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洛的幸福生活全集.net》第28/153页
“起来吧!”,弘?淡淡的说道,哎,等这孩子继承爵位的时候恐怕只能被称为贝勒了。
“阿玛,儿子陪您走走吧!”,永暧是个孝顺的孩子,见阿玛兴致不高就想带他在院子里走走。
自己的孩子越懂事弘?越心疼,自己这一系不受皇家待见,永暧注定只能像猪一样被皇家喂养一辈子,建功立业这些事情和他完全没有关系;弘?不忍让这孩子伤心,尽管他自己并不想走动,但还是站了起来。
永暧跟在弘?身后,二人绕着园里的海子转悠,海子沿岸长着许多一人合抱粗的垂杨柳,这都是胤礽被废太子位后种的,那时候胤礽经常在海子边散步,内务府害怕他投湖自尽,于是就栽了这许多杨柳,每到夜间在树上挂上灯笼,每逢胤礽出来散步,树下守候的人都点亮灯笼说是给二爷照亮,胤礽不喜欢如此就改了散步的习惯,这些树倒是留了下来。一看到这些树弘?就想起自己的阿玛来,要不是自己的阿玛丢了太子位,如今金銮殿宝座上坐的或许就是自己了吧?看着永暧又是一阵心酸,这孩子这么懂事,未尝不能成为一代明君。可惜了,可惜了,如今他只能在这破院子里当一辈子废物了!
勉强绕着海子转了一圈弘?叫过仆人,“去给爷备车,爷要出去喝酒!”
仆人领命下去,永暧知道阿玛的习惯也就不再劝说,“阿玛早点回来,儿子去书房读书去了!”
读个屁的书,你还想出去当差做官不成?咱这一系没指望了!弘?瞪了他一眼就想骂,话到嘴边了又舍不得,摇摇头出门去了,要是自己的孩子是个纨绔他心情还能好一些,如今这个样子只能让他更郁闷。
上了马车不用吩咐,车夫就把他带到了常去的酒楼,他没注意到马车后面悄悄地跟了两个人。
“王爷,您今个儿来的挺早啊!小的给您请安了!”,到了酒楼,小二不待吩咐就把他带到了院内的雅间。
“房里不用你伺候,还是老规矩,菜上的快些!”,弘?没好气的吩咐。
见他心情不好,小二不敢多说,虽然理亲王这一系已经没落了,但是弄死他还是像碾死只蚂蚁般容易。人一郁闷了喝酒就醉的快,弘?很快就醉的迷迷糊糊了。半醉半醒之间隐隐约约的听到隔壁传来说话声。弘?想起身招呼小二让隔壁安静些,刚按着桌子站起来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看来是真的醉了啊!弘?摇摇头正打算喊人的时候却听见隔壁好像说了一声傅恒的名字,傅恒如今深受乾隆宠信,弘?顿时凝神屏气想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这一听弘?的冷汗就下来了。
只听见隔壁正说着傅恒的阴私,一个略高的声音说,“这官场上的红顶子分银红、老红、粉红、血红,银红么就是送银子得的官位,老红是熬资历可怜巴巴的七老八十了陛下不忍给加个官,血红则是军功,杀良冒功染红自己的顶子;至于这粉红么......为了巴结上司送女人,扬州瘦马送了,送闺女,闺女送了送老婆;只希望上司睡的满意了能提拔提拔自己。”
“不至于吧?这送瘦马、送闺女去给上司做小也就罢了,哪还有送老婆的?”,另一个较低的声音问道。
“这可不稀奇,别的不说就说如今的军机处领班大臣傅恒,这位可都是靠他老婆给乾隆爷吹枕头风捞来的官位!...你还别不信,你看看福康安哪有一点和傅恒长得像的,人家是乾隆爷的龙种!”,这事情理亲王也风闻过,不过听别人议论还是第一次。
“那傅恒这绿帽子不是戴严实了?”
“傅爵爷人家也不亏啊,乾隆睡了他老婆,他转身就去把乾隆的妹妹洁英和硕公主给睡了...给额驸德雅送了顶绿帽子;德雅和月瑛格格又不清不楚;别看这些高官厚爵一个个人摸狗样的,背地里脏着呢!”,人都有八卦的本能,弘?听到这些如今风光的家伙背后的阴私,心中莫名的快意,不过马上又怒起来了,因为对面说道他爹了,“就连康熙爷的后宫也没能幸免,废太子当年就和康熙身边的嫔妃有勾搭!”
