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伊人行全集Zei8.net》第1/9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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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陌上花开伊人行
作者:棣棣

文案

十八年前遭受灭门之灾,她作为唯一幸存者,被天下第一邪教宫主救起。从此潜心修炼,成为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女杀手。十八年后,为执行任务冒名参加太子妃大选,却因神似逝世的皇后被贵妃排挤,沦落到浣衣局成为小宫女。
  一代女杀手怎会任人欺凌?看她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智斗狠毒贵妃,俘虏皇子真心。而当身份揭穿时,她又该何去何从?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恩怨情仇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孤星、安承焱 ┃ 配角:安铭佑 ┃ 其它:恩怨情仇



  ☆、太子纳妃,天下大选

  安文帝元年,十月。人们均津津乐道于新近发生的两件大事。
  一件是安兴城里的两大旺族——公孙氏与孔氏一夜之间遭受灭门之灾。另一件是皇后殡天,皇帝下令举国皆哀。全国三月内不得操办喜事,宵禁提前。家家户户张挂白绫白布,三月不闻丝竹之声。皇帝如此兴师动众,确实让人膛目结舌。
  而民间之所以议论纷纷,是因为传说这两件事之间有莫大的联系。这孔氏一族在前朝就是仕宦旺族,并且是百年的诗礼簪缨之族。前朝灭亡后,孔氏一族随之隐匿。由于孔氏家族的族长孔曾,是天下最负盛名的学者儒士。在读书人中颇受推崇,影响甚深。因此即使孔氏一族在当朝势衰,依然有千千万万的人慕名而来,谈书论道、拜师学艺。上自达官显贵,下自书生商旅。孔府门庭若市,兴旺发达之势比之前朝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当朝皇帝安文帝的皇后,正是天下第一学者孔曾的女儿。安文帝登基不过一年,皇后暴毙,高祖厚葬之。恩宠之深,举国上下无人能出其右。而令人不解的是,就在皇后殡天的那天夜里,孔氏一族一夜之间死于非命,孔府也被一把火烧得精光。浓烟滚滚,遮住半个安兴城。与孔家同样遭遇的还有安兴城公孙府。
  公孙家的祖先公孙骞,因平定叛乱、助新皇登基有功,在一年前刚刚受封为嘉义候,世袭罔替。如今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全家上百口人一夕之间便被全部杀光,无一生还。公孙府也是被一把火烧得片瓦不留。当真是荣华富贵如过眼云烟。公孙府正是春风得意、皇恩隆盛之时,谁能料想一夜之间便遭受灭门之灾,昔日繁华一夜之间便荡然无存。有人说是因为孔家忠于前朝,勾结公孙氏谋反复国被皇帝镇压,皇后受牵连自尽。皇家颜面甚重,对外只以暴毙相称。帝后恩爱,为顾忌皇后家族的名誉,于是皇帝将孔氏与公孙氏两大家族之人秘密处死。
