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的妖孽人生校对版作者烽火戏诸侯》第81/174页


  在回小窝的途中曹蒹葭接到一个电话,脸色微变,犹豫后朝估计还满脑子腾云驾雾神游八荒的陈二狗说道:“我哥已经在家里,等下你先别上去。”
  陈二狗点点头,没有恼怒,没有震惊,只是回到小区停下车后对率先走出奥迪A4的曹蒹葭咧开嘴傻笑道:“你哥要冲下来揍我,你别拦着,你哥再猛,我也能硬扛一时半会。”
  “我不舍得。”曹蒹葭微笑道,眨了眨眼,走进楼道。
  在张家寨同曹蒹葭一起出现叫做赤丙的魁梧男人站在门口,客厅椅子上坐着一个相貌只能算在中上水准徘徊的男人,约莫30岁,谈不上气焰彪炳,只是比较淡定,腰杆笔直,不看书不喝茶也不是发呆,望着那马蹄莲交缠其中的紫檀盆安静思考,不知道这个姿势保持多久,等曹蒹葭在他身边坐下,他才转过头,凝视这张越来越陌生的动人脸庞,眼睛里有掩饰很好的细碎哀伤,缓缓道:“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回家问一问爸妈?就算你气他们,可打小就最疼你的太爷爷始终站在你这边,你忍心让他老人家惦念你冷暖?”
  “妈太势利,爸太软弱,浮生一去我们家,那些眼巴巴等着跟李家联姻等了二十多年却大失所望的七大姑八大伯,难免不会有一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横插一脚冷嘲热讽,他这一两年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信心和自尊就会被碾碎。”曹蒹葭摇头道,所谓红色家族,到底恢弘森严复杂曲折到什么程度,远不是寻常老百姓甚至那些二三线地方城市纨绔子弟所能想象,浮华背后,褪下伪善面具和暗中算计,便是被权力和金钱无限扩大化的人性丑陋,也许高干家族有不少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长辈,有低调务实如吴煌这类世家子弟,但很不幸,起码曹蒹葭母亲和她周围光环显赫的男男女女都不是省油的灯。
  “老太爷在,谁敢造次?”男人摇头道。
  “哥,你觉得一个跟一双手也数不过的开国元勋们一起谈笑风生过的老人会在意一个年轻男人是否被自家后辈欺负吗?他那样一个一辈子帮亲不帮理护犊子出名的老爷子,会睁开眼睛瞧一瞧一个羽翼未丰的青涩角色?”曹蒹葭苦笑道。
  “既然这样,你选他做什么?”男人费解道。
  “老太爷不在意,我在意。”
  曹蒹葭倔强道:“你们看不上他,我看得上。”
  “你别跟我急,从小到大,我哪次不帮你。”男人叹息道,虽然心里也认可李家小子才是最般配她的人选,但姓曹名野狐的他还是尊重她人生路程上的每一次选择,哪怕是她坚决不入党遭到一大家子激烈反对,曹野狐依然不为所动坚决站在曹蒹葭身后替她挡下不计其数的明枪暗箭。对待曹蒹葭,北京城里新一代顽主标杆人物之一的曹野狐打心眼心疼,他18岁那年把一个同样出身红色家族的大家闺秀肚子搞大闹得满城风雨,曹家几乎彻底抛弃这个桀骜难驯的愣头青,放任自流,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曹野狐口袋里揣着十几块钱流落街头,大雪天被仇家雇人堵在一条巷弄,几乎乱刀砍死,是这个妹妹把他从乱战中拖出去艰难背到医院,送进急症室的时候他只能模糊看到她那张哭得痛彻心扉的稚嫩脸庞,那个时候曹野狐就想这辈子再不能让她哭泣,谁都不可以。
  曹蒹葭微微一笑,道:“要不要给你泡壶茶,上等普洱。”
  曹野狐摇头道:“茶就不喝了,我还要马上赶回北京,有任务。小李子身边几个来南京瞎起哄的人已经被我赶回京津,我现在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我要提醒你一下,小李子也没什么菩萨心肠,这十多年跟着那个大智近似半佛半妖的男人耳濡目染,我瞧得出来,已经有六分神似,风范十足,手腕霸道,可胸襟还是小时候那个被我脱裤子一次就回去告我黑状、非看到我被军用皮带狠狠抽才暗自破涕为笑的鼻涕虫,你不回北方,家里那群人鞭长莫及,估计不会太折腾那个绰号二狗的家伙,但小李子就不好说,他这种人,你送他一串冰糖葫芦我也就偷吃了一颗他就要跟我掰命,被我连摔十七八次都还敢爬起来当着我们老妈的面跳脚骂娘,现在姓陈的家伙抢走你,你说他会做出什么举动?”