哼!弘?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想过去揍那两人一顿又舍不得放弃这个听八卦的好机会,当下打定主意,等他们说完了就带人过去打断他们的腿,身子往隔壁靠了靠,当下听得更清楚了。只听那略高的声音说,“怎么样?长见识了吧?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在京城住久了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我今天给你说个没人知道的!”
“哦?是什么事儿?”,弘?和声音略低的人同时被激起了好奇心。
“你确定要听么?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声音略高的人卖着关子。
“这里就你我两人,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还是算了吧!这件事儿传出去可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他又买了半天关子,直到对方答应晚上请喝花酒后才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说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去!”
对方连声答应,他压低了嗓子说道,“我告诉你啊,这乾隆爷他可不是先帝的骨血!”感谢日下部麻吕的打赏。
第七十九章 父子夜谈
什么!弘?听到这话猛地一惊,满腹的酒意都化作冷汗冒出来了,赶忙起身蹑手蹑脚走到门口隔着门板听见外面没人,马上又回到墙角把耳朵贴紧墙壁凝神倾听。那边不知为何突然没了声音,弘?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跳得好快,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般,仿佛过了许久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你不知道了吧!我还是从郑亲王府得到的消息,你前段时间不是问郑亲王府的总教头万庆澜怎么不见了么?我告诉你,他就是去打探这个消息去了!昨晚上回来飞刀留书一五一十的都告诉郑亲王了,我跟你说啊,这当今陛下他不是雍正爷的骨血,他其实出身海宁陈家......”,隔壁的男子仔仔细细的把当初雍正为了夺嫡把陈世倌刚生下的孩子换走的事儿说了一遍,完了还强调,“你还别不信,昨晚上万总教头飞刀留书的时候郑亲王最宠爱的姨太太也在房里,今早上就传出十二姨太太不幸殒命的消息,就是因为这事儿郑亲王要灭口,不然他那会舍得?”
没过多久隔壁响起开门的声音,俩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远,似乎是已经离开了;弘?一屁股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猛地坐起来,打开门冲到门外,那俩人却早就不见了,他一把揪住守在门口的随从,“刚才在隔壁的是什么人?可看清楚了?”
“王爷,小人只看见一个大概二十来岁,另一个年纪要大一些,看上去好像是读书人的样子,其他的就看不出来了!”,随从战战兢兢的回答。
“没用的东西!”,弘?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跑到外面一把拉住掌柜的就往内院走,到了自己的包间把门关上,“掌柜的,刚才在我隔壁的是什么人?”
“看上去像是两个读书人,说话也都是京城口音,不过之前没见过,应当是第一次来!王爷,他们吵到您了?”,掌柜莫名其妙的问道。
“你怎么开店的!来得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能放进来?”,弘?怒道。
“王爷,看您说的!怎么开的是酒楼,客人只要给银子就能进来吃饭喝酒;又不是客栈,还要登记客薄。”,掌柜的陪着笑脸说道。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弘?想知道今天的事情是对方有意为之还是巧合。
“您还没来他们就来了,他们本来要在您的这间房子喝酒,谁让您这间房子最好呢!”,掌柜说话间还不忘卖弄,“小的就说了这间房子有人定了,于是他们就去了隔壁。”
“你有没有说是谁定的房?”,弘?追问道。
“这我哪能随便说啊!您是皇亲贵胄,万一有人不懂事冲撞了您我可担待不住!”,掌柜的连忙摆手。
见问不出什么弘?挥挥手让掌柜的出去了,自己在房里踱来踱去,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回到府中就把自己关在书房,谁也不让进来,连午饭都没吃。
到了晚上,伺候他的下人们担心的不行,连忙把永暧请来,永暧敲了敲门,“阿玛,您没事吧,该用晚膳了!”
