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禅阴阳眼》第19/76页


待众人安静下来,张县丞站起身冲坐在最北边的高游击一抱拳道:“高游击,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探马派出去了没有,王守备那里有没有消息?”

高游击见问,也起身抱拳道:“烽烟一起探马就派出去了,我想王守备那里不敢耽误肯定马上就有回报。王守备守护飞狐峪一向谨慎,料想不会为敌所乘。不过此时燃起烽烟,似乎不符鞑子们一般秋时才寇边的惯例,真是奇怪!”

张县丞道:“是啊,奇怪才更加要小心。春天刚到,经过一个苦冬,草原上正是牲畜发情繁殖的季节,这个时候大举进犯,到了秋天要少多少牛羊?草原人能想不明白这笔账?脑子进水了?以此看来,草原上似是有大变,不可不防!王守备那里有一千三百人,一旦鞑子大举进犯怕是不够啊。”

高游击一笑道:“飞狐峪天险在手,再加上一千多兵力,起码守上十天半个月的不成问题,张大人太小心了!”

张县丞一脸的忧郁,眉头紧锁:“这次太反常,不得不防!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要有备无患啊。高游击,我这不是和你商量,是我的命令,有什么干系我担着就是。你马上点一千人马,不带任何辎重,只带必备的弓箭快刀轻骑赶往飞狐峪。你需要的辎重我随后派人运给你。”

高游击一愣道:“不必了吧!”看张县丞冷冷的目光扫过来,竟让他心中一寒,改口道:“眼看中午了,不差这一会,等将士们吃了午饭再走不迟!”

张县丞腮上肌肉一抽,眼角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冷冷笑道:“高游击,你是要抗命吗?”

高游击心中一惊,面前这位张大人的冷笑竟让他感觉到战场上才有的杀气,忙抱拳道:“末将不敢,末将遵命!”

目送高游击出去后,张县丞站起身在大堂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才在公案前坐下接连发布了几道命令:“李守备你手中大概还有一千多人吧,你回去后将手中士兵分成四拨,每四个时辰一拨轮流上城墙巡视不得有误。洪巡检,赵班头你二人各带手下兵丁衙役在城中巡逻清街,禁止一切闲杂人等随便出没,有妖言惑众,散布流言蜚语,乱我军心者,杀无赦!钱驿丞,你让你手下驿兵飞马报走马驿、三十里铺两处驿站,让他们马上带上所有人马辎重向县城靠拢,不能带走的就地掩埋。三十里铺驿站另派人手快马加鞭向紫荆关报急,请求援兵。孙主薄,你带上县衙的师爷杂役分头聚齐各里里长,亭长,保长,贴告示凡十五岁以上男子必须家中待命,自备武器随时准备上城御敌。本县丞坐镇县衙,有何消息随时报告!去吧!”

“是!”大厅上所有人站起身来,抱拳领命。

第十三章 幻想你的笑颜

 第十三章幻想你的笑颜

张县丞看看日头,阳光斜斜穿过云边射下来,已是到了下午时分。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淡墨色层层的云,没有风,云层一重重从西北方压上来,无声无息地越积越厚。

“张大人,看样子要下雨了。”孙主薄从外面走来,一拱手道:“大人,你交办的事已吩咐下去。”

张县丞凝望西边的天空,心中叹道:‘山雨欲来啊!’。转身对身后的孙主薄道:“孙大人,你陪我四处走走!”

出县衙往北走不多远,就是县城的北门。此时高大的城门楼已经完全暗淡下来,灰蒙蒙的天空笼罩了整个城门。

站在城门上时,天色已云遮日暗,黑沉沉的云压的很低。一阵哨风带着潮湿的雨意,凉凉地迎面而来,将两个人的袍摆撩起老高。城外,原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景致愈来愈迷蒙凄迷,模模糊糊看不清了。

一滴沁凉透骨的雨滴滴进张县丞的脖子里,他被激的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张县丞带着孙主薄顺着城墙走了一大圈,一队队巡弋的士兵让他的心稍稍有些安心。

“这雨下的好!”张县丞吐了口气。

“是好!”孙主薄干巴巴说道。这个张县丞他真的是看不明白,以前两个人共事也有两年了,张县丞在县令处理任何公务都是沉默不语,一点主见没有的样子,没想到这次一上来就遇上这么大的事,却没有一点慌乱的样子,分派事情,处理公务,有条不紊。尤其在对待军务上,那份坚毅果敢杀伐,令人不寒而栗,且畏且敬。

走到西城墙,张县丞也不看孙主薄,自顾自拾阶而下。

城墙下是县城最大的庙宇——阁院寺。已近暮色,山门外几个小沙弥穿着斗笠雨蓑正扫门前积水。张县丞路过门前犹豫了一下,终于抬腿进去了。一进院门,正对着的是天文殿,奇--書∧網殿两旁两颗千年古松遮天蔽日,郁郁苍苍,进了天文殿,张县丞跪在佛前,双手合什,默默祷告一番方起身出来。

出的殿来,雨开始下大了,庙里的主持闻讯赶来,一阵合什答礼后,让进厢房看茶。在淅沥的雨声里隐隐约约传来朗朗读书声,张县丞很是惊奇,都这个时候了,生死不明,何人还有心情读书?见张大人眼中有疑问,主持忙解释道:“这是刚搬来的一对小夫妻,就在寺外一厢房租住,据说这个男的算卦很灵。”

屋外远远传来一阵喧哗,张县丞和孙主薄对视一眼,匆匆告别主持,顾不上雨下的正急,迈开大步出了阁院寺直奔城墙。

喧哗的是北城门。等张县丞赶到,城门外已是乱做一团。城外乱糟糟的聚集了上千骑士兵,战马嘶鸣中人的叫骂声响成一片,此起彼伏。城外的士兵要进来,城门上的士兵没有接到命令不敢开门,正在僵持。

“胡老三,他娘的老子上午刚一出门你们就不认识爷了,快给老子开门。”

“开门,开门,鞑子就在后面。”

“再不开门,老子们就撞了!”

孙主薄低声在张县丞耳边道:“是高游击的兵!”

张县丞往城下看了看,果然见高游击也在城下,骑在一匹枣红马上,在城门口不断勒着缰绳,打马转圈,看看远方烟雨迷蒙,没时间犹豫了,沉声道:“开门!让他们进来,等他们进来后,让高游击,李守备马上来见我。”城门吱吱呀呀开了,如同开了一道泄洪的口子,上千匹战马如同不可阻挡的洪流呼啸而入。

不一会,高游击、李守备两人到了城门上。

还没等高游击开口,张县丞冷冷说道:“高游击,本官令你赶往飞狐峪救援,你不听号令,私自回城,你可知罪!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比本官大上几品,本官就治不了你的罪?”

高游击一听话头不好,他也是官面上混久了的人,知道这位刚掌权的县丞要新官上任三把火,此时又是战时,急需立威,也好以后令行禁止,自己可不能撞到枪口上,忙单膝下跪道:“张大人,末将不敢,末将有下情容禀。”

“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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