  曹蒹葭忧心忡忡,伸出手指摆弄紫檀浅盆里的纤细马蹄莲,仿佛一掐就断。
  “这一切我都不在乎。”
  曹野狐突然神情肃穆起来,死死盯住曹蒹葭,一个字一个字像是从牙缝抠出来,“我只想确定你上次跟我们说的事情是真是假,我是你哥,你不要瞒我。”
  “是。”
  曹蒹葭笑容凄苦,“我骗谁也不会骗你。”
  曹野狐颓然靠在椅子上,重重吐出一口气,伸出手摸了摸曹蒹葭的脑袋,欲言又止,猛然起身,大步离开房间。
  没有送亲哥哥一程的曹蒹葭眨巴眨巴着秋水眸子,凝望着紫檀盆子里的清亮倒影,也不知道是凄凉还是狡黠。
  没多长时间陈二狗就摸进客厅,轻声道:“你哥没理我,就这么走了?”
  “那你还想他揍你一顿才舒坦?”曹蒹葭轻声道。
  “记得第一次张家寨跟人斗殴打团战,我躲在富贵身后阴人不成反而吃足了黑拳撩阴腿,那个时候我就深刻明白一个道理,揍人要从被揍做起。”陈二狗笑道,“真怀念跟富贵并肩作战的时光,尤其是高考后,反正对着自家一亩三分地之外就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一有架打就倍儿有精神,我几手类似撩菊腿的压轴绝学就在那个时候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不要脸。”曹蒹葭笑骂道。
  “不要脸我能勾引到你?”陈二狗笑容奸诈。
  “富贵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到南京?”曹蒹葭问道。
  “他说不确定。”陈二狗挠挠头道:“我现在愁怎么办喜酒,去哪里,请哪些人都愁。”
  “你让王虎剩定一家中档酒店,到时候请钱子项、魏家三个女人,再加上你身边的几个朋友就足够,我这边不需要请谁,富贵哪天到我们就哪天办酒桌。”曹蒹葭干脆利落道。
  “不请你家长没问题?”陈二狗试探性问道。
  “这件事情听我的,以后我都听你的。”曹蒹葭微笑道。
  陈二狗没有再说什么。
  傍晚时分,南京火车站走出三个极其吸引眼球的家伙,两个大块头加上一个无比拉风耀眼的青年帅哥,一身撕去军衔肩章的迷彩服,脚上是最普通廉价的军靴,路边那些个打着卖军用物品幌子的小商铺就能随便拎出一打,笑眯眯在南京火车站寻找水灵女人的英俊青年轻声道:“富贵,要不我喊几辆跑车过来先在南京兜两圈?”