“是永暧啊!你先去吃吧,阿玛不想吃!”,房间里弘?魂不守舍的说道。
之前都说了永暧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见自己的阿玛都这样了,当下不顾弘?的阻拦推门进到书房里面,只见弘?愁容满面,连头上的白头发都好像多了一些,永暧马上就急了,忙走到弘?跟前,“阿玛,您这是怎么了?”
“阿玛没事儿,就是有些事情要好好想一想。”,弘?一天水米未进,说话有气无力、声音干涩。
永暧噗通一声跪在弘?面前,“阿玛,有什么事儿您给儿子说啊,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弄坏了身子怎么办?”
弘?眯缝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爱子,对啊,我还有儿子,这件事就算是不能和别人说,给自己的儿子说说也成啊,“这可是你要听的,但愿你听了不会后悔。”
“能为阿玛分忧是儿子的本分!”,永暧也知道自己的阿玛要告诉他的肯定是很隐秘的事情,当下起身把下人都赶出门外,一直看着他们退出院子才把门关上回到弘?身边,“阿玛,他们都走远了,您有什么事就给儿子说了吧!”
“永暧啊,你可知道要不是你爷爷被废,你现在就是太子了啊!”,弘?疼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越看越觉得这孩子比弘历家的永琪、永琰、永璋、永珹出色。
“阿玛,您今天怎么说起这事儿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永暧是乾隆年间出生的人,没经历过九龙夺嫡的时代,对那段历史缺乏深刻感受,况且在他看来就算是自己的爷爷继承皇位,那么接下来也该是自己的伯伯弘皙当皇帝,怎么都不会轮到阿玛。
“我今儿个去喝酒,听到了一个大秘密!”,一贯眼神浑浊的弘?眼神冒出一股精光,一字一句的说道,“宝座上的哪位他不是咱们爱新觉罗家的血脉!”
“阿玛,您说什么啊!”,永暧的额头顿时冒出一层冷汗,忙起身打开门四下打望片刻,见没人偷听才关上门回来,“阿玛,这种事哪能乱说,您今儿个又喝多了吧?”
“阿玛没喝多!阿玛在酒楼里偷听到隔壁有人说话......”,弘?把自己偷听到的话细细的说给了永暧,“我打听过了,郑亲王府今个一早确实抬出去两具尸体。”
“阿玛!这...这是真的?”,永暧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回来我细细的想了一天,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前段时间那位去了江南,就住在陈世倌家,据说他给陈府的题词非同一般,爱日堂、春晖堂这些词可不像是皇帝赐给臣子的!”,有了结果人们自然会去找证据,弘?今天一天就找出了不少漏洞。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是孟郊写给母亲的《游子吟》啊!”,永暧磕磕绊绊的说道。
第八十章 暗潮涌动
“对,你阿玛当年也是在上书房读过书的人,这首诗的意思我还是明白的!”,弘?继续说道,“扬雄《法言·孝至》有云:事父母自知不足者,其舜乎!不可得而久者,事亲之谓也,孝子爱日。他这是要给陈世倌当孝子啊!”“阿玛,儿子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永暧年轻脑子转得快,略一琢磨就琢磨出不对来,“您想想看,一般人知道这个秘密恐怕早就吓得魂不守舍,又怎么会出去和人说呢?而且还是在人来人往的酒楼里。这该不是有人要陷害咱们家吧?”“此人没存什么好心是一定的,但陷害的话还不至于,咱们身上又没差事,整天窝在家里混吃等死,这个样子又有什么值得陷害的?况且陷害的办法多的是,谁有敢编造出这样的故事来害人呢?”,弘?叹道,“这件事应当是真的,我估摸着这俩人应该是哪家王府派出来的,想让咱们去前面冲锋陷阵把水搅浑,他好渔翁得利。”,不得不说弘?的政治素养还是不错的,很快就琢磨清了泄密人的目的,唯独想不到的是泄露这个秘密的人是陈家洛。