  有人说是因为皇后原是公孙骞的孙子公孙旻的原配妻子。安文帝在做王爷时就倾慕孔氏的美貌。登基之后,竟不顾君臣之义、礼教之防,强抢了孔氏做皇后。公孙旻为了夺妻之恨,于是联合孔家谋反,被皇帝斩除。皇帝为了不让这宫闱丑事传入民间为人诟病,于是斩草除根。还有的人说是因为公孙家得到了传说中的藏宝图,江湖上的贼盗知道后垂涎不已,这才引来灭门之灾。而孔家与公孙家历来交好,公孙家以防不测,早将一半的藏宝图交由孔府保管,这才让孔府也遭受灭门之灾。就连处在深宫中的皇后也不能幸免,被人下药毒死。不管如何,因为一夕之间皇后暴毙、两大家族灭门。这其中诸多惊疑之处,非平民百姓所能参透。经过一番想象编排,倒成了平民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话,茶馆里说书先生舌灿莲花的凭据。一时之间流言四起,人人争相议论,尤恐落后。只因为这两件事来得突然,又无头无尾很是离奇。尽管众说纷纭,到底还是成了安兴国一桩疑案。
  安文帝十八年春,春风齐剪,柳色初霁。安兴皇城的宫门口,一改往日的冷清肃穆,停满了大大小小的华盖宝车。无数年轻女子在丫鬟、嬷嬷的搀扶之下,自一辆辆豪车中走出,在宫门口一个红袍太监面前排队等候。放眼望去,只见无数绫罗绸缎、金钗珠翠燦爤芳馥于路。金彩珠光,宛若皇宫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众女子皆是盛妆丽服,莺莺燕燕、好不热闹;远远地都能闻见香风细细。混迹在一众女子当众,有一个容颜秀丽、目光清冷的女子。她一身月牙白软缎衣裙,上面只以以堆绫贴绢法贴缝着一双金鹧鸪,再无别的装饰。脚上也是一双稀松平常的白底红莲绿叶软底绣花鞋。只头上的白玉一笔寿字簪,乃是以一整块纯净的羊脂白玉制成,珍贵难得,堪称玉器中的珍品。她如此简单的装扮,在众多穿红着绿、戴宝簪珠的女子中反而清丽脱俗,令人耳目一新。如此多的女子齐聚在宫门口,自然是为了宫里的隆重日子。
  一个月前,各地便接到文书。皇上为太子选妃,命令各地官员选适龄的官宦女子入宫候选。历来太子选妃,是由帝后直接从勋戚贵族家挑选女子。这样选出的女子,往往是出于政治考虑。通常女方家权势显赫,与皇室的关系旁根错节。是皇帝要着意拉拢、借以依傍维权的重要势力。但这次,皇帝却打破了历来的规矩,昭告天下要挑选各地的适龄女子来宫中审阅。这对那些出身普通又想平步青云的官吏来说是个鱼跃龙门的大好捷径。从来宫中与前朝息息相关,若是自家的女眷能够当上太子妃,或者是封个侧妃,就暗示着自己将来仕途昌盛,高官厚爵指日可待。这等光耀门楣、荣华富贵的好事,深谙为官之道的大小官员如何肯错过。于是,形形□□的女子,由大江南北源源不断地往安兴城送来。
  现下排着队的这些女子,都是多日以来,通过了层层严格苛刻的选拔,留下来等候终审的。所谓的终审,即相当于科举考试中的殿试。是由皇上、皇太后或者皇后亲自选阅。安文帝的生母早逝,安兴国并无太后。至于皇后,在安文帝登基那年暴毙之后,便再不立后。现下宫中以董贵妃—即麟睿太子的生母为尊。因此这场终审由皇上与董贵妃二人审定。
  众女子跟着这红袍太监鱼贯而入,在红墙黄瓦、宛若迷宫般的皇宫中进进出出,往选拨地去。此次选拨设在静怡轩,皇上与董贵妃很是看重这次选拨,早已在殿中等候多时。众女子先在偏殿等候,太监会按照手中的名单,让她们三五人排成一排进入正殿。待殿中的太监唱到哪位女子的名字,该女子便要上前一步,向皇帝和贵妃娘娘问好。若是皇上和贵妃看重,则会在该女子请安时问一些家世、才学等问题,若是中意的便吩咐司礼太监记下名字。待所有女子审阅完之后,再从太监记下的名薄上择一正妃、两侧妃,其余的女子,或者赐给亲王、郡王和其它皇子;或者在宫里的六局四司中充当女官或宫女。因此,殿中待选的女子,只要听见皇上吩咐太监记下自己的名字,心中都是欢喜异常。即使没有中选为太子妃,做皇亲贵戚的侧妃侍妾,或者在宫中做个女官、宫女,皆是有品可论,在安兴国都是极有脸面、光耀门楣的好事。安文帝宽厚待下,宫中的宫女待到年满二十五即可出宫。一来,体现皇帝仁善,也可时常为宫中注入新鲜血液。二来,宫中不用再赡养年老的宫女,精简了人口,便减少了开销,国库即可得到充盈。这也是安文帝明章之治的举措之一。
