惨不忍睹,那男人手里拖着一只估计收破烂都不肯要的行李箱,窦颢心中的幻想一一破灭,兴致遭到毁灭性打击,窦颢干脆躲在谈心身后低头玩她的psp3000,她实在无法忍受一个外表邋遢平庸到无法让她产生兴趣去了解内在的男人,窦颢一想到吴煌哥就是跟这个家伙睡上下铺4年,真替吴煌哥悲哀。
  “psp3000?要不要我帮你弄个还没发售的限量版pspGO?”男人眼睛尖,一眼就看到玩psp3000的窦颢。
  窦颢眼睛唰一下璀璨璀璨,猛然抬头,死死盯着这个长得希拉平常说话却很可爱的男人,内心在纠结犹豫,苦苦挣扎。被冷落的吴煌和谈心相视一笑,不以为怪,这就是徐北禅的优点,以前在学校玩红警也好,追校花也罢,都擅长不声不响后出其不意地一击毙命,当时徐北禅在毕业散伙饭的时候带着小鸟依人的头号校花联袂出席,差点没让一伙同学把自己眼珠子挖出来踩几脚,窦颢最终欲望战胜了理智,徐北禅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直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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