  “主战坦克我会开,四个轮子的车子不会。”健魁男人不冷不热道。
  “那我们怎么去你老弟家?”没找到一个能入法眼美女的青年唉声叹气道。
  “可以走去。”林巨熊不声不响就冒出一句。
  “坐公交车。”三人的核心发话,其余两个乖乖跟着他去挤公交车,恐怕也是他们生平第一次。
  公交车启动后,一车子人都在偷瞄三人便霸占最后一整排的恐怖组合,不为所动的抢眼青年低声问道:“富贵哥,我紧张。”
  “你又唱又跳把沈豹子引诱进包围圈的时候怎么不紧张?现在紧张个球。”魁梧男人皱眉道。
  “我怕一不小心多看你弟媳妇几眼,你就让林巨熊揍我。”青年怯生生道。
  “不会。”
  体型属于三国虎痴许褚级猛汉的男人笑道:“我会亲自动手。”


第十六章 兄弟
  陈富贵三人按照信上地址一路摸索,三名东北虎尖刀兵很快来到目的地,蒋青帝似乎没有预料到陈富贵弟弟会住在这种不上不下的住宅区,林巨熊魁梧沉重的身躯每一脚步都极具震慑性。
  当时正在接受曹蒹葭辅导的陈二狗手里还拿着资料,打开门,就是一张比在张家寨更加黝黑发亮也更加沉稳如泰山的脸庞,那是一张终于不再憨笑的雄毅脸庞,轮廓巨大,阳刚至极。军队的艰苦磨砺非但没有禁锢消磨他埋藏20多年的才华,反而让他迅速崛起独当一面。
  就在陈二狗大为欣慰这猛犊子总算学会严肃的时候,陈富贵偏偏瞬间变花样般挤出一个灿烂如太阳的标志性傻笑,那一股子气势逼人的高手风范立即很不争气地消失殆尽。刚觉着富贵有那么点彪悍角色意思的陈二狗本能一怒,在这大个子结实如铁的胸膛狠狠捶了一拳,揪了揪陈富贵迷彩服,骂道:“也不知道穿件有肩章能看出军衔的军装来南京。”
  “才一杠两星,穿出来丢人现眼。而且进东北虎后,在外头活动一切标志都要撕掉,这是纪律。”陈富贵咧开嘴傻傻笑道。
  “他娘的,带出来让我穿两天也成啊,中尉,多大的官啊,那还不把我们张家寨狗腿子村委书记吓趴下。”陈二狗颇有怨言道。蒋青帝挺坚强的心脏一阵抽搐,那张本来就英俊在家族历史熏陶下愈发有味的脸庞也是略微不自然,在来南京之前他设想过富贵哥与弟弟见面的情形,也猜测过无数遍“二狗”的形象,没有两米的身材好歹有一米九吧?没有两百斤的身躯也得有一百八才过得去吧?怎么可能想到他会是一个长得斯斯文文南方男子的模样,也没料到他有这么猥琐的念头,因为陈富贵而在心目中无限拔高陈二狗的蒋青帝欲哭无泪,林巨熊倒是不以为意,似乎对陈二狗的小肚鸡肠挺认同。
  “不让你哥和客人进门?”曹蒹葭微笑道,站在陈二狗身旁,俨然一拿到结婚证就迅速进入贤妻良母的状态,微红着脸望向笑容几乎灿烂到耀眼的陈富贵,道:“吃饭了没,没吃我这就去下厨。”
  “帮你挑的二胡,身上的钱凑起来也就够买这个。”陈富贵走进门之前把一路小心翼翼护着的二胡交给陈二狗,之后说了一句让蒋青帝和曹蒹葭忍不住心中哀叹汗颜的话:“早知道你喜欢军装,我跟咱39集团军老军长借一套给你,星不多,就一颗,大军区副司令员肩膀上倒是有两颗,不过我跟他不熟,就在表彰会上见过面说了几句话,估计借不来。出发之前,我跟老军长提过能不能动用下关系,从南京军区弄几辆坦克出来给你做婚车,我的意思是没有ZTZ-99主战坦克也可以用装甲车代替,可惜老军长没答应。”
  “老军长如果答应你就不是打仗疯骂人疯护犊子疯绰号‘王三疯’,是真疯了。”蒋青帝小声嘀咕道,结果被林巨熊粗壮手臂勒住脖子半拉半拽进房间。
  曹蒹葭进厨房打开冰箱,想到富贵和林巨熊的庞大体魄,担心做出来的饭菜只够他们塞牙缝,就跟陈二狗要了车钥匙赶去超市。林巨熊松开蒋青帝后想要坐在檀木椅上,被陈富贵一脚踹中屁股踢了个狗吃屎,笑骂道:“坐塌椅子,小心我弟媳妇晚上拿我家二狗做出气筒。”