  只见从正殿出来的女子们,有人欢喜有人愁。那欢喜是被记了名字,那愁的自然是无功而返了。有的女子落选,心中失望气恼,出了正殿便小声啜泣起来。因着皇宫庄严,又不敢大放悲声,宽敞安静的殿宇里,呜咽之声细细地钻入耳,只听得那些还没进殿的女子坐立不安、更加地紧张忐忑。那白色衣裙的女子独自立在殿中金龙盘踞的红柱旁,一双妙目淡淡地瞟过从殿中出来的呜咽女子,又低头饶有趣味地赏着眼前钧窑玫瑰紫釉花盆里的一株海棠。正玩赏地入神,鼻尖闻到一股幽香。抬头见一黄衫女子巧笑嫣然地立在自己面前。孤星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番,只见她肤白胜雪,体态婀娜。那种不动声色的美,如一轮明月淡淡晕开在眼底,如冬日里最晶莹轻灵的一捧白雪。她轻启朱唇,声音婉转轻柔,“姐姐喜欢这木瓜海棠吗?可知海棠有四品,这木瓜海棠虽好,却无色无味。不如那西府海棠,初开时带着清香,花蕾红艳若胭脂点点。等到真正绽放时,又渐渐变成粉红,如晓天云霞一般好看。”她脸上带着痴醉的神色,那西府海棠令人悠然神往。白衣女子依旧冷峭淡漠,缓缓开口:“你称呼我姐姐,怎知自己就比我年纪小。你喜欢你的西府海棠就是了,为何又要对我来说?”那黄衫女子一愣,丝毫没料到眼前女子会有这番说辞。女子间见面以姐妹相称是十分平常的礼仪,不在乎对方年纪大小,陌生女子见面称呼对方一声“姐姐”,那是十分客气与尊敬的,从未有人提出过质疑,早已是潜移默化了的习惯。眼前这白衣女子似乎完全不懂。况且自己好意与她搭话,她却摆出这么一番傲慢无理的说辞。黄衫女子神色尴尬,眼中水波盈盈,似嗔似泣,好不惹人怜爱。
  只是那白衣女子却丝毫不为所动。旁边待选的女子们看那白衣女子打扮得朴素无华,言语间又不甚懂得规矩,料想她定是哪个薄祚寒门里出来的粗野女子。于是上前替那黄衫女子打抱不平:“哪里来的粗野丫头这般不懂规矩。董小姐谦和有礼,这才称你一声姐姐。你不要不识抬举。你可知董小姐是谁?安兴城董家你可听说过?她的姑母便是此刻正殿里的董贵妃,太子妃之位必然非她莫属。她只需动一动手指头,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这女子的话三分是骂那白衣女子,倒是有七分奉承吹捧那位容色娇艳的董小姐。只见那董小姐雪堆一般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对那女子的说辞不置可否,神色间很是尴尬。
  那白色女子神色淡淡,似乎丝毫不以为忤。她开口问道:“董小姐身份尊贵,那也是董小姐的事。与你有何干系?你即使把董小姐说得天花乱坠,那轮不到你身份尊贵。”那白衣女子随意几句话仿佛道破这女子的心事。只见她一张秀丽的脸气得通红。
  这名女子姓袁,名君毓。这袁君毓本中等姿色,只在低眉顺眼时的那一股子温顺乖觉,倒为她增几分气韵。她父亲是詹事府右春坊从九品司谏。她自知出身不高,因此平时最忌讳旁人说她的家世。袁君毓的父亲虽是詹事府中品级最低的官职,但因着职务之便常出入宫中,对宫中诸事颇为通晓。袁君毓争辩之时才能一口道出那黄衫女子的身份便不以为怪了。实则从她进了静怡轩之后便一直在与那董小姐套近乎。她心里盘算着自己选太子妃无望,只盼能得到那董家小姐的青睐,只要那董小姐在贵妃娘娘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那么自己在宫中做个女官也比当个小小宫女强上百倍。从父亲那里得到的诸种消息,早让她认定这董小姐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即便不是,凭着她董氏一族的显贵。只要能攀上这个高枝,对自己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袁君毓帮董家小姐不成,反而被抢白一番,心中着实气恼。