“阿玛,那咱们该怎么办?”,永暧问道。“就算知道这是鱼饵咱们也得吃下去,要是咱们没动静的话泄露这个秘密的人就该对付咱们了。与其如此还不如拼死一搏!”,弘?满脸狰狞,“这皇位本该就是我们家的!让胤禛这个阴狠歹毒的家伙捡了便宜,我就不信此事一公布,弘历小儿还坐得稳皇位!”“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永暧被自己阿玛现在的样子吓了一跳,唯恐他马上就去找人透露消息,“仓促行事难免被陛下知道啊!”“我明白,再过几天就是过年了,咱们往年都会去郑王爷家拜年,今年去的时候我试探试探他!看他有何反应再说!”,弘?憋了一天的话全说出来了,心情略微好了一些,“你去叫人送饭进来吧,我饿了,今天就说到这里,你下去后再琢磨琢磨,看有哪些人可以联系!免得郑亲王哪里确定了不知道如何行事。”“是,阿玛!”,永暧躬身退下;当天晚上父子俩人同时失眠了,弘?做着自己身登九五之尊宝座的美梦,而永暧则开始幻想自己成为皇太子的风光时刻了。“理郡王家如今早已失势,手下根本就没有能用得上的人手,你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又有何用?”,从酒楼回到客栈,明瑞终于忍不住问道。“正因为他们家已经失势了,所以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要是门生遍天下的王爷反而不合适!”,凡事讲究循序渐进,先从小麻烦开始慢慢离间满人内部的关系,要是目标势力太大迅速搞定乾隆反而不美。“理郡王一向胆小怕事,万一他把这件事儿憋在心里不说怎么办?”,明瑞之前见过弘?几次,说实话挺看不起他的。“你没听过一句话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皇位放在他面前,我就不信他能受得了这个诱惑。”,陈家洛说道,转念一想明瑞提醒的也有点道理,“不过把希望全寄托在他一个人身上似乎不太合适,我们在找一个人好了!”于是已故多罗恂郡王、前抚远大将军胤禵之孙、多罗恭勤贝勒弘明之子,辅国将军永忠也在机缘巧合之下听到了乾隆身世的消息。“如果当初不是隆科多把传位十四阿哥的遗诏改成传位于四阿哥的话,如今坐在宝座上的就是我阿玛!”,永忠此时忽视了遗诏还有满文版本的事实,满文版想把十四阿哥改成四阿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行,我要回去和阿玛商量商量,到了深夜时分,贝勒府内同样开始准备过年拜访郑亲王的礼物,而郑亲王目前还在为十二姨太太善后的事忙的焦头烂额,浑然不知更大的麻烦马上就要降临了。当天夜间郑王府再次迎来不速之客,还好有了前几天的教训,王府护卫守卫森严,黑衣人刚落到王府内就被护卫发现,一番争斗之下黑衣人落荒而逃,临走时还掉了一只靴子。“看出来的是什么人没有?”,奇通阿问话时胆战心惊,生怕又是万庆澜回来了。护卫首领是郑王府的家生子,跟着万庆澜学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于江湖上各门派的武功都说的上一二,当下屏退众人后汇报道,“启禀王爷,来人用的是少林达摩剑法,据我所知达摩剑法流传虽广,但使得这么好的在京城只有一个人。”“哦?是谁啊?”,一听不是万庆澜,奇通阿又把心放到了肚子里。“额...是大内的褚圆!他是陛下的亲信,在大内仅居于金爪铁钩白振之下!”,护卫首领哆哆嗦嗦的回答。“什么!你可看清楚了!这种事情千万要慎重!”,奇通阿厉声喝道,刚落回肚子的心有提到了嗓子眼。“小人不敢乱说,小人和他过了十来招,绝对是达摩剑法!”,护卫把黑衣人丢的靴子年递过去,“王爷您看,这种靴子一向是大内侍卫爱穿的,外面几乎没有。”像捧着婴儿一样小心翼翼的接过靴子,不顾靴筒里传来的脚臭气,奇通阿把靴子凑到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挥挥手,“你先下去吧,去账房领五百两银子给在场的人分了,明天...不,一会儿就把名单报上来!今天的事情都给我烂在心里,但凡让我听到一点风声,今晚所有人都不用活了!”“是!”,护卫首领擦了一把汗,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走到门外长出一口气,自己的小命好歹是保住了。奇通阿望着窗外的月亮,弘历啊弘历,我什么都没打算做,你就忍不住要把我灭口了么?济尔哈朗的子孙可不会引颈就戮,就算是为了我满人的江山,我也会和你拼死一搏的!感谢日下部麻吕和~~猪猪~~的打赏,大家过节好