  林巨熊干脆坐在地上,挠挠头,也不生气。蒋青帝虽然看似行事放浪个性不羁,但这不妨碍他曾是国防大学那一届最为出类拔萃的全才之一,也就是说他不光一个人糟蹋了国防大学仅剩的几颗水灵白菜,在技战术理论研究等各项硬性指标都远高于平均水准,蒋家老太爷是出了名的中国典型军师,红四军出身的老人一直自傲给共和国数位元勋出谋划策,谁都知道他对子孙两代素来视作败家子,唯有曾孙蒋青帝由他手把手亲自教导,格外青睐,家族待遇可比曹家里的曹蒹葭,也只有这样蒋青帝才敢跑到跟家族八杆子打不着的39军去入伍。蒋青帝翻书极快,事实上他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记忆力远比寻常人出众,蒋家年轻一代几乎都在号称只有读书努力到不是人和聪明到不是人这两种人的清华念书,而年青一辈都由衷敬佩蒋青帝,视作榜样楷模,足见这位公子哥的斤两。
  “大鳞片莽皮,音乐清净,凤眼竹弓杆,节少均匀,上品白马尾,这家伙肯定值不少钱。”坐在椅子上的陈二狗敲敲打打那把二胡一脸满足,继而脸色悄悄黯然,抹了把脸瞥了眼站在身旁的陈富贵道:“我离开张家寨这么久,都弄到手一套别墅和这个小窝,还能开辆奥迪,就是没能给你找到一样合适的东西,到头来还得在部队领那么点津贴的你给我送礼物。”
  陈富贵伸出一只异常宽厚的手掌,手心老茧甚至比陈二狗还要繁密,摸了摸这个在上海赚到第一笔钱就开始寻思着给他买样玩意的弟弟脑袋,轻笑道:“我啥也不缺,等你跟弟媳妇生个大胖小子或者小闺女,能蹦蹦跳跳喊我一声大伯,那比大雪天咱两扑通扎进额古纳河摸鱼还要畅快。”
  “这事情我一个人急不来。”陈二狗嘿嘿笑道,随手拉了几弦二胡。
  “弟媳妇眼光好,能看上你,我想来想去,还是她最配你。”陈富贵蹲在陈二狗身边,托着腮帮憨憨微笑。
  嘴角忍不住抽搐的蒋青帝翻了个白眼,全世界都在说曹家女人为什么鬼迷心窍给猪油蒙了心才误上贼船,可富贵哥也不知道是执迷不悟还是对二狗过于自信,蒋青帝对此无可奈何,也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满,否则林巨熊这头估摸着能肉搏野猪的牲口就要拿他开刀,蒋青帝那个恨啊,身板比不上林巨熊就是这么吃亏,跟他斗不管蒋青帝怎么耍花样,重剑无锋的林巨熊反正就是将先天优势发挥到极致,一力降十会。蒋青帝独自唉声叹息,只能用书中颜如玉黄金屋聊以自慰。
  而林巨熊似乎对青瓷鱼缸里的两尾红鲤鱼颇感兴趣,手指伸入鱼缸不停搅动,也不知道是在摸索雨花石还是抓鲤鱼。曹蒹葭买菜回来的时候一屋子人也就往常最不正常的蒋青帝最正常,陈二狗拉二胡吼了一曲民谣,曹蒹葭在一楼差不多就能听到,富贵蹲在地上帮陈二狗塞一撮他特地从东北乡下搜罗来的青蛤蟆烟草,至于林巨熊就更不需要多言,一个神农架野人身架的汉子在不亦乐乎地忘我戏弄两条小鲤鱼,谁看到那一幕都会无法接受,所幸曹蒹葭神经坚韧,给他们四个大老爷们做了一顿像模像样的丰盛晚饭,林巨熊是湖北人能吃辣,所以口味素来偏向清淡的曹蒹葭没少放辣椒,她手下的东北菜也是越来越地道,满满一锅饭被迅速解决,一桌子菜也扫荡精光,所幸六分饱的陈富贵把同样没吃够的林巨熊和蒋青帝打发掉,让他们自己去找地方睡觉,不管曹蒹葭和陈二狗如何挽留安排都无济于事,林蒋二人一离开,曹蒹葭脸红道:“富贵,晚上你睡二狗书房里的小床,有点窄,有没有问题?”