  那白衣女子淡淡几句话仿佛知晓自己身份家世一般,也让袁君毓心中对她存了几分忌惮,不敢再轻举妄动。其实那白衣女子也只是推测而已。早在袁君毓开口说话时就暗暗将眼前两人比较了一番。那黄衫女子身上所穿的鹅黄宫装,乃是以名贵的云锦所制成。云锦,顾名思义,取其富贵华丽、灿若云霞而得名。云锦极其名贵难得,需以提花工与织造工两人协作,一天只能完成两寸。而更为难得的是,从不同的角度看,云锦上花卉的色彩是不同的。这便是云锦最出彩的“逐花异色”。云锦一直是宫用的织品,且只有宫中有地位或者受宠的妃子才能使用。这黄衫女子能够用云锦作衣服,足见其身世不俗。而袁君毓身上的衣裙,虽然也是光滑亮丽,但只是普通的绸缎而已。安兴城中稍有些财势的人家都使用得起。况且她句句话都是奉承那董家小姐。足以揣测出她的出身不高,才会着意逢迎。那白衣女子虽然言语间不甚得体,眼光却也着实厉害。能够知己知彼,以一敌二依旧不落下风。旁边待选的女子冷眼旁观,见那白衣女子虽然衣着朴素,似乎出身不高。但言语间气势凌人,也让人不敢小觑了她去。
  董家小姐之所以跟她搭话,是因为看见了她头上的白玉一笔寿字簪。那董家小姐出身富贵,自小珍奇异宝见了不少,一般的珍品还入不了她的法眼。那白玉一笔寿字簪,是比她身上的云锦更珍贵难得百倍的东西。她之前听自己的贵妃姑母提起过,知道是前朝太后妆奁中最珍贵的一件饰品,前朝灭亡后便落入了民间。姑母提起时眼中极是艳羡之色,也曾派人在各地搜罗,只是一无所获。董小姐曾在她姑母处看过那支簪的图样,所以今日见到那白衣女子,便一眼认出了她头上的簪。出于好奇,上前跟她搭话。想不到落得这样尴尬的局面。三人正僵持不下之时,忽地听到正殿里的太监唱到自己的名字,原来这三人正好是一排。于是立即整装肃容,与其他唱到名字的三名女子鱼贯而入。
  

  ☆、太子纳妃,天下大选2

  正殿里的太监一个个报着底下女子的姓名来历。
  “詹事府右春坊从九品司谏袁怀钟之女袁君毓,年十八。”
  袁君毓走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跪下磕头请安,“臣女袁君毓叩见皇上和贵妃娘娘,皇上万岁圣安,贵妃娘娘千岁吉祥。”
  她此话一出,殿上的人均是一愣。
  “千岁”在安兴国历来只称呼皇后,皇后虽然不设品级,但是位同帝尊。因此皇上称”万岁“,皇后称”千岁“。“皇后之下设正一品皇贵妃一名,正二品贵妃两名,贵妃之后顺次按品级而下便是妃、嫔、贵人、常在、答应和无品的官女子。我朝无皇后和皇贵妃,董贵妃自然在宫中品级最尊,但是也没资格被称呼“千岁”。袁君毓这句话是大大的逾礼了。
  司礼太监不知如何吩咐,只拿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瞄着龙椅宝座上的皇帝。只见皇上脸上笑容如常,似乎并无不悦之色。董贵妃面上也始终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粉面含春,不威自露。
  董贵妃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在袁君毓身上来回打量,眼中精光四射,似乎要把人看透了一般。只盯得袁君毓背上冷汗涔涔。