第八十一章 除夕
袁士霄是个好师傅啊,客栈中陈家洛收起夜行衣,今晚上能够成功假扮褚圆还要多谢他的师傅袁士霄,天池怪侠袁士霄精通各门各派的武艺,他的达摩剑法就是和袁士霄学的,虽说和正宗少林弟子比起来略有出入,但糊弄下郑王府的总管还是绰绰有余;至于那双靴子,则是在明瑞的指引下去某个大内侍卫的府里偷的。“戴先生好!”,心砚的官位以及挑拨满清内部关系的事情已经处理结束,陈家洛变的清闲起来,一大早就又去拜访戴震。“罗先生快请,你上次和在下所说的圆锥曲线,在下这两天一直沉迷其中,有好几个问题思来想去无法参透,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去客栈里找你了!”,戴震热情的把陈家洛迎进屋内,最近一有时间陈家洛就过来和他讨论数学问题,很是刷了不少好感度。“此乃法兰西大贤笛卡尔在百年前所创立的算学体系。”,笛卡尔被誉为近代科学的鼻祖,而戴震则被称为中国近代科学界的先驱者,当然戴震在科学上的成就无法与笛卡尔相比,不过这很大程度上是俩人所处环境不同的原因,经过这几天的接触陈家洛发现戴震在数学上具有非常敏锐的洞察力;哎,让他去考科举实在太浪费了,科学才是你应该选择的道路,陈家洛继续对他进行潜移默化,“这位笛卡尔先生曾担任欧洲另一大国瑞典的王太傅,为瑞典国王传授算学。”,陈家洛其实并不记得笛卡尔给瑞典女王克丝斯蒂娜传授的是哪一门知识,不过为了忽悠戴震,还是说成了算学。此时文人的至高梦想就是“生封太傅,死谥文正”,陈家洛的话给戴震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哦?擅长算学也可以做太傅?”“那是当然,欧罗巴人重视算学,在算学上已经将我中华远远地抛在了后面,”,此时牛顿和莱布尼茨已经去世多年,微积分体系早已建立,航海、天文、矿山建设等诸多问题得以解决,也就是从这段时间开始中华和欧洲的科技水平逐渐拉大;当然此时大多数人还都沉浸在天朝上国的美梦中,直到百年后才被英国人的大炮唤醒。“可惜算学终究不是正途啊!”,戴震的思想却不是一两日可以改变的,陈家洛没有接他的话,继续和他讨论圆锥曲线的问题。一直到午饭时间,俩人的讨论才告一段落,陈家洛和戴震来到客站外面的酒楼,酒过三巡陈家洛试探着问道,“不知东原兄年后有何打算?”“多亏罗兄赞助,让我《勾股割圆记》得以付梓。”,戴震拱手致谢,“此事一了我在京城就再无牵挂,等书印出来我就回南方去闭门读书准备科考。”考你麻痹!陈家洛一听这个就火大,好好地钱学森不去做,非要傻逼的去参加公务员考试,你特么的就不能有点出息?压抑着心中的怒气,陈家洛笑着建议,“请恕小弟冒昧,东原兄在南方可有落脚之处?”“在下曾与乡中豪族交恶,这家却是不能回了!”,戴震说的是他得罪地头蛇被县令捉拿的事,“不过之前曾结识两淮盐运使卢见曾,在下打算去扬州投奔他。”“扬州乃纸迷金醉之地,不利读书!”,扬州是盐商聚集地,若论豪奢天下城市中无有出其右者,“在下在杭州也算薄有产业,东原兄不如和我同去杭州,杭州文风鼎盛,东原兄可与诸多才子互相切磋,却不比在扬州强?”,等到了杭州可就由不得你了!要是识相点还好说,不识相的话就等着官司吧,我就不信了你写了这么多书就没有违禁的地方。戴震摸着胡须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摇摇头,“罗兄为了帮我出书已经花销不小,我又怎好再麻烦罗兄!”“不瞒东原兄,在下族中多有子侄,等罗兄到了杭州可开馆授徒,一边教书一边复习功课岂不美哉?”,的确是想请你教书啊,不过教什么可得我说了算。