  这句话的潜台词无疑是陈二狗今晚可以睡进她的房间,就在曹蒹葭羞恼的时候,脑子聪明但在某些事情上极其传统的陈富贵瞧出了她的难处,他也比较推崇男女婚前不要太开放,至于等二狗跟她喝了喜酒后,那就是去荒郊野外打野战陈富贵也管不着,所以笑道:“晚上我睡书房地上,二狗还睡小床。我这个人好打发,在军队站着都能睡觉。”
  “这怎么行。”曹蒹葭皱眉道。
  “没问题,我也想跟富贵说说话,一家人没那么多客套礼节,我们都是糙得不行的粗人,睡地上没什么大不了,打地铺嘛很正常。”陈二狗一锤定音,隐然有种当家作主的气派。
  晚上熄灯后,陈富贵躺在地上一张草席上,光着膀子就穿着条大裤衩,甚至都不需要枕头,就把整整齐齐叠好的迷彩服垫在脑袋下面,灯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他远比陈二狗健壮巨魁的身躯上,古铜色,没有一丝赘肉,每一块肌肉都比例匀称,蕴含恐怖爆炸性威力,犹如神祗,那张擦干净颜料的阳刚脸庞在夜幕中尤为深刻,安静望着夜色。
  “什么时候回沈阳军区?”也只套有一条裤衩的陈二狗问道。
  “最迟后天得返回部队,一到军区,恐怕就要直奔新疆执行任务。”陈富贵嘴角弧度柔和,也只有跟这个朝夕相处20多年的兄弟呆在一起才不会只会一脸傻笑或者纯粹一本正经。在这个冷兵器逐渐式微的现代化军队,他能够一次次脱颖而出,在沈阳军区誉为将来板上钉钉的第一兵王,就不能不如狼似虎如魔似神,唯有强者才能服人,陈富贵进部队的第一天就明白这个道理,也一直按照这个信念执着前行,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长白山之王,但回到陈二狗身边,他似乎始终只是那个两兄弟中吃小块肉穿淡薄衣服的那个朴素哥哥,简单到痴傻。
  “去新疆?我知道,那是军事机密,我就不问。”陈二狗笑道,望着天花板,啧啧称叹,“这才多长时间,就中尉了,等你40岁那还不得弄个将军当当,到时候咱们拖家带口一起上坟,老头子和娘还不笑开花。”
  “你比我出息,有车有房还讨到漂亮媳妇。”陈富贵咧开嘴乐呵。
  “我这算什么出息,也就是运气好点,撞到几个贵人,小打小闹小聪明,一狠心杀掉两个人,就糊糊涂涂爬到这个位置,到今天连南京都没走出去,接下来马上就要应付一个我没什么信心打败的女人竹叶青,头疼。”陈二狗双手交叉枕在头下,笑道:“不过这事情你别管,你安心执行你的任务,要干得漂亮,咱们都是没背景的普通老百姓,要出人头地,就得多出力气和多用心眼。等你啥时候做上将军,我也好沾沾光,两个字,威风。六个字,那是相当威风。”
  陈富贵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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