  在家时父亲就告诉自己,董贵妃以听人奉承拍马为乐,且最喜人把她当做皇后来尊崇。她是宫中最尊贵的女子,宫中的吃穿用度均是按照皇后份例,就连出行都是按照皇后仪仗,皇上对此也不管不问,任由她逾礼跋扈。但她虽有皇后之实却一直无皇后之名,此乃她生平第一恨事。
  袁君毓今日这话,是自己几日斟酌之后的结果。董小姐虽然尊贵,却到底不如直接奉承董贵妃来得好。如何才能让董贵妃在这一时半刻间垂青于己?只有担着逾礼获罪之险,在皇上面前对她奉承拍马。如此一来,才能在方寸间对她坦露忠心,另她青眼有加,对自己提携庇护。
  “甚好,记下留用吧。”董贵妃声音不甚响亮,但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司礼太监惶恐为难,只拿一双眼睛瞅着皇上,期盼着皇上示下。皇上冲他轻轻颔首,方才如释重负,忙不迭地在名薄上写下袁君毓的名字。
  又唱过两名女子,方才轮到那董小姐。
  “正一品右丞相董卓之女董芸梦,年十八。”
  董芸梦上前跪拜叩首:“臣女董芸梦给皇上、贵妃娘娘请安。皇上万福金安,贵妃娘娘安乐吉祥。”
  董贵妃侧过头对身旁的皇上说:“皇上瞧瞧臣妾这侄女如何?”
  皇上笑着点点头道:“芸梦几年不见,出落得越发标致了。”又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向董贵妃问道:“朕记得她小时候经常来你宫里走动,怎么近两年来都没瞧见她进宫了。”
  董贵妃嗔怪道:“皇上怎地忘了,咱们的睿儿也大了,她们表兄妹之间也须得避嫌才好。”
  皇上恍然大悟,赔笑道:“对,对,对,是朕糊涂了。”
  董贵妃柔情蜜意地微笑注视着自己这一国之君的丈夫,头也不回地对司礼太监道:“记下留用。”
  皇上赞许地相和而笑,一偏头笑意却不达眼底。
  司礼太监继续唱道:“正二品吏部尚书丘启山之女丘欣,年十八。
  那白衣女子从容上前行礼:“臣女丘欣参见皇上、贵妃娘娘。愿皇上万寿万福,贵妃娘娘长安极乐。”
  “丘启山的女儿。你父亲可是朕的股肱之臣哪。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长什么样?”皇帝如洪钟般的声音威严地自大殿上方而来。
  丘欣丝毫不畏惧,缓缓地抬起头来,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色。
  皇上发出一声惊噫,引得董贵妃侧目,顺着皇上惊奇的眼光看向跪在大殿中的人。突然间,贵妃脸上神色也是一变,目光复杂地剜在丘欣身上。
  丘欣大胆地和坐上二人对视着,观察着二人的神色。只见那蟠龙宝座上的皇帝四十来岁年纪,仪表瑰杰。头戴吉服冠,颈挂朝珠。一身明黄龙袍。龙袍上并绣九条金龙,预示着皇帝是“九五之尊”。远远望去,冠服端严,神情闲远。只是他的目光似乎带着几许哀伤和沉痛。
  那董贵妃保养得宜,看似三十出头的年纪。头带朝冠,脖子上挂着三盘朝珠。身穿圆领对襟的织金绸镶边朝褂,上有立龙、行龙无数,以云彩相隔,绣着团寿字。膝以下是红织金寿字缎面朝裙,以片金加海龙缘边。坐在皇帝身旁,整个人华美异常,耀眼夺目。但看向自己的眼光似乎是又恨又惧。
  “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不错,不错。”皇上似赞美似感慨,那两句“不错”,到最后细不可闻,仿佛是他说给自己听一般。
  “谢皇上夸奖。”丘欣行了一礼谢道,面上却不见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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