“如此......且让我考虑考虑、”,戴震总算是心动了;多日的辛苦终于有了收获,接下来几天陈家洛趁热打铁,总算在除夕前说服了戴震,等《勾股割圆记》一印刷完成,就和他一起回杭州。“来来来,大侄子,这是你的压岁钱,拿好了!”,陈家洛将一个红包递给明瑞,此时正是除夕夜,接受过客栈老板的道贺后,陈家洛、心砚、石双英和明瑞四人在大厅里摆开桌子,准备庆贺新春。尽管不明白陈家洛为何叫明瑞大侄子,但石双英和心砚看到他苦着脸的样子同时笑了出来。“这大过年的诸位还不能和家人团聚,实在辛苦,来大家干一杯!”,陈家洛举起酒杯。一边喝酒一边说事儿,“心砚你的文章已经差不多了,有和大人发话这次的会试理当不成问题,这几天你再去拜访下和大人,还有那些进京的举子也多打些交道,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十二哥,过几天我要回趟杭州,这里就拜托给你了!大侄子......”,一直到子时的打更声响起,守岁结束众人酒足饭饱各自回房。陈家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乾隆二十三年就这么过去了,现在是公元1759年,这一年乔治华盛顿当选为弗吉尼亚议员;哈雷彗星的预言得以证实,万有引力定律成为真理;俄奥联军和普鲁士在欧洲大战;英国和法国在印度打成一团;詹姆斯-瓦特在格拉斯哥大学里的小修理店里忙碌,尚未开始进行对纽可门蒸汽机的改进。这一年清军本该在西北获得一次大胜,不过因为陈家洛的参与,这件事应当不会发生;二月会试,四月殿试,殿试后心砚就会被授予官职,等他上任之后,红花会就会有一块属于自己的根据地,红花会会在哪里打造好给满清掘墓的锄头。
第八十二章 我踏月色而来
“你今年都十九岁了,还不嫁人成什么样子?整天见不着人影,这次回来怎么说都得把你嫁出去!今晚上我约了知府夫人去看花灯,知府家二少爷和你年纪相仿,人才样貌都不差,他今晚上也会去,你和娘一块去瞧瞧,要是中意了娘给你说亲去!”,杭州水陆提督府内,李可秀的夫人数落着李沅芷。
“娘,女人不嫁人,女儿想一直陪着你和爹爹。”,李沅芷拉着母亲的胳膊,拉长声音撒娇道,“管他什么知府少爷、道台衙内的,女儿都不要!”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莫非你想让我给你找个阁老家的公子?今晚上说什么你也得和我一块出去!”,平常一用就灵的手段这次没起作用,李夫人把胳膊从她手里抽回来。
哎,要真是阁老家的公子就好了!李沅芷脑海里又浮现出陈家洛的影子,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是否还记得当初对我说过的话!李沅芷看母亲生气,索性破罐子破摔,“女儿说不嫁就是不嫁,你要是再逼我我就离家出走!”
年前李沅芷借口去找自己的老师陆菲青,留下张纸条就消失了几个月,这才回来没多久,李夫人心疼还来不及那舍得把她逼走,听她这么一说马上慌了手脚,“好好好,母亲不逼你了,今晚上我自己去见知府夫人,你就留在家里好好休息!”
“多谢母亲大人!”,李沅芷顿时喜笑颜开,抱着母亲的手臂,脑袋埋在她的臂弯里,“还是母亲最疼我了!”
“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倒像个野丫头!”,嘴上这么说,李夫人脸上还是露出笑容,慈爱的抚摸着她的面颊,“厨房里给你留着你最喜欢吃的藕粉,要是饿了就让他们送来,我先出门去了!”
“哎,他怎么还不来啊!”,绣楼中,丫鬟早就被她打发到一边,李沅芷独自一人坐在窗口双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月亮,嘴里喃喃自语道。
“月华冷,佳人候西窗,我踏月色而来!”,一阵衣袂飘飞的声音响过,陈家洛落在了她的窗前,“沅芷,我来了!”
“那个在等你啊?我不过是在这里赏月罢了!”,李沅芷兀自嘴硬,说话间瞟了一眼食盒里的藕粉,也不知道现在还热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